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的阳光烘烤着满是灰尘的教室。柰子将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胸前,室内的气温正随着我的体温不断升高,我不停地咽着口水。我始终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我没有记忆,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与她见过,但她依旧记得我;我害怕失去,我从未跟女孩子交往,何况还是一个不良少女呢。学校的老师是极其反感学生早恋的,他们认为这会影响学业,会耽误彼此的未来。在这样的观点我仍铭记于心。柰子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问题少女,抽烟、逃课、打架、迟到,在政教处的档案里,她可谓是劣迹斑斑。现在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像一只小鸟般等待着我来依偎;在我的眼里,她跟普通的女孩无二,甚至比她们更加迷人,在我眼里那些所谓的校花是无法跟她相提并论的。暖风轻抚她的秀发,我的心里越发躁动不安,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用那双勾人魂魄的眉眼望着我,那薄薄的嘴唇似乎在向我索要着什么。
‘呐,我们接吻吧。’我又回想起早上的那场梦。现在一切的准备都已就绪,只有彼此的空教室、死一般寂静的走廊、美丽的少女以及一个青春期躁动的男孩。我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嘴唇靠近,接过一次吻的我变得有些熟练了起来,我冲动的内心如火山喷发一般,索性没有老师经过,否则我今天的罪过可就不止迟到那么简单了。
“柰子,龙一,你们可以午休了……”松本老师这时突然将教师的门打开。看到他我显得有些慌乱,柰子也将手从我的胸前拿开,但神情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其实是……”我的脑袋此时正努力想着一些完美的借口,只要能将此事混过去,不至于闹到“马光头”那里我就知足了。
“剩下的活可以先放一放了,下午记得上课。”松本刻意将此事避开,这让我显得有些疑惑,难道他是在顾及柰子,此时的我对松本与柰子的关系越发好奇。柰子则显得十分的不耐烦,将扫除工具丢在一旁,看着我说道。
“龙一,我们走吧!”
“现在离第四节下课还有一段时间,你们注意别再走廊弄出什么响声来。”
“知道了,别再婆婆妈妈的了。”在我听来,这更像是女儿与父亲的对话。
松本之后什么也没说,当我们走出教室后他将门锁好,径直走向了政教处。松本老师经常会到政教处帮忙的,想必“马光头”也很得意他吧。身为地理老师的“马光头”还肩负起地理教研组组长一职,我们学校地理老师是非常稀缺的,而他作为这个学校地理数一数二的人物,所要负担的责任可想而知。所以他急需要一个好的帮手,也许是因为自己班上有个不良少女,松本主动分担了“马光头”的重担,在我看来,松本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的班级已经连续几周都没流动红旗了,松本估计想借次机会为柰子网开一面,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啊。
学校的食堂距离教学楼有一定的距离,食堂很大,共有三层,一层主要是为学生开放;二层则是接待老师或是来学校开会的领导,我们曾戏称这里为“贵宾食堂”二楼的种类比一楼丰富,味道也是相当不错的;三楼则是一个大型的会议室,这里可以容纳全校的学生,这里平常是用来开会的。
一楼的食堂分AB两个餐厅,它们之间的区别则在于A餐厅有面包,而B餐厅没有。我在之前就曾提到,学校食堂唯一好吃的就是它们现烤的面包。每次买面包都如打仗一般,一到下课,那里便排满了人,人挤人的场面十分的壮观。
我们坐在A餐厅的某个位置上,临下课还有一些时间,这是买面包最好的时机,我买了两个所谓的“人气面包王”,一个是我的,另一个则是柰子的。
“龙一,你每天都吃这个吗?”
“不,我每天都吃‘奶油餐包’的。这个味道我还是第一次品尝。”我不得不说“人气面包王”的魅力所在了,那种醇厚的酱味配上肉松与蛋黄酱,每吃一口都叫人十分的难受,“人气面包王”可谓是面包界的一剂毒药啊。我勉强将它吃完,柰子则咬了几口便将它放到了桌上。
“那个烦人的小鬼,今天没在。世界顿时清净了不少。”
“‘烦人的小鬼’?你是说舒啊!上小学的时候她就经常粘着我,不过正因为他,我的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接着我将失忆之后的事情告诉了她,例如初中的时候自己如何堕落了,舒如何帮助的我等等。她听得津津有味。
“真想不道,龙一你居然还有那样的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
“那你怎么没有让你的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帮忙准备便当呢?”她有些尖酸地说。
“我可受不了那种可爱的造型,一定会成为笑柄的。”
“那我做的呢?”她深情地看向我问道。
“如果没有可爱造型的话,还是可以的。”我略带羞涩的将头扭到一旁,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过龙一,你喜欢的是那个叫虹子的老女人;我给不给你做便当都无济于事了。”
我急忙解释道“我都说了,这是谣言。虹子小姐只是让我在期末考试中上升一百名。”一想到这个目标便让我头疼,被说一百名了,就连自己原来的名次我都很难保持着住。看到我有些垂头丧气,柰子笑着说道。
“今天放学,咱们去图书馆复习啊。不过能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柰子的成绩在年级里头可是相当不错的,我相信有她的,成绩肯定会有所提高的。不过她让我答应一件事,到底会是什么什么呢我心想。
“好的,我答应你。”
她有些兴奋地说:“可不许反悔啊!”说着她将小拇手指头伸了出来。
“绝对不能。”我也将自己的小拇手指头伸了过去。
“龙一你可答应我了,一定要带我去你家。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完了,我被柰子给戏耍了,为了一次补习,我居然要带着一个自己想不起来的不良少女到家里去,真不知道父母知道此事会如何批评我。不过事已至此,不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反悔的。
“后院的那几棵桃树还好吗?”她突然说道。
我们的后院不知是谁种了几棵桃树,每到这个时候,粉红的桃花朵朵盛开,样子绝对不输给日本的樱花。我小的时候曾经爬到过树上去,后来这几棵都死了。
“难道你以前也住过那里?”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向了远处。此时食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学生。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铃霞风风火火地跑向我们,她撞翻了某个学生手里端着的午饭,菜撒了一地。没有人敢得罪铃霞,她跟柰子一样都是这个学校危险的存在,听说她以前也是一个不良少女,在前面我也提过,铃霞还是柰子狂热的粉丝。
“发现柰子姐了!!!”她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她一下子坐到柰子的身边,然后看了看我说道“龙一在这太烦人了,赶快走吧!,去找的青梅竹马吧!”她像哄苍蝇般不停地甩着手,坐在一旁的柰子显得十分的无奈。
“柰子姐,我好想你啊。你去哪了,我好担心啊。”她对柰子撒娇般地说。她的模样活像一只乞求主人爱抚的小狗。我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像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她听见的。
“我那也没去,就这这里吃面包了。”说着她拿起桌上自己咬了几口的面包,示意铃霞要不要尝尝。
“我要,我要。呵呵!柰子姐咬过的,呵呵!”她接过面包痴痴地笑了。刚咬第一口的时候,她似乎快要吐了出来,不过她忍住了,最硬是将面包全部吃完。可能那是柰子给她的关系,正如传言说的那样,她痴迷柰子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柰子姐,你们都聊些什么啊?我劝你还是少跟龙一接触,他身上有让人倒霉的病毒。”
我身上才没有什么倒霉病毒,明明每次都是碰到柰子我才会倒霉的。
“是吗?我倒是没有感觉出来。龙一别忘了放学图书馆见。”柰子本想起身离开,可自己的一只胳膊却被铃霞死死地抱着。
“你们到图书馆做什么?”见柰子不说话,她便盯向我。
迫于压力,我不得不说:“柰子辅导我学习。”
“什么!柰子姐居然辅导你功课!”她惊讶地说。她先是十分羡慕的看着我,还是便转为了嫉妒,最后她恶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似乎能把我撕碎。
“我也想要柰子姐辅导我功课,我也想要!”铃霞哭闹地喊道,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们的位置。柰子越发地无奈,她无助地看向我,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好了好了,你也去吧。不过不许给我惹麻烦,听见了吗?”她轻轻拍了几下铃霞的头,略有些无奈地说。
“嗯,我知道。”铃霞也停止了哭闹,激动地差点蹦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我们便离开了食堂,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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