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幼雏】
教堂内部。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祷告的时候开小差!”
神父恶狠狠的指责着我和一旁的梅亚,就因为我们在祷告的时候梅亚搞了些“小玩意儿”。
“神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放我们去吃饭吧?”梅亚又开始她那“无止境的保证”了,她总是这样,但她还是那样的有趣,一点都不听话。
“不行,为了惩罚你们,中午不许吃饭!”神父的脸色非常的严肃,让我有些害怕。
“唉~~其实这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和米瑞德无关,可不可以放她去吃饭?”梅亚还在为了我而争取,这让我很感动。
神父看了看梅亚,又看了看我:“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呐,就是这个。”梅亚掏出了她的“杰作”——那是她从教堂旁边田地里弄来的泥土和稻草结合成的“洋娃娃”,她总是能做出这种新鲜玩意来。
神父盯着梅亚手中的东西看了两眼,紧绷的眉头有些放松了,这是他一贯下决定的表现,如果梅亚受罚的话我不会一个人走掉的!
“唉……神圣的祷告竟然被如此忽视,主会惩罚你们的……”神父深深的叹了口气,但他说的话很可怕。
神父说过,主在天上一直看着我们,掌管着每个人的一切,善恶与行为,全都逃不开主的视线,他会为苍生降下怜悯,但也不吝啬对坏人的神罚。
风,累,电,雨,自然便是主的意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惭愧感,为没有认真祷告而后悔。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认真祷告,会不会受到主的惩罚?会很疼吗?
“真……真的吗?”我颤抖着问神父,他平时对我很好,也对主很忠诚,他说出的话不会是骗人的,万一真的惩罚降临了,我会失去什么吗?
神父看向我,他的眼光令我觉得安心,他蹲下来抚摸我的头顶:“主一定会原谅乖孩子的,他是宽容的,是大度的,可有些不知悔改的人呢,主给他们的机会,就不会多了。”
“切,才不会有什么主啊神啊的……”梅亚嘟囔道,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神父听到了。
“你!………唉……”神父先是生气的握了握拳,把梅亚吓的一抖,低下了头。她从来就不信这个世上有神,我劝她,她总是不听,而是问我:为什么神会允许战争的发生。
我回答不上来,问过了神父后,得到的回答是:那是神为了更长久的和平而做出的牺牲,就像是要喝水却只有冰,总要损失那么一点点才行。
神父就像是主的代言人一样,可以回答我提出的所有问题,他很令人尊敬。
“你们坐下。”
梅亚嘟起了嘴,不过还是乖乖坐下,神父通常让我们坐下是为了讲神义,我很喜欢听,不过梅亚好像不这么想。
“主是……”
过了很久,他才讲完,午饭时间早就过去了,其他修女也渐渐回到教堂大厅来,梅亚总是令神父头疼,同时也是除我以外最小的修女。
“就这样吧,也快要结束午休时间了,我要去准备了,你们也准备一下下午的行程吧。”神父站起来走开了,经过我的时候他却是往我的怀里悄悄塞了两个大面包。
“哼,什么嘛,不就是玩一下嘛,饿死了。”梅亚捂着自己的肚子,我都能听到她肚子在抗议。
我递了一个面包过去,她惊讶的问:“嘿!谢谢,这东西你哪来的?”
“神赐给我的。”我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哼,不说算了,对了,后天就是你的九岁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梅亚说完,一口咬下了面包的一边。
“嗯…我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希望我提出的这个条件不是很夸张,其实我很想要的是梅亚亲手做的那个“洋娃娃”,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
“唔……唔唔!嗯呜哼(好!没问题!)!”
我看着梅亚那张狼狈的脸,决定了愿望是什么——
原神可以原谅她的所有作为,保佑她一生平安。
如果把这个当作生日愿望的话,一定会实现的,对吧?
【暴风雨】
淅沥沥的雨拍打在我的脸上,很冷,又温热。昨天刚洗完的修女服又被打湿了,贴在身上令人难受。
我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上面用金色的细线缝上了【Mirred】,是我的名字。
梅亚正紧紧的抓住我的另一只手,那只丝带就是她给我的生日礼物——在这血腥弥漫的暴雨天。
雨水无法冲淡空气中的鲜血味,全部人都去见主了,不过不是她们自愿的。
我不害怕,神父让我们快跑,自己去阻止他口中的“异教徒”了。他一定会轻松解决的吧?毕竟他可是神的代言人啊…同时,也是我的养父。
“梅亚……”
“嘘,别说话。”梅亚的头偷偷探出树旁,我们正躲在教堂附近的一颗老树下,神父让我们快跑,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愿离开。因为信徒是不会远离他的神的。
“我们也会去见神吗?”想到这里,我觉得有股神圣的力量充斥在心里,虽然那股味道很难闻,其他修女们冰冷的身体躺在地上的样子也很可怕,可是神父告诉过我,这样的人是被主接去了,在天堂活的会很幸福。
“别傻了,你不会死的,神父会保护我们的。”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底气,而且脸色苍白,她和我一样都是湿漉漉的,水从她那黄色短发上滴在我的肩上,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她不信主,没有信仰,而我就不会。
出于好奇,我也探出头看了一下,远远的看见教堂的脚下躺着站着很多人,墙上还有红色的油漆,我记得没有说过要给教堂上油漆的。旁边还有为我庆祝生日到一半的一些彩带和气球,现在肮脏的它们都洒落在地上,被雨水和泥水沾染着。
神父背对着我们,虽然是背影,但我看的出来那个动作是祷告,他的面前立着一道金闪闪的光墙,抵挡着一些人的攻击。
那是主在守护我们吗?
那些人是主派来接我们回去的?还是来夺走我们的恶魔?
“走。”梅亚见神父面前的光墙已经有了丝丝裂痕,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后面跑。
“走?”我拉住了她:“我们去哪儿?”
梅亚回过身来看我,又看向教堂那一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有点像神父,她身上的水一直滴在我的身上,也许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几滴到我脖子里的水是热的。
“我不知道……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梅亚看着那个曾经拥有无数欢声笑语的教堂眼神里流出我读不懂的意味。
那是我们的家,我们又要去哪呢?
神父偷偷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叫我们,我只觉得梅亚的力气大了起来。
他在叫我们吗?
雨声太大,我听不清。
“走啊!”梅亚向我叫了起来,我不想动。
“……如果你想让神在世间还有代言人的话,那就跟我走吧,好不好?”
梅亚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对呀,修女们都上了天堂,那主在人间的代言人不就没了吗?
我开始和梅亚一起逃跑,雨越来越大了,脚底如果不用点力气的话,就会滑倒。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但我很累很困,想要睡觉。而且我们离教堂也很远很远了。
梅亚也很累了,她在大口的喘息。
就在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前面的土地上升起了一道高高的石墙。
好厉害,这是神迹吗?
梅亚看上去没有那么高兴的样子,脸色越变越苍白,我开始有些担心她也会被接走了,那我就是孤单一人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只漆黑一团的大狼狗,从我们跑过的路上追了过来,它很凶,而且除了眼睛是红的以外全身都是黑不溜秋的,还散发着黑气。
梅亚站到了我的前面,双手开始闪烁着白光,她在弄些好玩的东西时,总会这么做,她说这是她的能力,总有一天我也会有自己的能力的。
大狼狗嚎叫着向我们跑来,速度就像在飞一样,然后在接近我们的时候变成一团黑色,像梅亚捏泥巴一样的好玩,最后它变成了一把剑向我们冲过来,我知道我要躲开,不然会受伤,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感觉有人大力推了我一把,我摔倒了,修女服的半边都沾染上了泥土,还有梅亚喷涌的鲜血。
她受伤了,我要治疗她。
我用酸疼的手臂爬起身,那黑黑一团的东西又变做了大狼狗,张口就是要咬梅亚的脖子。
梅亚转头看了看我,眼睛慢慢暗淡下去,她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米瑞德……”
“不许碰她!”我喊了一声,我不想让她也被主召回去。
那只可怕的狼狗的眼睛盯上了我,我很害怕,但我没有发抖,因为我知道,主在天上看着,守护着我,没什么好怕的。
“去!”我甩手,狗都怕这个,因为我看过神父以同样的方式驱赶过附近村庄里一条很凶的老黄狗。
这办法真的很有用,因为那只黑色大狗往后退了,还朝我叫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上突然浮现出白色的光,一定是神在护佑我吧。
我靠近了梅亚,她的肚子一直在流血,一定很痛吧。
“痛吗?摸摸就不痛了吧。”我轻轻的把手放了上去,心中在祈祷着,梅亚她不信神,但神一定是慈悲的,会将她留在我身边的,不是吗?
梅亚的伤口在愈合,血也停止了流动,可是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看,神是保佑我们的,不是吗?”我高兴的对她笑道,她好像想对我说什么的样子,但太累了说不出来,要我凑过去听。
我把头靠近了梅亚,耳朵贴到了她的嘴上,她用细微的声音对我说:
“活…下去。”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应该是睡着了,我让她枕在我的腿上,这应该会让她舒服一些。
我突然有些嫉妒,主为什么把全部都人都召到他身边去,只剩我一个呢?就连梅亚也过去了,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待着,不知道去哪里该好,我已经忘记了回去的路了。
我双手合十开始祷告,这不仅仅是为了梅亚,还为了我自己,可能我太小了,主不喜欢我吧,我明明只有那一次没有认真祷告而已。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旁边有人来了,是那些黑衣服的人,我没有理他们,不管他们是神的使者还是恶魔,我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有人拍了一下我,我感觉好困,所以想先睡一觉再说。
迷迷糊糊里,我只听到一个声音说:
“条件符合,找到了。”
【关在笼子里的鸟儿】
好痛。
我很想把手放下来休息一会儿,已经非常酸了,但绑在我身上的铁链实在太斤了,我挣脱不开,还磨破了自己的皮,现在动一下就有些疼,还会牵连到伤口。
已经这样好几了,我一直被吊在这个小黑屋里,很累……而且没有一点食物和水。
那些恶魔一直鞭打着我,侮辱我与主,他们原来都是些异教徒。不管我怎么哀求怎么哭泣,落在我身上的惩戒却没有轻一分。
他们想尽办法的折磨我,要让我崩溃。
我的嗓子哑了,眼泪干了,衣服破了,朋友走了。完全失去了喜怒哀乐……因为它们没有意义。每一次的虐待,身上都会多出一些伤痕,不过谢天谢地,神还没抛弃我,每次在我快要永远睡去时,身体总会散发出白光来,来治疗我的伤口恢复精神。来供我通过更下一层的地狱。
神圣修女服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上面各处都沾染着鲜血与灰尘,陈旧的、崭新的。
我已经很累…很累了。但我不会屈服,这是神给予我的考验。
主正在看着,他会把他忠实的信徒拯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我已经感觉他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了,甚至他把天使的翅膀都赐给了我一对。
当时,那些恶魔好像很害怕我的翅膀,我能感受到翅膀里的力量,可以一瞬间将恶魔们灰飞烟灭。
可是……神父曾经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恶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因此,主允许了地狱的存在。
我如果由我来惩罚他们,那么我不是也变成了双手沾满罪孽的恶魔了吗?
拥有了翅膀后,我逃离了这个小黑屋,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地下,外面是一片树林。
蓝蓝的天空,青翠的大树与不同与地下铁锈和鲜血的自然的味道。
我这是到天堂了吗?
我不清楚,但我跪下来祷告。祷告完后,又很迷茫,我不知道要去哪,我不认识路,我想要回家,回到教堂里去,神父应该在那里等我。
我失去了方向。
就那么呆呆的跪在草地上,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好像这世上,信仰神的只剩下了我一人……
那些恶魔看见我的这种样子,似乎很高兴,他们将我又拖了回去,把我继续绑在了地下的小黑屋里,我感觉这里变的亲切了许多,比起外面那美好,我觉得痛楚和考验才是真实的,外面一定是美好的陷阱吧。
他们用钉子把我的右边翅膀钉在了墙上,用手撕碎了我的左边翅膀。
很疼,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被生生剥夺,尽管已经对疼痛开始免疫的我,干枯的眼里又流出了眼泪,浸湿了眼眶。
像是被烈火焚烧的火辣,我的背部左边只剩下根源一些羽毛,洁白如玉的羽毛都耷拉而落,有些被我的血染上了红色。
我在被拖回来的时候,看见隔壁的房间里都是被神所召唤的人,他们无一不是被恶魔折磨过,我更加肯定了这是对我的试炼。
我总有一天,也会被召唤的吧。
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即便是永远。
黑暗与孤独,老鼠与苍蝇,折磨与绝望。被血浸染的破碎修女服,这一切……都渐渐的使我感到安心起来。
神正在注视着我呢,等到我有资格了,他就会来接我了。
不过现在,我要接受考验才行。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主以外,也不会有人想要接受那么肮脏的我了吧。
填满空虚身体的……只有那一丝微弱的信仰光芒了,还有梅亚在被召回之前所说的。
活下去。
【被玷污的鸟儿】
神今天也依旧在默默支撑着我呢,可是他为什么不把我接回他的身边呢?可能是因为在这人间只有我这一个信徒了吧。
已经多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但我感觉自己高了许多,来为我施加痛苦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也有许多不同的人被接过来“受苦”。与我不同的是,他们很快就被主接走了。
我被神遗弃了吗?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即使这样,我也每天有乖乖祷告,他们把我关到水箱子里的时候我也会清洗自己的身体,只不过会莫名其妙的睡着而已。
只希望主不要嫌弃我身上那些丑陋可怖的伤疤吧,以主的仁慈,一定不会介意这些的吧。
每一次白光都会治疗快要崩溃的我,让我可以支持我的信仰。
而且还有个男人经常来看我,他很可怕,说话都恶狠狠的,他在一直提醒我谁都不会来拯救我,我的一切都会埋葬在这里。我不会信的,恶魔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只要我心中有着信仰,他们是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以他们的话来讲,已经坏死了,可我不这么认为。我的脚已经踏进了天堂,身体却依然在地狱。
好久没说话,我也发不出声音了,偶尔想要出声祈祷,发出的也是嘶哑难听的吼声。
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把口水喷到那个恶魔的脸上,对他说:“只要我的神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屈服。”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已经好久没来了。
我不是很清楚时间过了多久,因为这间牢房总是这个样子的,但他今天却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装扮,黑大褂,上面用血画着一个大大的“G”,我认为他是恶魔的头领,因为他带的是帽子,而别的恶魔带的是面罩。
今天他的眼神看着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着令人害怕的残忍,但是又有些不同,这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他那是什么眼神?不清楚,戏谑?还是阴险?我脑子里仅剩的词汇里,无法形容,可他手中拿着一个圆球一样软塌塌的东西只让我感到恶心。
“呵,还是那副德行,不过也快要到头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飞溅的唾沫,差点就沾到我的修女服上面了。尽管它现在又破又脏,可神赐予我的力量还能使它不发霉发臭,不过那些血迹和破损是免不了的了。
还是那副傲慢的态度,让我厌恶。
我不惧他,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恶魔都会怕这一招,他也不例外,至少我听见他和别的恶魔交流的时候表达我的注视让他慎得慌。
“哼,信神……修女。你可是大手笔啊,让我废了这么多的苦心,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那家伙手上的那个好像是生物的东西蠕动着,让我不舒服,他的话语也是让我感到不安。
“修女是纯洁的吧?如果是破身了的修女,还会被神承认吗?呵呵呵呵……”
我瞪大了眼睛,他那是…什么意思?
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神父说过,如果被破身,是没有资格当做神的信徒的,最多也只不过是一个娼妇……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如果连主都抛弃了我,那我还剩下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疯狂的大笑起来,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我感觉到自己许久没有感情的心脏正在加速跳动。
“啊……这么极品的肌肤,可惜了……好好享受。”
他的脏手从衣服的破损处抚摸着我的腰,还吧那团恶心的东西贴在了我的皮肤上,很凉,像是冰一样,还紧紧的吸住了我的腰部。
然后他就离开了,留我一个被锁在这间牢房里,还有那团生物。
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我很讨厌,我从来没闻过那么难闻的味道,比起那些血的气息更令人作呕,就像是被神所厌弃的废物一样。
我唯一的翅膀被钉在墙上无法动弹,可那东西好像很害怕我翅膀上发出的微弱光芒,让它一直待在我的腰上没有动。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至少它不会对我怎么样,就是在我腰上咬出个洞来我都不介意,神会眷顾我的。
但这安心只持续了一会儿,那东西好像知道了我并不能拿它怎么样,它就大胆了起来。
我看不到,我的头低不下去,可我能感受到从它身上蔓延出来的几支触手在我身上肆意探寻,还分泌出恶心的粘液,弄的我身上又粘又滑的。
刚开始,我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比以往所过的任何处罚都要轻,如果只是把我的身体弄的黏糊糊的话,这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直到那些小触手蔓延到我的胸口,我才有真正的感觉诞生。
我不惧它刺穿我的心脏,但它却在我胸口附近徘徊,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很痒,从来没有过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这还不止,他用那特别粗的一条触手撬开我的嘴巴,给我强灌了一些粘液,我太虚弱了,根本阻止不了它。
我咳了一些出去,可那寒冰的触感已经蔓延到了我的下体,还在那蠕动着,我的身体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被抚摸的很舒服,而且意识在渐渐的模糊。
可我知道它想干什么,我不能违背主的意志,偷吃禁果是极大的罪,现在就连我自己的身体都屈于恶魔来试图毁灭我的灵魂,我是不会屈服的。
我开始用尽我最后的力量挣扎,无奈被恶魔撕裂翅膀的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让捆绑着我的铁链在墙上敲出《圣经》来…
我直到最后也没有办法阻止它,**在吞噬着着我的灵魂,我的羽翼失去了本该有的光芒。
我不再纯洁了,主已经抛弃了我。
光芒不再从我身上诞生,空洞的精神无法再填满。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的扭曲可怕,失去了最后的依靠的我,感觉一切都变的好险恶。
被撕裂的、被崩坏的、被诅咒的、被玷污的!
我已经死了。
破碎的灵魂正在逃脱这肮脏的身躯,随着最后的**冲击而来,我闭上了眼,像是那天梅亚一样。
不愿去听,不愿去说,不愿去想,不愿去承担!
我累了,想在这黑暗里沉睡,直到永远。
【自囚于笼的鸟儿】
我没上天堂,也没有下地狱。我只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又远又近的声音。
(你渴望力量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是神的信徒吗?)
我……我不是。
我开始怀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有认真思考那些问题。
你是谁?
(我是神,而你,是我在人间的代言人。)
真的吗?可是……
我已经没有资格当做神的信徒了,一个肉体与精神都被玷污的人,怎么可以当做神的信徒呢?
(你不是我的信徒。)
果然,就连那个声音也在否决我…我已经失去了祷告的资格。
(你是我的审判者。)
审判……者?
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好像被承认了一样。
(只有亲身体验过黑暗,却依旧保持精神圣洁的信徒,才有能彻底掌握开启地狱的钥匙,成为我的人间审判者。)
我……被神承认了?
(从今以后,我将通往地狱的钥匙赐予你,由你来定夺,去决定恶魔或罪人的归宿。)
……非常……感谢。
(去吧,我的小【犹大】。)
原来……那是我的名字吗?我…一定会做好的!
让那些即将升上天堂和堕下地狱的人都没有遗念的离开,不会再有痛苦。
这些一切的痛、泪、愧,都由我一人承担吧,我已经习惯了。
再也不想思考了,只为了神而活着!为了审判而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
对与错…就由我来分辨吧!
……
我睁开眼睛,不知道那个恶心的东西还在不在我身上,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再感受到我身体传来的不需要的信息了。
我已经变成神的代言人了,是无法被影响的了。我的双眼足够看穿大部分事物了。
我体内的,是神赐予我的力量,是不可抵抗的。
去吧。
我默念一声,把体内的能量释放了点出来,我可能是用力过头了,一阵狂风过后,久违的阳光散落在了我的脸上,却不能给我带来一丝温度。
被我震飞的满天石块钢条乱飞,我不担心那些东西会打到我,因为神已经真正来到我身边了。
我右背伸展出来的翅膀在神的加护下已经化作了令人安心的黑色,上面几个被钉子穿出来的大洞也被紫黑色的水晶填补,羽翼外飘着雪花一样漂亮的碎片,好像一碰就会碎一样,但也很锋利。
它使我可以漂浮在半空中,也能让风不吹乱我的头发。
那地狱的钥匙已经变成了我的右手,好像是一个大手套一样包裹了我整条右手,像是轻骑士的铠甲一样的可以反射太阳光,不过是黑色的。
不愧是开启地狱的钥匙,手一握拳比我的脑袋还大,手心里还有一圈紫色的小圆环。
虽然看上去笨重,但我用起来轻松的很。
我只有半边翅膀了,只能勉强浮在半空中不好移动,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底出现了一大块空洞,像是教堂大厅那样的大,里边有恶魔,还有其他等待救赎的人。
那些恶魔看见我很高兴,那个男人也混在其中,他们都在欢呼,甚至是留下了眼泪。
看见我……如此的高兴吗?恶魔也会想要被神眷顾吗?
神虽然是仁慈的,可我却不是,神要我分辨是非,我便分辨是非。无人可逃,无人可哀。
他们想要逃跑,为什么呢?明明渴求的救赎又做的相反的事,真是奇怪啊……让我来帮你们吧。
我把左手和右手掌心合到了一起,我能感受到那地狱之手在拖拽着,它似乎嗅到了罪恶的气息。
出来吧。
手掌分离,我的左手从那铠甲掌心抽出一团紫黑色的光球,浮在我的手上。
这就是地狱吗?
我不清楚,但我把它扔到了上空的时候,我知道地狱之门真的打开了。
逃跑的恶魔们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上空的那道门。我知道,那是他们来自灵魂的恐惧。
他们用过所有方法,各种个样的全都逃不出地狱的呼唤,那股吸力将附近一大片的树、草、水与恶魔都给吸了进去,那黑色的空洞越扩越大,越扩越深。
我看不见地狱里面的景象,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因为神使是不被允许直视地狱的,即使我是审判者也不例外。
我转过身,不愿再看那些恶魔被召唤到地狱去的悲嚎与呼喊。
不久,周围的一切变的荒凉一片,大地之上一点物质的碎片都不存在了,还有那些恶魔,他们回到了他们该呆的地方。
地狱之门在我的控制下缩小,直到又回到我的右手掌心。
我一捏,它在我的掌心里爆炸了。
震荡波从缝隙中爆发而出,把我的头发吹乱了,周围一圈的空气被扭曲的能用肉眼看见,像是水波一样,在空气中扩散到很远……很远……
我降落到了地面上,其余的等待被救赎者向我围了过来,他们都在感谢我,有男的有女的,每一个都是受磨练的,脸上早已扭曲的。
我可怜他们,神也一定这么想。
在这可悲的世界里,他们早已失去温暖了吧,没关系,主会接受他们的,在天堂里。
恶魔,该下地狱。而无罪的善人,则是有资格变成天使。
他们都该上天堂。
我的手里多出一把漆黑的大剑。梅亚走了,以那种方式上了天堂,我在生日那天为她祈祷过,她现在一定活的很快乐吧。
我会让这些饱受折磨的人,也像她一样快乐。
……
他们在凡间的身体被我保存在那个坑里了,而我借用神的力量把坑填了上去,并在上面盖了间教堂。
我不知道这个教堂是怎么来的,我好像把受苦以前的事都忘了个精光。再也想不起来除了梅亚外还有谁跟我有过关系了。
就连我的名字也忘了…不过没关系,神赐给了我名字,那就是【犹大】。
我现在只想,跪在这主的神像前,静静地忏悔祷告。
日复一日……
我不会累,不会渴,不会饿,我把头发梳的很整齐,会把衣服有序的排放,也会乖乖的上我自己造的木床上睡觉。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除了祷告以外,而我的祷告,居然可以把神召唤到人间来,只要祷告的时间够长。我为神所造的神像,已经越来越有灵气了。
唯一陪伴着我的,是那个侵犯我的紫色小圆球,我开始还没发现它,原来它是替代了我的贴身内衣粘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它身上的气息。
它害怕我,但又不想离开我。它的气息对我来说变的很亲切了。它需要我的体液生存。
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已经没有多余的触感了,而且,时间一久,我发现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
它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去生存,这让我无法判决它是该下地狱还是上天堂,我没有遇到这样的状况,所以我决定让它留在我身边,当我的一件贴身衣物也好,还会帮我吸走身上的脏污。
如果不是它,我哪会成为视破黑暗的审判者呢?而且它身上散发着与我相同的气息,它一定也信我的神吧。
它不会说话,和我一样,但我觉得它有些意识。
偶尔也会有些人来到我的教堂。
妨碍我祷告的人,是恶魔,该下地狱。
与我一起祷告的人,是无罪的善人,该上天堂。
一天中所有的事,除去日常之外,便只剩下祷告了。
【挣扎的鸟儿】
教堂的门被打开了。
我转过身,看着倚靠在门口的人,是一个女人,还带着斗笠,但是我看到了她的狐狸尾巴。
她身上散发着和我一样的味道,但是很淡很淡,似乎她也是被神所眷顾的人之一。
出于此原因,我没有立刻判断她的归宿,只是跪坐着看着她。
“你就是【犹大】吗?”
她说出了我的名字,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是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姑小姑呢,可惜,姐姐这次老大远的刚赶过来就是要取你的性命呢~”
我的翅膀展开了,一股风压托着我的身体让我浮在地面上,右手上也开始凝结【地狱之匙】。
她想要杀我,可这是为什么呢?她的身上明明也有神的气息,同是神的信徒,为何要互相争斗?
“唉,这就摆出架势了吗?真是没意思~那就让我来挑战一下传说中实力最强的第八使者吧~”
女子把斗笠一摘,露出下面的面貌,她很漂亮,但如果内心不够纯洁,外貌也只是空壳罢了。
我没有主动出手,毕竟,神的使者怎么可以随意内斗。
“唉?给姐姐准备的时间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女子笑道,然后四肢着地的趴下,我能感受到她在释放着力量,那种与我同源的实力。
“一尾无影。”
女子身后的尾巴涨大了一些,脸上也生出狐须,指甲变尖变利,狐耳也冒了出来…不过对于神的使者来说,还是太弱了。
“二尾无双。”
女子的狐尾又多出了一根,双手的指甲变长变细,就像是锋利的刀刃。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可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弱了。
“三尾……无刃。”
女子站起身,指甲和狐须都收敛了回去,她的左手手背上有个印记在发光,那是神的气息,是我的同伴吗?可是,她为什么说要杀了我呢?
黑雾从那印记上喷涌而出,最后凝结成了一把长刀,细长的刀刃上还刻印着许多神秘的符文。
她失去了所有气息,就好像是拿着刀的一个普通人一样。
“那么~”
她的额头出了些汗,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负担。
“就请你睡着吧,不过是永远。”
她消失了,我手臂一摆,可是她太快了,我本以快到极限的修女服又添增了一道破损处,血缓缓流出,不过我已经不会在意了。
我有些生气了,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我身上留下无数到这样的伤痕了,如果我修女服不能穿了,我一定会将她拉入地狱的,不论她是不是神的使者。
我用力量在我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那样即使那四处袭来的刀光我无法反应,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了。
她一点都不强,简直是侮辱了神给予她的力量,但我可以感觉到她没有用所有的力量,这是为什么呢?
“切,这么硬的吗?”
女子停下进攻,手紧紧握着那把柄不详之刃,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她已经汗如雨下了。
那力量被她自己压抑了,她不愿意去使用它,真是愚蠢。
“四尾无意。”
“五尾无极!”
她的力量一下暴涨,已经到了我见过的最高的能量等级了,可是,还是不够。
女子身后五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无规律的摇摆着,刀上有着水晶玻璃一样的碎片飘出,随着摆动的轨迹飘零着。
她的脸快要扭曲了,看得出来她很痛苦,可是既然都很痛苦,那为什么还执意要杀死我呢?
“呵……呵呵呵……消失在这世界上吧,你这灾难。”
女子手中的刀好像突然变的有千斤之重,她的动作变的缓慢可见,又微弱无比。
“分离。”
一刀横斩。像是小孩子的玩闹。
但我感觉到,如果砍到身上,会死。
我用右手防御在身前,把整个身体大部分都防御住,不然的话,教堂会受到伤害的。
我与她还隔着一大段距离,那股无形的力量却击打在了我的右手上,没有一点冲击力,也没有一丝声响,我甚至开始怀疑开始出现错觉,直到我看到我右手神的装甲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差点见血的割痕。
尽管右手的铠甲在恢复,但我还是很愤怒,她亵渎了神。
“碎裂。”
女子不停手中的动作,又上挑,我在空中弯腰抱紧腿,这是本能告诉我要这么做,当我起身时,我发现教堂内所有的东西都被切割成好几块,就像是一个空间之内被无数直线所切割,是那么无解与完美。
但我真的生气了,她毁坏了我的教堂,我决定将她彻底变成尘埃。
“终袭。”
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随后破碎成无数的碎片。
女子冷笑两声,身后的尾巴开始消散,只剩下一条无力的垂在身后,她也跟尾巴一样的软瘫在地上。
我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我的脚下地板上布满了鲜血,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全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切出了无数道血痕,每一根神经都被挑断,无法动弹。
她死了。
我确认了这一点,亵渎神灵,破坏教堂,伤害神使。任何一点都足以我将她碾成灰烬。
我没有受到伤害,神会治愈我,何况,我的身体早已没有会干扰到我的知觉了。
而我,将继续我的责任,给罪人应有的审判。
我举起右手,手中开始凝聚黑色的能量弹,我没有凝聚太多,因为她的攻击还是给我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我负担,而且她现在半昏厥的状态,也不必费太多力气。
很快,我就准备好了给她的最后一击,能量在我手中暴走,我把它打穿教堂的天花板,高高的射到天上,手化为刀状,缓缓落下。
毁灭吧,这是我赏赐给你的审判。
随着一道黑光落下,巨大的轰鸣响起,就像那天的震荡波一样,空气也发出了颤抖,传到很远很远。
我没有感觉到那股能量打中了目标,而是有八分都打到了旁边的地上,还有两分被一股外来的力量给卸掉了。
“蕾雅?!没事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由远到近传来,随着烟尘散去,我发现那边多了好几个人。
接下我的能量弹的,是一位金发的女子,我能感受到,她很强,甚至差一点能赶上我。
不过我不怕,如果是罪人,那么是打不过我的。
(将他带过来。)
什么?
神突然对我说话,这次经过那次后他第一次再降下神谕了。
(将他带过来。)
是那个男人吗?
(没错。他是特殊的,把他带到我身边。)
就是……让他上天堂吗?我明白了。
我有些羡慕那个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他可以获得神的青睐,而我……
不过神赐予我这个官职,我已经很感激了,而现在我要去行驶我的责任了!
我把目光转向那个看似愚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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