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主?这是怎么回事?”
但那个女人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是慢慢靠近我,手指轻轻的在我身上游荡。
“唔……那个……请问……”
“完全没有灵力的样子,真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呢……”
灵力?她在说些什么?
“您在……说些什么?”
但她根本就不理我,一旁的若灵也是冷眼看着,即使我们两人的视线相对,她也依然杵在原地,完全没有想要过来帮我的意思。
“呼……”那个女人轻轻吹了口气,手从我的身体上放下,短短的几秒钟,感觉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不过……是鹗吧?若灵……”
“这你都能看出来,猜对了!”
“不是猜的,是这少年身上有这种东西的气味,我想……应该是被溅了一身血吧?”
话题又落到我头上,我点点头,确实被那只大鸟淋了一身血。
“那个……打扰一下,刚才……您说的是鹗……”
“是啊,少年有印象?”
“只是……在山海经上见到过这个名字而已……钦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
“哦。”那个女人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还带着一些让我感到失落的惊讶:“竟然还有知识储备,不错不错。”
好歹我也是要报考大学历史系的人呢……要的分数还不低。
我耸了耸肩,跟在两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女人身后,进到了一间房间里:
“不远万里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真是辛苦少年了。”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套很古朴的茶具,并由一名看上去并不大的女孩子为我们很有规矩地倒上茶,忙活完之后,那个女孩冲我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你不坐吗?”若灵很老实地站在我的身后,但我却觉得有些尴尬,索性回头问了一下。
但她的反应却很激烈,摇了摇头:“我就站着。”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这种时候,她必须站着。”那个女人一脸笑容地说着无情的话语,但我却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正经场合吗?
“那个……我的奶奶让我来这里……”“事情我都听玉琴在电话中说过了。”
女人轻敲了记下烟斗,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哎呀……还没有自我介绍呢吧,真是没有规矩……”那个女人双手叠在一起,冲我轻轻低了低头:“还请不要担心,这里便是林家的本家,虽然只是一个郊外的小寒舍罢了,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的内心突然一怔,心中暗暗责备自己的愚钝,如此明显的事情,我竟然才反应过来:
“那您就是……林家的……家主大人?”
我赶忙想要坐起来,但若灵却摁着我的肩膀将我摁在椅子上。
“少年切勿激动,妾身只不过是空有名号罢了,林家的人……也已经不怎么前来拜访了,除了应君……”
家主大人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惆怅: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走了……”
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啊啊,对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必须主动祭出下个话题:“那个……我的奶奶还让我把我家里的一件风衣拿了过来,她让我给您看一眼……”
那是我小的时候穿的一件风衣,因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所以就再也没有穿过。
“啊……关于那件衣服啊……”家主大人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接过了那件我已经穿不上的风衣。
“这件衣服……很奇怪,上面有些脏东西,但怎么洗都洗不掉,所以之后我就再也没穿过,现在估计也小了。”
“不小不小,刚刚好。”但家主大人却跟找到了宝贝的海盗一样,一脸兴奋:“应君真是的,真不愧是林家的栋梁。”
“那个……”“她就这样,不用理她。”
我有点不知所措,但身后的若灵却鼓着嘴向我唠唠叨叨。好像从进门之后,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那个……家主大人……”
她抚摸着衣服,见她好像有点控制住了情绪,我便继续开口,为的是搞清楚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您刚才说……少主……什么的,我有点不太明白。”
家主大人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上的衣服往天上一扔,右手手指动了几下,幅度很轻,但从我这个距离依然能够看见,那像是道士作法一样的手势,也很像我看的某部动漫里主角们的“结印”。
我无比的紧张,感觉我的心随着那件衣服飘飘直上,直到它缓缓落地。
没错,缓缓落地……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玉兰!你在干什么……”
身后的若灵都已经忍不住了,无奈的语气下掩盖的是愤怒。
“哎呀,妾身在你眼里竟然是做无意义事情的人啊,真是可惜……”
仿佛一切都有剧本一样,话音刚落,飘到地上的那件风衣突然再次腾起,伴随着在白天都很刺眼的闪光,让在场的我和若灵叹为观止。
“小翔!”
光芒之中,传来了呼唤我的声音。
光芒渐渐暗淡,那个女孩子的容貌渐渐浮现出来,记忆的洪流也开始在我的脑内翻腾。
“小翔!太好了!真的是你!”
已经有十多年了,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你是……你是……七音?唔……”
那个场景,本应该被我遗忘到记忆尽头的场景,就像是井喷一样在我的脑中浮现,两个交谈甚欢的孩子,还有那辆司机睡着了的卡车……
不行了……脑袋就像炸裂一样,不……不可能的……
“小翔!”
别……别再叫了……
“你还记得我,太好了,还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她……哭了?
只见儿时的玩伴一下子冲我扑了过来,倒在了我的怀中,我能感受到她的温暖。发育了的身体颠覆了我对她的印象,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们彼此五岁的那年,之后……
便如同海浪一般,消失无踪。
那是熟悉的声音,那是熟悉的脸庞,只是……我们彼此都长大了而已。
“真的是你吗?”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哦,就是我,七音,小翔,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突然,我的唇感受到了什么。
我们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
“咻——”我听见身后的若灵吹了口长哨,家主大人也在一旁“哎呀哎呀”。
“等等等等……等……”
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赶紧身子向后倾,看着这个长大了的“真.青梅竹马”。
“你应该已经……”
“慕容七音,在自己五岁的那年,遭遇车祸身亡,但其灵魂并没有进入冥界,反而是被应君封印进了这件风衣中,得以保留在现世。”
家主大人重新拿起了烟斗。
“被……我爷爷?”
什么情况?这是我从最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从在老家的那场战斗开始,再到现在遇到已经去世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在我的身边发生了,现在我脑袋中的那些常识已经不足以让我回答现在的问题了,让我开始有些怀疑我的世界观。
“一时难以接受吧?”家主大人倒是能够看出我的疑问,轻轻地拿掉了手上的烟斗:“这也正常,毕竟应君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嘛,关于我们林家的一切……”
“林家的……一切?”
难道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吗?至少我从小到大,过着的一直是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听见刚才的那一席话语,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至少……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哼哼……”家主大人启齿一笑,轻轻起身,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好久都没有人摸过了,我不知道母亲的感觉如何,但我至少在这份触摸中感受到了温暖,不知道是不是母爱的温暖。
对于不知道何为母爱的我,或许这一瞬间,会成为我内心的永恒吧……
“可怜的孩子。”家主大人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就好像控制不住了一样,为什么?明明……决定了不会哭的……
家主大人的手指又慢慢开始“砥舔”起了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又开始一阵抽搐。
“等等!家主大人!即使是您,也请停下您手上的动作!”
见到如此情景,七音赶紧再次抱住了我,像是护着主人的小狗一样,冲着家主大人“呲牙咧嘴”,惹得家主大人呵呵一笑:
“真是的……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妾身真是不好插手咯。”
家主大人甩了甩烟斗,嘟囔了一句“真的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吗?”然后便站了起来。
真的是一个……洒脱的人呢……
我在内心如此赞叹道,虽然是一位很妖娆的女性,但气质是不会骗人的。
“好奇的精灵已经开始在少年的身体上跳动了。”
家主大人打开房门:
“那就随妾身一同前往吧,如若你想解开疑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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