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那是什么？
不知何时，我站在了山峦之上，夜色下的山峰显得格外宁静，月光不均匀的洒在地面和树叶上，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城市的灯红酒绿的原因吧，月光也显得是那样明亮。
“什么时候……天上的繁星，变得如此之多了？”
仰望天空，我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对于在城市长大的我来说，夜晚的天空，仅仅是一轮明月，和一片黑暗罢了。在无数的诗人和作者的笔下见到过对于星空的赞美，但自己从未想过去亲眼一见，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因为——
“太过遥远了吧……”
从来不想仰望天空，因为越是对天空憧憬，就越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这不是什么中二病泛滥，而是真真切切的，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亲眼所见，才能感受到那不同于画作和文学作品中的那种美丽，满天闪烁着的繁星，那光明甚至掩盖了天空的黑暗我从未见过有如此景象。
“……”月光之下，有人在歌唱，那旋律优美而绵长，但又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甚至不禁会让人流下眼泪。
我就驻足在那，静静地听着那段旋律，整个世界只有我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伴随着让人心醉的声音，甚至有种“这样也不错”的想法。
我顺着那个声音，迈出了向前的脚步，那让人陶醉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知疲倦的向上走去，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我甚至感觉不到体力的流失，一直走，走到那与天空最近的地方，仿佛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我看到了，在山峦的顶端，歌声响起的地方，岩石上，有一个身影，在月光照耀下就像是神话，仰望天空，微微抬起的手就像是在向上天祈求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只是不争气的被她吸引着，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歌声戛然而止，手渐渐放下，头也慢慢低下，轻微移动的身体，应该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哎……啊……”
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美，那种美不是可以用言语形容，甚至……可以说是超越常理之外的，有一种难以置信的魔力，与她对视，就会深陷其中，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只是……唯一让我疑惑的是……
“为什么……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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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夜色依旧，看来我是……起夜了。
我很清楚，刚才那是梦，但就算是这样，我的耳边依然响起了歌声，那熟悉的歌声……好像就在梦中听到过，熟悉的旋律，优美而绵长，还有些许孤独……
“啊？你醒了？臭小子。”
歌声突然停止，若灵小姐坐在窗框上，脸上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啊？啊……”我摸了摸脑袋，这里，好像是我家：“若灵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再回来的路上昏倒了，所以就把你给抬回来咯。”
若灵的脑袋偏了偏，我随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在椅子上，林珏和梦睡得很死，以至于两个人靠在一起都没有发现。
“不过你啊，真的是废物，竟然还会被那种小妖给附身说出去都不怕丢人吗？”
“我哪知道这些东西啊？再说了，我在这之前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那估计就是在你睡觉的时候钻进去的，但这也不是你的理由，你还是个废物！如果不是你内心有所动摇，怎么能让小妖趁机得逞？”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我不否认，毕竟家里的事情，对我来说也算是有点阴影……
“哼，下不为例。”若灵小姐轻轻跳下地，推门走出了房间，我自然是跟在后面。
“若灵小姐，你刚才是在唱歌？”
“是啊，不行吗？虽然我只会这一首就是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有，只是……”我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说出来：“刚刚做梦的时候，我梦到了，在高山之上，有人在唱着那首歌……”
那个人是若灵小姐吗？在我们对视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
“这样啊……”若灵小姐只一点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火’在你身体里啊。”
“火？”什么东西？
“别装傻！我的力量你都用过好多次了！”她很有耐心，但又有些不满：“那可是我的力量！你以为你在被孔昱达到半死之后，为什么能恢复那么快？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装不知道？真是气人……”
“不好意思。”
“倒也不是让你道歉。”若灵小姐慢慢地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可能会做奇怪的梦，但不会影响身体。”
“若灵小姐是……九尾……狐吧？”中间的“妖”字，想了想，我没有加：“很有名呢，应该……会很厉害？”
她先是不说话，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就当我以为我说错话的时候，她又笑了：
“厉害？早就不清楚了，在你爷爷二十岁的时候将我力量封印起来之后，我就忘记我到底有多少力量了。”
“封印？”果然，一提到除魔师，不管是在哪里，都会有这样的词语出现啊！
“你兴奋个什么劲？”若灵小姐露出四条洁白的尾巴：“这还是在应君死之后，封印有些松动才发动起来的呢，真是的，本以为能摆脱束缚了，你爷爷还真是会玩啊，对吧？”
若灵小姐长长的尾巴在我的脸上晃来晃去，有些痒，但我又不敢去抓，很是恼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封印被解除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吧，她怔住了，看了我一眼，然后手拄着下巴，一边翻白眼一边摇头：
“你问这个谁知道啊，你知道你明天要做什么吗？都是一个道理。”
她仿佛自嘲一般，轻蔑一笑：
“我本来就是为祸一方的妖怪，连你爷爷都不放在眼里，到最后还是玉兰给我暴打一顿，然后你爷爷封印了我。如果所有力量解除的话，谁能保证我不继续作乱？”
“但他还是没有杀掉你啊。”
“所以你和你爷爷一模一样！”
四条尾巴卷在一起，轻轻地锤了我的脑袋一下：
“博爱到可怕，即使是为了妖怪，也能弯曲自己的膝盖；即使是为了妖怪，也能拼上自己的……性命！”她边说着，边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即使有些妖怪会让你命丧黄泉……”
“但在外人看来，这近乎愚蠢，但是……”若灵小姐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摸了摸：“对于当事人来说，就是很暖了，对吧？”
“若灵……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吧！”
若灵小姐慢慢站起来，背对着月光，与我面对面。
“不过还真是惨呢，摊上这样的父母……”
“喂……”虽然是事实，但真的有这样直截了当地戳人家伤口的吗？
“哼哼……虽然是不幸，但因为是事实，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接受的好。”她的尾巴像是围脖一样，缠在我的脖子上：“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毕竟为妖怪拼上性命的除魔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跟妖不妖怪没关系吧？善良的人为什么得不到好结果呢？”
“对吧？就是这股傻劲！”若灵小姐，指了指我的脑袋：“最让人放心不下！”
“什么啊！我也……”“其实我一直都想说，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多没说出来。”
什……什么？
“我在林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不管是应君，还是别的什么，对我的态度，我都记在心上。你对于妖怪的生杀问题，也体现出了你的仁心。”
“如今你继承了林家，对我们妖怪来说，也算是好事。”她突然话锋一转，转身冲我笑道：“只是没有一点能力，让人一碰就碎啊……”
“喂！咱们能不能别哪壶不开……”“但是啊……”
“这样的人，却没有一个好父母呢。”
“咱能不能别三句不离父母？”
“笨蛋！你还不明白吗？”
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竟然还有些痛。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还不是因为想告诉你，其实你身边已经不是孤单的了，你别太有心理压力！”
“……”
“你……你别沉默好吧？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羞耻……”
“谢谢……”感觉，我还真是傻。
林珏和梦他们也好，若灵她们这些妖怪也好，我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不是吗？虽然人生路上最重要的两个人有些难以启齿，但身边的其他人，却都是相当棒的啊！
“别笑啊！我只是……不想再让你被那些个小妖扰乱心智，实在难看！”
“放心吧。”
“笨蛋！”
若灵小姐，突然单膝跪地，吓了我一大跳，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若灵在此立誓，吾将为林家少主——林楚翔贡献自己的全力，成为其手，成为其剑！斩断前进路上所有阻碍！”
若灵小姐抓住我的手，轻轻地咬了下去。那一刻，我感到身体一阵冰凉，然后突然脱力，好在还有力气站住。
“第二次了……但这只是妖怪立誓的一个过程罢了，嘿……”
冲我吐舌一笑，竟然还有种少女般的可爱。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太不让人省心了！”
若灵小姐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欢呼吧！你爷爷都没这待遇！”
“是是是……”我说着说着也笑了：“以后就麻烦你了，若灵！”
“那是当然，少主！”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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