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Archer,有心事吗?”
“收到master的信息,她已经找到了具体位置了,但是怎么进去还是未知。”树枝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靠着树干,正在监视着远方教堂里的一举一动。
“倒是你,”Archer对着他身边的女人说道,“Saber,这里让我来盯着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孤没事。”Saber强打着精神,她在外面奔走了一个晚上,眼下已经是魔力消耗殆尽了又困又饿了,但是想到御主还身处险境,她就不由得提着十二分精神来。“你这是在小瞧身为英灵职介之首的剑兵的能力吗?”
“不敢,这是作为一个绅士的贴心提醒罢了,说起来,明明你跟那个小鬼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偏偏一直对他尽心尽力,真是令人吃惊啊,想必他身上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让身为王者的你为他折服吧。”
Saber心下一沉,随即满脸通红的说道:“确实孤跟御主相处的时日甚短,孤也深知他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强人,但是君子贵在交心,他既然以诚待我,那孤也会一心一意的待他,护他周全。”
“好一句君子贵在交心啊。怕不是...等等,有动静。”Archer刚刚还想打趣,就发现了教堂内的异动。
三只猫头鹰纷纷从教堂的窗户飞出,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飞走了,紧接着,雅各布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他吩咐了看门的人几句话,就离开了教堂。
“终于,要开始了。”Archer轻声说道。
“今晚午夜,请移步至江南住宅区附近,共襄讨伐暗杀者大事,万望各位如期赴约。”林芷南打开了猫头鹰送来的纸条,里面除了上述几句话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连署名都没有。
“奇怪了,”李梓曦不禁问道,“既然caster早已与Lancer密谋串通,为什么他们不趁机先下手为强,还要好心通知我们呢?”
林芷南冷笑一声,把纸条随手一扔,“那是他们还不能确认我们的消息是真是假,而且该怎么穿过魔雾还是束手无策,所以通知我们并不是好心,而是让我们大家去为他做开路先锋呢。我们干脆也不妨假戏真做,配合一下他们的演出。”
“可是这样一来,哥哥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我们这边有两个强力英灵,就算真的撕破脸皮交起手来也不会落在下风,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再争取一个人,如果她肯加入,我们的胜算就能多一分。”
“你说的,难道是Rider的御主?”
“没错,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是真正的状况外,对于哪一边都没有过深的纠葛,所以谁能够抢先一步争取到她,谁就能占领这场冲突的主动权。”
“现在我们连地址都知道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干掉assassin他们吧!如果让Lancer那家伙抢先了,我们就永远不能知道圣杯的所在之处了!”Caster激动的走来走去。而他面前的雅各布却气定神闲,他翻看着厚厚的圣经,良久才抬起头来。
“事情的终局强如事情的起头;存心忍耐的,胜过居心骄傲的。”,雅各布神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如果你现在就知道怎么进去,怎么避开魔雾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去了。”
“这个...”Caster一时间答不上来。
“Archer的御主,那个姓林的女孩子机灵得很,她不依靠我们就能找到assassin的地方,谁知道她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情报没有告诉我们,如果你现在就大张旗鼓的进攻了还进不去,就等于撕破了协定,自己打自己的脸。”神父颇为不屑的说道。
“等吧,等到今晚的午夜,我们就能看到谁会笑到最后了。况且,就算有个万一,我们还有一道保险。”
“你是说那个内应。”
“没错,城池的失守,往往是从内部开始的。”
李浩晨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是帐外的煤油灯熄灭了吗,但是为什么连约娜都消失了。他的双手触摸不到任何东西,就连声音都传达不到这里,他就这样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前进。
终于,远方出现了一丝光明,他如同获救了一样赶紧向着那点光亮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与那道光的距离却不见缩短,望着那海市蜃楼般微弱的存在,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无力的跪倒在地,此时的李浩晨,又渴又累,连往前挪动哪怕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那火焰燃烧得相当猛烈,它连同底下的青铜火炉好像是凭空出现在李浩晨的面前,火焰向外吐着火舌,不时还溅出点点火星,好像它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燃烧着,从过去到现在,还将一直持续到未来。
温暖的火光照在了李浩晨疲惫的面庞上,仿佛给了他新的活力,疲劳也得到了缓解,他支撑着站了起来,他慢慢走近两人才能勉强合抱的青铜火炉前,霎时间,眼前的黑暗褪去了,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黄沙之中,头顶是璀璨的繁星。
“真美啊!”他头顶上的星空是如此之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来,他又探下头,抓起了一把黄沙,那细腻而不断从指缝中流失的触感,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我为何会在这里,这火炉又是谁立在这里的?他默念着得不到回答的问题,一阵冷风刮来,李浩晨衣着单薄,心知自己在昼夜温差极大的沙漠里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冻僵的,所以他一步步地靠近在散发着逼人热度的火炉。
他刚刚迈开了脚步,就感到脚下的大地正在颤抖,就在他以为是发生了地震的时候,被黄沙覆盖的大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黄沙不断慢慢地流进裂缝之中,而裂缝中突然钻出了一群黑压压的东西,状若蝙蝠,它们尖叫着从口子里飞了出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在它们的后面,一只巨大无比的手从深渊中探了出来,他的一根手指就有如参天大树般粗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类似咒文一样的纹身。
几乎同时,从火焰中也冲出了一群人形生物,他们长着雪白的翅膀,手上拿着各式武器,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与黑压压的蝙蝠类冲杀在一起,霎时间喊杀声四起,鲜血、断肢如同下雨一般不断地落在吃惊地合不拢嘴的李浩晨周围,他被眼前惨烈的情景惊呆了,双腿好像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深渊中的巨人已经在这时站立起来,他双手合拢成拳,就要砸向火堆,就在这时,一个全身发着金光的巨人从火中走了出来,他挡住了那个全身漆黑的巨人的攻击,两个巨人随即扭打起来。
两个巨人打得难解难分,全然不顾在身边飞舞的天使与恶魔,以及脚下如蝼蚁般渺小的李浩晨,他们从黑夜打到白天,时间之长,从沙漠变成绿洲,再从绿洲变成了浩瀚的大海,最后海水退去,露出沙漠的本来面目来。这万年的时间,在李浩晨的感受来说就好像通通发生在一瞬之间。
终于白色的巨人占了上风,他压制住了漆黑的巨人并把他压在身下,漆黑的巨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似乎并不想就此束手就擒。白色的巨人双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抵住他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漆黑巨人格杀当场。
李浩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出声让两人停止争斗,谁知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极其凄厉古怪的长啸,如同旧时录音机里坏掉的磁带所发出的尖锐噪音,他自己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一时间两个巨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楞在原地,好像在寻找发出这噪音的来源,于是他们看到了面前小小的李浩晨。
恼怒的白色巨人伸出手,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去打李浩晨,就在李浩晨要被拍成肉酱的时候,一切突然又回到了黑暗之中,眼前的沙漠、巨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黑暗中的一团火焰,而火焰也不再像他初时见到那样的旺盛,而是任风吹动,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李浩晨忍不住要出手去护住那孱弱的火苗,此时约娜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没有用的,”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你什么也做不了的,回来吧。”
约娜的话音刚落,李浩晨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脚尖慢慢地离开了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提了起来,他看到脚下的火苗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自己完全遁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李浩晨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东西上,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耳畔就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声响,那声音他曾经听过,不过他不敢相信这种声音会在此时此刻响起,他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那声音并没有停止,他心中疑惑,赶紧坐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会有防空警报的声音?”李浩晨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他看到约娜就坐在他的对面,她满头是汗,脸上依然是捉摸不定的阴暗表情。
“这是master设定的警报,如果警报响了,就说明敌人已经逼近我们的最终防线了。所以我不得不终止了对你根源的继续开发。”约娜幽声说道。
“敌人?在这种时候?”
“你的朋友,我的敌人。也许我该说,你的同伴真的很聪明呢,居然真的被发现了。”她疲惫的站起了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回过头来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李浩晨。
“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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