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错觉还是梦？
“这么说，我真的来到了其它的世界？”
坐在火堆旁，莫问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知道自己变年轻后的兴奋，因为比起这些，他得知了一个更加绝望的事实：自己穿越回的竟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阿豹的村子坐落在黑森林外围的一个山脚下，几天来两人忙着赶路，但阿豹也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
当见识了阿豹狩猎的过程，莫问第一次对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产生了疑问：这真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吗？
看到阿豹猎杀那些在自己看来闻所未见的异兽，连日积累的疑问终于在今晚问出，然后得到的答案是：这里，果然不是地球！
至少，阿豹没有听说过地球这个名字。
绝望的莫问几乎是歇斯底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村里的族老说过，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这片土地在很久以前似乎被称为‘九州’。是由九块隔着很远很远，永远不会相交的大陆组成。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大部分土地都已流失，只剩下九州三郡。”
“九州？”莫问默念这个名词，意外的有些熟悉，这不是在我国古代史书中经常提到的名字吗？
一瞬间，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急切地问道：“哪三郡？”
阿豹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让人吐血的答案：“忘记了。”
“你，你怎么就忘记了！”莫问只感到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太难懂的东西我就是记不住。”阿豹摸着脑袋脸上露出一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神情。
莫问汗颜，连自己心中急切的念头都暂时抛到了脑后：“有什么是你不会忘的......”
“有啊！”阿豹扬了扬手中刚刚打来还热乎乎的野兽尸体，颇为自豪道；“在我们村我是最早学会打猎的！”
......
吃完叫不出名字的野兽烤的肉，阿豹熄灭火堆，说了句“睡了”就自顾自爬到事先挖好的树洞里休息去了。
躺在自己的窝里，莫问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残留的野味那浓重的口味是一个原因，但是吃了几天不习惯也有些适应了。
真正不能让他释怀的是，对自己回到的不是心中所想的世界的失落。
从临时的窝里爬出来，外头夜色正浓。披着黑夜的轻纱，莫问漫步在静谧的林间。
初来咋到在这阴森的地方散步有些不寒而栗，但是此刻莫问却没有顾忌这些的空闲。
仰望似是而非的明月，夜色投下的几点稀疏的星光，他的心中没来由感到悲伤。
回忆起这些年来自己只为了心中一个执念，埋头于搞科研活动，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
身边的人都不能理解他的疯狂，在最艰苦的岁月里曾有人嘲讽他是个为了出名的疯子，这些他都不在乎。比起能够再次见到她的满足，这些幸酸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随着莫问一天天名声远播，被世人所知，受万人景仰，甚至站在科学界的顶端成为名垂青史的伟人。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一天感到真正快乐过。
什么人类进步的基石？什么引领时代的先驱？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心底渴望的不过是在有她的世界里，能够陪伴在她身边，互相扶持，度过一段平凡又充实的人生罢了。
“到头来，都是白忙活吗？”
莫问的心里从来不敢有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那么她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
“我会创造奇迹。无论希望有多么渺小，无论现实有多么残酷。”
莫问说出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不知道被自己说了多少遍的台词，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只要不放弃，那就还有希望；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该放弃！
“既然这里不是你所在的世界，那我就从头再来一次。总有一天，我会到达你所在的那片天空！”
这一刻，莫问的心中没有了迷茫，有的只是依旧如故的执念。
“啦，啦，啦......”
莫问正欲转身回去，一阵轻微的歌声顺着夜色飘入他的脑海。这一瞬间，他仿佛忘却了时间。
这个歌声，曾无数次在他梦里响起。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一两件东西，不会随着岁月褪色。
莫问随身携带的相片是一件，正如相片中所描绘的一样，那个笑容永远不会褪色。还有一件，那就是留在心里回响，此刻环绕于耳边的歌声。
很久一段时间，他都想石化一样站在那里，沉浸在这片歌声的世界。没有伴奏，也没有舞台，但这是一首，只有他一个观众的歌。
过了很久，莫问才猛然惊醒，自己应该去寻在这个歌声的源头，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他的脚程有些急促，实际上此刻心里恨不得马上找到歌声的源头。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要冷静。
要稳重、淡定、理性客观的去分析其中的原因。
话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淡定个屁！
莫问最终还是跑了起来，在黑暗中他呼吸急促，双眼充血，内心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激动。
是她吗？快要见到她了吗？
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在歌声的指引下，他渐渐接近了目标。
忽然，近在眼前的歌声戛然而止，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夜幕下只剩寂静在述说着这个事实。
“不！”
莫问粗暴地扒开眼前遮挡自己的最后屏障，然后在道路的尽头，在更深的黑暗之中，唯有孤独生长的灌木丛在静静伫立着。
难以接受这个现实，莫问发不出声音，新潮渐渐冷却。脸上浮现被丢弃的流浪狗般的表情，跪坐在地上。
“不对！我没有听错！这一定是她的歌声！”
良久，莫问忽的站起来，眼中重新燃起了炙热的神光。
嗷呜！
就在他起身的同时，背后的丛林中响起一道兽吼，随着这道兽吼响起，四面八方纷纷响起吼叫。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黑影窜出黑暗，直奔莫问背后。
“躲开！”
恍惚间，莫问听到空寂的夜空响起一道声音，然后他就被一股巨力甩出，撞在了路边一棵大树上。
随着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他好像看到了眼前有一个背影一闪而过。不知为何，这个背影让他有种怀念的感觉......
“喂！莫问！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种地方！”
睁开眼睛，莫问发现阿豹不知何时蹲在自己面前，不断拍打自己的脸颊。
“醒了吗？你这家伙怎么在这种地方睡觉！”
见莫问醒转，阿豹松了口气，离开了他身边。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莫问从地上爬起了，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肩膀。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吧！用它清醒清醒脑袋。”
阿豹叹了口气，随手丢给莫问一包水袋。
也不废话，接过水袋，莫问仰头打开水袋的口子，让冰冷的清泉顺着脸颊流下。
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液体，莫问喝了口残留的水，说道：“谢了。”
阿豹环视四周，道：“大晚上不睡觉，你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莫问皱眉苦思，忽然像放弃般叹了口气道：“这或许只是一个梦吧......”
“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说出来的话却听着难懂。”不在意他莫名其妙的话，阿豹站起身：“走吧，这里距离村子也不远了，我们加紧脚步今天日落前能够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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