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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 尾声
  • 夜宇零十
  • 2019-07-29 08:17:34
尾声

“伽利柯君,坏人君,是援军哦。”

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抬头看到的是竹乃那一年四季缺乏紧张感的笑脸。

真是…这里可是战场啊。为什么你在战场上都能笑得这么无忧无虑呢?弄得好像刚刚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是笨蛋一样不是吗。

“来得太晚了,笨蛋。”

为了排解心中这份无名的怒火,我毫无理由地对着竹乃抱怨道。

“诶!为什么竹乃要被发火呢?那个…你看啦,你都没有喊我的名字,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准时赶到的哦!”

“那就不要来啊,笨蛋。”

“诶!怎么这样,人家特意和他们一起来救你的。伽利柯君是坏孩子,恩将仇报。”

我继续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不快。毕竟她是笨蛋嘛。像水缸里呆呆地漂浮着的金鱼一样,不管听到些什么都会一眨眼就会忘记。正因为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说这种毫无逻辑的气话。

…刚刚我到底是怎么了。在和M的战斗中脑子渐渐热了起来,然后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了吗?

明明这样才是正确的展开。这里是我们的主场,无论怎么说走投无路的都不应该是我们而是身处客场的他们才对。我们有源源不断的增援,可以说是整个组织都在我们身后做后盾,而他们只有区区几个人。人类就算再厉害都不可能胜过整个集团,所以人类需要依附于集团。这种程度的事实明明早就铭刻在心里了,为什么刚刚的我会做出那样的判断呢?

更本没有被逼上绝路,被逼上绝路的是他们,既然如此我刚刚准备犯下的罪行岂不是既无法获得利益,还伤害了别人的,十分愚蠢的行为吗?

损人倒是没有什么。从出生起就和卑鄙无耻结下不解之缘的我从来不对损人抱有负罪这种无聊的感情。说到底人生这种东西不就是个单纯的零和游戏吗?想要获得什么就意味着从别人那里夺走,不伤害任何人就能好好活着的方法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对这种活法抱有哪怕一点的期待。但是如果得不到利益,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不能得到利益的话一切的行动都是没有意义的。绝对不可能去做无利可图的事情,这样才符合我的设定吧。

真是讽刺。只有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没心没肺地保持冷静这一个长处的我,在刚刚也差点选择了错误的分支吗?这是讽刺啊。

“谢谢了,竹乃。”

我一如既往地带上假面,毫无内涵地笑着,向前来救援的英雄小姐道谢。事到如今才摆出这幅恶心的社交嘴脸已经太迟了,被伤害的心就和被撕裂的绸缎一样是难以修复的,就算现在发自内心的表示歉意对方也不会接受的,绝不可能释怀的。一般来说一定是这样吧。但是这家伙不一样。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她是真真正正的笨蛋啊。

“嘿嘿☆~更加尊敬我吧,姐姐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竹乃率直地高兴着。那灿烂的笑容仿佛不曾蒙上灰尘。这就是所谓的傻福吗?果然和它的名字一样傻气十足啊,让人看不下去。但是…为什么我竟然可耻地对那样傻傻的笑容产生了稍许的嫉妒。

要尝试着变成她那样吗?

...不,果然还是算了。

“伽利柯!你们没事吧!”

掷出飞镖的少年——肖泊尘急切地跑到我的身旁。当然,既然他在这里那么那个人也一定也在附近,一定是躲在某处埋伏起来了吧。

“没事...没事...只是差一点就死掉而已,完全没什么大碍哦。”

虽说你们的救援也是必然,事实上我是不可能会死的就是了。这么一想你那的慌张表情还真是滑稽。

“说什么蠢话,你现在不都变得破破烂烂了吗?地上都流了一地的血了还想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吗?”

他从身上拿出一捆绷带,那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然后他蹲在身旁准备为我止血。

“啊...那是宇文东切的手上流出来的。那家伙是真的快死了哦。”

我从想去优先为宇文东切止血的肖泊尘手中抢过绷带。

“止血就交给我吧。”

“可是你也是伤...”

我打断了他的话。

“这里可是战场,在敌人停下呼吸之前可没有玩医生游戏的时间啊。”

没错,快闭嘴啊。还不理解吗?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们说话了。为什么你还要纠缠到这个地步呢?

我将绷带一圈一圈地缠在宇文东切的手腕上。手被勒得缺血而变得紫红,但伤口流血的速度也渐渐慢下来。

“快去吧,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啊。”

我苦涩地笑着,故意做出咬牙切齿地样子。

“好吧...”

如我所料,他屈服了。

“好好保重啊,兄弟。”

“哦...”

然后他就走向了M。

呼...结束了吗?虽然没有出一点差错但是感到了异常的疲劳。明明是每天都重复的事情,为什么今天却感到格外的疲惫呢?今天我是累了吧。

对啊,我累了。到目前为止一直保持着这幅苦苦追求的样子,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继续了。所谓人类就算这种生物吧?只要一直做一件事情久而久之自然会厌倦。就算是那些以有毅力自居的人也是,如果眼前看到的只是一成不变的风景的话,无论是多么美妙的东西都会像石蜡一样无味。那么一直保持了这么久的我会感到厌倦也是正常的事情吧。绝对不会是让人怀感到奇怪的事情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

保持?我在想些什么?原来人的性格是需要去劳神保持的东西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

“那个...坏人君,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吗?”

啧,是她的声音。看来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呢。

她眉头皱起,紧紧地盯着宇文东切手上缠着的血红色的绷带。她那根扎在脑袋旁边的马尾辫也耷拉着,仿佛映射出了她心中的忧虑。

果然...这女人是狗吧。

“伤势的确很严重但还不会致命。血止住了,多亏了肖泊尘的绷带。”

“那...竹乃去战斗了哦。把坏人全部打倒,让他们哭着鼻子逃跑。”

你是刺客吧?为什么暗杀者的胜利条件是让对方逃走啊?

啊…好麻烦。这种内心的吐槽也好麻烦。为什么每次都要说这种求人吐槽的蠢话啊,真是个麻烦得要死的女人。

“加油吧,竹乃。”

我不想再说太多的话,挤出最后一点力气,佯装出一个温柔的笑脸,赶走这个18岁的幼女。

“嗯~”

竹乃高兴应答了一声,也高高兴兴地跑到了肖的旁边。

那么战斗差不多该开始了吧。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这么长的时间,但现在也该恢复了吧。我并非喜欢看到别人互相打斗的场景,只是不早点开始就无法迎来结束,仅此而已。

“(

)...不,国王大人!你没事吧!”

娇小的少女担心地跑到被竹乃偷袭,脸朝下直接撞上地面的M身旁。

虽然十分想知道M的状况,但她最后还是不得不停在了距离M一米的地方。她不敢伸出一只手去靠近那她担心着的王,只能站在一米之外,用语言来确认他的安危。

我是知道的,她不敢靠近M的原因。

是穹顶。她那一瞬间就让我遍体鳞伤的穹顶依然存在着。虽然范围受到了约束,但它依然存在在那少女周围的空间里。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就说得通了。

“无需慌乱,爱丽丝。”

M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细小的沙砾,就像在施工现场连续工作了三周的建筑工人一样。

“我只是在感慨人生罢了。”

他站起来,轻轻拍掉脸上和身上的沾上的灰尘。

“没想到久违地被女孩子抱紧会是以这种方式。真是太窝囊了,又太走运了。”

M将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的表情凝结了。

“...”

她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一颗颗地扔向M的额头。

“等等,别这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错了,爱丽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所以快停下。啊疼!”

M中弹了。石子砸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块红色的痕迹。

“再说这种污秽的东西就砍了你。”

少女用简短的话阐明了她的想法,随后又小声嘟囔着什么。

她把手上的石子撒在地上,像生气了一样把身子扭向了竹乃和肖泊尘,摆出挥剑的架势将漆黑的长伞对准他们。

“国王大人,请下达命令。”

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工作是工作。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已经领会了这个道理。虽然在她眼中M可能早就从首领降阶成了普通的猥琐大叔,但是她在工作的时候仍然会尊敬地称他为国王。

“当然是按计划进行。直到那个男人现身之前,这场无意义的战斗都要继续下去。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

虽然M事实上也并不是普通的猥琐大叔,至少从普通这一点上来说是这样的。他是国王,是【王国】的领袖,这样的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圣旨一般魔力,让人想要服从。

“了解。”

少女眼中的感情再次消失了。那瞳孔慢慢变得冰冷,不再接受任何事物。排斥、拒绝、不亲和,她就像是这些概念本身的化形,而不像是一个人类。现在的她是魔女,是被人畏惧、排挤的,可悲的存在。进入这个模式,本来就寡言的她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人数变多了嘛。但是你以为只是这样就可以战胜我了吗?”

“虽然刚刚没有留意而让你们的偷袭成功了,但不要以为那样的攻击可以成功第二次,小子们。”

“只靠这里的人的确是打不过你的。”肖泊尘爽快地承认了。“但是我们的伙伴可不止是这里的四人啊,林!”

肖泊尘唤出他的名字。

“吵死了...白痴。不用你说我也会出来的。”林雉从M身后的门慢步走进来。他用手推了推眼镜,将充当扩音器的手机放在嘴边。

“包围作战完成,仓库已被封锁,全员突入可能。”

他的身后是人群,是军队。每一个人都穿着米色的连帽斗篷,背上纹着金色的纹路——简直和竹乃的穿着一模一样。

他们就是暗杀机关——组织里最优秀的暗杀者们。

“哦?这就是传闻中的暗杀机关吗?话说刚刚那个丫头原来也是暗杀者吗?”

嬉皮笑脸的M一面鼓掌,一面说着“好怕,好怕”之类的话。

“正如你所说,她,竹乃可是暗杀机关的一员,而且还是最顶尖的暗杀者。”

林雉如实地回答道。因为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谎,所以就算对面是敌人他也毫无保留地说出了事实。

“国王大人...”

魔女看到逐渐聚集起来的暗杀者们,自己慌了起来。

“退下吧,爱丽丝。这里交给我一个人来解决。”

M伸出手将她挡在身后。而这次,魔女没有拒绝他的命令,而是十分听话地双手抱紧长伞,跑到了他的身后,就像一个在雨天迷路的小孩。

“【组织】的诸君啊,你们觉得力量是什么呢?”

“是智慧吗?是计谋吗?是数量吗?”

“通通不是!真正的力量是纯粹的强大。因为强大所以可以无视智慧,无视计谋,无视数量。并将其全数击溃。”

钥匙,无数的钥匙从他的风衣内侧飞出,悬浮在空中指向四周的敌人。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见识一下吧——【永恒的衣袍】!”

力量聚集了起来。 M的能力能够使钥匙漂浮起来然后像箭矢一样射出。钥匙的威力从刺破皮肤到贯穿人体不等,不管怎样都能给没有穿任何护甲的人体造成不小伤害。而在此聚集的钥匙恐怕有数十,甚至是数百把。要是这些兵器一同射出,在这里聚集的全员虽不至全灭,但也会伤亡惨重。

M是认真的,他是真心想要让这里的全员一同丧命。

浮在空中的钥匙亮了起来,每一个都缠绕着靛蓝色的光晕,但是在下一秒它们将因血液而变得血红。亮起的钥匙也仿佛是一个个闪烁的指示灯,象征着我们的生命即将迈向终结。

不,是他们。

“等等!”

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的必杀技炸裂。绷在弦上的箭矢们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强行被留在原地。是M停住了它们。

“我就在这里,M。已经不用再继续这无意义的战争了。”

一个男人从暗杀机关的成员中,被一个气势惊人的暗杀者护送着,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有着非凡的气场,仿佛他就是天生的领袖,仿佛他就是为了引导别人而生的。而这个男人我也认识。不止是认识,我甚至对他抱有非同寻常的厌恶。

没错,就是他。

“首领!为什么您会在这里?”肖泊尘十分惊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首领会在此处登场。他也想不到,为什么一个【解救】的任务会让首领亲自出场,虽然敌人是对方的国王。

“哈?你不知道吗?”代替了首领,林雉抢先回答道。“这次的任务本来就分为【解救】同伴和【护送】首领这两个部分。你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就跑来了吧,飞镖白痴?”不放弃任何一次机会,林雉如此挖苦道。

“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听说过啊,作战会议不是你代我去参加的吗!”

“啊...想起来了。我觉得这些事情对于愚笨的你来说太复杂了,所以故意不告诉你的。”

“你丫...”肖泊尘握紧了拳头,似乎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现在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终于现身了吗?楸...不,【组织】的首领哦。”浮在空中的钥匙全部掉在地上,就像被切断了提线的木偶一样。M也收起了他的杀气,摆出一副准备交涉的样子。

“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出现,是在心疼自己的部下吗?真不像你啊。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我不是一直都很仁慈吗?不管对敌人的生命还是同伴的生命都一视同仁。最少我比刚刚准备大开杀戒的你要仁慈得多。”首领面无愠色。一如既往平静地和M畅谈着。

“你…仁慈?”M不屑地笑了起来。

“废话少说。既然你会来到这里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是什么呢?你不清楚地说出来的话就算是我也不会知道啊。”

“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我就直说了,我这次亲自前来就是为了那个答复!”M露出了怒色。身为国王的他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答复?这种东西用通讯不就行了吗?何必劳驾【王国】的首领亲自出马呢?”首领仍然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想要继续装作一无所知

“通讯?从三个月前就单方面地切断所有通讯线路的你们有说这话的资格吗?”M冷笑了一声。

“【组织】的首领哦,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那个答复。是‘是’呢?还是‘否’呢?你们【组织】到底是我们的同伴呢?还是敌人呢?一切都取决于你。”

“我可以说的是我们当然不是同伴,但同时也不是敌人,最少现在是这样。”

“我可以理解为……‘否’吗?”M握紧了拳头,插在地上的钥匙也晃动了起来。

“随你喜欢。”

“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呢?就算是【他】只要我们两大组织联合起来也是有获胜的可能性的。为什么要放弃斗争继续自相残杀呢!”M激动地挥舞起手臂。他现在一定想冲出去揪起首领的衣领。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首领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狮子和山猫,其中的差别我自然明白,如果非要挑一个与之厮杀的话,我想你也知道我会选择什么。”

“该死!”M咒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

“也就是说你想在这里与我开战吗?”M身旁的钥匙再次浮起,瞄准了四周接近百人的敌人。

“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是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首领向他身后的军团挥了挥手。“全员散开,为【王国】的使者们让出一条路,护送他们离开。”

“……”M沉默了,带上他的部下们一起走出了仓库。从一条没有什么人经过的路上,由暗杀机关监视着,走出了【组织】的大门。

接下来将发生些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我有一种预感,那是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将会发生的预感。

“又一次快要被你杀死了吗?”背后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谁知道呢?不过你现在还好好地活在这里。”我开口回答,却又说出了相当于什么都没说的废话。

“我不会抱怨,也不会怨恨。被杀死是失败者的特权呢。” 没有多余的感情,宇文东切似乎阐述着某项真理。

“所以我曾经想要杀死你啊,伽利柯。但是现在我有了新的目标。” 宇文东切望着自己被腥红色的绷带胡乱裹起的手。

“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遇到你,在战场上。”宇文东切自言自语道。最后的这句话好像是对我说的,又好像不是。

“我倒是不希望在看到你呢。没有什么原因。”我自作多情的接应道。

然后我的愿望成真了。从那天后,宇文东切被首领带走了,而我也拿到了一开始说好的那一大笔钱。并且从此以后,宇文东切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不错的结局。

…但愿如此。

(后接 番外篇②永兴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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