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很多疑问。
当外之柱【凯恩】失魂落魄一样的，艰难的踏出步伐，离开这个帐篷之后，老人便是安静的坐在帐篷的桌子前，老罗德在等待着这位现在变的非常漂亮年轻的老朋友回答自己的疑问。
“你都想要知道那些呢……？我的老朋友。”
理之柱即使抛弃了光明，却依旧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老朋友，那急切的探求目光，不过也许这一次带来的重要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确实是需要好好的理理顺序啊……
“很多……不过，可以先从这个外之柱说起。”
忙碌的繁杂让记忆被冲乱，一些曾经的往事甚至已经变得淡薄透明，老人已经很难想起那些无关重要的事情了。
因为……
他已经老了。
“嗯，那么……就从四十年前你还身为圣……”
“停！这个略过！”
【理】刚刚开口，便是被打断，每一个人都会有着难以启齿的黑历史，那些柔软的薄弱角落不是力量与意志就可以去克服的，只需要轻轻敲击就足以让老人崩溃，老人一点都不想回忆某些他真的很想忘掉的东西……
“好吧……”
尽管面庞之上还保持着那份安静，但声音却带着一丝刻意的窃笑。
她是故意的。
这灰暗的世界，需要寻找一些乐趣，不然崩溃终将吞噬理智。
“外之柱·凯恩，他确实足够优秀，所以其肩负的也是我们三人之中最为沉重的负担，他的职责很简单，那就是找到奇迹的力量，改变这黑暗的世界的办法……”
“所有人都可以麻木绝望，但他却一定要坚定相信，自己一定要找到奇迹，逆转这绝望与冰冷的奇迹，无论是否辛苦，无论可曾被诱惑，无论几次跪倒在自己的无力面前……唯独他不可以麻木绝望。”
“所有人都可以轻易的死去，但他一定要寻找到迫切渴求的一切，无论是苟且还是艰苦，无论是生不如死还是踏入生死之间，唯有他不可以死去…………即使四肢被斩断，即使腐朽成枯骨，即使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其也一定需要带着希望，蠕动匍匐而归！”
“他必须找到奇迹，并且……带回来。”
“无论是用任何办法……”
“因为……这个世界人类的希望，大半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冰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怜悯，但更多是敬佩，因为这样的道路是那个男人自己选择的，为了与一个人的约定，他如同逞强的孩子一样，选择了这样的一个荆棘之路……
也许哭泣伤悲。
也许伤痛缠身。
也许哀求卑微。
但其究竟是谁却根本无人记起。
包括这个让他选择奉献自己的文明，一代人的落幕又一代人的新生，可悲的是这位外之柱从来存在感都是淡薄的无人关注。
所有人都认为……
所谓的【外之柱】只是一个幻想。
他的付出，会有回报吗？
没有啊……
就连那个与他约定，在无数次其想要断绝自己生命却又狠狠再一次为其站起的【她】，亦在自己离开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但，即使是如此，他的选择却依旧只是独自伤悲。
没有怒火，没有疯狂，没有辱骂斥责……
无言的老人，不由的对这位同样为了这个世界牺牲太多的人报以敬意，即使这毫无意义，即使这并不能让那个人能够感到一丝的舒缓。
“理，你说……凯恩的那个【她】，就被埋葬在大教堂对吧……”
“我想……我最少能够帮助凯恩夺回【她】的尸骨。”
大教堂，那是旧日文明的残骸，曾经的人类聚集地，当然，早已被恶魔们占领，成为那群恶魔的巢穴与居所，曾经被人们祷告的神之居所处，被恶魔们占领那些【神明】却还是一声不吭……
真是……
虚假的可笑。
“……唯独你没有资格去救【她】”
理之柱的回答让老人略微的茫然。
“那么……【她】是谁？”
追问的回应是沉默，这件事情上，这位理之柱似乎根本不想回答，或者说……无法回答。
“…………”
沉默持续了良久，才略过这个问题。
老人并不喜欢逼迫别人，而且面对这位了解的足够深刻的老朋友，老人相信，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吝啬，绝对会直接的告诉自己，而无法回答的问题，必然是自不知道更好的事情……
“那么，这位外之柱，究竟带回来了什么呢？”
这是老人很关心的事情。
他已经很疲惫了。
疲惫的似乎明日将不会再一次的醒来，自己已经太过苍老和无力了，疲惫的身躯，疲惫的精神，疲惫的意志，疲惫的灵魂，疲惫这沉重的枷锁已经让老人连武器都有些拿不动了……
固，那把陪伴他大半生的巨剑，被遗留给了更加适合去使用的人。
“凯恩带回来的东西……”
“也许确实是太过惊人了，我很难想象他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得到了这样的东西。”
纤细的指间，轻轻的敲击着桌子。
空白的木桌之上，一个淡金色的圣杯已经被平稳的放置在其上。
黯淡色彩的杯子似乎像是馋了假的黄铜制作而成，甚至在杯子的中央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淤泥，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恶臭，仿佛一切的恶心与丑陋都被聚集在那些残留在圣杯边缘的黑泥上。
看起来……
确实很不起眼。
“这是……什么？”
老人确实很难把这个东西与奇迹联系在一块，即使是以前的教廷骗钱，也会把这样的圣杯镀上一层金，这黄铜一样的色彩加上杯中残留的黑泥，确实让人很难产生这是超级好东西的感觉啊……
“凯恩告诉过我……”
“在诞生这个东西的世界，这个东西有着很多的称呼，万能之釜，天之圣杯，这件东西…………”
“它可以实现绝大多数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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