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们家是沿海的原因,所以我父亲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以捕鱼为生的工作,由于出海捕鱼,常常待在海上很长时间,我有时候甚至三个月都见不到我的父亲,所以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的影子是很模糊的。
到了现在,我对他的印象只是被晒黑的皮肤和那爽朗的笑容,他的模样,声音,却早已经淡忘了……”
楚恒看向山对面的海平面,有些伤感地说道又好像回忆着什么,默不作声,而莫歌和孟严也认真地听着,一时间,三人沉默地在女生的后面走着,不过,也与女生的队伍拉开了些距离。
过了一会儿,楚恒好像组织了好言语,才再次地说道。
“记得,那次我大概九岁吧,与往常一样,我父亲需要长期地出海捕鱼,与家人告别时,当时他还笑着说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回来,然而没过几天,再来为我庆祝生日 。但,一阵风暴席卷了整片海域,而就是这样,陆地与我父亲所在的捕鱼船就失去了联系……”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母亲直接晕了过去,而我,还天真的认为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联系而已,用不了多久,父亲就会乘坐着捕鱼船回来,笑着拍着我的头夸奖我再次长高了,可惜,接下来的营救工作打破了我的天真。”
说到这里,楚恒低下了头,身体颤抖着,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到了泥土上,他用力擦了下自己的眼角,缓了缓才继续说道:
“尸体,我父亲的尸体,躺在担架上面被带了回来,已经被海水泡的有些发白的他,就这样被带了回来,但是却已经没有那熟悉的笑容了,只是静静地躺着,再也不能动弹了……”
听到这里,孟严看着一脸悲伤的楚恒,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才好,而这时,莫歌却上前拍了拍楚恒的肩膀,说道:
“看开点吧,我也有和你差不多的经历,我父母也是这样突然间就离开了人世的,人的生命真是很脆弱啊,但是即使如此,还活着的人不是更应该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好好地活下去吗。”
听了莫歌的这番话,楚恒把眼泪擦干净后苦笑着说道:“早就已经看开了,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而已,所以我经常都刻意避开海边,因为海让我常常想起自己的父亲,不过,你倒是怎么回事,父母离世了吗。”
面对楚恒的问话,莫歌望着天空,用深沉地语气说道:“是啊,已经过了好久了,但是还像刚刚发生的一样,记忆犹新啊。
不过,经过我父亲朋友的关照下,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所以说啊,沉浸在过去可是不行的……”
说完,莫歌释怀的一笑,看来真的已经放下了啊。
“看来你的故事比我还多啊。”楚恒已经开始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推了下眼镜跟莫歌说道。
“彼此彼此啦。”
就在两个人讲完各自的故事的时候,一旁听着的孟严突然揽住两人的肩膀说道。
“咱们还是先不聊这些伤感的事情了,秦心她们已经走远,再不追可没有人给我们指路啊!”
闻言,莫歌抬头向着前方看去,发现秦心她们的人影都快要消失了,在不跟上的话,没有慕雨的指路,他们还真有可能在这里迷路。
“还发什么愣啊,快点跟上!”
孟严的一声喊叫后,就跑了起来,楚恒的反应也不慢,在孟严刚开始跑的时候,脚步也随着动了起来,而莫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甩开了莫歌一段距离。
但是当莫歌也拉开架势跑了起来后,因为是山路的原因,几人都不敢跑的太快,所以莫歌和他们的距离也就不断地拉近。
“喂,不用搞的这么急吧,小心摔着啊!”
莫歌边跑边喊着,同时还要留心自己的脚底,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跌倒,这里可是山路,如果运气差直接滚下山的话,就可以去和上帝聊天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由于跑的急的原因,孟严的脚踩到了一块碎石,差点没有保持好平衡,顿时笑骂着说道。
当三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山间的村庄的时候,秦心她们几个女生已经在村口等着他们了。
“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慢啊,还累成这样,难道是肾虚?”
见到他们这副样子,顾琪嬉笑地的语气说着。
“绝对没有!只不过是出了些问题,忘了跟上……”
莫歌喘着粗气说着,刚刚跑了全力跑了这么远,真是把他累的不清,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而这还是算好的了,楚恒可不是像莫歌那样经常锻炼,累的半死,现在正满脸流着汗,还不断用纸巾擦着呢。
“你们这群小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晚饭呢。”
就在莫歌想要歇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苍老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被慕雨称之为二伯伯的那位老人,他的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二伯伯,我们晚餐就不在这里吃了,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待会就会回去的,毕竟太晚的话,走下山也不太安全。”
慕雨微笑着对着老人说道,表示他们再待会就会离开,不用太过麻烦。
“哦?也是啊,毕竟夜里的路可不好走,说不定就掉沟里去了,也好,不过我这刚刚打到的野鸡你们就没有口福了啊。”
说着老人提起手中的东西,这时众人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只不再动弹了的野鸡,看样子好像是被老人掐断了脖子。
就在这时,孟严好像认出了什么,突然指着老人手中的野鸡说道。
“咦?!这野鸡好像就是啄我的那只啊!”
“不会吧,野鸡不是都一个样子的吗。”
莫歌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么大的山,怎么可能两次碰巧遇到一只野鸡,应该不是同一只吧。
“不会错的,它后面的羽毛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就是黄绿相间的颜色。”
孟严坚定的说着,看来是真的认准了,当时这只野鸡可是还想要啄他的眼睛呢,不过现在,嘿嘿,风水轮流转,它马上就要变成炖鸡了。
“野鸡啊,还真是少见……”
一旁看着的秦心这时候呢喃地说道,在十年后,像野鸡这种野生动物在桓山已经几乎绝迹了,现在见到了,还真是感到有些惊奇呢。
“对了,二伯伯,我想问问那个关于枫树的传说。”
把注意力移开了的慕雨,想到了刚刚在祖祠中见到的图画,于是就好奇地向着老人问道。
听到慕雨的话后,老人微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雨丫头,讲那个不靠谱的传说干嘛啊,这些老掉牙的故事,我都打算带到棺材里了。”
“可是人家好奇嘛,二伯伯就说说吧,又不会少块肉。”
慕雨撒着娇说着,看着旁边的秦心一阵不适应,没想到慕雨也会有撒娇的时候啊。
明显经不住慕雨撒娇的老人连忙投降说道:“好好好,你们愿意听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就给你们讲讲吧,关于这个慕庄口口相传的传说。”
“就知道二伯伯最好了,快点说给我听听吧。”慕雨把老人扶到一边的石座上,恭敬地说着。
老人坐下来后,并没有直接开始讲着那个传说,而是点着一根旱烟,深吸了一口后,说道。
“关于那件事情啊,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相信这些,认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但是我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说着又抽了口烟后,老人才继续说了下去。
“关于我们慕家,在很久以前也还算是这里的豪强了,不像现在这样整天窝在山里。
大概是秦灭的那会儿,那个时候时代还是兵荒马乱的,秦朝的军队和项羽那是打的不可开交啊,那时候乱,什么王什么王的都出来了,所以也就有到处封侯的,赶不巧,这里的穷山僻壤被不知道哪个王封了出去,但是这里的百姓都不能接受啊!所以那个来接封地的一家子就遭到了咱们地方的排挤。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排着排着,就闹到了死敌的地步,那时候各族都有私兵啊,叫什么来着,门客,就是这个词。
那外来的韩家和咱慕家经常不明不白地打了起来,闹的不可开交,往往见了人命才收手,就这样一直敌对的情况下,咱们慕家的一位祖先——慕敛做了一件在当令整片地区的人都感到荒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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