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二十有一年矣,独钟于史,每每读之,欣然忘食,爱不释手。
他出生于个中产阶级的家庭里,虽然不是资本家那般阔绰得流油,日子总算还是过得去,让他很早就接受了优秀的教育。虽然他家不是书香门第,但是家人一直鼓励他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以求考上重点大学,甚至出国深造。但是事与愿违的是,他的成绩并不拔尖,才能也比较平庸,只是勉强上了所重点大学,然后几乎在家人看来是大失所望。然后他在大学里也没有过多的刻苦钻研其他什么学问,抱着一本书(史书),在图书馆里坐上一下午。他的想法是考入历史系大学,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拿到令人垂涎三尺的名校毕业证书,穷极一生追求自己的梦想,为了它而“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家里人是十分反对他去学这方面的,因为这些专业毕业后是十分难找工作的,他们认为这种人只会泛泛而谈,是社会上的蛀虫。但是HL却不这样认为,他说古代文化蕴藏着一种独特的美,深深地吸引了他。为此,他与父亲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他还是去攻读物理专业了,这虽然与他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但是苦于一家人的生活压力,他不得不从一个梦想变为实干家,于是他又去读了一年高中,他几乎已经麻木了,不顾旁人的冷嘲热讽,他也时常幻想父亲的理解,但终究只是幻想。最后他在旁人惊讶的、嫉妒的目光中收到了一流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他丝毫也笑不出来,反而对家里人的做法十分愤慨。
八月,暑气还滞留着,太阳把树叶照得明亮,金色与绿色在青翠的波澜中起伏着,这绿荫街道醉着太阳的光影,走在这明亮的人行道上感到十分的欢快。色调明快活泼。
HL疲惫地在这明媚的的阳光下拖着步子,脸上绝无悲喜之色,却有几分呆滞——通宵看书的结果。即使黑眼圈像熊猫一样,也不忘带上一本《春秋》。
“这阳光真是讨厌,该死!”他有气无力地抱怨着,尽管天气不算太热,但他还是抹着头上的汗珠。
“一时通宵一时爽,一直通宵一直爽。”他又在内心吐槽了一句。虽然这句话有神志不清的意思。
知了在耳边聒噪,几个孩子在身边乱穿,使他越来越烦躁,若换作平时,他总是会故作老成地感慨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然后赞赏着走开。
“这些小孩,这么捣乱,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家长肯定是庸俗的人!没有教养!”他愤愤地说道。但马上他就后悔了,因为太困了他没有注意到刚才他音量的大小,本来只想低喃抱怨几句,却又担心惹怒了别人。
他于是赶紧回顾,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后,便是放松了许多。但又看到几个小孩还是逍遥不变又开始愤愤不平了。但只好侧目而视,恶狠狠的瞪了他们后,便摇着头走了。
有时他也讨嫌厌自己,到自己也没有办法。毕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对,他也是这么宽慰自己的!(虽然这也是借口罢了)
虽然今天将去报名了,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但是也没什么了兴奋的。毕竟,一个被剥夺了梦想的人是笑不出来的。
HL无神地看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只是觉得上面的字迹是机械般的冷漠。虽然富丽堂皇地写着欢迎词,但是他感受不到温度。
唉,越走脑袋越乱。他尽量不要去记那些东西。但越是这样,他便越能感受到心灵的空洞
。那是必须填补的,那是不能填补的。
他感到累了,于是找了一个公园长椅休息一下,背后是一棵青葱的榕树。他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的风,吹着身上的汗,冷冷的,黏黏的。
HL想要暂时逃离这个世界,逃离他的父亲。他觉得很轻松。身旁似乎响起了神秘而又庄重、孤独的音乐。他不想去思考那些了。
突然,他又变得急躁了。不安、恐惧,彷徨如潮水涌上心头。他眼前有许多色彩斑斓的泡泡,他用尽生平的力气去逃避它。因为它们终于会是破裂的。
他没有理由去责诘任何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这个与自己本来的想法大相径庭,但在社会、家庭压力,终究是没有经受得住考验。
于是是他自己戳破了这些绚丽的肥皂泡。他恨哪,这个功利的世界,自己无比的软弱。孑孑自傲,自视清高。但是还是屈服了。
他哭了,毫无保留的。真诚的、愤怒的。
任凭那泪水如何挥洒,那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没有什么丢人的。
“呜呜呜,我恨哪!我不甘哪,可是我还有梦想啊!”他不只是在内心深处呐喊,而是几乎响彻云霄。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作坐呜咽”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在泪的雨中,他唯一的依靠并不是身后的椅子,而是那自己几乎消亡的梦想。
“自董卓造逆以来……”他不由得背起了隆中对。
“他们能够成就功名大业,而我只能在这里哭泣……”
“孙权据有江东……”他的声音在这喧嚣的公园里却显得十分空灵。但他没有在意,自己什么样子,他再也没有心情了。
他在过分的快意中感到困倦。他不由得顿了顿,便继续了,他希望能够在这历史的感染中爆发、觉醒。让自己的愤怒冲破羁绊,发出一声巨响,犹如喝断当阳之势。
“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南抚彝越……”他闭着眼在沉吟,宛如一头雄狮。吞吐气势,云雾翻动。这时,他耳边似乎刮起了强烈的风。但是他没有在意,仍是念。
然后他累了,声音渐渐空洞起来。
他渐渐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他想睡一会儿。但并没有躺在椅子上。他的嘴巴还在自己动,仿佛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而是跟随自己的心,有力地张合。至于再说什么,他已经不清楚了。
但他仍然十分清楚地咬字,虽然模模糊糊的。意识也在慢慢消失,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既沉浸在这种安乐中,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在挣扎了几分钟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经常自命不凡,但是最后也不过是普通人。但他仍然不能坦然,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慢慢的回首过去,一年又一年,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努力,本来说好要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一番的,但是竟在中途遇到挫折,便几乎一蹶不振了。
往后也是啊,一次一次的想要振作,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算不算意志坚强呢?他调侃着自己。
自己的一生只是个失败的人。而这种失败却是尤其致命的。
耳边的声音正在慢慢淡去,但风声仍是。
他感到一切都消失了,周围只剩下绿色的风。他想张来眼睛四顾,但又不能。他在极度的舒适当中抽搐了一下,然后昏死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沉睡中醒来时,仍然是惺忪朦胧的。HL感到浑身没劲,但是很舒服,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是很舒服就对了。
他将身坐起,又眯了眯眼睛,准备思考一下形式。突然,他僵住了——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准备去报名的,但是现在是绝对迟到了。该怎么办呢?
“算了,这个呆会儿再说了。”他准备想知道这是哪里,心内记得自己是在椅子上睡得,到这里是哪里?是被拐卖了?还是在家里或是哪里。但他自以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后,便睁开了眼睛。结果,让他大跌眼镜。
在他周围,并不是想象中的公园长椅,或者是垃圾堆,或是家——都不是。而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自己正睡在什么木床上,周围的家具也都是木头做的。周围是贴着纸的窗棂,门也是那种老旧的装饰,朱红色的大门向里面虚掩着,面前是画着山水的屏风和蚊帐,三足曲木抱腰凭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竹简式和纸质的各种书籍。椅子是古色古香的方形鸟石装饰,但有些矮。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HL在惊叹中不由得吐槽了一下。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马上翻身下胡床。
他可不敢在这种可疑的地方睡觉,心还没有这么大。正当他在犹豫出门还是就在这里而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是一个衣着蓝色襜褕的人,端着饭菜来的。见到HL,便十分惊讶,而后便恭敬地说道:"公子,您醒这么早?正好,用膳了。"
Hl更加奇怪了,什么用膳?还有,你怎么穿得这么奇怪?他便不敢妄动。这里太可疑了 ,他还不能辨别形势,于是便小心地问道
"额……请问这是哪啊?"
那人露出了十分诧异的表情,用一副宛如你是一个智障的表情望着HL然后便是奇怪的说道:"公子,您傻了……呸,您睡糊涂了?这里是你家啊?"
这厮刚才想说什么,算了这不是重点。他刚才说这里是我家,这不可能啊,是不是那搞错了。HL更加奇怪了。
"我家可不是这样的。"HL直截了当的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
但是那个人更加糊涂了,捧着盘子不知所措,慌乱地摆了摆脑袋,然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公子,您是在开玩笑而已吗?"
"开什么玩笑,说吧,你是谁?" HL严词色厉说道。心中更加怀疑这个人了。他估计这肯定是个骗子了。
"好吧,我是你的厨师,公子,您父亲亲自简拔的,为您做了十多年的饭了。"他垂着头,小心地说着,今天的公子不太对劲啊。
"我的父亲?老爸?怎么回事?"HL正疑惑不解时,他忽的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很臃肿,头发好像也长长了,他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脸。发现胖了许多。但是很有弹性。
"那你且说,我是谁?"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
询问。
"您是当今陛下的长子,公嗣。"他毕恭毕敬地答道。
"什么,公嗣……"HL再次陷入了沉思,他虽然不是什么公嗣,但又觉得好耳熟。于是再次感受了一下。"公嗣……嗯……什么!诶?不会吧?" HL全身僵住了。
然后,在佣人的惊诧的目光中,HL爆发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悲鸣。
"什么!我是刘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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