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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分歧的开端(3)

第九章 分歧的开端(3)

再次回到服务台,我看见了意料之外的身影。

趴在柜台上,在和夕荷正在谈笑风生的,正是我的同班同学兼现充帅哥,李鸣森。虽然上次夕荷亲口对我说自己不喜欢李鸣森,不过看上去也不怎么讨厌啊,没准有戏呢?

单手拿着刚刚扣下的《林肯传》,漫步走向两人。

“李鸣森啊,怎么有兴趣来图书馆了?”

“小白啊,刚说到你你就到了。”李鸣森转过头对我说道,“其实我对书还是提不起兴趣,虽然上次看的那本《变态心理学》还是挺有趣的。”

不过这不是完全的答非所问么,虽然具体原因我觉得应该能够想象。这样想着,自然而然的把目光向柜台里的夕荷移去。

“他会来图书馆当然是我叫的啊。”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回答我心中疑虑的话语,“否则他那运动脑怎么会想到来这呢?”

没想到班长竟然跟在我的后面也来到了柜台,借书效率挺高的。

“班长,你的书挑好了吗?”我是习惯性的摆出了营业式微笑,“这么快啊?”

不过班长似乎是不想理我,直接穿过我来到柜台前。

“拿着!”用一个帅气的甩手把一本书扔给了李鸣森,你这样一不小心会损坏书籍的啊!我在心里疯狂吐槽。

李鸣森运动神经果然很好,随手就抓住了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的那本书。换做我估计不是脱手而出就是砸到自己脑袋上了。

“什么啊……体育运动与安全防护,我用不到的啦。”看完全名后李鸣森摇了摇头。

“那么到底是谁在准备这次运动会项目的时候操练过度拉伤的?”

“额,好吧,我看就是了。”李鸣森听完之后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李学长,是要借这本书吗?”夕荷的营业式笑容简直和我如出一辙,谄媚中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帮我借一下吧。”班长把预定借的书一同放到了柜台上,顺带插到了两人之间。

除了刚才借的一本编曲相关的书籍,似乎还有一本“青春文学”。没想到班长还喜欢看恋爱类小说啊,挺意外的。

“好的,请稍等。”

夕荷熟练地把书的借阅信息登录到借书系统之中,一本一本的。嘛,其实就是刷一下饭卡然后刷一下贴在书籍扉页的条形码,重复作业就行了。别看夕荷这丫头平时疯狂摸鱼,轮到自己办事倒是挺专业的。

借完书之后,李鸣森就被班长一把抓住后颈的衣领,活生生的拖出了图书馆,而李鸣森也是一脸认命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活脱脱一个气管炎?

而我和夕荷则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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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啊。”

我刚拐进柜台里面,就听见夕荷就开口叫到,不过她的眼睛却是依旧直直的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还请如实的回答。”

“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夕荷学妹’了啊。”

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盯着夕荷的侧脸,却无法读出她内心的想法。果然人类观察什么的,还是太过自大了呢。

“请问,学长你,现在……”一如往常的平淡语气,很难从里面听出任何的感情流露。

“有喜欢的人吗?”

在听到夕荷说出后半句话的瞬间,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只留下尴尬的寂静。

理所当然的,我也愣住了。

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问题。

其实吧,我是知道的,关于夏夕荷这个女孩对我抱有着超越学长和学妹之间的感情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就这样顺水推舟的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然后和眼前的个可爱的少女成为所谓的男女朋友的关系?说实话我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因为那样等待着我的会是一个充满玫瑰色的高中生活。

但是我没法让自己做出这个选择。

并不是因为李鸣森对夕荷抱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也不是因为父母老师不允许恋爱的说教,单纯只是——

“恩,有的。”

当夕荷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在我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那个面容,并不是我眼前的这个少女。

我觉得吧,我不该否定我自己的内心,也不该欺骗别人。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多好的可人儿啊。

所以我决定诚实的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我明知道那是份不可能的感情,但是——

“我还是没办法放下呢。”苦笑着,对着夕荷说道。

夕荷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旁人看过去,估计会以为是看着电脑屏幕看呆了。但我明白,不是这样的。夕荷她的感受我想我应该能体会吧,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未体会过恋爱就已经失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啊。

“是这样吗?和我想的一样呢,学长。”打破这沉默的依旧是夕荷自己,“说起来我也有个喜欢的人呢,学长你想知道是谁吗?”

“……”

“才不告诉你呢!白痴学长!”停下了看着电脑屏幕的动作,夕荷转动座椅转过身来,夸张的笑着,“哈哈哈,被我骗到了吧?想知道就求我啊。”

“不用了,果然喜欢的人什么的还是藏在心底,别和其他人随意讨论吧。”拿起夕荷手边的扫描仪,登陆了一下那边《林肯传》,“也许时间会证明,这份喜欢究竟是一时的冲动,亦或是真正的心动。”

留着坐在椅子上笑的有点牵强的夕荷,我逃也似的阔步离开了图书馆。

我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夕荷,刚才,亦或是以后。

但是毕竟在最后的最后,我俩都没有说穿。所以也有继续以单纯的学长学妹关系相处的选项的……

对吧?

仰望天空,在那片因为工业污染覆上了霾灰色的淡蓝里,不存在着任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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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ther side

“纯净水……果然还是算了吧。”刚想拿着自己的被子接水的蔡雨沫思索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还是去厕所接一点自来水吧,纯净水不太适合用来浇灌植物。”

不过由于教室离厕所比较远的原因,蔡雨沫去的时候还是相当不情愿的。就这么一来一回,接个水都花掉了不少的时间。

“不要急,不要急。水总是有的喝的。”

来到那破败的花坛面前,最为显眼的,果然还是那一根不知被谁种下去的萝卜。

上次浇水已经是国庆节前的事情了,想必小萝卜也该口渴了。

我们的小萝卜和十多天前的样子已经有了些许的不同,本来有着平整的截面的根茎上长出了些许“幼芽”,姑且这么称呼吧。这些“幼芽”仿佛高山岩壁之中长出来的松树一般,看上去既像独立存在着,又和依附着的山石宛若一体。

水杯轻斜,其中的水顺流直下,打在萝卜冠状的根茎上,然后散落渗入了四围的泥土之中。

蔡雨沫只是浇了约四分之一被子容量的水,剩余的全被倒在一旁干裂的泥土上了。

她知道,如果过度的浇灌,这根萝卜原来供我们吃的部位就会被完全泡烂,而上面那些露出土壤的部分也会随之死去。不仅是植物,其实生活中很多的事物也都遵循着这个规律呢。

加热过度的钢材容易弯折,被过分溺爱的孩子难以被社会容忍,太过沉重的爱恋只会被认为是变态跟踪狂什么的。当弹簧的弹性形变变成了范性形变,就再也没有了复原的方法。

今天没有太阳呢。

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蔡雨沫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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