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李浩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挂在夜空正中央的满月了,然而此时他并没有赏月的闲情逸致,而是疲惫的在山间道路上穿行,不时用手挡住额头,防止被低矮的树枝划伤。
羽毛将他们带离了市区,进入了某座小山的范围内,小山只有一条石板路上下,从这里开始羽毛好像迷路了一样,时而突然偏离道路时而又突然折返,把几乎没有得到喘息机会的李浩晨折磨得够呛。Saber从刚刚开始就以侦查为由脱离了队伍,站在头顶一根树枝上向四周眺望。
“有看到什么吗,Saber?”
“很遗憾,除了夜行的小动物之外,我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
这得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到什么时候啊,李浩晨心想。
就在这时,白色羽毛突然失去了力量,慢慢地飘落下来,李浩晨一把把它捧住。然而却怎么也不能让它重新飞起来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灵了?!你是在逗我?”李浩晨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Saber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李浩晨手中的羽毛,“这根羽毛的魔力已经散尽了,”她说“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找了。”
Archer说过他的主人在住所里恭候自己,那么这个人的藏身之处应该并不会太过隐蔽到让人找不到才对,李浩晨抬头看了看,离山顶尚有一段距离。
“Saber,刚刚你在上面,有没有看到山上有没有什么建筑物?”
“建筑物?说起来,孤确实在半山腰有看到类似的东西。”
“好,带我去看看。”
正如Saber所说,半山处的绝壁边上确实矗立着一座两层的水泥建筑,外边的围墙上爬满了爬墙虎,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所以如果不是观察仔细就根本看不到。建筑的房顶上有一个残破的大“锅盖”,应该是很久以前设在山上的气象站之类的,建筑里一丝灯光都看不到,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
李浩晨轻轻地推了推生锈的铁门,发现并没有上锁,他回头看了看Saber,壮着胆子喊了两声“有人吗?”建筑里报之以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找错了吗,这里并不是Archer的主人所在之处?
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水泥建筑的大门突然打开了,陈旧的木门开启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已经几十年没有使用了一样。
柔和的光线透过门里透了过来,仿佛是在引诱他进去,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老哥!”开门的不是人,正是自己的妹妹。
“小曦!”李浩晨惊喜的冲了过去,他一下子抓住了妹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李梓曦全身上下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精神也很好,这让李浩晨感到如释重负。
“快,快放手啦,有人在看。”李梓曦怪不好意思的抽回了手,这个时候她才看到哥哥身后的saber,她红着眼说:“你到底去哪里了,快把我急死了。”
“说来话长,啊这位是Saber。Saber,这位是李梓曦,我的妹妹。”李浩晨急忙给状况外的Saber介绍。
“先进来吧,我带你去见这里的主人。”李梓曦又颇为费力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令人惊奇的是,房屋内的氛围与在屋外看到的截然不同,室内灯光充足,空间也很大,还能看出客厅、厨房的布局,四周乱糟糟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生活垃圾),俨然一副有人在此长期居住生活的样子,只有破旧发黄的墙纸和**在外的电线才能让人想起,自己正身处一幢破旧的建筑里这个事实。
“喝点什么吗,茶,咖啡?”李梓曦熟练的拿起了电热水壶。
“嗯,有客人吗?”冷不防地,盖在棕色长沙发上的毛毯动了一下,从毛毯中伸出一个头来。那是一个跟李浩晨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女孩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来,与缺乏阳光而显得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我来介绍,”李梓曦急忙说“这位是房子的主人,林芷南小姐。她一直等到很晚,所以我让她先睡了。小南你要喝咖啡吗?”
这个被叫做林芷南的女孩茫然地看了看李浩晨,又看了看Saber,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不由分说地抓起了李浩晨的右手。
“果然有令咒。”她满意的叹了口气,示意李浩晨坐下。
“你,你好?”李浩晨迟疑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方没有任何表示。
穿着松垮的睡衣的林芷南不停地打着哈欠,一边不断的往李梓曦递过来的咖啡里放入大量的方糖。
李梓曦接着把咖啡递给Saber,后者一脸迷惑地接过来,她不放心地嗅了嗅咖啡,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瞬间将咖啡杯粗暴地扔在茶几上。
“好苦,你让孤都喝了什么东西?”Saber抱怨道。
“不,不好意思Saber小姐,我重新给你泡杯茶吧。”李梓曦很抱歉的说。
“抱歉了小曦,我忘了跟你说了,Saber她是个怪人。”
“御主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孤哪里怪了?!”Saber激动地反驳。
“太晚了。”林芷南呷着香醇的咖啡幽幽地说。
“诶?”
“我是说你们来得太晚了。”
“不管我们的事啊,指路的羽毛突然就...”面对气势汹汹不知道在气什么的林芷南,李浩晨辩解的声音越来越低。
“羽毛?”
“就是这个,”李浩晨掏出来递给了她。
林芷南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羽毛,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红晕。
“为什么跟书上的不一样,难道说我的步骤出了问题,还是路程计算得不对...啊咧咧?”
“那个...”李浩晨看到林芷南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忍不住想打断她。
“咳咳,总之再次自我介绍一下,”黑长直女孩抱着咖啡杯说“我叫林芷南,如你所见,我是一名魔术师。”
魔术师?李浩晨脑中浮现出这个一本正经的女孩从礼帽里变出一只鸽子的画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印象中的那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魔术师,而我,”她刻意地顿了顿,“是货真价实的【魔术师】,当然我钻研魔术的理由并不是为了追求根源这种缥缈虚伪看不到未来的事,但姑且算是一个能派得上用场的魔术使吧。”
看到李浩晨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说;“我邀请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借用你的力量,去化解一场随时可能发生的浩劫。”她伸出了手。
请祝我一臂之力吧,被圣杯选择的最后一名参战者。
“在此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被卷进了什么样的事件里?”李浩晨依旧云里雾里。
“好吧,到目前为止你还是状况外呢,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林芷南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继续说“该从哪里讲起好呢。”
一切的起因都是为了达成魔术师的夙愿——到达根源。根源是一切的起源,一切的“因”,是一个魔术师耗尽一生所要达到的巅峰。几百年前,一群当时最优秀的魔术师们研究出了一个可以到达根源的方法,他们创造出了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之釜——圣杯,但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于是合作变成血腥的抢夺,所以他们围绕圣杯开发出了英灵召唤系统,进而演化出了能让圣杯启动的仪式,也就是圣杯战争。
每当圣杯战争开始时,被圣杯选中的人身上就会出现特殊的圣痕令咒,令咒既是被选中的证明,也是能够驾驭英灵的工具。而随着令咒出现的,就是七个降世的代替主人战斗的英灵。英灵有些来自于世界历史**现过的名人、有些源自于神话传说,他们每一个都拥有各自的职介和独特的能力。当英灵全部召唤现世,他们将跟随主人浴血奋战,直到消灭最后一个敌人夺取圣杯方休。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全貌。圣杯战争严格来说除了不能让世人知晓之外没有任何规则。
所以Saber是一个英灵?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参与到一场战争之中。李浩晨不可置信的看着正襟危坐的刘秀。
“如果说这是一场正常的圣杯战争的话,我想刚刚我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了。”林芷南微微一笑。
正常的圣杯战争?
据林芷南所说,圣杯战争过去一共举办过五次,而且都发生在日本一个叫做冬木市的地方,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有人成功地解体了大圣杯,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不会再有新的圣杯战争发生了。
然而就在此时此地,遥远的中国,却爆发了一场新的圣杯战争。是谁有能力再造出一个新的圣杯,他又为何选择在辰阳市发动圣杯战争,目前为止不得而知。
林芷南在半个月前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令咒,于是她躲进了深山,选择了这里废弃多年的气象站作为基地召唤出了Archer,并将这里用魔术伪装了起来。在此之后,她几乎是闭门不出,利用手头的一切资料了解自己的对手和尝试弄清这次圣杯战争的来龙去脉。就在今天,她发现了最后一名参战者即将出现的信息。
“你的英灵职介是Saber,是数值相当优秀的从者,如果跟我的Archer并肩作战,那么我们的胜算会很大,任何人想吃掉我们都会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当然对你来说也有好处,我会与你分享我所得到的其他master的信息,并且保证你们的安全。”
“你刚刚说了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如果我们合作,即使打倒了其他敌人,那最后我们还是站到对立面,拼个你死我活吧。这种合作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对圣杯没有兴趣,因为从前几次战争的结果来看,称呼它为万能的许愿机未免有些言过其辞,对我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更像是一颗不定时爆炸的炸弹。再说了,我的愿望如果不是我亲自来实现的话,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林芷南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所以我的目标不是圣杯,或者说我的目标,是摧毁圣杯,终结这场战争,现在我要问你,如果你拥有了圣杯,你会向圣杯许下什么愿望。视情况而定我可能会不得不杀了你,请你谨慎回答。”林芷南看上去并不像在开玩笑。
“你突然这么说,我也...”李浩晨对于自己为何被圣杯选上毫无头绪,对于愿望更是无从谈起,如果有的话,他只希望明天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场梦。
“御主无需惧怕她的威胁,只管回答她就是。”Saber在旁边鼓励他。
林芷南又喝了一口咖啡,似乎觉得正在左右为难的李浩晨的样子很可笑。
“没关系,你慢慢想,反正我也不是逼着你立刻答应跟我结盟的要求,时间也不早了这个话题我们明天再继续吧。楼上还有空的房间,你收拾一下应该就可以用了。”
李浩晨按着她的话找到了楼上的房间,那是一个逼仄的阁楼,里面积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看来要打扫到后半夜才能休息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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