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这样吧,周先生。”
坐在黑里尔旁边的记录员整理着手中的文件,黑里尔点了一支烟,对我说道。
“就这样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5点整。
在记者招待会完全结束之后,我跟克莱德一同去马克托夫的办公室总结了一下,大概四点才跟着警方离开的科学院。
从四点到五点,也就是说......只审讯了一个小时而已。
这时间也有点太短了吧?
“黑里尔先生,如果警方还有什么需要的话,还请联系我。”
我站起身,朝黑里尔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配合,周先生。不过,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在这起案子结束之前,请您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那是当然,黑里尔先生。”我笑了笑。
所谓“注意自己的言行”,无非就是告诉你“小心着点儿,别轻易做出什么让人怀疑的动作。”这一点我自己还能不清楚?
“跟我走,周先生。我安排几个警察将您送到宾馆门口。”
黑里尔叼着嘴里的烟,穿上军用的大外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吧。”
又要用警车送我回宾馆!
一想到今天中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警车上下来的那一幕,我就感到一阵尴尬。
我跟着黑里尔走出了警局的大门。一辆闪着灯的警车正停在大门口,看来黑里尔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
“上车吧,周先生。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先回警局了。”
黑里尔朝我摆了摆手,之后,头也不回地打开了警局的大门,钻了进去。
“......”
是时候联系一下克莱德了。望着黑里尔走进楼里的身影,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打开警车的门,钻了进去。
随后,汽车启动,一路开往奥斯托利宾馆。
......
......
“苍蝇正在攻克目标设备防火墙,完成进度:93.4%”
快了。估计再过个20分钟,就应该100%了。
而菲戈斯的手机那边——
“苍蝇正在攻克目标设备防火墙,完成进度:76.5%”
过了一下午,只增长了3%个百分比。
“唉......”
没办法。目前只能先将塔克烈这边的事情搞定了。
我把手**大衣的口袋里,轻吐了一口气。
浑浊的呼气刚一来到这个世界,便即刻化作灰白的水雾,消散在空气中不见。
“都这么冷了啊......”
我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下午五点,天空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
从早上一直到中下午,便一直由乌云主宰着整片天空。貌似今天一天,太阳就没怎么露过脸。
大概也是这样的原因,现在才会这么冷吧。
奥斯卡托都是这种天气,东方联邦那里应该已经下雪了吧。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笑了一下。
我拨通了克莱德的电话号码,同为演讲席的科学家,我们在大会举行的第一天,就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尽管在第一天,我跟克莱德还处于敌对的状态。
不仅仅是克莱德,跟塔克烈,跟科纳托前辈,我们互相都留过对方的电话号码。
“嘟......嘟......”
电话那头抻起了长音。
“喂?周先生?”
电话那头正是克莱德的声音。
“您好,正是在下,克莱德先生。您现在有空么?”
“有空。您那边也忙完了?”克莱德反问道。
“刚刚忙完。先生。十分钟之后,我们在宾馆的那家牛肉比萨餐馆里见面吧,怎么样?”
“好的,我知道了。”
“那么待会儿见,克莱德先生。”我挂断了电话。
“呼——”
现在的你,可不是真正的你。
没错。我也好,塔克烈你也好,现在的我们,都不是真正的我们。
我想到了之前在书籍上看到的,关于塔克烈的一段简介:
【塔克烈,奥斯卡托的顶尖工程师,致力于城市机械化应用领域。曾多次在往届世界机械学交流大会上参加演讲,为现代城市机械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塔克烈可是奥斯卡托的本地人,而其自身又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所以......
怎么可能不与奥斯卡托科学院,乃至奥斯卡托国家政府有过一些“接触”?
既然有过接触,也就意味着,塔克烈很可能参与进了奥斯卡托科学院跟政府之间的‘内部矛盾’中。
我捋了捋自己的衣袖,试图挡住一些总想着钻进去的气流。
走吧,先去定好的那家餐馆里坐坐。
......
......
“呃......一份十英寸的披萨,两杯红葡萄酒,先这些吧。”
“好的先生。”
服务员快速地在点餐机上按动了几个键子,收走了我的钱。
“那么,周先生,有什么问题,我们就直说把。”
望着服务员远去的身影,克莱德把头凑了过来,放低自己的声音,对我说道。
餐馆中并没有太多的人。因为客人很少,服务员大都坐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歇息。
“好。克莱德先生,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能把塔克烈在学术研讨会上把话题引向我身上的过程,大概地向我阐述一下么?”
“这个嘛......”
克莱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好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在会议刚开始的时候,塔克烈是很正常地回答学者们的问题的。在会议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塔克烈就开始将话题引向您这一边儿了。”
“具体是怎么引入的?”
“塔克烈这个人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把话题转移到您身上来。而是先把话题从单纯的学术问题引向了对于‘创新’这两个字的理解上。”
“对于‘创新’这两个字的理解上?”
“是的。周先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
我回忆起昨天下午的那场争执,塔克烈站出来,对我说的那一句最经典的话:
“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创新!”
以及第三天早上,塔克烈跟我说的那一番话:
“身为‘精神十足的创新者’的你,是绝对不会有人战胜的。.......难道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嘲讽么?”(这句话在【第三日 3 目标:马克托夫】中有出现。)
而现在,第三天的中午,塔克烈在自己的学术研讨会上也提到了‘创新’。
这......
“......恕我直言,克莱德先生,我感觉......从第三天开始,塔克烈先生,就三句不离‘创新’这两个字。”
“哦?是这样么?......”克莱德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是的。塔克烈先生在昨天的早上有跟我说过话,那个时候,他就在一直强调‘创新’这两个字。”
“创新......难不成......”
克莱德一副明白了什么重要信息的样子,右手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胡子。
“先生您发现了什么么?”
这个克莱德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不不,现在还不能轻易下定论。周先生,我们先继续说这方面的事情。”
“.....好吧。”
克莱德好像并不想把脑中的消息告诉我。
“克莱德先生,我记得您上午有跟我说过,塔克烈的话锋转变地很突兀。但照您刚才的意思,塔克烈并没有立刻就将话题引入到我的身上,而是用了‘创新’作为媒介。应该是很圆滑才对啊?”
“不不,周先生。我来继续跟您阐述塔克烈是怎么把话题转移到您身上的吧。”
“好。”我点点头,请克莱德继续说下去。
“刚才说到,塔克烈将话题从学术方面引向了对‘创新’两字的理解上。在接下来大概半小时的时间里,塔克烈逐步将这个话题推向了高峰。”克莱德顿了顿。
“高峰是什么样的?”
“在这个话题的高峰期,塔克烈引出了自己的观点:‘不做对世界没有意义的创新’。”
不做对世界没有意义的创新,这句话在昨天下午的争执中,塔克烈也曾说过。
“但问题就在于,引出这样的观点,塔克烈是这么说的:”
克莱德停顿下来,喝了一口刚才服务员端上来的红葡萄酒,接着说道:
“‘我塔克烈始终遵循着一个信条:不做对世界没有意义的创新。我可不像某人,只顾着钻研自己的象牙塔,却辜负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期望!’。”
“......”
傻瓜都能听出来,‘我可不像某人’中的‘某人’指的是谁。
“之后呢?塔克烈就靠这一句话,把节奏带到了我这边?克莱德先生?”
“不,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在塔克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台下有学者举手问道:‘先生您说的某人,指的是谁呢?’”
“居然是这样?”我惊异道。
居然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脑中的这条可能性,就又增加了不少准确度!
“之后,因为台下有人询问,塔克烈先生最终才将矛头指向了您,他回应这位学者:‘还能有谁呢?大家动脑想一想,这个人,除了周若寒周先生之外,还能是谁呢?’”
“......在这之后话题就引向我这边了?”
“是的。”克莱德点了点头。
“......”
没错,没错。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了。
“克莱德先生,我猜测,塔克烈先生是‘被迫’这样做的吧?”
“被迫的?”
“对。从第三天开始,塔克烈的话语就三句不离‘创新’,还异常地向他人展露自己的笑容。这种种怪异的现象,恐怕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我严肃地盯着克莱德。
“......周先生,您确定么?”
“十有八九是这样。塔克烈先生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威胁。而刚才您说的那个在台下的学者,应该就是威胁塔克烈的人之一!”
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没错,受到威胁,被迫给某人做事的你,怎么可能是真正的你!
塔克烈,绝对是在暗示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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