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借来的生命
“黑袍人是为了莲才来到这里的！”
听到莫问讲述的经过后，众人带着神色各异的表情围着莲，想把这个少女看透。
“我就不懂，你有什么需要黑袍人索求的？”
阿豹的嘀咕没有漏过莲的耳朵。
在她表现出凶狠的视线时，阿豹立马与其拉开了一段距离。
“总而言之，一切的关键都掌握在这个名叫莲的少女身上。”
墨简明的一句话，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莲身上。
“小妹妹，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琥珀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对莲表现出亲切的问候。
可惜他忘记了，就在刚才还给对方留下不愉快的经历。
“别靠近朕！你是中年大叔吗？笑得这么猥琐！”
莲退后一步，从嘴里吐出不客气的话语。
“猥琐？大叔？”
哪知效果拔群，琥珀受到了沉重伤害，在一边陷入了失落。
“哼！我早就说过了。琥珀你要注意平时的行为举止，不然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自讨苦吃。”
墨一脸平静开口，对消沉的琥珀进行补刀。
“还有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朕最讨厌那些总说自己一肚子墨水的文人！透露着一股子腐儒的酸味，看着就恶心！”
对于初次见面的墨，莲也没有留情。
“腐儒？恶心？最讨厌？”
墨也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打击，蹲在琥珀身边一起消沉。
在莲的嘴炮接连击沉了两人后，所有人都不敢抬头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不得已之下，莫问只要插口。
“知道了。既然是你的意见，那朕就不说了。”
出乎意料的，对谁都口不遮拦的莲，对莫问表现出了顺从态度。
顿时，莫问成为了众矢之的。
“莫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阿豹脸上带着微妙笑容，靠了过来。
“莫问，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少女杀手。说说看，你是不是对我的妹妹也做了什么？”
琥珀虽在笑，但是眼睛却没有笑意。
“哥！你胡说什么！”
琉璃红着脸低下头去。
这副表情加剧了琥珀心中的怀疑，毕竟两人可是共度了一晚上。
墨一语不发，但是盯着莫问的表情就像在面对一生的宿敌。
黑虎没跟上现场的气氛，公输大叔则是照常不合群。
“唔，没想到你如此受欢迎！不愧是朕看上的人！”
莲一说完，这回连琉璃都盯着莫问了。
“你们误会了，大家听我说......”
莫问觉得。自己不好好解释清楚，今天可能走不出这里......
“什么，你夺走了她的力量！”
大家异口同声道。
“是啊。”莫问无奈道，“所以莲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的状态。”
琥珀一头雾水：“力量是可以被夺走的吗？”
“不，更确切的说，是我吸走了莲的本源。好像是这样解释的......”
阿豹大叫一声：“吸走？用什么吸！莫子，难不成你......”
“没有！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莲的事！”
莫问连忙解释，这个误会坐实了他就真的要被各种意义上抹杀了。
可是有些事，越是辩解就越是显得可疑。
所以莫问的解释没有起到应有效果，被众人的视线射穿了。
“对不起！都是莫问哥哥不好！你千万不要讨厌他啊！”
琉璃满脸通红握住了莲的手，他看莫问的眼神就像埋怨对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最后在莲面前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不不！琉璃啊！你想错了！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不堪！”
即便没用，莫问还是不想连她都产生误解。
“放心吧，你们看重的人没有对朕做什么坏事。”
莲的一句话让莫问顿时得到了救赎。果然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人没有抛弃自己！
但是她接下来一句话，让莫问感觉从天堂到了地狱：
“他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朕为了将自己的力量灌入他体内。在不得已之下，就亲，亲了他的......”
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众人都知道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现场陷入了一段让莫问难熬的沉默。
琉璃面红耳赤，偷瞄着当场石化的莫问。
他觉得宁宁在向自己远去。若是这件事被这个世界的宁宁发现了，自己只怕会从“最讨厌的对象”上升为“禽兽不如的人渣”。
他毫不怀疑那个泼辣的宁宁会说出这番话来。
一想到这，他顿时觉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
“你到底亲了他哪里？”
也有不看气氛的人，阿豹满足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不耻下问。
虽然扭扭捏捏，眼眸也有些湿润，莲还是道：“是，是他的伤口......”
“伤口？”
所有人一起看向莫问。
“是这个？”
莫问下意识露出胸口的破洞。
“嗯，这是朕想到的当时唯一能救你的方式。”
莲少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朕有些慌忙了，没想到你把朕的力量全部夺走了。”
听到这个结论，众人难免露出失落的表情。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这可是朕平生第一次和其他男人有身体上的直接接触！”
就算莲用一副“请尊重少女心”的态度说话，也没有人说出理解的话语。
“莫问哥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只要误会解开了就好。”
抚摸着琉璃的脑袋，莫问才是此刻最轻松的一个。
盯着莫问的动作，莲忽然来到身后捶了他头顶一下。
“哼！”
在莫问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莲转过脸去：“虽然朕的记忆不是因为这样失去的，但是力量被你夺走了是事实。而且现在朕很虚弱，还要提防可能出现的刺客。所以，你要负起责任！”
摸了摸脑袋，莫问开口：“知道了，我会负起这个责任的。”
“你有这个自觉最好！”
恋兴奋地转会视线，指着莫问道“从现在开始朕封你为御用随从，负责照顾朕的衣食住行！”
心里叹了口气，莫问暂时顺着她的意扮演角色，开口道：“是，莲大人。仅遵您的吩咐。”
莲看起来很高兴，快乐的像个孩子。话说，她本来就是孩子。
琥珀和墨互相看了一眼，都很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这次的行动圆满成功，双斧地龙成功被我们拿下了！”
于是，在琥珀的总结下，一场围绕着异兽王的风波暂时落下了帷幕。
回到村子，难免会经历一阵骚动。
当村民们看见佣兵团将异兽王巨大的尸体抬进来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围观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异兽，有人出高价买双斧地龙的，红狼佣兵团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对此，他们在村子的地位水涨船高，不仅换到了大量食物，还被主动欢迎暂时留在了村子里。
当晚，众人用异兽王的肉，在广场上摆下了满满一桌的宴席。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才在意犹未尽的情况下结束。
小山丘。
莫问独自坐在山丘上，面前摆着好几个酒瓶。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他笑着念出了此刻想到的古诗。
对月独酌，在莫问看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找了半天，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原本只要一个人的空间里，多出了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少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对莲的到来，莫问感到意外。
夜色下，莲的银色看起来更具神秘，配上她少见的紫色瞳孔，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站在面前。
她走到莫问身边，扫了眼他身前的酒瓶，道：“朕的力量在你体内，只要不是离的太远，都能感应到你的存在。”
“这还真是方便。”
莫问将空酒瓶拿开，留出一个可以坐下的位置。
看到莫问利索的举动，莲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在了他身边。
垂着脑袋，她开口：“你在看什么，如此投入？”
“星星。”
莫问后仰身子，用一只手指着夜空。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莲却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意动。
“你不喜欢看星星？”
莫问觉得应该不存在这个年纪不喜欢星星的人吧？
“不喜欢。”
“你不觉得星星很美吗？”
莲直接了当道：“但凡美的事物都是转瞬即逝的。”
莫问一愣，盯着莲恬静的面容。
她的眼神就像一个沧桑的大人。
“其实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吧？”
紧接着，莫问就遭受了一记头槌。
“开玩笑，抱歉。”
收起玩笑，莫问道：“我觉得吧，正因为容易消逝，所以才要把握现在，在它们没笑褪色之前好好看看。不能因为终将逝去的光辉，而错过此刻的美丽。”
良久，莲才道：“哼！你说的话真难懂。”
“可是我觉得你已经理解了我说的话。”
瞄了眼正在抬头仰望星空的莲，莫问只是笑着守望。
“为什么从宴会的中途离开了。”
莲忽然开口。
“因为待不下去了呀。”
莫问没有说透，只是用了个含糊的解释。
“在我们庆祝胜利的时候，你没有笑，因为在你的心里装着这个世界的孤独......”
莲默默开口，充满节奏的声音从她口中缓缓传唱，像是某段古老的民谣。
最后，她看着莫问的眼睛道：“看着你，朕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似曾相识的某人。”
“因为我可是从未来来的！”
对莫问高声的宣誓，莲只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说啊，你差不多该用名字来称呼我了吧？”
莲有些局促：“少，少啰嗦！”
“好了好了，叫一句来听听嘛！”
本是玩笑，却不知她却认真对待。
“莫，莫问......混蛋！你都让朕说了什么！”
看她这样，莫问只是大笑。
“哼！说起来，该注意的应该是你吧！”
莫问不笑了，莲盯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道：“你该不会，还在在意‘自己的命是借来的’这个事实吧？”
“不会了。”
莫问对着天空道：“即便是借来的，我也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让我注意到这点的，不就是你吗？”
“哼！”
莲瞥过视线，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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