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从告示板上撕下来一份告示,上面写着『雇佣怪物杀手』。
黑色的头发被修剪得短短的,背后背着一把剑,在腰部还戴着一把手枪,手腕处火烧的痕迹明示了他的身份。
“是那群异种,快走!”
他早就习惯了别人这样称呼他,反正自己就是接任务挣钱过日子。
小镇里弥漫着带有煤炭味的雾气,常年开启的路灯不断闪烁,大概是许久没有更换灯泡了。
停在酒馆的门口的他从马上下来,推开了酒吧木门。
“是个异种!”
“拿了钱就滚蛋!”
随之就是满堂大笑。
“一杯威士忌,在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吗?”
酒馆老板对于生意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在递上了一杯威士忌以后,敲了两下桌子。
“值这个钱吗?”
“那就要看你的意愿了,怪胎。”
他在从腰包里摸出来了三枚银币,在掂量了一下以后又把一枚银币换成了几枚铜币。
“在城西有个墓地,最近的守门人一个一个失踪,那一块的人都快搬光了。”
“恩,谢谢。”
酒馆老板在收起他放在吧台上的钱以后,远远得躲在了另一个角落。
“异种!”
“我他妈叫你呢!听见没有!”
一只散发着酒气的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他叹了口气,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威士忌喝光,直冲喉咙的辣味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丝温暖。
“有什么事情吗?”
“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和我们说一下一路上你上过多少个**?有多少是和你一样的怪胎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将酒鬼推开,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老子问你话!你奶奶的!”
伴随着酒鬼手里的木质酒杯砸在他头上,他的眼神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我不动你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以后离我远点。”
他左手抓着酒鬼握成拳头的右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奶奶的,放开我!”
酒鬼挣扎着,嘴里的牙齿渐渐变长。
“我劝你把牙齿收起来,吸血鬼在这里比我还不受待见。”
他将头凑到酒鬼边上小声说道,紧接着一脚把酒鬼踹了出去。
酒鬼站起身,朝垃圾桶里吐了一口痰,便笑嘻嘻得又加入了喝酒的行列。
“千云,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如同小说里一般被巨大外衫包裹起来的女孩将帽子摘了下来,优质的金色长发一直延伸到大衫内。
“没什么,走吧,我们去找个旅馆。”
天色不算很早,但是在这种满是雾气的地方也不怎么容易分辨出早晚。
(2)
他们早早就被旅馆老板赶了出来,女孩还趴在马背上睡觉,千云叹了口气,让马儿在街道上走起来。
今天要去接昨天撕下来的告示,就酒馆老板的消息来说,这大概是某种食尸怪,被正常安葬的人是没有机会变成死灵类的怪物的。
守卫站的士兵似乎一夜没睡,大清早的便眯着眼不断点头。
“我是来接委托的。”
千云拉着被自己叫醒的女孩,她还在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就你还是算了吧,回家照看女儿比较好,这是很危险的工作。”
士兵迷糊着看了看千云和女孩,然后挥了挥手。
千云从自己领口里摸出来了一枚印记,上面有刻着一朵蒲公英。
“这个够格了吗?”
士兵搓了搓自己的眼睛,肃然起敬得朝着千云行了个军礼。
“你参加过战争?”
千云皱着眉头问道,会朝着自己这种异种人行礼的士兵现在并不多见,基本上都是上次战争幸存的老兵。
“是的大师,我曾经在塞顿战役中于大师们并肩作战!”
“幸苦你了,开门吧。”
“是!”
在屋内,穿着紧身西服的军官趴在桌子上小憩。
“普西拉,普西拉!”
千云楞了一下,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军官,便上前拍了拍军官的脑袋,但是军官没有任何反应。
“普西拉你再装死我就在你屁股上来一枪。”
“那你有可能会在牢里呆一辈子,游拥。”
名为普西拉的军官慢慢起身,将手里的笔放下,伸了个懒腰。
“普西拉爷爷。”
女孩朝着普西拉作了一个非常难看的辑,军官看了哈哈大笑起来。
“泰勒来,到爷爷这边来。”
“这次来有什么事?是看见了我的告示吗?”
军官把泰勒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泰勒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笔就在一张完全空白的纸上涂涂画画。
“恩,有什么线索吗?”
千云把手里的告示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就现有的线索应该是一只食尸魔,昨天有士兵在坟场里发现了粘液。”
“什么颜色的粘液?”
“就拿着黄绿色的,和感冒时候的鼻涕一样。”
“脓包大概开始破裂了,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并没有,但是我已经让手下用手电筒进行夜间巡查了,以免爆炸。”
“你说奖金是六百普洱林银币。”
“我能给你六个普洱林金币,这性价比可高了不少,如果是别的游拥来我还不会给。”
“成交,我去那边看看,你今天带着泰勒行吧?”
千云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然后站起身做了个深呼吸。
“行啊,泰勒,今天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好!”
泰勒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应和道。
(3)
在墓地门口,守卫颤抖着坐在椅子上。
“禁、禁止入内。”
“我是来杀怪物的。”
“你。”,守卫吞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今天第三个来的了,前两个就没出来过,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
说罢,千云从领口处摸出了自己的徽章,在守卫面前亮了亮。
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守卫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直接跪在了千云面前
“游拥大师,请你救救我吧,再不杀了那个怪物今晚死的就会是我了!”
在墓地内,一闪而过的臃肿身影让千云直接把背在背后的剑拔了出来。
“能逃多久就逃多远,去告诉普西拉那个混球,他的情报都是错的。”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千云冲进了墓地内。
“这么大的怪物不可能是食尸生物......”
千云蹲下身摸了摸在地上留下的脓液,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人油。
千云一下就辨认出了这东西的出处,顿时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会冒人油的只有两种怪物,一种是存活超过一个月的死仆,一种是巫师制造出的合成生物。
“这下难办了.....”
没有人能猜到巫师的合成水晶到底会被放在什么地方,存活超过一个月的死仆则更难杀死,要是真的是死仆,这大概要涨价了。
千云手握着剑,对着人油施展了一个咒术,发亮的人油延伸进了灌木丛。
“We fiure soul。”
伴随着未知的语言,一层红色的半透明护盾将千云包裹了起来。
他咬着牙忍受从手腕传来的剧痛,小心翼翼得走进了灌木丛。
“咕噜噜,啊咕噜。”
从灌木丛后边传来了咕噜声,还有啃食的声音。
千云在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掀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树枝,空地上的怪物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臃肿的身躯大概有四个人大小,由于过于臃肿的肥肉,头部已经不成形了,分不清指头的手掌抓着一条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大腿,时不时从皮肤上破裂开的脓包在地上留下一滩滩黄色的油腻液体。
那是一只死仆。
“狗日的,这年头还有不合规矩的食死徒,看起来这份工作六个金币划不来。”
千云把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伸入自己的腰包,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沾着红色的粉末,他把粉末涂在剑上,又在地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便小心翼翼得在周围搜索着残枝败叶。
死仆对声音很敏感,由于他们的肥肉过多,所以视力很差,只要稍微远一点就看不见,所以千云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小心得从死仆前方走过。
“咕噜……杀……”
臃肿的死仆朝着千云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便继续低下头去。
“居然还保存着一丝意识……”
当千云再次回到了那个沾着一点红色粉末的地方,将抱在手里的枝叶放了上去,又在四周放了几个白色的陶瓷瓶,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另一只手把剑拔了出来。
“来看看能不能把你烧死吧。”
早被鼓掌声音吸引过来的死仆并破坏计划中的任何一部分,千云朝着它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臃肿的肥肉,只是在肥肉上激起波澜,似乎对它没有造成任何疼痛一般,它生气得看着千云,千云看向它眼眸深处,在那里只剩下了混乱无序,似乎最后一丝理智也失去了。
“咕噜!”
它拖拉着自己臃肿的身躯朝着千云冲了过来,千云朝着边上一个翻滚躲过了他的攻击,再站起身时手枪已经收进了枪套里,两只手都抓着剑,不断在它周边游走着。
“咕噜!”
它再次朝着千云冲了过去,千云将剑横在胸前,一个转身在它的肉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在伤痕内可见的满是油腻的脂肪,一点血都没有。
“啧,真恶心,可要好好洗一下这把剑了。”
令人作呕的黄色的粘液沾在剑刃上,并飘出一股恶心的味道,握着剑柄的千云后撤一步,在树皮上擦了擦剑刃。
大概是涂在剑刃上的红色粉末开始生效,被割开的肥肉处并没有开始粘合起来,反倒是死仆发出了凌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从伤口处冒出来的蓝色高温火焰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真希望这火能烧一辈子。”
那是千云自己做出的一种粉末,在杀死了火灵之后残留下还有温度的粉末二次加工以后便会爆发出短暂的高温火焰,但是再多的助燃物也不能增加它的燃烧时间,所以这还是很宝贵的东西。
“这点粉末的成本就不只六金币了,真亏。”
蓝色火焰很快就消逝了,大概是声带被烧坏了的死仆嘴里胡乱得发出一些音节,千云将剑翻了个面,在另一侧还沾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来啊。”
大概是他的挑衅真的起到了作用,死仆再次朝着他冲了过去,这次两只手臂都张开着,似乎是要给千云一个拥抱似的。
见势,千云也朝着它冲了过去,一个滑铲从手臂下穿过,但是铁质的护手刮下来了一块肉,千云再次刺了它一剑,一个后滚翻到枝叶堆前。
“废了,又要花钱了。”
他把护手摘下,丢进了枝叶堆,转身就跑进了灌木丛里。
在火焰再次消失以后,死仆怒不可揭得朝着枝叶堆冲了过去,因为在那边有着那个人的气息。
躲在丛林里的千云见势用手里的剑朝自己手腕上一划,原本包裹在自己身边的红色半透明护盾就破裂开来,一股温度极高的气流以他为中心散发开,虽然还不至于点燃树木,但是已经足够点燃留在地上的红色粉末。
同时臃肿的死仆正好冲进了枝叶堆,并撞飞了不少树枝。
大概是蓝色火焰散发出来的高位导致放置在四周的陶瓷瓶破裂,暴露在外的白色粉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六处冲天的火焰点燃了被包裹在中间枝叶堆,燃烧起来的枝叶堆又包裹着身处中心的死仆。
“还挺好看的,看起来我还是有点艺术细胞的。”
千云自言自语着,手里又结了一个咒术法印,一道蓝色的链条从手掌处冒出捆住了身处中心的死仆。
身处火焰中心的死仆发出了凌厉的惨叫,不断挣扎着,但就是无法打破链条的束缚。
“还是再去找一点可以烧的东西吧.....”
他在火堆旁烤了烤自己的剑,在黄色粘液都被烧干净,并且整把剑被烧的通红的时候,便将剑**地里,然后在火堆四周寻找着可以烧的东西,他没注意到四周的树冠早就烧了起来。
“千云!你在干什么!我要你杀怪,不是要你烧山!”
在发现了火焰以后赶来的普西拉生气得质问着千云,千云指了指还在火焰中心不断变小的死仆,耸了耸肩。
“我……怎么会是这东西,你们几个去把火焰旁边还没烧起来的树砍了,你们几个去找点可以烧的东西。”
普西拉在对手下发出命令以后走到了火焰前。
“我还不知道在镇子里有一名食死徒存在。”
“泰勒呢?”
千云插着腰看着燃烧着的火焰,脑袋里在考虑着要怎么坑这个老朋友一把。
“在我屋里睡了,我让卫兵看着。”
“这只最起码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恐怕不是定居的食死徒。”
“等着它被烧死就好了吗?”
“恩,找几个法师或者符士,在火焰周围布下有禁锢效果的符术或者法阵,注意不要让火灭了,要是它逃出来了大概就要让兵团术士班来搞定这家伙了。”
“看起来六个金币并不够用啊?”
“怎么可能够啊,就用掉的火灵粉我要是拿出去卖起码可以卖上十个金币,就不说用掉的白磷还有人工费,最起码要提个三倍。”
“抢劫老朋友可不怎么道德啊?”
“所以六个金币,一副好用的护手,还有一把新的剑,外加两盒12.7毫米的步枪高爆弹我就满足了。”
千云笑嘻嘻得提出高昂的回报,普西拉叹了口气,心里掂量着这价格,对于一名需要和死仆作战的游拥来说,的确已经是朋友价了。
“就价格上和十八个金币差不了太多,但是总比金币好弄。”
“那就成交了,回头我会和协会报告这件事情,你最好拉下面子去普林西特工会结交两个朋友,至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棘手。”
普西拉没有回应千云,而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
千云也没有打断他思索的念头,拔起在插在地上已经冷却的剑就朝着墓地外走去。
(4)
虽然六个金币够这两个人在镇子里过好几年的生活,但是游拥的命运就是到处旅行,在从普西拉那里拿到自己的报酬以后,千云再次来到了那个酒馆。
“一杯威士忌。”
“七个铜币。”
“为什么比之前要贵。”
“爱喝喝,不喝滚蛋,墓地那边的火就是你搞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对纵火犯只提两个铜币算我好心了。”
老板把酒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杯子里的酒甚至还没有之前一半多。
“滚吧!怪胎!”
“骗子!叛徒!”
在酒馆里弥漫着对千云的厌恶气息,他丢下一个普洱林银币,从老板手里夺过威士忌和瓶盖,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就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走出了酒馆。
“千云又买酒!”
泰勒坐在马背上指着千云手里的酒瓶。
“不是给你买了果汁吗,这次就别和别人说了。”
“卡密拉姐姐说喝酒不好!”
“她个老妖婆有什么资格说我......”
马匹慢步在街道上走着,大多数居民都对千云露出厌恶的神情,只有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士兵才会对他行军礼,目送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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