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31日 时间12:30
“我宣布,就若氏医院的财产分配做出如下判决:一、若院长所积财富的三分之二,共十二万元作为补偿金补偿给受害人亲属,但由于受害人均为孤儿,补偿金则由“孤儿院教会”代收。二、若院长子女若别离,作为唯一血系亲属,继承剩下的八万元,由于并无其他亲属,监护权则由“孤儿院教会”代理。三、因若别离年幼,没有管理若氏医院的能力,若氏医院交付国家相应机构管理,待若别离成年之后再转接管理权......”
这里是靖海市法院,此时处理的事件是二十天前发生在若氏医院的惨案。若氏医院的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被杀害,他瞪着红红的眼睛,脖子上豁出一个大口子,而他的女儿若别离则是躺在一旁的密室里,身上缝满了横七竖八的线口,那些密集的黑线看得人头皮发麻,活脱脱像一只恶灵娃娃。
但是更让人感到心头发颤的,是在太平间里发现大量的儿童尸体。这些可怜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被开膛破肚,殷红的血到处都是,他们的内脏里挂满了黑线,似乎做过器官移植的手术,场面血腥如同恐怖片。现场发现了大量若院长的指纹,导致这一切的矛头统统指向了他。因此若院长被杀的事件和若院长残害儿童的事件就一并处理了。
“来,喝口水吧。”
穿着淡蓝色白领服的男子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身旁坐着轮椅,身体瘦弱的小女孩手里。小女孩枯瘦的手臂接过纸杯,明亮的大眼睛无神地盯着杯中泛起细小波澜的水,似乎在想着什么。
男子看着死气沉沉的小女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小女孩的律师,为人正直,而且性格温和,在听说了小女孩凄惨的遭遇后,主动找到了她,来帮助她解决她父亲所遗留下的烂摊子,却只要了很少很少的委托费。
“我知道一家店,安静、而且环境优雅,咱们去那里享用午餐如何?”男子提议道。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帮助她摆脱父亲离世的悲痛,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转换心情是非常值得的。
小女孩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等她喝完了水,男子便推着载着她的轮椅,离开了这座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法院。
小女孩名叫若别离,是若氏医院院长唯一的亲人,也是他的女儿。二十天前,奄奄一息的她被送到了急救室,好在只是有些轻微的脱水,以及营养不良,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那些移植到她身上的器官都十分良好的运转着。这让所有在场的专家都为之震惊,称其为“巧夺天工”的手术,因为从来没有人完成过如此浩大的“工程”,估计以后也很难有人做到,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小女孩被关在医院观察调养了二十多天,由于今天的庭审需要她到场,她才破例出院,否则还至少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正式办手续出院。
“偶尔出来透透空气,也总比圈在张被子里强,对吧?”
男子亲切地微笑着,推着小女孩,来到了他说的那家店——“Red Moom”
“叮。”
推开小巧的店门,店内依旧是那么的——冷清,没有一个人。但是却非常的整洁,餐桌和椅子摆的整整齐齐,上面没有一丁点污垢,墙上的玻璃窗也是干净得如同空气。吧台的里面,那个男子所爱慕的红发女孩正支着下巴,两眼无神地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你好!”
男子推着小女孩,上前微笑地招呼道。
红月不耐烦地瞟了一眼男子,那眼神似乎在说“怎么又是你啊?”,然后她又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最后目光回到面前的手机上。
“欢迎光临——”红月有气无力地哼唧道。可能是因为看见了小女孩的缘故,红月的态度照先前相比要柔和的多,但是那股不耐烦的劲儿仍然一览无遗。
如果在外人看来,或许男子才是服务员,而红月则是满嘴挑剔的客人。
男子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推着小女孩来到吧台前,把轮椅固定好,随后自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请来两份蛋包饭,谢谢。”男子礼貌地说道。
红月回都不回一声,将肩膀上的毛巾丢到吧台上,转身走进厨房。
很快,两份黄灿灿涂抹着番茄酱的蛋包饭端了上来。
“一共20元。”红月这次的开价倒是十分合理。
男子付完钱,满怀期待地拿起勺子,然而这一口下去,他险些呛死在盐罐子里。
不是一般的咸,而是咸到了你根本尝不出别的味道!包在外面的蛋皮还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味,好像一条在水里泡了一个月的死鱼。他不禁有些担忧的看向小女孩,可是小女孩却很正常地大口吃着,甚至还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噗!”
看到男子的窘状,红月差点笑出声。她捂着嘴,把脸转向里面。
男子无奈地轻叹口气,他皱着眉,硬是硬着头皮把一整盘恶心的饭吃了下去,其毅力之坚定,让红月感到无比震惊。
之后,男子接连喝了十杯水,当然,水是收费的,但愿他不会坏肚子。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男子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得送小女孩回医院。他站起身,向红月道别,可惜得到的却是无视。他也不在意,推着小女孩穿过狭窄的过道,来到门口。
就在这时,门被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两人的眼帘。
她依旧是一身黑,披散着长发,右眼扎着绷带,静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的身后背着一根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长长的黑色圆筒。
小女孩原本朦胧的眼睛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刺激到了。她微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偶般美丽的孩子。
像,太像了!和那天晚上威胁父亲的“鬼魅”太像了!
但是此时的她,看上去并不像鬼魅,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月鬼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脸上微微露出了忧伤的表情,她移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谢谢。”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推着小女孩走出了店门。
就在轮椅卡出门槛的一瞬间,月鬼和小女孩的目光交错在一起,那只黯淡空洞却又十分迷人的眼睛,小女孩看得有些发愣。
和那人的眼神一样!
男子推着小女孩走到街边,招手叫出租车。很快,一辆黄色的小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他掺服着小女孩上车,接着把轮椅折叠装入出租车的后备箱。
错不了,绝对是她!
坐在车上的小女孩,没有被车窗外流动的景色吸引,她低着头,满脑子都是那个孩子的事情。
或许她会知道是谁杀了爸爸......不,难不成......
小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了难以置信,因为在她看来,那个女孩比她还要小上好几岁,真的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杀人,太丧心病狂了!
“我以后还能再来吗?”小女孩用带有几分乞求的语气问道。
“当然,只不过下一次带你来的,就不是我而是教会的人了。”男子撅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活像一个小孩子。
小女孩不禁掩嘴一笑,这个一直帮助他的男子是个好人,而且很温柔。她也想要做男子这样的好人。
小女孩坚定了她的目光,她要弄清楚,那个孩子的事,以及自己父亲的事,她想知道真相。如果说真的是那个孩子杀了她的父亲,那么那个孩子一定经历过相当灭绝人性的过去,一定非常的可怜。否则不会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憎恨一切,让她越陷越深。
小女孩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一直到腹部。她的体内,封存着父亲送给她,世上唯一的无价之宝——生命。
这是父亲用他的生命,以及他穷尽一生也偿还不完的罪孽,为她换来的重生。她不想让这一切的牺牲白白葬送掉,即便那个孩子是杀害她父亲的元凶,她也想要去拯救、去指引那个孩子走上正确的道路,并且惩罚那些利用那个孩子的恶徒们。
出租车卷着路边的尘埃,如同十八世纪奔袭在铁道上的蒸汽列车,拉出一道呛人的烟痕。此时的小女孩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仇人也罢,她要去做,也许这样能够偿还一部分,父亲欠下的罪孽。
另一边,月鬼缓缓地走进店内,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对那个小女孩的愧疚。
“红月,那个女孩她......”月鬼还没说完,吧台里的红月便高声打断道。
“呦,小鬼,进错店了!这里只有酒水以及咖啡,可没有小孩子喝的东西。”
红月那副完全应付小鬼的招呼打得月鬼愣在了原地,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挤出疑惑的表情。
只见红月完全没有把月鬼放在心上,她依旧玩着手中的手机,但是很快她便把手机横在吧台上,宽大的屏幕印着一段打消月鬼疑惑的话。
“有人在监听。”
月鬼看着那段话,微微侧过头朝门外瞟去,但是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可疑分子。
红月放下手机,又打了一行字。
“你应付点什么,还有,有什么事吗?”
“牛奶有吗?我只要牛奶。”月鬼应付道,同时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小姑娘,咖啡牛奶怕是不适合你。”
红月一边一脸随意地说道,一边立起手机,上面写道:
“晚上十一点,老地方碰头。”
然而月鬼却摇了摇头,摆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破店,牛奶都没有,怪不得没人来!”月鬼嘟起小嘴,硬是挤出一副气愤的表情,接着她抓起一旁的花瓶,砸向店内的玻璃窗。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啸,玻璃窗连带着玻璃花瓶一同变成了碎片。月鬼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疯也似的逃了出去,丢下一脸懵逼的红月。
但是红月很快就明白了月鬼的意思:“没教养的臭小鬼,给老娘站住!”
红月飞奔出吧台,跑到店外追了出去。
两人“追逐”了十几条街,才在红月的招呼中停了下来。
“够了,这里就不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了。”
红月支着膝盖,香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反观月鬼,她只是面颊上微微有些泛红,好像只消耗了她很少的体力。
“你确定这不是在报复‘22层’的事?”红月喘着粗气,不爽地嘟囔道。
“没工夫跟你开玩笑了。”月鬼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之前那股装出来的活泼劲荡然无存。“有个人,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对咱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很有兴趣。”
听了月鬼的话,红月不禁皱了皱眉。“他在调查咱们?”
“何止是调查......”月鬼的目光里闪烁着冷冽,“咱们的人员数量,大致面貌,基本上都有所泄露,你这个‘腥红之月’的主力干部,未免有些太过安逸了。”
面对月鬼的嘲讽,红月没有反驳。她紧皱着眉头,两眼无神的盯着地面,脑海里似乎在快速思考着什么。
“那个人现在在哪?”
月鬼的嘴角扬起一抹可人的笑。
“在我家。”
2018年10月31日 时间14:30
由于附近游荡了不少流浪汉和地痞流氓,这栋几乎没人住的双层小住宅楼,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清理掉。地产商并不想改善这个“垃圾堆”的质量,因为再怎么改变,垃圾仍然是垃圾,它不会变成金子。
不过最近这些人,却因为一个“鬼”的到来安分了不少。当然,这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实在不明白这扇门上锁的意义。”红月难以理解地看着那扇松动的木门上,嵌着一个完全没有强度的防盗锁。
月鬼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的独眼恶鬼面具递给她。
“你没带面具出来吧?戴我的。”月鬼说道。
“那你呢?”红月问。
“不需要,我已经暴露了。”她打开房门,只见狭小的屋内,那张小床上蜷缩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他的手脚被铁链牢牢捆住,和床头连在一起,嘴上贴着胶带。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似乎昏厥了,一动不动。
月鬼走上前,在那块胶带的边缘掀起一条小缝,接着将整块胶带迅速且毫不留情地撕下去。
“呜啊!!!”
男子从剧痛中猛然惊醒,发出杀猪般的尖叫,他的嘴边一大块区域立马“白皙”了许多,上面还能隐约看到点点的红色血斑。
红月看着月鬼手中那块粘了一层薄皮的胶带,由衷地叹了口气。
男子痛苦地呲着牙,看了看戴着恶鬼面具的红月,又瞅了瞅站在他面前,目光冰冷的月鬼,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听好......”月鬼一只脚踩在床上,看似纤细无力的小手,像鹰爪一样死死地钳住男子粗壮的脖子。
“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不要多说废话,否则我会很生气......”
然而月鬼还没有说完,男子便发出杠铃般的大笑:“小丫蛋,毛都没长齐呢吧?爸爸这里可没有奶给你吃,赶紧滚回到你妈妈身边吧!哈哈哈。”
虽然,此时的月鬼仍然是面无表情,但是红月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正散发着阵阵寒气。
果然,她二话不说,握住男子的一根手指朝着完全不能弯曲的方向折过去。
“咔。”
清脆而又令人醒目的声响。之后便是男子生平最凄惨的一次哀嚎,那声音震得房间一晃一晃,直震的人耳膜轰鸣。
“这就是我生气的后果。”月鬼冷冷地说道。
“去死吧,**!”男子瞪着冲血的眼睛,恶狠狠地骂道,脸上仍旧甩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可惜回应他的,是第二根手指的“行为艺术”。
“啊啊啊!!!”男子的惨嚎继续回荡在小屋里,他剧烈抖动着身体,直拽的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看着扭曲着身子,不停挣扎的男子,月鬼的嘴角渐渐地上扬,她好像很高兴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
“你还有八根......想好在说。”月鬼不多废话。
男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他看着面前完全是小孩子的月鬼,但是却丝毫没有反抗她的力量,他开始质疑面前的这位,真的只是小孩子吗?
月鬼看着男子屈服的眼神,小鼻子里传出一声冷哼。她拿起写字台上放着的一封文件夹,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到床上。
只见那是一堆照片,红月蹲下身子翻看着,脸上渐渐地凝起一层黑云。那些照片虽然都是普通的街头监控录像截下的照片,但是无论哪一张,上面都有腥红之月的成员,而且这些照片中尤以月鬼出现的镜头最多。
“这些照片是谁给你的?”月鬼冷冷地质问道。
“我......我的上司。”男子有些颤抖地回道。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李,负责刑侦方面的管理,整个靖海市的刑侦治安员都归他管。”
月鬼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会。
“你知道监视‘Red Moom’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监视?我没听说有监视的任务啊?”
就在这时,红月站起身,她将整理好的照片摞在手里拍打着,饶有兴趣地戏虐道:“是啊,就算有,以你们那三流的技术,对我们而言完全没有威胁,监视我们的家伙远比你们高明得多。对了,顺便一提,那个姓李的,还真是个十足的恋童癖啊!她的照片各种角度的都有,就差裙子下面的了。”
红月说完,露出戏弄地眼神,拍了拍月鬼的肩膀,结果遭来的是月鬼的冷眼。
“最后一个问题,拥有这些照片的只有你一个吗?”
“不,刑侦科的基本上都发了。”
月鬼和红月面面相觑,两人虽然没有对话,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个话题:腥红之月在靖海市的活动已经让政府高层坐不住了,很有可能会遭到治安维持局的通缉。
“你可以休息了。”月鬼不等男子发表意见,揪起他的头发朝床头撞过去。
寂静再一次恢复到男子的脸上。
“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红月看着眼前这位被折磨地有些凄惨的男子,疑惑道。
“他跟踪我,我就收拾了他,结果发现是治安维持员,所以就想找你商量商量。”月鬼淡淡地解释道。
“你有想过怎么处理他吗?”红月叹了一口气。
“杀掉。”月鬼的眼中浮现出冷漠。
“喂,不能违反规定啊,杀害无关的人,是不允许成为‘腥红之月’一员的”
“那就交给你处理,你是管理者。”月鬼说着,面无表情地朝门外走去。
红月只好耸了耸肩膀,她解开捆住男子手脚的铁链,扛起他,跟上月鬼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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