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嘴角,像是裂口的恶魔一般几乎要弯起到耳根。那锋利的牙齿,让我的身体一阵恶寒。她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一样,瞪大着眼睛面目狰狞的狂笑起来。但是无论她笑得多么激动而疯狂,黑铁的枪口始终稳稳当当地指向我的眉心。
“那是假枪吧。”我看着她,感觉自己是在以渺小人类的身份,向着高达数百米的巨人发出质疑,内心不免有些惶恐与不安。
“哈?你丫在说什么呢?是真枪哦,嘻嘻,真枪哦。”
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微笑一般,整个人的面部宛如毕加索的抽象画一般凝固而扭曲,漆黑的瞳孔里沸腾着不安与躁动。
真枪?
一颗子弹就可以贯穿我的脑颅的那种吗?
秒杀游戏内一切目标的,金手指一般的存在吗?
骗人的吧,这是作弊吧...
“...你打算要用那把枪做什么?”
我接着询问。
“做什么...做什么好呢...嘛,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要让你好好闭上嘴巴。”
“杀了我?”
我颤抖着发问,脑海中至今还没有分清面前的这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
“不对,你可以成为学徒。”
她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得出了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回答。
“学徒?”
“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吧,魔法师身边的那些渴望着师傅传授自己力量,但是到死都只是一个魔法试验品的那种人。啊啊,说是学徒,其实就是奴隶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面部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明明都是对着魔法充满了好奇的人,但是...学徒就只能围坐在魔药炉旁边,最终在死后,被魔法使取走白骨,用作下一场实验的材料。学徒明知道会被魔法师所欺骗,却依旧是那么地信仰着魔法,因为他们爱啊。呵,哈哈哈,因为对魔法保持着爱所以愚蠢,因为他们的愚蠢,所以...所以他们只能孤单一人,苦痛地活下去啊。但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把我的痛苦,全部复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这样你就会...你就会成为我的同类,与我一同厌恶这个早已分崩离析的世界。”
“别再胡说了,我是不会听信你的谗言的。我刚刚,之所以没有在男孩离开之前阻止你,就是害怕给那个男孩留下不好的回忆。我认为,让这一切,像雪一般消融干净才是最好的选择。也许你在某些方面拯救了他,但那不过是慢性毒药罢了。倘若某一天,你离开了他,他便会化为撕裂天空的恶鬼。要我成为你这样的人的同类...呵,npc,你是太天真了吧。”
“这样啊,不愿意吗……那就只好杀了你了.....”
“.......”
我跟她目目相对,后者把枪口对准我,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滩融化的夜色。
“怎么不开枪...不是说杀了我吗。”
“混蛋,安静点!”
少女暴躁地喝令我闭上嘴巴,我这才发现她目光呆滞,似乎是在专心地听着什么。
如果这是一场木偶剧,那么操控面前少女的木偶师一定是去上厕所了。
“有人,有人来了...故事出现异常了,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她皱眉看着地面,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听到了,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是你叫的警察吧。你之前问我问题,拖延那么多的时间,就是在等警察过来。”她不再微笑了,拿着枪的右手也松弛地垂向地面,声音有气无力的,在夜晚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凄凉。
“是在你表演魔术的时候叫的警察”,我把手机的正面翻过来给她看,上面有一段十几秒的聊天记录。我并没有告知警察地点,但是手机可以共享gps的定位。在电话接通的过程中,我大声询问少女她手中的那把是否是真枪,就是为了让警察迅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一盘棋,是我赢了。
“你被将军了。”
我的身体依旧有些害怕地紧绷着,但是语气中逐渐有了自信。
对方从刚刚开始就跟被抽调了灵魂一样,傻站在地上不动,现在对我的中二发言也没有任何回应。
“要回家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看着地板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抬手,再度把枪口对着我。
诶?
骗人的吧。
警察已经来了啊,你现在开枪只是给自己增添罪名罢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
难道说,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NPC。
对方的视线看着远处的天空。
已经是半晚,午后应有的黄昏和夕阳都早已落幕,只剩下一片油腻腻的漆黑色天空。黑色的面皮上,撒着切得细碎的白芝麻,散发着血腥味的甘甜香气。
空!
随着一声响彻商业街的枪声,我感觉头部一阵剧痛,随即身体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
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头脑还有些晕乎,但是在想起自己处境的一瞬间又像是被暴雨冲刷一般清晰了起来。
“呵...哈啊啊哈....”
我猛地从黑暗中坐起来,头部一阵被电击一般的剧痛。
我“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转而打量四周。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老旧的铁锈味。
我第一反应是被绑架了之类的,但是摸黑向着四周伸出手,却摸到了熟悉的掉灰墙壁。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好好盖着被子,额头上阵阵刺痛的位置还贴着一块创可贴。似乎是有人把我送到了学校的床上,在此之前还好心地帮我包了个扎。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一切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我原本打算起来去卫生间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却发现身体像是跑完了几十公里一般处于完全的脱机状态。倒不是真得动弹不了了,只是单纯地酸痛到不想再动,想要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睡过去。
要是身上有什么伤口恶化了,也明天再说吧。
大不了死掉。
我这么想着,缓缓把眼睛闭上。
因为慌乱而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来。
“叮呤呤!叮呤呤呤呤!”
寝室内部墙壁上挂着的金属钟被狂躁地敲响了,紧接着整栋楼内每一处相同的钟也都共鸣起来。每一处的钟声形成了一缕缕涓流,沿着墙壁四处冲刷着汇合,最终聚集成涛涌喧闹的海潮,将快要入眠的我击垮。
“见鬼...”
我驱动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床上起来,强烈的困意几乎要把我的心智都给一并吞噬。
“诶!白默你醒了啊!”
三号的床在我的右前方,他起床的第一眼就看见了翻着死鱼眼的我。
“我说兄弟,你没事吧,为什么想不开啊。”
“......这可不好。”
室友们纷纷下床,像是观摩大熊猫一般观摩我。
“嗯...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想不开...我好好的啊。”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带着点疑惑的语气小声道。
“嘛...总之没事就好。我们昨天看到你逃晚自习的时候还没有在意,没想到下课回寝室之后发现你已经晕死在床上了。”
“对啊,额头上都是血,真得吓人。”
“......”
血?
我伸手去摸额头上刺痛处的伤口,这才发现创可贴周围一圈的皮肤表面有着薄薄一层的液体结痂。轻轻用指甲扣下来一块,便看到了血液所凝固成的美丽深红色晶体。
子弹确实是击中了我,但是似乎没有造成致命伤...
这算是她的宽恕吗...还是说,是为了不杀死她未来的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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