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过两人面前时,接着微弱的月光,一瞬间捕捉到了老人的面容。那个老人一身日本传统装束:土黄色的上衣,黄绿色的裙裤,外面披着黑色的羽织外套。最为醒目的是那双眼睛没有一点眼白,黑乎乎的眼窝萎缩到深陷,比常人小上一圈的瞳仁显露出野兽一般黄绿色的凶光。仅仅对视的一瞬间,老人眼里传递的死亡气息就把阿星从头到脚冰冻个透!
所有的信息穿在了一起!间桐脏砚!圣杯战争中最恶毒的魔术师,擅长驱使被成为刻印虫的魔虫,已经活了几百年的他,把自己的本体藏在一个寄宿虫身体里,然后靠不断吞噬他人的肉体来延续生命。他的躯体可以说是一堆虫子和一堆死肉组成的人形躯壳。阿星鼻腔里渐渐闻到的腐臭味道也证实了他的判断。那个衰老的躯壳里面装满了恐惧和死亡,无论任何时候碰上他,都等同于是向死神正面打招呼了。
难道,难道张阿姨手背上的咒印不是假的?这老虫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残酷的现实并不会给阿星太多的思考时间。也许是当一个魔物杀害了足够多的人类后,就会本能地解读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吧。在阿星认出间桐脏砚的那一瞬间,这个老虫子也嗅到了阿星体内涌出的无限恐惧。
跑!
这一瞬间,阿星只觉得自己大脑里面的水分被瞬间蒸干了,口渴,眼花,从腿到脚开始打颤。
不行!如果被他们看出来,那就死定了。我要假装镇静蒙混过去。
阿星的思维快速在脑子里面转了几个圈,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冷汗已经瞬间覆盖全身,只觉得浑身冰冷,却又无比干热,心脏的狂跳甚至让阿星感到极度恐慌,因为他那声音太大惊动了那个老魔物。
距离走廊的出口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月光照亮的区域更大了,阿星感受到了希望。身后的两个人一直没有动静,既没有说话声,也没有走动声。阿星虽然有些狐疑,但此刻还是逃命为上,绝对不敢回头。
稀稀疏疏……
一些声音传来,是虫子爬动的声音,不是几只或者几十只,那数量多的惊人!恐怕是成千上万只!阿星的头皮开始发麻,差点叫了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闪念:“暴露了!快跑!”
可惜,凡人与魔术师之间的差距远远超出那十米的距离。阿星刚刚蹿出不到三米,一群虫子就阻拦在他的面前,慢慢化成一个人形。间桐脏砚,在这样的近距离,借着月光的照亮,阿星看得很清楚,但他宁愿只是个梦。
腐坏躯体的气味,虫子腥臭的气味,生物血液的气味,一股脑冲进自己的鼻腔。阿星强忍着不被吓尿裤子,拼命思考着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间桐脏砚同他对视了几秒,漫长而沉闷,却令阿星无比煎熬。
“这位年轻人,莫非,你认得老夫?“
“你,明明已经死了啊!”
没错,间桐脏砚明明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已经被杀死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间桐那老虫子露出了十分意外的神情:“难道你当时在冬木市?不,即便你在那里,这样的事情你也不可能知道。快说,你怎么知道的!”
只见他的话音刚落,左手便是一抬,一群飞虫迅速朝阿星扑了过来。阿星避无可避,只得用自己的挎包顺手一档,挎包立即被撕碎,里面的笔记本电脑也瞬间化为无数零件和碎片,双手被撕裂出无数血到,鲜血蹦出,痛得他一龇牙。
虫群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被老虫子收回到手中。他显然只是想试探阿星。
“没有任何回路,也没有任何宝石,你绝对不是魔术师。快告诉老夫,你是怎么知道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事情的?”
“似乎这份秘密是我现在活命的唯一的原因呢。”阿星缓缓地说着,虽然无法压制中内心的恐惧而充满颤音,但眼下必须尽量拖延时间想逃命的法子。忽然,他的手触碰到了悬在腰间的钥匙挂件。那是命运长夜游戏的附赠品,做成了宝石的形状。
“呵呵呵,呵呵呵呵!年轻人哟”老虫子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老夫有一丝好奇,但对于知道秘密的人,要求他们保守秘密也只有一个法子最好用。”
月光下,衰老的手臂再次扬起,虫群蜂起。
“哈!EIN,destroy!”
阿星将手中的宝石挂件掷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将德文和英文的混合单词一股脑喊了出来。他觉得这些东西发音会类似于魔法咒语,虽然肯定不会有任何魔法效果,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宅男。
老虫子一惊,竟然闪身避开了!阿星拼命地从他闪开的空隙冲过去。
老虫子拿起刚刚接住的宝石挂件看了看,略带深意地望了望藏在暗影里面的远坂,转过身,用手中的拐杖对着阿星一指。他的袖口里面瞬间蹿出一条奇长无比的物体,冲向阿星。
阿星再有一步便要冲出走廊,虽然即使冲出去可能也会被追上,但是光与影的交界,总是给了他一线希望的界限。
啪!他的小腿被类似藤蔓的东西死死缠住了,顿时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趴在地上。他回头一样,竟然是一条肠子一样的怪虫,不知道是巨型蚯蚓还是什么,把它的脚缠了个结实。
“冒牌魔术师先生,我们再见了。”
说罢,举起手杖向我刺了过来,他身后,群虫涌起,也跟着一齐向我扑了过来。
结束了,这次真的是没救了。
阿星趴在地上,认真地想着自己这样死去的意义。
毫无意义!
悲伤,愤怒,恐惧,希望。
这些情感一股脑涌上来。
我不想死!!!
————
在阿星的公寓地板上,画着一个魔法阵,那是他之前因为喜爱游戏而刻画的。在这个不平常的夜晚,魔法阵竟然放出了光芒。
正在阿星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清丽的声音。
“到此为止了!”
一阵劲风刮过,一个耀眼的身姿瞬移到阿星的面前,手中的某种兵刃一挥,间桐脏砚和他的虫群被瞬间逼退出很远。
老虫子见到对方,立刻不悦地哼了一声,和不远处的远坂一起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阿星抬起头,望向拯救自己的那个人。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银色的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无法发出声音,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令人失去了言语。
那是阿星永远无法忘记的语句,仿佛耳畔响起了骑士王的镇魂曲。那也同样是阿星永远无法忘记的面容,仿佛进入了魔幻梦境。
她是骑士王阿尔托利亚,在命运长夜游戏中被称为Saber,意为剑士的英灵从者。奈须蘑菇对她出场的描写,每一句话都透露出美丽与爱恋。那份美丽在这皎洁的月光中流动,伴随着风吹动的云朵在高空飘舞。
阿星有些想哭,不是因为刚刚的苦难,而是因为太过激动和幸福。
莫非,莫非Saber作为我的英灵被召唤出来了?我无意中召唤出了我的女神来搭救我!
阿星的泪水瞬间从眼眶涌出,他正要开口。
“Saber,敌人看来已经逃远了,先不要追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带来瑟瑟秋风。一个身着西装,蓄起长发的中年男子站立在不远处,命令着Saber,此人正是周其凤。
“是,周先生。”
周其凤并没有正眼看阿星,只是用下巴撇了撇阿星的方向:“这个人见到了我们,抹杀掉。”
哎???哎!!!
阿星心里瞬间涌起无限悲哀。命运女神一定是他的前女友,不然怎么会如此记恨和抱负!虽说天堂地狱有时只在咫尺之遥,但那个“有时”对于阿星来说,一定是今晚。
“周先生,我觉得这个人只是路人,没有抹杀的必要,只要他愿意保守秘密,我们可以放他离去。而且本地的圣堂教会也会帮我们善后的。”Saber的女神属性让她还保有正直的三观,不肯轻易滥杀无辜。
呃!——
偏在这时,阿星的右手忽然一阵疼痛。他抬手一看,手背上竟然出现了红色的令咒印记!!那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才会出现的印记,象征着参战资格,更象征着对于自己所召唤的英灵从者的支配权利。
在场的三人都惊呆了,周其凤倒退两步,慌忙高声喊道:“Saber,你还等什么?!非要我用令咒命令你吗?快杀了他!他是Master!”
阿星知道,Master是主人的意思,也是圣杯战争里,对于参战者的代称。眼下就算他再不愿意相信,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是置身于命运长夜这个游戏之中了。不是梦,他没那么糊涂,肯定不是穿越,周围一切都是日常的事物。唯一非日常,超越常理的,就是眼前要取他性命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有最强剑士之城的SABER。
SABER犹豫了一下,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那是她的专有武器,著名的誓约胜利之剑。
由于圣杯战争是英灵直接的对抗,每个英灵都有自己的宝具,类似于法宝或者武器。这些宝具是英灵们的杀手锏,为了不让敌人知道自己的杀手锏,英灵们都会用各种方式隐藏宝具,直到必要的时候才会亮出。同时,隐藏自己的姓名,对战的时候,只会报出自己的职阶,类似于这个英灵属于哪种类型的从者。
SABER的誓约胜利之剑的剑身表面裹挟着迅疾旋转的风王结界,宛若咆哮的微型飓风,将SABER无与伦比的兵刃隐藏的很好。
风刮过阿星的脸庞,带来金属清澈的气息。
“对不起,”SABER面带愧疚:“没有能够正面同你的英灵交锋,如果你愿意放弃资格,我可以……”
“以令咒命令,SABER,将这个男人斩杀!”周其凤不耐烦了,伸出右手,使用了自己的令咒来命令SABER。
这对于英灵来说是绝对的命令,SABER身体一震,手中的宝剑再不犹豫,笔直地朝阿星切了下来。
阿星苦笑一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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