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哥哥,你原来长这样啊。”
“你喜欢喝哪种啊,中尉?嘻嘻。”
“中尉!中尉…啊!”
这些声音不断怀绕在西蒙的脑海中,源自记忆深处的某些个时间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欢喜的、高兴的、甚至急促而惊恐的。但他再也记不起来发出这些声音的面孔,以及当时身处何方。
逐渐的,在这些声音反反复复地纠缠下,一股压迫和刺痛感涌入了西蒙的脑中,将他从自我沉寂的梦境中惊醒起来。
“啊…啊!头!好疼!”
西蒙猛地起身,从两边紧紧地捂住了那充满痛不欲生感觉的脑袋。
“天那!快停下来…不要!”
一边尝试着按捺住浮躁和不安,一边缓缓调整着呼吸,试图将身心一点点平复下来。终于,在努力平和着复杂的情绪下,大脑也渐渐地可以放松下来。
“额……”放松下来后的西蒙头冒着冷汗,直愣愣地瘫倒在床上。
“呼…呼…好像逐渐想起些了什么……”
脑海中一边做着思考,一边尝试着慢慢撑起沉重的身体。历尽剧烈的头痛,双手也变得发软而颤抖着。
“我难道跟那个家伙…有过什么关系吗?中尉?我过去究竟做过什么?”
这些错综复杂的疑惑已折磨地他无法入眠。揉了揉困乏的双眼,西蒙缓缓起身,一点点摸着黑扶到了厨房里,从冰箱的上层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一罐能量饮料。又借着窗外明亮的夜光,慢步走向了客厅的阳台。
西蒙的公寓位于北岸区的一处环城公路旁,面向南的客厅阳台可以很清楚得观察到市区——即中心区夜幕下的景象。
中心区耸立着许多巨人般驻守着的商业大厦,也是这座城市的金融中心,其中聚集着四处超大型会展中心和许多大型购物中心,以及数不胜数的、在工作日都呈现出繁华景象的商业街。而在夜幕之下,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又为它增添了几分源自色彩下的艳丽气息。
一边轻轻地打开易拉罐的拉环,一边远远望去城市中心的斑斓夜景,西蒙的思绪被勾入了回忆的阵阵浪潮中。起初,这座实验性的都市因经济的腾飞而逐渐诞生,又在历尽了战火的摧残后依然展现出强大的活力。它的巨大潜力被发掘地淋淋尽致,尽管诞生至今只有不到十年,但西蒙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的。也就是在这里,他和曾经处在五湖四海的伙伴们团聚了;也就是在这里,一次次毫无征兆的禁制和封锁的发生,又拆散了友情的彼此;也就是在这里,许多被遗忘的意外,使得他无意中又彻底回到了孤独和冷寂的生活……
“虽然我不再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一些事…但我一定会努力找出答案的。”
怀着这般信念,西蒙一边品尝着味道独特的能量饮料,一边趴在冰冷而光滑的栏杆上,享受着这座城市带给他久违的美妙景色。
不知不觉地,时间已至早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岸的海平线悄然蹦出,先是照亮了最东边的东港区,再逐渐地将光明散满了整座城市。
清晨中还较为平静的警局内,小赵正拖着困乏的身体,挣扎着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右手举着杯温暖的咖啡,慢步地朝办公区一点点移动着。就在临近数据库机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嗯?”
“哈,早安啊亲爱的。”那身影望见小赵后,放下了抱臂的双手,抬起右手向他打了招呼并一点点靠近着他。
“你是…西蒙?啊,早安…不过你怎么来了?今天是周日没有紧急情况的话你可以安心休假的……”
“可以帮我点忙吗?”西蒙将右手搭上了小赵的左肩,亲切地问道他。
“什么意思?”
“你应该是有权限访问数据库的吧?我想请你帮忙找些资料出来。”
“那…要什么资料呢?”
“我的个人档案,越详细越好。”
“人员档案啊?这个的话…没有上级许可的情况下我可不能私自把这些信息给调出来啊。”
“我需要我自己的档案,没什么问题吧?反正就我们两人知道这件事,而且我现在真的急需,帮我一下好吧?”
此时西蒙又伸出了左手,紧紧地抓住了小赵的左手,极力地表现出一副陷入困境而急需帮助的样子。
“难道你已经不信任我了吗,我亲爱的文迅?”
“好吧好吧,但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有人发现并问起来了,我可会把责任都推你身上的。”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后果都会由我负责的啦,我保证。好啦,快来吧。你的门卡呢?”
“别急啊…帮我拿一下。”说着,小赵将手中的咖啡杯小心递给了西蒙,又伸手在身上仔细地寻找起用于进入机房的门卡。
键盘的敲打声回荡在狭窄的机房内,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机械轴的声响显得很是清脆。这里的数据库记录了中心区的居民户口资料、发生于该区的重大案件、涉案人员们的案底以及警员们的个人档案。而在这些如此巨大的数据之中,关于西蒙的过去和现在也会在里面。
“警员档案,Simon Richard Riley,嗯…共搜索到目标一名,28岁,性别男,现役中心区特警支队警员,就是这个了,我来帮你打印出来吧。”
“哈,那可真是谢谢了。”西蒙弯下腰轻拍了小赵的肩膀并感谢道。
打印机开始“嗡嗡”地工作起来,A4纸张被陆陆续续地喷上了彩墨,原本的白纸变成了一张张有用的资料。
小赵喝下了一口咖啡,又转身问道了西蒙:“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名字我好像很久以前就听过呢,这真的是你生来的名字吗?”
“啊,这个嘛…我也忘了呢…但你是在哪儿听说过的呢?”
“这种事都会忘记吗,你可真……”
“好啦亲爱的,你如果想起什么了的话不妨说说啊。”西蒙打断了他,并尝试着能否从他身上问出些东西来。
“噢,西蒙…莱利…这好像曾是一位中尉的名字……”
“什么?中尉?还有吗?”
“额,我还真想不起别的了。”小赵遗憾地答道并继续品尝着他的咖啡。
“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你能想起些什么了吗?”
“这个的话…思路还不是很清晰,但真是谢谢你的帮助了,有了这些我相信答案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不客气啊,我可还准备着推卸责任呢。”小赵冲他坏笑着回道。
说罢,西蒙也冲他微微一笑,整理好了桌上的资料并与他道了别,之后便加速离开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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