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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履行与背叛

第四章 履行与背叛

穿上齐格飞送来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些勉强能够遮盖住身体的布,女子决定还是把它作为斗篷来穿)之后,女子背起了小泠,准备出门。

齐格飞看见女子要出门,便问道:“要去哪?现在你的行踪都必须和我说清楚。”

“为什么呢?”女子听见齐格飞的要求,露出了十分不解的表情,“告知行踪,这可不是我的义务啊。”

“是我作为卫兵的义务,我有权知道,并且确认你的行踪。”齐格飞丝毫不动摇地拦在女子前面,“否则,你就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

“你确定?这可是村长的房间啊。”女子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容,打量着这个房间,“不错嘛,还配有椅子了,那我就不客气的住下了?”

“不行!”齐格飞听见女子这么说,立马回绝了女子的要求,“……那你必须和我住一起!”

“诶?不要啊……住那种洞穴,还随时会被发现,一被发现我就是要被(哔——)或者(哔——)致死的吧……不要不要不要!”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相当可怕的事情,立马变成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怎么能够对……我这样的……弱女子……抽泣抽泣”

“喂喂你还是弱女子?!好歹有点神明大人的自觉吧?”齐格飞忍不住说道,“算了算了,这样好了,我会拜托工匠再给你们做一铺床的,相对的,记得今天就要开始履行你的义务了。”

“好的~知道了哟~马上就去呢~……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去做,先失陪啦。”女子听见齐格飞这么说,立马收起了之前委屈的表情,背着小泠马上就跑了出去。

“喂要去做什么……真是的!”

女子跑到一个隐秘的墙壁转角处,便蹲坐下来,在地上画着些什么。小泠在背上安详地睡着,女子的动作似乎丝毫没有打扰到她。

“真是的……早知道不把茶‘具现’出来了……茶杯、茶、衣服这些都是有机物,难怪小泠会这么累,都怪我都怪我。”女子似乎很懊悔地继续画着什么。

不一会儿,地上就被女子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只见女子在空中飞快地挥动手臂,好像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家一般,手指不断地翻转着,周围的空气渐渐地扭曲了起来,变得仿佛一层透镜一般将女子和小泠包裹了起来。

“呼,魔力透镜已经做好了,稍微休息一下吧……虽然这么强行榨取这个地方的魔力也不太好,但是没有魔力的话小泠就动不了了啊……晚安呐,小泠。”女子轻轻地将小泠放了下来,并且把自己身上的布撕下一大块,将她的身体包裹住,“这样会暖和一点吧?大概……虽然对于你来说也不怕着凉就是了。”

然后,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了拐角处。

“啊嚏……可是我怕着凉啊……”不远处传来一阵的喷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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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刚刚忘记了,我还没说起誓呢……人呢?”消失许久的村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着一个像是钥匙一样的东西,“估计已经出去做些事情了吧?……那我就先回去好了,那边还有事情要忙来着。”

于是,村长走到门口,用木炭在地上写下了:“房间钥匙在这里,这是村子里唯一带锁的门,没有床,有桌椅、木炭,但是纸张只剩一箱,希望不要浪费。”

写完,村长把钥匙放在地上,就起身准备走了。

“啊嚏……啊嚏!”远处传来了一阵感冒的声音

“嗯?谁感冒了?……这下麻烦了啊,药品似乎也不太够的样子,先去看看吧,如果不严重的话就不需要用药了。”

村长循声而去,发现感冒的是“神明大人”。

“神……神明大人?”村长见状,急急忙忙地上前去,“您没事吧?!需不需要药品?我这就去给您找医生过来!”

说罢,村长便急急忙忙地扭头走去,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掉头回来,说道:“对了,刚刚跑……跑得太匆忙了……”村长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脸随即变得通红,接着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咳嗽了几声,

“咳咳,那么,‘以神之名起誓’!好了,神明大人,您先休息一下,我马上给您找医生过来!”

而女子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村长的所作所为,过了许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开始捧腹大笑起来:“噗哈哈~真是可爱的孩子啊……明明在见面之前就已经宣誓过了的,过去找他只不过是向他声明而已……果然太久没有神明和他们签订契约了,他们就忘记这些了吗?”

笑过之后,女子忽然看到地上的字迹,便心领神会地拿着钥匙走向了村长房间旁边的一个小房间,接着用钥匙打开了锁,进去里面好好探视了一番,里面果然有个大约高至脚踝的箱子,女子打开箱子一看,发现并不大的箱子里装着约摸手掌厚的纸张,而且有些已经有破损了,其余空间则装满了一根根细条状的木炭。

“嗯哼~?好吧,既然有了雇主,那就做点雇员应该做的事情吧。”女子拿出一张纸和笔,开始书写起了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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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一个工匠走在回床铺所在地的路上,向旁边的人闲聊道。

“反正我是已经觉得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了,怀疑……倒不至于,但是还是不相信。不过既然村长这么欢天喜地的,还坚持地要把她留下,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就是了。”旁边的农民带着一丝绝望的语气说道,“你说啊,能够相信其他契约者的人,也就只有契约者了吧?……活在契约者的手上……真是可笑啊。”

“算啦,我们的命都握在他们手上了,还能怎么办,只有安心工作喽!”工匠自嘲道,“反正迟早也要被契约者给撕碎,不如在死之前好好地享受一下活着的乐趣吧?”

“也是啊,反正他们都是大人嘛……等等,这是什么?”农民一转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这条路……好像是波尔纳方向来的,难道波尔纳也被契约者给……”

“好像不是……”工匠蹲了下来,将小女孩的斗篷翻开,仔细地察看了一番,“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奔波的痕迹,脚底虽然稍微脏了点,但是没有老茧,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怎么走过这种岩石地……腰间没有装着契约书的腰包,身上也找不到刻印,说明不是契约者。”

“……不是契约者就好办了呐,我们就稍微在这等等吧?”农民说罢,便坐了下来。

“嗯,要不然有意外的话也会把危险分子带到村子里去,等等看她有没有醒来吧。”

为了不引起小女孩的注意,农民和工匠把火把放到了通向村子的道路边,两人坐在小女孩旁,工匠盯着小女孩,而农民则四处张望着,警戒着周围的环境。此时的洞穴十分的寂静,只有小女孩和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里此起彼伏。

“妈……妈……”小女孩喃喃道,突然的声音将两人的神经瞬间绷紧,一齐看向了小女孩。

“她刚刚说了……妈妈?”工匠对着农民用唇语说道。

“嗯,妈妈。”

“也就是,确实是逃难的孩子?”

“不确定,但是可以确认她是在找妈妈,可能她的妈妈把她安置在这里,去找村长交涉了吧?”

“嗯……但是村长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只说了那个契约者的事情……不,不可能的,契约者怎么会带着人类的小孩子,可能才刚刚来吧?”

“要不,叫醒试试?”

“……试试吧。”

工匠小心翼翼地向女孩爬过去,而农民则是拿起了火把走到了稍远处,准备好向小女孩投过去。

突然,小女孩睁开了眼睛,工匠先是一惊,随着马上镇定了下来,用轻浮的语气向小女孩探询道:“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

“唔……哈啊……”小女孩只是揉了揉眼睛。

“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和叔叔一起走啊?”

“唔……?嗯……你不是……妈妈……你是……?”小女孩像是听到了工匠的问题,作出了回应。

“我啊~我是好人叔叔哦~可以帮你找到妈妈哦~”

“唔嗯……那好吧……我和你一起走……只要能,找到妈妈……”小女孩再次揉了揉眼睛,接着用她那血红的视线投向了在后面的农民,“那么,那边的叔叔,”她露出了野兽般的笑容。

“你是坏人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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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强忍着颤抖,在前面带着路,身后的小女孩则像旅游观光一般的唱着歌,歌声宛如天籁之声。但是工匠一想到小女孩刚刚的举动,就止不住地冷汗直流。

他向旁边的农民使了使眼色,示意自己会把她带到其他的地方去,而农民稍微点了点头,便找了个借口准备逃跑。

“小妹妹,你说的假装成好人的坏人叔叔手臂上的血实在是止不住了,可不可以让他先回去呢?”工匠向小女孩征求着意见。

就在刚刚,农民的手被小女孩瞬间撕裂成两半,在农民说完“不不不我是好人叔叔”,而小女孩只是笑着说“是假装好人的坏人叔叔呢”之后。

“唔嗯……可是!”小女孩似乎不是很想让农民走开,“妈妈说过,不能放跑任何一个坏人哦!”

“但是要是他失血过多的话会死了呀,到时候我们就找不到妈妈了呀。”工匠满脸堆笑的对着小女孩说道。

“嗯……既然好人叔叔这么说了的话……”小女孩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那月酱也没办法了呢……”

紧接着,又是一声哀嚎传遍了整个洞穴。

“嗯~这样就可以了呢!”小女孩非常开心的笑着。而农民的另一只手也掉落在了地上。

工匠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恶心的冲动,向小女孩询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样的话,假装成好人的坏人叔叔就可以告诉我们到底该去哪里了嘛!”小女孩似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非常的得意,“好人叔叔!快夸奖我快夸奖我!”

“这样……啊……嗯……月酱做的非常棒哦……!”工匠内心彻底的变成了死灰一般,开始沿着农民的血迹拖着腿走了起来。

“不对啦好人叔叔,我的名字是时见月!夸奖别人的时候要叫别人的大名啊!妈妈是这么说的!”时见月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时见月,做的……非常棒哦!”工匠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从牙缝之中挤出的这几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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