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这些了”男人拍了拍被塞得鼓鼓的旅行箱,直起了腰。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基础的家具。一如男人女人刚刚搬进来时那样整洁。仿佛从来没有过有人在这里生活的印记。
“这么快就要告别了么。”男人慢慢地拿起放在门口柜子上的钥匙,头也不抬的说。
“那个秋千”女人坐在床沿,用手指向阳台上的悬挂式秋千。男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阳台上的秋千,在微风的吹拂下,吱呀吱呀的轻轻地晃动着。
那是他们刚搬进这个家时买的秋千。因为阳台的风景很好,正对着海平面。每一天,太阳都会从海上升起。为了欣赏这个美景,他们在阳台搁置了一个秋千。而此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也常常相互依偎蜷缩在秋千里望着太阳升起。
“你还记得我们常常缩在秋千里等着日出吧”女人看着阳台问道
“怎么会忘”他微笑着答
“走之前,最后看一次日出吧”她回过头望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好啊”短暂的沉默后 男人的嘴里挤出两个字。他低下了头,不愿意让她看见他眼眶中的泪水。
皎洁的月光,映照着海面。
海边的小屋上。
一对男女依偎在秋千里,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右臂环抱着女人。一如他们第一次坐在秋千里的画面。只不过不同于第一次的青涩。这一次,两人都心知肚明,当黎明到来的时候,两人就会分开。
月光之下 静默无言。
只有海浪拍击沙滩,风拂过树叶的声响。甚至,安静的有些压抑。
在他心中设想过很多分开的方式,他们都知道。分离终将来临。只是没料到,这一切来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海风吹来了阵阵睡意。男人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双眼合上。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睡过几次。但他害怕,醒来以后。女人就会离开。一想到这里,他就会惊醒。
怀抱着的女人早已睡着,嘴微微的张着,只听得见轻轻的呼吸声。
男人怕黑,但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渴望黑夜长一点,再长一点。甚至是希望时间可以定格下来。
天空的颜色渐渐的明亮起来,连星光都变得暗淡了。
在最后的时刻,男人无声的凝望着怀抱中的女人。不仅将她抱得更紧。
当破晓降临,我将会独自面对没有你的黎明。
当阳光洒在窗前,你我之间就会成为过往。
当天亮之后,他和她就会奔向不同的命运。
海的那一边,浮现出一抹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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