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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有什么危机?

第一章 还有什么危机?

一切就像被雨水洗刷过一般,人们总是在茶余饭后谈论如何让自己有一个好心情。有人说,好心情是好胃口,每天能吃到丰富而可口的食物;有人说,好心情是美丽的天气,没有阴霾,总是阳光灿烂;还有人说,好心情是能在你想睡的时候,安稳而沉静地睡去,做个好梦。

“说到睡觉,我倒是真的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蓝小冰这样想着,与其慢慢想如何吃美食或者晒太阳,不如先睡个好觉吧。

“我们回哪?乌鲁德尔吗?”茵提妮丝准备设定回航的坐标,她征求蓝小冰的意见。

“这个……如果是你的话,你当然要回你的王宫喽,我嘛,其实无所谓的,我就是觉得很困。”蓝小冰在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我想……回联邦……”茵提妮丝说道,“不过,理智的选择是回乌鲁德尔。”

“当然,我们还得跟艾薇利亚斯交差呢!”

蓝小冰努力想在睡去前整理整理之前所遇到的一切:“格列斯顿”号的陨落;在巨蚁座α上寻找到线索;找出事件的真相并揭穿大主教和迪马科斯的阴谋;关闭精神能量中继器,阻止了“辛德拉护卫”以及乌鲁的再临……所有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史诗般的传奇,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换做别人能做到吗?或许,上天真的眷顾了自己,至少,他能活着到现在,近乎一个奇迹,在历经了如此多的艰难后,命运最终站在了他这边。

可是……可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为什么就不行呢?在那次决战中,他的“胡蜂”轰炸机因为引擎的故障而无法及时投弹,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以及所爱灰飞烟灭,难道那时候命运就不眷顾自己吗?不,命运眷顾的的确是自己,却不是身边的人。然而,命运不会永远给你机会,这是宇宙的法则,或许和概率有关,以及运气或者时机的选择。为什么要思考这些呢?像蓝小冰这样的传奇人物,总是不经意地思考着其中的缘由,即便这些种种,宛如一场如何也无法完场的闹剧。

“你的确是个幸运的家伙。”茵提妮丝说完,启动了曲速引擎。

乌鲁德尔和往常一样,街道上熙熙攘攘,唯灵帝国的百姓们因为骚乱的平息而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这是个在民间充满了戏剧色彩和闲适生活的文明,富人们穿着华丽的高档服装,走进戏院,赌场,酒吧之类的地方,进行着他们的娱乐,贵族爱好游园,打猎以及垂钓,那平民们则为生活而忙碌着。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比曾经和善了许多,至少在蓝小冰看来是这样,如果你真的愿意和他们融为一体,那你就很容易改变对这群人的看法,这也是为什么,和平能拯救很多人的心灵,因为交流才是和平的根基。

王宫里,艾薇利亚斯正等着胜利的消息,她有些困倦,坐在宝座上,手里依然握着那支假的国王权杖。

“啊!你们回来了!问题解决了吗?还有……我父亲,你们见到他了?”艾薇利亚斯似乎还带着一种期待,她当然希望能够让大主教改邪归正,不过这种几率很低很低。

“不……抱歉,我们没发现他,但是问题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叛军基本上都被消灭了。”蓝小冰说道,他和茵提妮丝都明白这是一个谎言。

“可是……大主教……算了,很感谢你们为帝国所做的贡献。”

“没什么,现在可以发布胜利的消息了……”蓝小冰说着,回头准备离开王宫。

“等一下!”艾薇利亚斯从王宫上一路小跑过来,拉住蓝小冰的衣角,“你好像不太开心,我感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关切地问道。

“不……事实上……只是有些困罢了,对了,克里斯蒂娜和金淑妍回来了吗?”

“嗯,她们在我的寝宫里休息,她们来的时候,就是睡着了的,我还以为她们受伤了呢,不过现在应该醒了吧,你或许可以去看看她们,如果晚上有空的话,一起来用餐吧。”艾薇利亚斯开心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我跟姐姐汇报一下情况,你去看看她们两个吧。”茵提妮丝也说道。

蓝小冰走出王宫大殿,穿过花园和拱门,来到了国王的寝宫。这里的侍卫对他很熟悉了,纷纷朝他行礼。

在庭院里,他看到了金淑妍,却没看到克里斯蒂娜。

“啊!你这个混蛋!竟然偷袭我!看招!”金淑妍迎上来,显得很生气地一拳打向蓝小冰,蓝小冰并没有回避,他认为挨上一拳或许会好受很多,不过,金淑妍并没有打下去,她放下拳头,双手叉着腰,问:“真是的……事情都解决了吧?你……没受伤吧?”

“嗯,都解决了,你呢?没事吧,很抱歉给你打了麻醉剂,不过……也是迫不得已的。”蓝小冰赶紧道歉。

“算了……这回就原谅你吧,看在你担心我的份上。”金淑妍拍了拍蓝小冰的肩膀说道。

“对了,克里斯蒂娜呢?”

“啊!忘了跟你说了,她比我醒的早,侍卫告诉我,她已经乘客运飞船返回联邦了。”

“什么?那她有没有留下字条什么的?”

“嗯?貌似没有,不过或许她可能很生气的样子……或者说,很伤心的样子……你啊!这回真创了大祸了,没准,她可不会再喜欢你了哦!”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她比你先醒来吗?”

“唉……侍卫告诉我的啦!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和她道歉!”金淑妍捶了捶蓝小冰的胸脯。

“会的……一定会的。”蓝小冰回答道,他知道,这次可能真的让克里斯蒂娜伤心了。

“那你现在不准备走吗?回联邦?”金淑妍问道。

“啊,对了,刚刚摄政王邀请你留下一起用晚餐。”

“嗯,好主意,不介意的话,陪我走走吧。”金淑妍露出一个微笑。

金淑妍脱下了穿了许久的笨重的侦查装甲,依旧换上了唯灵帝国的传统女性服饰,貌似她很喜欢这类服装。这是一种类似长袍的麻类服装,胸前有蝴蝶形状的缎带,其它地方点缀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小珠串和饰品,走路的时候,会互相碰撞发出声响。蓝小冰觉得这是件挺可爱的衣服,尤其是金淑妍穿着的时候,和平时的她那种调皮且略微腹黑的风格很不一样。“你的衣服很好看?是谁给你的?”蓝小冰问道。

“嗯?真的吗?好看吗?”金淑妍抬起袖子,打量了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某种麻布制成的服装,穿着感觉有些粗糙的样子。王宫里的侍女给我的,据说是唯灵帝国的女性神职人员的服饰。”

“啊?是吗?不过很可爱啦!”

“哈哈,你这么说,谢谢了。”

“对了,你今后准备去干嘛呢?”蓝小冰说着,在一处喷泉前的石阶上坐下,喷泉正缓缓地流出水流,声音很平缓。金淑妍也靠着他坐着。

“是啊……我该怎么办呢?雇佣兵总部已经完全被摧毁了……不过,我还真的不想当雇佣兵了,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得经常接一些很棘手的任务……”

“也没错,不如,你去克里斯蒂娜那里吧,或许联邦特勤局需要人手。”

“才不要呢!你不知道,她命令别人帮她做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刻薄呢!”

“是这样吗?不过我好像没见过她很凶的样子。”蓝小冰仔细回想和克里斯蒂娜打交道的这些日子,意外地觉得她还挺好相处的。

“那当然啦,不过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你就得小心了!”金淑妍邪恶地笑着说道。

“那你呢?你也是很凶的女孩子吗?”

“嗯?你看像吗?”金淑妍故作娇羞地歪着头,蓝小冰这才发现,金淑妍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显现出两个酒窝。

太阳慢慢的落山了,金色的余晖照耀着以金色和暗红色为主色调的乌鲁德尔城市之中,各种金色的圆顶建筑会把光芒反射出去,让眼睛盯着它们的时候,会感觉有些刺眼。不过这种景色依然让人陶醉,如同梦幻一般。有时候,蓝小冰会把两个文明不同的特色进行比较,例如建筑,人文风情,还有单个人的性格,但他觉得,好像唯灵人和人类之间区别并不大,或者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好美啊!”金淑妍站起来,张开双臂,她走到花园边的峭壁旁,看着这一切。“或许……我会留在这里吧,就像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全部都是幸福的味道。可是呢?假若这些真的都是梦的话……你会不会选择珍惜它们呢?”

这句话无疑是有深意的,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人仿佛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当危险和困苦成为一种习惯,你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得到什么,抑或失去什么,与你所走过的这些路相比较,真的算不上什么。反倒安宁的生活,会让人有所不习惯,每个人对幸福有不一样的诠释,没有野心的人,做着原本就该属于命运的事情,无需贪婪地索取一切,就能满足下来。事实上,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而自己呢?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到现在,他也不明了。

到了晚餐时间,蓝小冰和金淑妍来到王宫大殿的皇家宴会厅,艾薇利亚斯和茵提妮丝正在摆放餐具,整理桌布,她们倒是一点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周围的侍女们也有说有笑,这样倒显得两位王室成员也是女仆中的一员,倒是主人不见了踪影。

“嗨!两位客人,过来吧,晚餐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呢。”艾薇利亚斯招着手说道。

四人分别就坐,而这时候,萨罗尼王子也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穿着帅气笔挺的礼服,心情貌似不错。他在蓝小冰身边就坐,带着微笑看着他说道:“上次您救了我,我还没有向您道谢呢,您真是一位勇士!我很尊敬您。”说着,他站起身来,拿起盛满葡萄酒的酒杯,喊道:“为了胜利和勇士,一起干杯!”

“干杯!”大伙一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侍女们将菜肴端上来,艾薇利亚斯指着蓝小冰面前盘子里类似牛排的东西说道:“这是唯灵帝国的特产美食之一,我们叫这种动物为‘加雷塔’,用上等的香料和酒以及乳酪烤制的,你尝尝!”说着,她示意蓝小冰品尝他所指的美味。

“嗯,当然,我试试。”蓝小冰用刀叉切开肉排,送了一块到嘴里,说实话,的确是非常不错的味道。

“啊!对了,昨天联邦的总统发来消息,他邀请我去联邦进行访问,正好我也想去赫丁顿看看,我特别喜欢看联邦的漫画书,非常有意思,以前只能偷偷的看,不过现在两个文明关系好了很多,我想这些有趣的东西以后可以更多的引进到帝国来。说实话,联邦在文化风俗上,的确要开明和先进很多,之前教廷势力强大的时候,帝国的约束太多,不过现在好多了,虽然人们依然崇拜乌鲁,不过在风俗上更开明了……”艾薇利亚斯边说边发表感慨。

“是啊,我有个朋友也是动漫爱好者,如果你来的话,我把她介绍给你。”蓝小冰想到了雪樱,于是对艾薇利亚斯说道。

“诶?对了,不是还有一位女士吗?那位叫……克里斯……”

“是克里斯蒂娜吗?哦,她可能有事情,先回去了,陛下。”金淑妍忙着解释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访问联邦的时候,我一定会和她道谢的。”

就这样,四人在愉快的气氛中一起用餐,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从帝国的宗教传统,到服装以及流行的运动,再到联邦的电影,书籍,动漫,无所不谈。

吃过饭,蓝小冰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着,仰望着星空。

“请问,是摄政王陛下赐封的骑士吧。”黑暗处传来一个声音,那人走近过来,取下头上的斗篷。

“请问你是?”蓝小冰看不大清那个人的脸。

“是我,乌尔松,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说起来,我现在是一个罪人。在您做出过激的反应前,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我所做过的恶行,这么做的目的,不是让你恨我,而是一种解脱。”乌尔松带着一种不安的表情说道:“贵国的‘格列斯顿’号就是我击毁的,刺杀茵提妮丝公主也是我干的。不过,我没有继续追随大主教,进一步成为他的帮凶,因为,他的一切计划都太疯狂了,说起来,在你闯入摄政王的加冕仪式之前,整个帝国都被他所裹挟,我也一样,因此我不得不为他卖命。”、

蓝小冰有些诧异,他想起来乌尔松就是那个劝说艾薇利亚斯谈判的大臣。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乌尔松要跟他说这些。“那公主殿下……她还活着,不……我是说,他们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吗?”蓝小冰故作平静地问道。

“嗯,公主陛下还活着,这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在逃避着和公主殿下直接交谈,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罪孽是无法被饶恕的,即使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看来,乌尔松还不知道茵提妮丝事实上已经死了。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大主教现在身处何处,生死与否,不过他和贵国的迪马科斯将军互相已经密谋了很久的阴谋,我刚刚翻阅过从神权理事会搜查到的一些资料,他之前也和我透露过一些情况,很不幸,我并不知道全部真相,但据我刚刚了解的情况来看,即使大主教现在已经死了,但仍然有危险没有解除。”

“是什么?难道是……”蓝小冰问道,不过他还是把自己和茵提妮丝在“炼狱”上的遭遇说了一遍。乌尔松有些狐疑地摸了摸下巴,说道:“关于伊莉伊德苏,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那都是从遥远的唯灵边境地区传来的一些类似谣言的东西,在唯灵帝国扩大版图疆域的过程中,有一到屏障是无法逾越的,我们称它为‘幻境之墙’,离开那堵‘墙’向更遥远星座殖民的尝试都失败了,所以有人传言,那里是乌鲁为保护唯灵帝国,刻意设置的屏障,目的就是不让唯灵人涉足神的疆域,贸然探索,只会引火烧身。”乌尔松说道,“当然,这些都是传言,类似都市传说,没有任何官方文献对这种东西进行记载,但至少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除了一些狂热的宗教分子依然会穿越‘幻境之墙’外,几乎再没有唯灵人敢于再踏入禁地。”

“那大主教的阴谋是什么?”蓝小冰追问道。

“你跟我来,我带你看一些东西。”乌尔松说着,重新披上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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