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戒心？您是怎么看出来的？”“首先，”黑格尔清了清嗓子:
“周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死者身边的?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是这样，昨天我跟着狄更莱斯先生去了趟科学院。大概在晚上六点多钟才坐上专车赶了回来。”
“赶了回来?回到了宾馆么?”黑里尔问到。
“当然。回到宾馆之后，我们就分开了。而后就再也没见过狄更莱斯先生。”我如实回答。
旁边的那位记录员刷刷地挥动笔杆，将我的回答一字不漏地记录在纸上。
“好，那么在之后，周先生又在做了些什么?”
“在这之后，我便一直待在自己的宿舍内，再也没出来过。”我笑了一下。
“……”
黑里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微微眯起双眼，紧盯着我的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了我一般。
“……先生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我被黑里尔的莫名其妙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问到。
“周先生，想必您也清楚，您暂住的奥斯托利宾馆拥有无死角的摄像网络。其实我根本不需要问你这些问题，我们警方只要联系宾馆的董事长，翻看这些录像，就会清楚你昨天在宾馆中的行踪。所以——”
黑里尔压低了自己的口气，全然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好像他早已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等着我主动招认一般。
“希望您能够说实话，周先生。”
“黑里尔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怀疑我是凶手么?”
黑里尔这般神态让我感到很不爽。
“不，我只希望周先生能说实话，仅此而已。”黑里尔面不改色，好像丝毫没有在意我的反感。
“警官先生，目前为止我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我不知您为何怀疑我说谎。”
莫名其妙!这个黑里尔怎么随随便便就怀疑别人?
“我没有说我在怀疑你说谎，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
“可您这副神态以及您刚才的话语分明就是想表达您在怀疑我，不要玩这种文字游戏，黑里尔先生。”我毫不示弱。
“……”
黑里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最终，他收回了自己异样的眼光，换而之的是自然的微笑：
“好吧，周先生。刚才只是我的一个小测试，请您不要当真。”
“......”
呃......小测试？测试我是不是真凶之类的？
“好吧，没什么，黑里尔先生。”
人家都这么表态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刚才多有得罪了，周先生。我完全没有怀疑您是凶手的意思。”黑里尔再次解释。
“没什么，黑里尔先生。我答应过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的。”面对黑里尔的再三解释，我也只好迎合着笑了笑。
“多谢。那么我们回到正题吧，周先生：我之前询问了科学院的院长大人，得知狄更莱斯先生在这几天与您走得很近。我想请问周先生：在您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您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异样的地方啊......”
异样的地方？那可真是多了去了。我暗自在心里嘲讽了一下。
我可不会傻到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异样的事件都告知警方。有些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向人透露的。
“异样的地方......哦，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在意，黑里尔先生。”
我装作灵光一现的样子，用手指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是什么？”
看到我灵光一闪的样子，黑里尔显得有些激动，把身体靠过来，期待地问道。
“狄更莱斯先生好像.......一直都对菲戈斯先生抱有戒心。”
“菲戈斯？是那个刚才对您动手动脚的先生么？”黑里尔问道。
“是的，就是他。”我自然明白黑里尔说的动手动脚是什么意思。
“从神情上看出来的。这几天我发现每次狄更莱斯先生一见到菲戈斯先生，目光都是躲躲闪闪地，而且言行举止也显得跟生硬。要知道，黑里尔先生，狄更莱斯先生可是科学院外交部的成员。具有很强的社交能力，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言行举止生硬的。”
我自然不会把狄更莱斯写纸条叫我小心菲戈斯的事情告知给警方，果断选择编造了一个理由。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把这条信息告诉给警察，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怀疑菲戈斯，而且也希望警方能够尽块查清凶手。
狄更莱斯的死是对我的一个警告。如果不能尽快得知他的死因，下一个受害者，就很有可能是我。
黑里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旁边的记录员只顾挥动笔杆，把从我嘴中说出的一字一句滴水不漏地记录了下来。
“那么周先生，您是在怀疑凶手是菲戈斯先生么？”黑里尔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我。
“并不是，警官先生。我不过是按照您的意思，把这几天的异样的事情讲给你听而已。”我赶忙否定，现在可不是抽别人指矛头的时候。
“好吧。除了这个，您还有什么发现么？周先生？”
“......还真的是没有了，抱歉，黑里尔先生。”我歉意的一笑。
“没关系，周先生；请问狄更莱斯先生最近有没有与谁发生过矛盾吗？”黑里尔紧接着问道。
“至少我是没有看到过狄更莱斯先生跟谁发生过矛盾。狄更莱斯先生性情很和蔼，是很难与他人结下仇怨的......”
“这样么？周先生您是听谁说的？”黑里尔强行打断了我。
“这个是我自己对狄更莱斯先生的看法，并不是听别人说的，黑里尔先生。”我笑了笑。
其实这个信息是今早马克托夫告知我的。我并没有向黑里尔讲明。
马克托夫今早那种绝望的神态告诉我，绝对不能再让警方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因为一旦他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就必定会惊慌失措。说不定.......很多重要的信息就会从嘴边溜出来。
“......好吧。”黑里尔貌似对我的回答有点小无语。
“滴滴滴......”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厅中回荡。
“抱歉，周先生，我接个电话。”黑里尔歉意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按下了接听按钮：
“喂？......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好，再见。”
挂断了电话，黑里尔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怎么了？黑里尔先生？”我问道。
“刑侦部门打来电话，说在科学院发现了疑似凶器的证物。我得马上过去一趟。”黑里尔看了我一眼。
“凶器？”
发现凶器了？我身体不由得微微一怔。
“是的。周先生，在我离开的这一阵子，请你不要擅自撤离警局。我会在大门处安排刑警看守。”
说罢，黑里尔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招了招手，几名警察走了进来，坐在原来黑里尔所在的座位上。
“......好吧。不过黑里尔先生，如果您不能在下午一点之前放我走，科学院的记者招待会可就要耽误了。”我提醒道。
“我明白。倒时是什么安排。，我自会通知您，周先生。我只希望在审讯没有结束前，您不要擅自撤离警局。”
“我会积极配合警方的。”我点了点头。
黑里尔快速地安排好了看守人员，走出了审讯厅，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值得一提的是，这帮警察动作出奇的迅速。基本黑里尔一个眼神，他们就明白该怎么做。就好像事先就演练过一样。
貌似黑里尔这个人很会训练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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