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蜀道
蜀州 西阳城
西阳城是蜀州第三大城，是北蜀道的起始点。
蜀地多山。中有蜀山穿境而过。王屋，瑜桓二山，更是一东一北将蜀州与外界阻隔住了，只在东北方向留下一条狭长的通道，百年前孙朝时，更是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在蜀州东北崇山峻岭之间打造出一条直通蜀中的道路，世称北蜀道。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夕阳映在西阳城的城门上投下金黄色的光影，将城里照得静谧安详。
“明早就要出发了。”清洛望着城内络绎不绝的人群，丢了个钱袋给玄鉴，“我去逛会儿街，你去买些吃的。”
“嗯。”玄鉴接过前袋，应了一声。“北蜀道上无客栈”要过北蜀道，就得先将一路上的干粮准备好。
……
次日 北蜀道
“为什么要买马？”玄鉴望着面前牵着马的清洛，道。
“走北蜀道当然要骑马啦！”清洛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等你用双脚走完北蜀道，那要到猴年马月啊！”
“别跟我说你要修行！”清洛指了指两匹马：“这匹白的是我的，黑的是你的！名字我都想好了，黑的叫玄，白的叫鉴！”
“可我…不会骑。”玄鉴从小便生活在山中，很少接触马，何况是骑马了。
“我教你啊！”小魔女一把把玄鉴拉上马，坐在自己的身后，“抓牢我！”
玄鉴感受着怀中的体温，脸色有些发红
“对了！”清洛还补了一句：“你放心，你要是不小心骑不稳掉下悬崖，我会飞下来救你的。”
玄鉴：“……”我讨厌飞。
……
北蜀道在悬崖峭壁上蜿蜒着，路边枯荣的松树见证着这条古道的苍生。已是夕阳在上，古道上的旅人又结束了一天的赶路。
将马栓在道旁的一颗古树上，两人也便是完成了一天的赶路。
“我说你这和尚除了死修行还会干什么？”清洛在路边寻了块石头坐下，“登九千层楼梯眼睛不眨一下的，骑个马怎么这么困难！”
玄鉴没有回答，在一旁升起了一堆篝火。玄鉴从行囊中掏出一张麦饼，递给清洛，“干粮，要吗？”
“不要。”清洛说着走进了林子，不一会儿，便提着一只野鸡出了林子 ，自顾自地烧烤起来。
不一会儿，烤肉滋滋发出声响，一滴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令人心醉。细细的嗅，慢慢的闻，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玄鉴一生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却只能化悲愤未力量，更加努力地咬着手上的白米大饼。
清洛却注意到了这一点，偷偷地撕下一片肉，趁玄鉴不注意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玄鉴猝不及防，一瞬间就将肉吞了下去，还下意识地舔了舔清洛的玉指。
“呕——”干呕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却见，玄鉴站在一边，不停拍打自己的胸脯。
“本姑娘看你一辈子都没吃过肉，可怜可怜你，你怎么倒还不领请！”小魔女站在一旁，看着干呕的玄鉴，坏笑道。
“姑娘…请自重！”
“我这可是为你好啊！”清洛说道，“连世间万物都没见过的话，又如何做到超然于物外。”
玄鉴一时竟然愣在原地。
看着正在感悟的少年，清洛在心里悄悄地补了下半句话：“怕的就是你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不肯继续清修了。”
……
北蜀道上赶路的日子就是这样枯燥乏而温馨，有时玄鉴甚至会想，自己若是一辈子都在北蜀道赶路就好了。
当然，这千里大路上总会发生一些事。
“下马！”清洛对玄鉴喊道，两人便迅速地飞身下马，“前面有血腥味。”
二人沿路走去，走过一个拐角时，忽然瞥前前方路中间有一个和尚衣装的人正在和一群拿刀的人战斗。
那和尚生得十分肥硕。手上提着一把朴刀，刀上金光大盛。而剩下那一伙人看衣装应该是一伙强盗。
那和尚的刀却是凶猛，横劈一刀便将五六人连腰斩为两段。一时间，鲜血四溅。
“那个和尚在杀人！”玄鉴一时间有些激动，“我必需去阻止他。”
此时，那群强盗已经有几分畏惧，都丢下刀飞速逃跑着。而那和尚还不打算放过他们 追上去几刀斩了个干净。一时间，北蜀道被血染得鲜红，只有一两人逃生。
“这位施主。”玄鉴忽然冲了出来，“佛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这样滥杀实在是有损佛修脸面！”
那和尚望了望玄鉴，嘴中缓慢吐出两个字：“蠢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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