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我的手机响了,有一条新信息,刚洗完澡躺倒准备睡觉的我本想明天再看,无奈手机一直震动,于是我还是拿起手机看看究竟是谁大半夜的这么不知趣。发件人是阿一,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老申,我进了XX医院。我瞬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5分钟后我已经穿戴好,走在了午夜的马路上。
先自我介绍一下,朋友们都喜欢叫我老申,大龄未婚青年,目前跟父母住在这座城市的一条知名商业街旁边的一栋老式民居里,工作就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司,工作不忙但是上班时间跟普通的做五休二有所不同,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可以在这个周三的凌晨匆匆出门而不用顾虑明天是否有精力上班的原因。
午夜时分,即使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也很难拦到出租车,所幸华山医院离我家也不算太远,我只能一边往医院方向走,一边期望着能有出租车出现。上次见到阿一是一个多月前,没曾想那次一别竟可能成为我跟他之间的永别,我一路胡思乱想着,一路祈祷着阿一一定要撑过这关。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赶到了华山医院的急诊室,向值班护士打听了阿一的床位,我甚至来不及道谢就跑向了护士手指的方向。
撩开帘子前我想象过许多画面,我想到了阿一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管子,戴着氧气面罩,旁边仪器显示屏隔好久才勉强跳动一下的画面;也想到了医生护士围着病床团团转,其中一位护士还对着我说:“先生,请您先出去,不要妨碍我们工作。”的情况;甚至想到了白色床单已经盖住了阿一的脸,医生正在通知太平间来收尸的情形。
尽管已经做好了面对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然而撩开帘子的那一刻我还是傻眼了,阿一躺在床上,鼻青眼肿,头上和右手手臂还缠着绷带,尽管已经如此狼狈,但他还是一脸戏谑的表情:“我说,老申,我们这么熟了,你好意思这么空手来看我啊,我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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