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现在正在我前面奔跑着的,牵着我的手的人,是谁?
眼前的这一切如此熟悉,想从脑海中搜罗出这样的场景却没有答案。
他的四肢幼细,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而就视线而言,我却要比他还矮上一节。
砖瓦、佣人、服饰、花草,这一切都似曾相识,我却不知道是在哪里曾经见得。
真可恶,为什么想不起来,他的发型、气息、身姿都如此眼熟,我却不知道在哪曾邂逅过。
起风了,刮开了地上散落的花瓣,金盏菊亦随之摇摆,传入鼻间的,是生机的味道。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我虽然能看见他脸上的微笑,却无法识别他的五官。
就像被抹糊了的油画,又像隔了雾水的玻璃,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一切声响都被无限地缩小,如耳朵贴着什么固体,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正因识别不出眼前男孩的身份而焦灼,口中却发出了笑声。
悦耳,而又清澈,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所致。
我应该笑吗?
我应该高兴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如此纯真,那欢快的模样毫无疑问是出自真心,有着令人着魔般的传染力。
似乎被着气息所感染,我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仿佛眼前人的身份已经不重要,只要一起微笑就够了,只要一起——
不。
不行。
我得弄清楚,他是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来自心底的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要弄清楚。
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知道他的身份。
无知使我恐慌,我必须要怀抱真相才能安心入眠。
他开口了。
纤薄的嘴唇上下开合,吐露着什么话语。
我竖起耳朵去听,传入耳膜的却只有风声。
如默片一般,如哑剧一般,只是他模棱两可的表演让我不知所以。
“你说什么?”
我开口询问。
声音却连我自己都听不到,感官像浸入了深水,喉头在振动,却无法发出半点声响。
他又开口了,这一次神情变得坚毅,信誓旦旦。
在说什么呢?
我无从得知,但他真诚的姿态令我安心。
仿佛他绝不会对我撒谎似的。
仿佛他会永远守在我身边似的。
他又开始奔跑,向着看似惨白一片的前方,我想伸手阻拦,却只捉到了空气。
我开始追赶,我知道,他要消失了。
我要问出他究竟是谁,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我知道,他对我很重要。
他终究还是消失了。
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我是追不上的,我知道,我是追不上的,但是求知欲却驱使我不得不去追。
我想高声呼唤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在嘴边,却叫不出来。
骤然,一阵扑鼻的香风拂过。
那是花的香味,我却不知是什么花,这香味如此熟悉,我却叫不出那花的名字。
然而,风吹过后,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崩塌。
像破裂的镜子,世界开始分崩离析,碎成破片,化作粉末,填补那破裂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蠢蠢欲动着,潜伏着什么东西,它盯着我,使我毛骨悚然。
我得逃了,我开始逃跑,却不及脚下土地消逝的更快。
但我还是要跑,直到黑暗的尽头…
“——!”
我从梦中惊醒。
猛地坐了起来,血压供给不及,让我一阵晕眩。
怅然若失。
还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
多久没有做过这么富有沉浸感的梦了,像真实的故事一般,我是梦境的主角。
我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刚刚梦境中所发生的似乎并不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但我的记忆中却着实没有相关的信息。
唔…喉咙好干。
是夜半惊醒的缘故吧,稍微有些口干,眼睛发胀,头脑也有点迷糊。
找杯水喝吧……
我刚想下地,扭过头来,却看见床边竟立着一个人影!
“呀喔呜呜唔唔呜————”
我正想尖叫,却被那人一下子捂住了嘴。
从手的大小和力度来判断,这应该是个健壮的成年男性,至少排除了鬼怪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我竟然松了半口气,实际上我对怪力乱神之说还是蛮害怕的。
“别出声!”
因为天色太暗,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乖乖听话保全小命要紧。
我赶紧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惊动卫兵之后才稍稍缓和了气息。
但他按在我口上的手并没有撤下去,而是加大了力度,把我按在了床上,他的腿也压住了我的腿。
诶诶诶诶诶??!!
这是要干嘛?!
心脏跳的飞快,各种奇怪的胡思乱想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大脑。
难难难不成是要那啥吗?是要那啥吗?
我虽然自认为还有点姿色啦,但是竟然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感兴趣,这不是十足的变态吗?
他把头贴在我的胸口,似乎是在嗅着什么气味,像猎犬一般。
从尚未发育的胸口到柔软的小腹,他的鼻子一路下滑,毫不避讳男女有别一般,像药物成瘾者一样尽情地吸着我身上的气息。
他的鼻息很重,扑在我的皮肤上像温热的羽毛搔过似的。
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这难道是我曾经听说过的那种对女孩子的气味有特殊执着的群体中的一员?
这下真的惨了,竟然碰上了气味控+萝莉控的双料绅士……
他绕过了最为禁忌的股间,从大腿一直吸到紧绷的小腿,就连脚趾都没有放过。
对不起了母亲大人,芙洛拉明明才十三岁而已就要丢掉最宝贵的东西了,您要是能听得见的话就快点救救我吧。
如舔舐一般,如品尝一般,他闻过我全身的气息之后,还发出了鉴赏似的满足声音。
然后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开口。
“我会放手,你不要出声。”
我立即点了点头。
为什么停手了?
难道是我想歪了……
我为什么会又这种想法,停手不是最好吗,难不成我还期待他继续下去?
他从身后掏出了个什么金属物品,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借着月色折射的光和大致轮廓我认出来了,那是一盏铁制的小油灯,能再满足照明的情况下光亮不至于大的会被外面的卫兵透过窗户看出来。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不清楚他的目的,我只能静观其变,双脚稍微向后缩了缩,手伸到枕头下面,摸着自制的燧发枪。
刚才是突然袭击,没有准备;如果他再敢图谋不轨的话,就让你成为我第一个枪下亡魂。
他用铁块击打挂在腰间的燧石,几次清脆的摩擦声响过,用油浸泡过的灯芯被点燃。
随着烛火摇曳着升起,我也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本以为是什么谋财的窃贼,却没想到竟然是他?
“怎么会是你?”
我小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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