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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历史性时刻

第九章 历史性时刻

一大清早,泽泷就被围绕着自己的水雾从睡梦中凉醒,蒂莉娅也从坦斯酒馆里醒来,准备去东门看明光教会的临时主教入城。

“今天还出去玩吗?泽泷。”希瓦一只手端着茶杯,看着餐桌另一头的泽泷问道。

一般希瓦吃完早餐泽泷才睡醒,昨天泽泷更是连早餐的时间都错过了,父子俩出现在一个餐桌上的机会,显得格外的珍贵。

“我想看你和临时主教的会面。”泽泷在吃东西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希瓦说道。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放心不下自己,希瓦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险些笑出声音。

“那你也去准备一下吧,穿得正式一点。”话毕希瓦起身离开了餐厅。

城堡里的佣人已经没剩几个了,泽泷赶紧吃完饭,独自去寻找礼服。

“泽泷,”泽漓身着一件简单的天蓝色礼服,领着穿着小裙子的泽兰拦住了在城堡里逛荡的泽泷,“你在找什么呢?”

“啊……哥,你知道我的礼服放在哪里吗?”

“因为哥哥老是乱跑,什么活动都不参加,裁缝都没给你做过礼服!”泽兰嘟着嘴嚷嚷道。

“哎,泽兰……”泽漓半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小脸蛋,转脸跟泽泷说,“我借你一件吧,跟我来。”

泽泷确实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活动,今天才开始关心父亲的工作还是为了凝,泽泷还是感到惭愧的。

泽泷跟着泽漓走到他的房间,只见一个两米多高的大衣柜几乎占了他房间的半面墙。

“你看看哪个合身,”泽漓一把拉开衣柜,上百件整整齐齐地挂着的礼服,映入泽泷的眼帘。

“这么多……”

“别磨蹭了,第一次参加公众活动不要迟到。”

希德带着协会的一众教徒们早早就在格利德赛的东门等候,蒂莉娅凑在人群里,向拜幽的方向张望——教会的马车已经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了。

豪华但狭小的镀金的马车厢在晨曦的照耀下闪着金光,连两匹马的身上都戴着金色的饰品。

那是个单人的车厢,除了两个在前面赶马的车夫,临时主教似乎是只身前来。

随着其中一个车夫的一声呵斥,马车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幸苦你们了。”那个看上去才二十来岁的年轻法师很礼貌地向两个车夫道谢后,开门走出了车厢。

“欢迎来到格利德赛,主教大人。”希德恭敬地带着协会的教徒们迎了上去。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明光教会的克尼尼·极暮。”克尼尼摘下头上那顶插了根黑色羽毛的金边紫底礼帽,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是格利德赛清水法师协会的会长,希德·洁江。可否借步来鄙城的会场商讨一下格利德赛主教的问题?”

“悉听遵命。”

“请!”

希瓦还是穿着昨天巡游的礼服,坐在清贯大桥圆形平台中间的圆桌边,身后站着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渭带着骑士团的战士们靠着桥边的护栏旁笔直地站成两排,泽泷瞟了一眼,看见凝就在平台的不远处的队列里。

“父亲,”泽泷应声望去,小步跑在桥上的是平时一直跟在希德后面研究魔法的二哥泽瑞,“临时主教来了。”

“知道了。”希瓦站了起来,目送泽瑞站到泽泷和泽漓之间,然后向东门的方向眺去。

“你怎么突然来了?”泽瑞一脸惊异地看着身边的泽泷问道。

“总得关心一下城里的大事。”

“确实,很重要的时刻呢……你要干什么?”泽瑞看到弟弟伸手来翻自己的左掌,十分不解。

看到泽瑞的左手上没有明光教纹,泽泷松了一口气,“没什么……”

“会长和主教要来了,站好。”

谈话间,希德已经引着克尼尼上桥了。

克尼尼走近时,还没等他开口,希瓦就快步上前伸出了手:“我是这里的城主,希瓦·洁江,欢迎来到格利德赛,主教先生。”

克尼尼看起来还没准备好的样子,感到有些不自在。

一般这种场合见面的时候都是先说欢迎再自我介绍,可以自己显得热情又客气,而希瓦一见面就率先强调“我是这里的城主”,让克尼尼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这是一种绝对主权的彰显。

但他还是立刻用左手握了上去,礼仪之事不可怠慢。

“啊……幸会,我是明光教会的主教克尼尼·极暮……”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少说已经当了几十年的城主,克尼尼还是有所耳闻的。

在希瓦的凝视下克尼尼慌得手心直冒汗,握手的时候也略有抖动。

这些希瓦都看在眼里,冷冷地说了句:“坐吧。”

希瓦和希德在圆桌靠着泽泷他们四人的位置就坐了,克尼尼就一个人坐在他们的对面,身后是一排笔直挺立的清漪骑士。

太阳从希瓦身后的天空中升起,清早的晨曦照得克尼尼很难保持直视着他,自己信仰的明光之城却在他背后看不到的天空中孤零零地散发着亮光。

这个布阵给了克尼尼极大的压力,还没等希瓦开口,克尼尼就已经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

“克尼尼先生?你有在听吗?”希瓦叫起早已失了神的克尼尼,继续盯着他飘忽的双眸看。

“啊……啊!请讲。”

希德也跟着开口了:“我打算以一个半页法师的身份,申请担任明光教会在格利德赛神厅的主教。”

“我也……正是为此事前来,”面对两个作风老派的中年人的围攻,才二十来岁的克尼尼已经快要没法冷静地说话了,“那个……是这样的,其实我此次前来是诚邀洁江城主您来担任格利德赛神厅的主教的……”

希德脸色一沉,直勾勾地盯着边上的希瓦。

“怎么,我诺大一个格利德赛城的法师协会的会长都不配当你们教会的主教吗?”希瓦低沉的语调突然提高,顺势吟唱起了咒语。

霎时间清贯大桥下的清河水径直地从桥的两侧向上翻腾了三十来米,整个圆面的直径那么宽、足足有一米多厚的水墙向内卷曲,最后留下了个水膜包裹住了大桥的圆形桥面。

那个形状近乎完美的规则水球稳稳地悬停在圆形的桥面上。

这层整体极厚的水膜丝毫没有影响到靠着桥边紧凑伫立着的战士们,泽泷注意到水膜上隔开水球内外战士们的部分出奇的薄,正正好好地停在他们之间,也没有沾湿他们衣服分毫。

站在清河两岸围观会面的人们都被惊呆了,“看啊,是城主大人!”“城主大人释法了!”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克尼尼的心里乱作一团,被吓得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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