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啊？”回到家，妻子问道。柴奥少见地吹起小口哨来了。
“没啥，你看今天艳阳高照的，应景。”柴奥往沙发上一坐，“今天儿子生日吧？到外面撮一顿。”
“你怎么这么大方了？又发津贴了？”妻子像看怪物似的看看他，擦擦手了过来。
“孩子吃的不能亏欠，长身体嘛。”柴奥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那好，等他回来，跟他讲讲。”
“你想点什么，爸爸今天都恩准了。”柴奥带着自己的儿子，走到一家“KFC”里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儿子的手点来点去，柴奥忙不迭地记下来。
第二天，上班。
“这个，柴处长……”来谈事务的商家谈了不久，便要拿出一张银行卡，柴奥立刻回绝掉了，“这种事情，你也知道，现在管得多严。拿回去吧拿回去吧。搞这档子事儿，还不如送我瓶茅台。”
“哦哦哦。”商家立刻就懂了意思。把公事都谈完之后，他提出：“您都这么累了，我请一次饭怎么样？不算贿 赂吧？”
“好，弄好了喊我过去就行。”柴奥拍拍那家伙的背，送走了他。
晚上。
“啊，柴处长劳苦功高，大家都知道您的清平政绩。这次咱就专门请柴处长一顿。”一个长相俊秀的小伙子说。
“不敢当不敢当。”柴奥坐在餐桌旁，推脱道。
“今个咱不谈生意，就喝酒。”那位商家凑过来，“上等茅台。”
“好！”柴奥高兴地说道。
正当众人喝得半醉，餐桌食物快食尽之时，商家偷偷塞给柴奥一张银行卡：“密码在上面。20万。”
柴奥装作喝醉的样子：“嗯……那个……可以……好，一会儿给你办了。”然后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又仿佛虚脱般坐下去。一旁的商家立刻扶起柴奥：“柴处长醉了，该回去了。”
“我没醉！”柴奥继续演戏。
“您可是公务人员，出不了这个丑。走吧。”那商家劝走了柴奥。当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柴奥把嘴巴凑到商家耳边：“可以。”
“嗯。”商家把柴奥送进了车子里。
………………
柴奥向来说道做到，商家的事情很快解决了。
后来找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整个W市的建设分配发展的异常迅猛。
直到后来。
“开门。”柴奥正盘算着今后的日子怎么办，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生性敏锐的他意识不妙，便对妻子喊道：“你去开门，我去换个衣服，是重要的人。”
“嗷嗷。”妻子系着围裙，从厨房跑过去，“谁啊？”
“警察。”外面的两人亮出警官证，“稍微有点事和柴先生谈谈。”
“老柴，咋了？”妻子喊道，只见柴奥自己的房门紧闭。妻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可能已经走了。
在柴奥的卧室里有一个隐藏楼梯，是消防使用的逃生楼梯，就被柴奥房间里的窗帘掩着，平常都是看不见的。当时妻子还奇怪他怎么选了个这么奇怪的设计的房屋，原来是早早打好了算盘。
“进来吧。”妻子打开门，“他可能已经走了。”
…………
时间追溯到一个月前，也就是刚刚将人大安在柴奥头上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对整个W市的官员的勘察了。”刑队在政府大楼里逛了一圈，“您确定刚刚那位政绩清平？”
“我以人格担保，他到现在没贪过一分钱。他的亲属中只有一套别墅，还是一位在外华侨。开的车也就是普通的车，他本人还十分喜欢电动自行车。”
“那就好。”刑队点点头，“但整个W市上下通洗一遍，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没错，大大小小一千多人呢。”
“我先回局里一趟，您顺便和省厅交涉一下，他们出面的话查起来就容易。”刑队走向大门，“没猜错岳德是省人大代表吧？”
“嗯，可以和上面说。”市长点点头，送出刑队，“慢走。”
…………
回到局里，刑队先找到一处：“刑侦工作做得如何？”
“经过彻夜排查，岳翎可的死亡地点大致确定了，就在小区的这几栋楼的楼缝里。但我们不认为是在李云提到的那个垃圾堆，而应该是为了从垃圾堆出来而选择的较为隐蔽的后方通道。”技术人员指着监控上的几栋楼。那个地方果然是盲区。
“后方通道？”
“以前的小区楼与墙之间都会留出一小部分缝隙，而且缝隙较小，只能由未成年人通过。留这部分缝隙是因为没钱建设栅栏（我以前的小区就是这样，我以前还经常在里面玩捉迷藏的说），又不能靠着房建墙而弄出的四不像。”技术人员解释道。
“有去排查么？”
“他们刚去不久，大概下午才会回来。”
“李云也去了？”
“嗯。”
“我知道了。关于仙江水库那边，有成果么？”
“监控已经没有排查了，还有走访人员在那里。水库面积太大，监控覆盖点少，里面还有一些拾荒者，以及一些行政人员，走访难度有点大。”
“我懂了。我先去水库那边。你们继续排查。”刑队稍微靠了一下椅子，又走出去。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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