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他就退到了后面来。
来人们是国王陛下的火烈鸟军团,从那些虽然饱受蹂躏以致于有些条条缕缕但却依旧屹立不倒的粉色连体装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塑料套装作为卓柏卡布拉王国的一个新兴服饰,不仅有文化层上的血统传承,更有热情似火的艺术生命力扩张痕迹,不过,用乔布的说法来说,呀呀,那真是性感。
他们已经跟随了魔王军整整一路。从莫高雷平原开始,火烈鸟战士们就背着旅行包用雪橇穿过死亡大峡谷,赤身**般直白地顶着烈日在恒河上飘行数日几欲葬身鱼腹,其后又穿过贪婪的丛林并收服了一些无知的炼金术师——尽管那群胡子拉渣的人几乎就快要接触到雨神留下来的生命结晶而几乎要成为新一代的马王了。
丛林之后他们又遇到了一些因为承担不起星辰坠毁的责任而逃亡的大祭司与喜爱半导体的小姑娘们组成的城乡结合部,那边的孩子们喜欢从天台跳落,腰间佩戴着希望机器,护目镜在乱石尖至上方的焦阳中呼啸,他们的灵魂死后会进入远在天空之上的复仇之神雕像,在那里被塑造成壮年之神或者妇女之乳与狂发。从枷锁批发市场穿过,在面容温和的老奶奶以及和平团少年的生活里的是爱好音乐的微信交流圈(一个神圣飞盘)以及被一群海龟驮在背上的风平浪静的复活岛。火烈鸟战士穿越了诸多这类的场地。
现在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正面面对峙国王委托的交涉对象,不再仅仅是跟随在后方。为了交流,火烈鸟战士们开始从后背网里掏出许多鱼苗,打开里面既有黄色的兴奋剂,也有白色的谷氨酸钠,他们互相握住手指,在黏人的汗液中念动咒语,大火从他们腿前升起,他们的膝盖很快覆盖上氧化的黑色。
三分钟后,铠甲铸成,从烈火中取出锁链,他们套上胸铠,尽管下半身像是粉色的斑马,但他们即将进行捕猎的那种踩步子,突鸟喙,歪着身子扭动脖子的那种铠甲舞仍然在一瞬间,让在场的众人在那一刻明白了他们令人敬佩的专业素养。
“啊啊,大家好呀,大家好呀。”一个被橄榄球护具紧紧覆盖住的俊美少年,在头盔下用蓝色的双眸凝视转过身来的魔王一众。“请先容许我代表卓柏卡布拉国王为大家带来最诚挚的问候。”
大魔王被部下从地面举到肩膀上站好,低下脑袋,看着那个少年下半身被火烧的过头而露出来的一丝松软的腿毛,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包括利维坦酱在内的所有魔王军干部都从怀中掏出了左轮手枪举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场面一度肃静。“勇者复活了!”乔布为了阻止单一对象的转盘游戏暴殄天物地在此地发生,赶紧说出了此行的核心词语,大家骚动了一下,连开了六发把手枪赛回怀里掏出香蕉代替。
“我们的指挥官,啊,可能你们没听过他的名字,大烟鬼马克思阁下,经常盛赞你们,说你们之中盛产美女和灰烬使者。你们身上时常滑溜溜的像是打码还是加了光环,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好意思,总之我们来此是为了和魔王军的诸位抱怨抱怨。诸位的空气净化功能一直在世上具有盛名,你们总是对爱,对阿尼拉的练剑技术提出质疑,这对于潮湿空气对发质的负面影响的削除具有现实意义。”
火车喷出残留蒸汽,提醒乔布传达主要进展。
“啊啊,诸位知道,大魔王君中剑了,不错,这剑的确是无名小卒阁下的小卒之剑。诸位知道,无名小卒曾经在猩寿之村用一级猎人陷阱猎杀了那个家伙,勇者。凭借着洗魂之地的诅咒,勇者的亡魂被封印在大地之中,即使是他的同伴,那个臭名昭著的死灵法师优克莉伍德也无法凭借一具空壳复活他,我们曾一度以为勇者时代终于终结。可是就像勇者一词代替的奇迹含义一样,我们凡人无论如何只有低估他,只有被命运戏耍的资格。第一:我永远不会对,第二:如果我对了,请参见第一条。——还记得他身边的那个自诩聪慧的魔法师告予我们的审判吗?啊,想到这里,实在是惆怅。”
乔布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开始抬头呈四十五度仰望笼罩在车站上空的刺破宇宙的钢管,也许他想在上面舞蹈一番。不过魔王在路西法的肩膀上蹲了下来,变成跨坐在路西法的脖子上,“啊,终于到我了吗,好痛啊,这把剑,在我的背上隐隐作痛。”魔王用双手抱住路西法的眼睛,那双有些扭曲的小手遗留在外面在黄光下显出青面獠牙,有点在冒霜气。“我又学到了一种新的疼痛,就像从固有的旧伤中爆发,但是我完全明白,我不能相信此时的任何一种关于重复与回忆的感受。”在他背后那把附魔之剑正在不断融化,蒸发出来的是水蒸气,它在转换,将魔王体内的某种物质,通过像是以前常有的兄弟会双面雕像通过一堆透明血脉将侍者的所有注入主的身体的途径,完成截然不同的兴旺与衰亡。
“呐,我们一直有许多早已预料到的预料不到的事。”乔布收回正在长出络腮胡的下巴,重新将注意力凝聚在叙述正在复苏的传说身上,“我们低估了世界的恶意,似乎世界每经过一次毁灭,诞生出来的怪物就会拥有更加全面的经历。那家伙,已经消失了数年的创世者一族的遗脉,竟然也是他的伙伴,就是他的team里面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牧师,又是个妹子。”
“凭着那遗留的余脉,啊,总是余毒,总是打断,明明温和的结局在诞生和发酵...勇者的灵魂被寄托到了小卒之剑上,并被立下了创世契约。痛饮魔王之血,尔后开通地铁,从地底归来。事实情况诚如诸君所见,现在已经是收尾工作了,精神不死者已经重回人间。”乔布说。
“无名小卒君的任务也完成了,就安心去建立后宫了,不再搞通讯卫星设计了,啊啊,双重损失,腹背受敌。”
魔王拍拍路西法的头发,示意路西法放他下去,双脚接触地面,魔王开始微微勾下脑袋,从黑袍里掏出一堆猎魔人十字弩,圣银双发手枪,亚马逊开山刀,附魔诅咒法杖,毁灭者300克拉钻戒,肯尼迪大型自走爆熊,秘法狼纹单手盾牌......
“我觉得你该给他点现代点的武器。”路西法用温和的声音止住了魔王的一股脑倾斜。
那是一种遥远的类乎机器人大暴乱前曾出现在耳畔的类似夕阳的呼吸,魔王停了一下,开始从袍子里掏出奥特曼召唤器,遥控无人机,54式手枪,8兆焦超电磁炮,自助步枪,天堂无心光剑......
“嗯,干了他。”魔王啐了口唾沫,朝后面抬抬下巴对龙傲天说到。龙傲天蹲到地上挑选,本来想说,呀,请给我把绿色的光剑,我准备原谅他的。
但乔布已经进入状态,开始一个人发表演讲,他很喜欢演讲,在勇者没有出现的那些个年代里,演讲曾是卓柏卡布拉王国的主流运动,在十五万平米的领土上曾经矗立着八百八十八家经谈学院。里面的门徒彻夜详谈世界的七十七次悲伤,乔布的父亲乔斯在过往也是门徒之一,乔布至今还记得那些记录在石板上的言谈——我的父辈们在马车启动前坐在卵生叶树下互相拥抱。
他们在谈论77比142857还要美好,对,77很简短,内涵又可以得到不断扩充,只要基本数的伤感在继续增强,他的灵魂与情感就会一直漫无边际。77,可以是7乘11,也就是12减1乘以9减2,也可以是33加44,也就是66减去33和22,仍旧是1112减1,也可以是69加8...
一群群可贵的数字,我们任由声音,图像,自发性气胸,任由一切穿透我们,就像水中生存。尽管我们有时疲倦,但我们已经习惯与习惯融为一体的生活,尽管我们的悲哀没有节制,但这可以让我们举起杯子。但这一切都逝去了。勇者说要去创造奇迹,奇迹,需要语言吗?我想是需要的。乔布经常和边上的小伙伴们提起演讲的沦丧,“但不是必要的,也不是个人的。请听我说,并不是我一个人在缅怀过去,我们的国王,樱花陛下,他的父亲曾经那样情不自禁地感叹崇高美的逝去,英雄的凡人化,人们的目光都渐渐地投向了日常,滑稽,即使是轻小说这块神圣的最后净土也变成了这样,人们渴求真实,人们把逆来顺受的反叛(其实现在也不叫反叛了,其乐融融)叫做真实,把轻松的经验提取,把片面的丰富当作全面。啊,人,先王陛下在那样的感慨中呼唤了勇者的到来,勇者将承担一切,个体,魔法,对魔王的毁灭,也许先王陛下得到了真正能称为娱乐的东西,稍稍咽下了一些可堪感受的食物。但是当樱花陛下自己的女儿出生之后,当我们的陛下拥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他开始思考自己所处的位置,就像喀巴拉终于被拾荒儿童发现。”
“崇高美的寻得是危险的,不,危险是一个预估评级,绝对值事件不容结果概念的亵渎,崇高美的寻找以及崇高美的出现都将是一种不必要的毁灭。化腐朽为神奇的事物将会又缺失珍贵的一件。我们的国王真是喜欢崇高美呢,对吧?搜寻会使子民们从泛崇高化的疾病回到无崇高化的感冒状态。太阳系每天降雨三千三百三十四亿万公顷,这是个富水的领域,但如果运动的话,降水就会减少到三亿公顷,啊,没这么多,这是夸张说法,但是,实在是严峻呀......”
龙傲天已经准备好了水桶和咖啡糖,准备塞进嘴里,乔布对龙傲天耸耸肩说,“很不幸,虽然只发生了三天,但我们的卡拉比军团已经被收编了,实在是不幸,那群见风使舵的无知之徒。古铜军团与玻璃球军团的状况尚未可知,但即使只剩下火烈鸟军团,我们也将以生命狙击勇者。”
绿色的光芒贯穿了他的身体,现在他彻底像是一个腐化的直立书架了,龙傲天开始把地上的矿泉水瓶捡起来,交到小张手里,然后又开始等待乔布的重生。他已经习惯了。
接下来他已经预料到了,乔布缝合上头盔对龙傲天说,“你想不想去见识见识真正没见过的世界。”对此也许可以保持沉默,他不会采取武力爆破,出检查带左拐五十米就有一家杂货店,到时候他们可以到里面搓一局,顺便洗个脚,逗逗刚生出来的一小窝有着踢踏舞步的小喜鹊。他们静悄悄地铺满周边,像是在期待一场食物。
那些跳舞归来的少女将会开始种树环节,把水和沙埋入房子周边,他们走出门外,和他们感受太阳照耀,云朵缓缓变形,再过一会儿就能成为可堪锻造的船只。船只?是呀,船只,那边像是站岗一样的蓝玻璃,水晶车站一动不动。
龙傲天跪在大魔王脚下开始回应起来,“你这样说,我当然想去,因为这里只有一句话,好像我将从一堆事情里,进入到明亮干净的一句话里。”
但是一句话下面必然涌出的是永无休止的对话,必然是灌入风中的长途跋涉,不,还要更糟,你得为接下来出现在水槽积水处,久坐的食物盘子里的蟑螂负责,龙傲天没有指责蟑螂狂魔的意思。
“但总比你钻研更加令人心力交瘁的魔法要好吧。”对话出现了,也许气泡更好,对话气泡,不是现在铺满照片墙的表情的空隙,而是天线电视里的对话框,ARPG,面对强化塑料牙和氧化锆烤瓷牙的抉择,不,漫画,精通医学的史努比,没有骨架的鼻子,不会塌陷。像派西斯先生咕噜咕噜吐出的氧气罩。
“你错了,魔法所代表的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状,你可以能会奇怪,以为这是个不相干的词,平衡,重塑,还原,取乐,致盲,等等许多词汇似乎都与魔法有关,但唯独现状这个判断型的静止词汇让我觉得这就是对立于魔法的魔法本身,这也许太个人了吧。”你可以这样回答他嘛,蟑螂狂魔抬抬触角说。
那么你来吗?来啊,来啊,蟑螂狂魔摇动了几下脑袋,我想看看寒冷的大海,穿围巾的忧郁男人,脸色苍白的那种,我们看着他走在礁石上,就像他脚下的满是两亿光年前的人们的思绪,直到今天还没被侵蚀殆尽,无论是温柔还是猛烈拍击都不够。别扯上我。
“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你以前准备睡觉的时候总是睡着,记得吗?”
“只有在做生物学的时候。”
“生物学多有意思,巴哈特姆的寿命有五千六百亿年。”
“如果我能活三百年”——他的爸爸哭了起来,三百年,七十岁的时候还可以种些柿子番茄,不用风干起来涂在坑坑洼洼的面包之壁上,啊,我破不了这个壁。发射麻醉药吧,干掉整个九重天。
乔布手里拿到了小纸片,现在他要立在一个小讲台后面,掩盖自己战斗力只有4点的粉色双腿。他举起手来,示意大家把注意力投向他手指所包围的那一片虚空。“你对大魔王很在意,这样不断表现自己。”
龙傲天被两个大汉包围着,在一片温暖的笑意里搓动手指,“不,我没有,我没有表现自己。”
“但是你一直在看着自己呀。”乔布指着左手的屏幕,智能拉近放大龙傲天嘴角的细节,那里有一小撮微生物迫于压力已经开始生长,很快就将成为血肉伤疤。
“你们能先停止观察我吗。”不,用感叹号!蟑螂狂魔表示,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表现的愤怒点,随着交流的继续,蟑螂狂魔一边翻炒刚加入酱油的什锦,香味与色彩开始交流,汗液也终于开始流淌。
乔布收回手指,扶着讲台,然后嘴角露出精英人士的笑沟,“真的吗,你真的对路西法不在意吗?”
“我是个新人。”
“哦,崭新的人类,走在凌晨四点的街道。”
但是乔布死了,由于龙傲天的疏忽,在闯关的过程中投注的大魔王影像太过庞大,乔布不得不去了另一个世界。这又偏离了龙傲天的想象,这一点龙傲天也早已意识到。蟑螂狂魔接过矿泉水瓶,在整个空间开始变得摇摇晃晃的时候说,“可是,果然吧,新人需要魄力呀。”
“不,我以为不是恰好相反的吗?”龙傲天开始脱掉上半身的衣服,置身草海之中,开始念动祈求魔王将他们在火烈鸟军团的舞脖子干架中保护下来的咒语。
“所以才对呀。”
“不不,因为恰好才对,所以恰好还是相反啊。”
“那么你想说最后的完美归纳是不需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不不,这又是进入了另一个问题。”龙傲天坐下来,在审判席上拍起掌来,表示愿意接受劳改的判刑。
“那你来告诉我吧,坚持到最后,面对出现的奇迹应该怎么做。”
“啊啊,对不起,你们另请高明吧,我实在也不是谦虚。”
蟑螂狂魔抿抿嘴,开始屠杀那一片骚动不安的火烈鸟,他干活效率很高,很快原地就只剩下一片鸡臭,除了狼狈逃窜觉醒了飞翔能力的异类,其余的人已化为一片模糊血肉。龙傲天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通讯录那边传来马克思的身影,他表示现在魔王军能够相信他的诚意了吧,他也很希望能够见到魔王军新生力量在毁灭勇者时的表现。但是,关于魔王降临时的车站场景——依旧是个秘密,龙傲天作为魔王军新入坑者,不能擅自向一个操着外国口音的奇怪推销员透露领导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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