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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平凡日子的终结

第一话 平凡日子的终结

在基尔维奇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人,除了人类以外还有其余的种族,在神话与传说中诞生的种族也有许多。第一批到达基尔维奇的人开始构筑社会框架,但是无论人类还是人类以外的种族都逃离不了优胜劣汰的进化趋势。

总而言之还是强者为尊的世界罢了。


在荒无人烟的山涧之中,一名黑发少年正啃食着刚刚捕获的野果,就像是一个野人一样,身上的衣服早已开始破烂。

“哼,明明是个男的,怎么老是吃果子。”一句嘲讽悠悠的从溪水当中飘了出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一条河鱼正在对着黑发少年说话。

“起码野果子不会说话。”黑发少年咀嚼着野果,瞅了一眼河中那条通体银白的鱼,回呛了一句,“上次忍不住吃了一条鱼,差点被你们给弄死,竟然连蛟龙都叫了出来。”

“哼,没办法呢,我们也是继承了成就的种族!哼~”

“明明是个鱼……”话音未落,一股猛烈的水柱便从水里面喷了出来,让里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黑发少年剧烈的咳嗽中连忙道歉,几乎是在瞬间水柱消失了,只见那条银白色的鱼一甩尾巴,“哼,小子,这么多年还不长记性,蛟龙大人虽然不在,但是,你也别太放肆了啊。”里挠了挠头,无奈的笑了一声,转身走向一片矮矮的果树幼苗,将果核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埋了进去。

“哼,这就是树族给你的条件吗,给你几个酸酸的果子,来帮他们繁殖后代吗?”河鱼一脸不屑。

“总比吃完鱼,跳两个小时的舞好。”黑发少年一脸苦笑

“哼!~话说回来,你跳的舞还真难看,哈哈。”

“你再提起的话,信不信我在上游赐你一泡金色的圣水啊?”

“你敢?……”河鱼话未说完,通体银白色的光芒更加耀眼,水流也开始在嘴边聚集,就在这时,一个小蚯蚓就飞了过来,打断了这强力水柱的发射。

河鱼两眼放光,摆动着身躯飞扑而上。“哼,还挺识相的吗!”

里从果树幼苗深处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个相对较新的服装,“今天我要去城镇,大概明天回来。你尽量不要露面,免得被狗熊叼走了。”

“哼,才不会呢,他敢,作为水中世界的主宰,世界生物的始祖,怎么可能被这些退化了的哺乳生物……”

黑发少年无语的提起一个麻袋,没有理会这个鱼的自傲宣言,“我先走了。”

“记得给我带点鱼食!要不然,你知道的,哼!”

“知道了。”

河鱼一直盯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知道他消失在远方的丛林之中,才扭身往下游游去。在这条银色小鱼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山涧突然放松下来,鸟兽也开始出来活动,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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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集市依旧那么喧闹,这里聚集着大量的成就携带者,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经历了数百代的繁殖,由于一些原因忘记了本源,导致自己的成就无法被激活,他们被称为无能者,被有成就的人们驱逐,来到了基尔维奇的大陆的边缘,这里贫瘠,与世隔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一样,没有自傲的资本,没有差异,所以大家都平静的度过这每一天,然而,平静的日常究竟能持续到何时?

“呦!里,今天带来了什么呢?”市场边缘的一个卖鱼的中年大叔看见野人模样的黑发少年,眼中掠过一丝欣喜。

“和之前一样,山中的一些草药。”里拍了拍身后那个巨大的袋子。

“我看看啊……止血草,生骨人参,呀,真不错呢,都是现在人们需要的呢,唉?这个是什么?”中年大叔看着手中的那个红色的小果子“没见过呢……”

注意到伊斯坎贝尔的到来,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围起来了,毕竟人群中心的这个黑发少年可是担负着这个小村庄的人命安危。草药生长在深山里,深山里到处都是强大的野兽,而且这些野兽也有着兽族的保护,无能者们根本无法深入丛林,更别说采集草药了。

但是,面前的这个少年,却能够一大包一大包的采集,着实令人佩服,在这个和平的村庄里,更是吸引着许多年轻女性的青睐。

“你小子不会有乱吃了吧。”卖鱼的中年大叔紧紧盯着少年。

“这个是能够缓解痛觉的野果,但是有轻微的催眠效果,当时睡了两天呢,哈哈哈……”

“里,你怎么跟你达斯大叔年轻时候一个德行,哈哈,咋什么都敢往嘴里塞,不怕栽啊?”另外一个商贩,看起来跟卖鱼的达斯大叔认识很长时间的样子,笑骂了一句。

“去!”卖鱼的中年大叔听后,脸上的笑容一收,回了一句,虽然想训面前的这个孩子几句,但是有不忍心下手去教训这个黑发少年,毕竟他不是黑发少年的亲人,他只是在五年前,偶然之间,捡到了这个小孩。一个年幼的小孩,赤身**的躺在湖边,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质的铭牌“伊斯坎达尔·里 5Y 制造”。虽然作为无能者的他并不排斥成就持有者,但是,他也是在不忍心将这个孩子放在野外,便偷偷的带回了家里面,为了防止村民排斥这个成就持有者,或者利用他做什么事情,大叔将里的铭牌摘下,藏好了,对外宣称这是个流浪的孩子,父母早已经不见了。

三年之后,里渐渐地强壮了起来,开始从山里采摘一些草药回来。渐渐的和村子里面的人熟了起来,达斯也就不再担心这些问题了。

明天就十岁了呢,达斯看着眼前的少年眼角有些湿润。他没有亲人与孩子,在这里,最亲的人也就是里了。真的,如果这孩子能够一直这么安稳的生活着就好了。可是啊,达斯看着远方的平原,那里已经有一些流浪猎人驻扎了。那些人全部都都是成就携带者,并且成功的觉醒了,可以使用自己的成就。所谓上位不会无故拜访下位,达斯笑了一下,便转过头去看袋子里的草药。黑发少年当然没有漏掉这个变化。

远方的乌云携着滚雷,慢慢的向村子的方向靠近,天似乎也不看好着平静的日常啊。

“喂!里!”达斯将里带进了屋子里,把里丢进了一个大木桶里。“明天你就十岁了,给我洗干净点!”

“知道了,老爹。”伊斯坎贝尔打着哈哈。

“哼,臭小子,洗不干净的话看我不抽你。”达斯走出了浴室,来到自己的卧室,打开枕头下的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两指宽,三指长的薄铁片。那是当时伊斯坎贝尔唯一一个带在身边的东西——成就的铭牌。

这个是时候要给他了呢,达斯轻轻叹了一口气。

昏暗的室内,银色的铁片闪着光辉:

伊斯坎贝尔·里成就manufacture(制造)

“老爹,最近有些喧闹呢,这个村庄”

“是呢。”达斯轻轻的将铭牌放回暗格,转身离开了卧室。

“这个荒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引过来。”

“谁知道,嘁,整天就知道挖洞,都让他们烦死了!”

“没事吧,老爹。”伊斯坎贝尔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瞎操心些什么,你老爹我可不是什么软蛋……”

伊斯坎贝尔盯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场纠纷,是外来者引起的纠纷,眼中泛起了一丝寒意。伊斯坎贝尔为了保证收获的药材的准确,早已经练就了一双锐利的眼睛和极强的记忆力。老爹的步伐比起上次来有了细微的违和感。浸在水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黑夜渐渐降临了,长期处于野外的伊斯坎贝尔异常惊醒。寂静的夜里有着细微的啜泣声。伊斯坎贝尔倚在窗边,不断捻着手中的草根。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伊斯坎贝尔的思绪。

“你小子晚上不睡,装什么忧郁,睡不着来陪老子喝酒!”笑骂声从房门口传来。

“没办法呢!山中野兽太多了,都习惯了。”伊斯坎贝尔跟着老爹走到后院。

月光不是特别明亮,但也足够看清父子两的面貌。一老一少坐在圆木上喝着粗劣的卖酒。

“要走么。”说这句话的不是老爹,而是伊斯坎贝尔。

“还没决定呢,”老爹望着身后的麦田,虽然有几块深坑“你小子别给老子找事啊,否则,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老爹,你有些醉了呢。”伊斯坎贝尔抿了一口酒,轻轻的说。

“难得能喝醉呢,平常光忙活着生活就够我受的了。”

“……”

“最近人也少了呢。”

“……”

“粮食也不够了……”

“……”

“唉……”

“老爹,明天一起走吧,别老是那么犟。”

“你妈都没管我,你管我?”老爹挥了挥手。

“哈哈~”伊斯坎贝尔猛灌了一口酒。“村里大概走了将近一半以上的人呢。”

“是呢,走了呢,回不来了呢。”老爹压了压眉心,一脸痛苦。

寂静再次降临。

“臭小子,给!”老爹扔给伊斯坎贝尔一个小盒子。是那个装着铭牌的小盒子。“有些事情也必须和你说了呢。”

“……”伊斯坎贝尔盯着盒子里的铭牌没说什么,手指轻微的颤抖着。

“村里人都知道么。”伊斯坎贝尔很久才吐出一句话。

老爹没有回答。

“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伊斯坎贝尔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老爹,“这个村庄是我的家,你也是我的老爹,这点不会有什么变化。”

“臭小子,毛没长全,装什么男人。”

伊斯坎贝尔只是笑了笑。

是的呢,在野外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有些不一样。关于自己不是老爹亲生的这件事,也是从那条河鱼那里知道的。自己是在河边被老爹捡到的。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呢,反正生活也没有变化,一切都那么舒畅。

伊斯坎贝尔拾起地上的两节树枝,轻轻一甩,树枝就变成了筷子。老爹看着伊斯坎贝尔的举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子里,静静的躺在床上,但是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伊斯坎贝尔使劲揉了揉眼,转过身对村民说:“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今天开始往树林深处走,所有能带着的东西都带走。”

平原上,一队人马静静的走入森林,消失了。

伊斯坎贝尔把村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森林中心地带,便来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山涧。

察觉到伊斯坎贝尔的来到,河鱼露出了水面,“哼,终于回来了,我的鱼……发生了什么事。”河鱼盯着伊斯坎贝尔灰暗的表情,语言中的戏谑消失了。

“我暂时不会回来了,我带来的村民就拜托你照顾了。”

“哼,你当我是谁啊,我又不是保姆。”

伊斯坎贝尔静静的开始跳起来舞。森林里的喧闹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压制,无论爬虫,飞鸟还是走兽,全都静静的看着河边的少年,简简单单的旋转动作却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悲哀。

两个小时之后,少年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看着河鱼。

“切,你这个代价也太赚了吧,哼,看在平时你对我不错的份上,我姑且答应了。”

“多谢了。”伊斯坎贝尔深深的鞠了一躬。

“哼,少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河鱼在水中摆了摆尾巴。

黑发少年转身离去,树荫掩盖了他的表情,却没有掩盖他那不可抑制的悲伤。

别轻易的死了啊,河鱼目送着少年的离去。

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伊斯坎贝尔·里,河鱼望着穿过树林缝隙透过的阳光沉默着。

再见呢,无礼小子,还有这不劳而获的生活。河鱼的身体渐渐的开始发光,变大,然后消失在溪流里,只留下一个巨大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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