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从指挥所走了出来,他抬眼望了一眼这个前线异空间里被模拟出来的天空,一片灰暗,凝重地让人仿佛喘不过气来。前线常常是这样的天空,本来已经习惯,今天再看,却又是另一番的感触。
尼奥回想着刚刚在指挥所内听到的大人物对他的,不,是对于星院学生的命令。
“鉴于目前星之圣人不在前线,我们无法联系到他,我们决定直接将命令下达给你,由你负责组织。”虽然尼奥无法看清那个人的脸,但他还是认出那是属于萨菲,战争之神教会首脑之一,的声音。
“我们决定,将部分星院学生编入特殊行动组,以后不再直接参与战争,而是听指挥所命令行事,这些人将会执行各种重要任务。这里是名单,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集合起来,现在你去向他们传达这个命令。”尼奥心中不安感愈来愈浓,他不敢想象会面对什么样的命令,他又在安慰自己星院背后是圣人,不会有送死的命令的。
“感到荣幸吧,尼奥,这是你们的荣耀,为人类的未来而献上生命......”
尼奥走出指挥所前的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汇聚各个人类势力首脑的指挥所,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这是贤者的传承者?”“在他身上我感觉不到贤者的象征啊.....”“不管,我们绝对不能让那个人的传承再现,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确实如此。”黑暗中的低语并没有传出,也不被他人知晓。
尼奥看着手中的名单,长长一串,25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被记载在上面,岚。亚楠,德比西等等。
“看样子我并没有被选上啊......”尼奥自语,他远远地看见了被聚集起来的人。尼奥走近,原本在讨论不休的人们立刻将目光转向他。
尼奥走到岚的身边,将手中的名单塞给了岚,对着大家说出了之前所听到的命令。
了解自己被召集来的缘由后,每人的表现不一,有人疑惑,有人平淡,有人兴奋,有人担忧。尼奥一一看着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没有说出自己想到的东西,陪大家稍微聊了一会后,便借口先行离开。
尼奥回到自己住处,却发现不知何时站在门前,低着头的亚楠。
尼奥打开门,亚楠随他一同进屋。两人坐下,沉默了许久,亚楠才试探着开口:“尼奥,你,还记得当时我爷爷他告诉我们的事情么?”
“当然。”尼奥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当时,尼奥和亚楠被院长叫去,匆忙间,尼奥连亚楠刚说的话都没有听清,一路思索院长所说的异变是何意味。
到了院长室,在里面等候的却是岚。院长等他们站在一起,这才看着面前的三人,沉重地开口: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院长没有直接说关于前线的事情,却说起了神明。“你们都知道神明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们也曾见证过神明的奇迹,但你们并不信仰神明,对吧。只因为,这个世界东西大陆上的觉醒者们大多知道,所谓神明不过是觉醒者在突破天人境界后所选择的的一条道路罢了,我们只需要对他们的力量保持敬畏,却无需信仰。”
“但还是有人信了啊。”这是耐不住性子的亚楠的插话。院长只是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继续讲述:“神明将自身天赋升化为神权的同时,他们也篡夺了世界的权柄,从此他们可以通过信仰来强化自己的神权,也正因如此,有几位神明创建了教会以收集信仰。”
身为圣人一员的院长福斯,开始向着眼前三位年轻后辈们讲述天人境界之后的秘密。“圣人是与神明同级的存在,圣人们如我,是在天人境界后选择了另一条路,继续提升自己的天赋,并将其提升至可以与世界权柄对立的程度,自此,我们将不受天地规则束缚。”
“神明与圣人的最大区别便在于他们篡取权柄,我们独立于权柄,二者之间也逐渐产生了矛盾。”尼奥他们基本同时想到如今世界上的奇怪现象:
世界两个大陆,分为东西。东大陆上圣人林立,影响东大陆上的人纷纷学习,拼命提升自我,勇猛好战;而西大陆上则是神明屹立,神权扩散至整个大陆,几大教会不断扩张,觉醒者们在神权影响下觉醒同种的天赋,比起东大陆更加倾向于群体作战。原本,大家都认为这是世界的巧合,让东西大陆有了这样截然不同的风气。
然而,院长的话告诉了他们真相。“圣人与神明分为两个阵营,在以前是曾发生过战争的,而战争的结果就是现在的世界局势,大陆分割,神圣对立,各自带领追随者。若不是异种来袭,恐怕矛盾还会激化升级吧。”虽然院长的话轻描淡写地向他们描述历史,但尼奥他们还是可以想象到那场战争的惨烈程度。
“在告诉你们关于前线突变前跟你们说这些东西,只有一个目的,你们听好了,”三个不自主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着。“你们马上要前往前线,记住,一定要小心神明们。”
“我怀疑,这异种,与神明中的某一位,有着很大的联系!”
回忆完毕,尼奥睁开眼看着亚楠,对好像有点惧怕的少女柔声安慰:“不要担心,院长也只是怀疑而已。再说了,他们没有理由会对我们下手,我们不会有事的。”
亚楠没有回答,她站起身,趁尼奥未做反应,扑在他怀里,在尼奥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即刻又离开了。
“我害怕与你分开......”耳边回响,尼奥不知作何反应。
另一边,特殊行动组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岚已经担负起组长的任务,正在尽力促进这个小组的凝聚。
岚看着手中的名单,同样想着当时院长的话,但他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从来没管过自己兄妹的父亲,那个始终留在这里,留在前线的剑之圣人。
“父亲,你知道这一切么?”岚在心中默念。
某处,背后背着一把大剑的男人似是心有所感,回身眺望战线后方指挥所处,身旁的一位持盾战友疑惑问他发生了什么,背剑男人只是淡淡回答一句,没事,和战友继续向着一个灰色雾气弥漫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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