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闹得太过头了……”无可按着隐隐传来痛楚的脑袋，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窗外的阳光让她不自觉地闭上刚睁开的眼睛，她挣扎着滚到阳光晒不到的地方。房屋外面已经传来鸡鸣，但现在的无可丝毫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就算是作为代理巨子去参加聚会、应酬时，自己也基本不会去喝酒，更何况这么烈的东西……虽说是昨天晚上气氛所逼，不过自己也太没有防备了……
衣服也被换过了，虽说同样是纯白的衣物，但是这份触感柔和了不少，鸿蒙所在的府中应该是不会有适合无可身材的衣物，看来昨晚她还负责去准备了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昨天我果然吐了吧？”除此之外无可想不到其他弄脏衣服的理由。
“墨大人……您醒了？”
突然，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位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你是……”
“奴婢是暂时来府上帮忙的佣人，因为府上暂时没有负责长期打理的仆从，所以圣上派奴婢前来帮忙。”
无可按着脑袋，微微点了点头，确实，这座府邸向来都是处于空无一人的状态，负责打理的人基本全部出自于皇宫内。
“辛苦你了，我除了头还有点犯恶心以外已经基本没事了……鸿蒙呢？”
“鬼谷大人说是有事要办，已经离开了，她让墨大人好好休息，”说完，侍女拿出了一些药剂，“这是鬼谷大人留下用来解酒的药物，如果墨大人还是感到不适，就请服用这个。”
侍女拿出的东西，却是一个像是冰球般的物体，无可一脸奇怪地接过球体，拿在手上端详。
球体在接触到无可的一瞬间，开始微微发光，然后融化，露出藏在里面的东西——一些药粉。
考虑到不久前才被人下过药，鸿蒙知道无可应该不会如此放心地吃下陌生人给的东西，所以她专门制作了这么一个只有无可才能拿到内容物的容器。
“真是……这么厉害的能力随便浪费……”无可轻声地笑了起来。
侍女识时务地行了一礼：“那么，奴婢就告退了。”
然后恭敬地准备离开，突然在门口愣了一下：“对了，鬼谷大人千万强调要奴婢传给大人的口信。”
她稍微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
“可、可不是咱给你换的衣服啊！咱可是叫女佣来帮忙了的！”
她用一副很慌张的神情模仿道，接着，侍女的表情迅速回归平静。
“那么，奴婢告退了。”
侍女鞠了一躬后离开了，留下不自觉傻笑着的墨无可。
……
要说皇城外围东西南北有什么区别，那区别可就大了：东郊与江湖关系最亲近，大多数茶楼里坐的都是江湖人士，大多数角落中都藏有不同门派的眼线；西郊则聚集了各大有名的市场，能不能上排面，是否是合法都不重要，除了争执被禁止以外，这里能够见到各种各样的买卖；北郊直同帝陵，所以几乎整个北郊都严禁有人进入，见者无论理由杀无赦；而南郊……
“真香！”
则能见到各种能够想象到的娱乐，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鸿蒙能够在各种地方迷路，但通过她那灵敏如狗的嗅觉，她基本在南郊境内畅行无阻。
“是吧？本人做的农家蛋炒饭可谓是天下第一啊！”路边摊贩上，正在炒饭的大叔豪迈地大笑着，与一旁的鸿蒙谈笑风生。
“大叔，再来一碗！”
“好嘞！”大叔欢快地翻动锅铲，“不过小妹妹啊，这早不早晚不晚的时间，你真的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虽然说不上有多实在，但一碗炒饭的量还是足够喂饱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萝莉的，但鸿蒙的胃就像无底洞一般，吃饭和喝水似的。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咱可是天人啊！”鸿蒙拍拍胸脯，开心笑道。
“哈哈哈有志气！”大叔完全将鸿蒙的话当作戏言，“那就努力吃吧！长大了以后去当伟大的天人！”
鸿蒙没有理会大叔的发言，托着腮盯着大叔舞动着锅铲，是不是吞了吞口水——经过这一个上午的奔波，她已经基本习惯别人对她的这种看法了。
（不就是有些古怪喜欢熬夜的萝莉吗……在他们看来这个设定比天人更贴近现实一些吧？）
鸿蒙无聊地伸了伸懒腰，跑了一个上午，到目前为止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这令她有些失望。
在鸿蒙的印象里，墨家也不可能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学术派——不然在这么一个武侠世界里，这种门派早被灭了。那么无可的作风与遭遇一定是有理由的……虽说不会去单刀直入地询问无可，但是为了帮她……鸿蒙认为自己必须要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鸿蒙最先想到的询问对象是当今权力最大、也是最有可能通晓这些密事的人，不过以天子的性格，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嘲讽自己。
“那么就只能去赌咱的猜测正确了……”
鸿蒙一边吃着刚上桌的农家蛋炒饭，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气。
“不过要知道结果，还得等到晚上……嗯？”
鸿蒙感到身边似乎有不和谐的地方。
（这味道……香味？）
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股奇特的香味，在美食包围的南郊里显得尤其突兀。香气并非是若有若无，但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般各自做着各自的活路。
“大叔，银两咱就放这喽！”
“好嘞！小妹妹下次再来啊！”
将碎银放下，鸿蒙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朝着香味的源头疾驰，感到自己的猜想似乎得证，鸿蒙脸上露出“得手了”的笑容。
“咱可听说，这里晚上才开门啊？明明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欲求不满到这个地步？”
鸿蒙轻轻一踏，来到了一座华丽无比的庭院里，她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庭院的阁楼上，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香味的源头，也是鸿蒙早上来访过一次的地方。
这里是整个南郊最低贱的地方，随意将自己作践为商品——但这里同时也是整个南郊最昂贵的地方，有道是千金难买佳人一笑。
“卿本佳人，作为拥风阁的花魁，咱觉得你不矜持点可不行啊。”
对方听后在阴影中嫣然一笑，眼眸中风波流转：“妾身可是还没有被人要过呢，哪来这么多说法？”
“而且，妾身反而听闻某位天人，明明身为女儿身，却在某天一大早便来此指名了妾身。”对方朱唇微抿，毫不客气地还口道，“客官亦为佳人，怎么**如此旺盛呢？”
最大最负盛名的青楼拥风阁花魁，传闻中倾国倾城的苏可卿，如果鸿蒙猜的不错，那她就是天子在皇城外围的眼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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