“……你来做什么？是觉得我关在这太安逸了？想再给我换一个比这儿糟的地方？”少女冷冰冰的对鸠摩罗什说。
“本尊在你心中，莫非只是这般？”
鸠摩罗什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
“你…不，你们上界的神都不过如此！肮脏！哼！”
少女说完便从石床上起身站起来。
少女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观音身旁的止渊“没有灵力，你是从人界又找了新的棋子吧。”
“何来棋子？此人便是来自人界的使者。他是来协助……”
只是话还未完，少女便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然后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上。
“嘘……”
她甩着脑袋，又坐回她那张石床：“够啦！我不想知道，一点也不，你要还想提那件事，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它烂在肚子里。”
眼里面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要休息了…”
“果然啊……五百年时间，却也不能使你从那场灾难的阴影中走出。你的决断没错，那的确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自始至终都是这样认为……到最后让你成为这浩劫的牺牲品…除名成了堕神。”
“拜托你别假惺惺说这些了，现在的你比起从前更让我觉得恶心！”
她坐在那张石床上，仰着头，看着洞顶那一缕光，似追忆也像是憧憬，只是那道光刺得她有些不得不合上些眼皮。
“毕竟那个人也不再是那个人了，不是吗？”
鸠摩罗什的身子僵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
“这下面的话吾必须说！如百年前那场浩劫一般的劫又出现了，虽现在劫的阶段还在初期。并没有成为最终形----死劫，但是如果任由现在的趋势发展的话。不须多时……”
“你是又想让我再来一次废城吗！斩尽城里的所有的灵魂。”
少女一双血红色眼睛死死登着观音说道。
“这次不是废城那么简单了，这次劫的规模远远大于那次。覆盖了半个神界，就连神界首都----南摩都在其中！”
“那岂不是更好！正合我意！就让这次浩劫来“净化”神界！”
“不只是这样，人界也会在这次浩劫中产生毁灭性影响。那里也会有数以百万的无辜的凡人丧生，他们不该是以这样的形式来到神界。”
少女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一座城池被熊熊大火包围。在空中可以看见有各种各样的妖仙在洗劫着城内。守城的神同天兵在顽强的和妖魔作战，无奈对方数目众多，陷入了苦战……
“你觉得你给我说这些，我就会帮你？帮那在我眼里连粪土都不如的神去拯救这个肮脏的世界？”
“吾没有指望你能原谅我。你拯救的也不是那些已经金身加持的佛祖。而是那些来自人界善良的灵魂和没有羽化成仙的兽灵，还有本该好好在人界生活的他们！”
说完观音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止渊。
这一回头看却把止渊弄的手足无措。本想说些什么的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缓缓低下了头。
他不知道过去这位的金发少女与其他神明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决定，一位连神都畏惧的少女，他的语言对她来说可能太过渺小了。
于是止渊便静静的等候着结果。这基本可以确定的答复！或许自己的这场旅途因此就宣告了失败。
“好呀！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少女对观音说道。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若是在本尊能力范围内必定答应你。”观音眼神闪烁的说。
少女起身脸凑到观音耳畔轻声对他说了什么。
观音沉默了片刻，便点了点头说“本尊答应你的请求。等这件事结束，来南摩吾等帮你实现。”
说完便手指在空中一点，形成一个水滴模样的玉器。他把这玉器交给了少女。
“这是我们之间的契。”
少女收下了玉器便朝止渊走来，止渊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原本以为这金发少女会果断拒绝这次邀请。
没想到……
“喂！你就是被那死鱼脸从人界招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少女把脸凑到止渊脸庞说。
望着少女那赤色的眼瞳止渊咽了口唾沫慌忙把视线移开。
“我……我叫止渊，李止渊。”
话音刚落少女便念起咒文……
“…吾名涣莎，今日此时与人界使者李止渊定下契约。愿与其一同完成使命护其周全…”
说着她那一头长发飘舞起来，额头出现了一金色印记又渐渐消失。
身后观音手中的契文也自动展开悬浮在了空中，金色发光的咒文闪烁其中，片刻便化做星辰点点。
这时一位老者身影若隐若现出现洞中。
“既然你能与人界少年定下契，愿意与其一同完成这趟旅程。本尊便归还你灵力，愿这次旅途你能圆满完成！将功折罪。”
说罢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金发少女暗暗握了握自己拳头向出口走去。
洞口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来到洞外，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田野。涣莎闭眼抬头感受这与洞内截然不同的清爽气息，这来自万物生灵的气息……
望着远去消失在洞口的涣莎，止渊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观音，显得不知所措。
洞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契约已经定下了，你回去也能给秃脑壳交代了！”
能感受到那声音里有抑制的喜悦“我……去洗洗这百年的浊气污秽，不用担心我会溜走。”
一个半时辰后，止渊在两界山脚下的大厅内再一次见到了涣莎。与稍早前在洞内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金色的长发两侧各插了一对发簪固定。垂下来的发团发丝把那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映衬的更加动人。
白嫩的肌肤与身上洁白的荷叶衫相比毫不逊色。
望着涣莎止渊心想，眼前这位漂亮可爱的少女真是能让一座城毁灭的战神吗。
要是放在人界，这般相貌绝对可以去当偶像明星了。
“果然这身打扮才适合你…比在洞内堕落懒散的样子好多了。”
观音上前说道。
涣莎冷眼看了看观音说“我现在本来就是堕神，与你等正神不一样，你还是少和我说话吧。免得玷污了你那高贵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大力金刚洛亦走到身前。
“你出去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是再敢做出格的事！休怪我再次将你押回来！”
看着气势汹汹的洛亦，涣莎笑着回到“你就省省心吧！别自不量力了。要不是这两界山能吸取灵力，你觉得就凭你能打过我吗？你就老老实实在当好你那看山工吧！”
“喂！豆芽菜该走了！”
“豆芽？！ 咦？疼疼！”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拉着止渊朝殿门外走去。
见大力金刚脸气的通红，观音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道“她久这般脾气，你等也不是见她一次两次了。还不了解？这次天界的危难还指望她呢。”
“放心吧，本尊愿意赌上神明的尊严担保，她本性是善良的…那百年前的事也不能全都怪罪于她。”
洛亦长舒了一口气回答到“做为战神其实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战争，让整个世界陷入危难之际。虽然嘴上不想承认。但是内心很明白，她刚才说的都是事实。要是没这两界山吸取了她的灵力。我等众神当时真的未必能镇压她。”
“希望她这次能将功折罪吧！我也不想再看到她回来了。这两界山不是她容身之处。”
……
看着走在前方的涣莎，止渊有好几次想上前搭话，但最后都没有鼓起勇气以失败告终…
“喂！你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涣莎突然扭头朝身后的止渊说。
止渊慌忙把目光从涣莎身上移开。
“我…哪有一直看你？你后面又没有眼睛…怎么会知道…”
涣莎停住脚步。
“因为我是神！所以不要对我撒谎。你们下界的人就喜欢谎言，自己编造谎言再让别人相信自己的谎言！”
说完涣莎又继续向前走去。
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止渊，被这么一弄更尴尬了。
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
……
“涣…涣莎”止渊低头说
“嗯？！怎么了？累了…？”涣莎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我…以为你会拒绝观音，虽然不知道过去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能答应加入真的太好了！如果在这第一个环节就崩盘那……总之谢谢你。”
止渊抬头见涣莎好像并没有听自己讲话。
她凝视着前方，林间水汽化作的薄雾笼罩着周围。
能见度很有限，止渊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涣莎突然原地一跃，消失在止渊头顶的树冠中。
望着这挺拔高耸的树木，零星光芒从树木枝叶的空隙冲洒下。止渊愣愣的站在树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却见涣莎从树冠一个蜻蜓点水落了下来，周围的树叶在她周围涟漪般的散开。
刚落地涣莎忙对止渊说“喂，豆芽菜！你这法杖会使用吧？”
止渊看了看攥在手里的法杖“嗯…但是目前只会施展比较初级的术式。”
“那就够了！”说完涣莎抓住止渊的胳膊，拉着他朝前方飞奔起来。
止渊眼前的景色在疯狂的朝后倒退着，粗大突起的树根和凌乱垂下的枝蔓在他们面前都形同虚设。
涣莎轻盈灵巧的在其中穿梭着。
“发生了什么？咱们这是要去哪？”
止渊的耳旁都是嗖嗖的风声。
“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逐渐周围树木变的稀疏起来，淡淡泥土的清香转成了一股焦炭的味道。伴随的刺眼的阳光他们冲出了森林，映入止渊眼帘的是一座正在燃烧的村子。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村子外围能施展防御屏障的灵石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空空的基座。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止渊耳边环绕。燃烧产生的烟雾呛得他直咳，不得不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在这等着我！哪都别去。我进去看看！”
说完涣莎一人冲进了村子。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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