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跟预计的一样,您的儿子战死了。”
豪华宽敞的客厅内,一个高个子男人正立如同一颗雪松,身上的衣饰彰显出他的身份不同小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带丝毫惭愧。
就在男人对面,坐着一个衣着奢侈的老爷子,皱着眉头,用自己瘦弱的右手托起自己憔悴的脸庞,双眼涣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对他来说,虽然早有预料,但他为了那一丝丝的希望,还是整整四天没有睡觉,即便日盼夜盼,希望终究还是败给了战争。
“这是贵公子的伊始之力,他死前吩咐我,要我亲自交还给您。”
高个子男人拿出一个椭圆球体,球体的体表带有些许亮光的纹路,可就是这淡淡的浅蓝色光线,却让老爷子的内心一下子彻底绝望。
双手接过这枚他曾视若珍宝的伊始之力,就如同窝着自己儿子过去的生命,这里面记有自己儿子曾战斗过的迹象,他的双手重重的颤抖,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他无法想象,自己一直以来的期盼竟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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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子真的努力过了,他刚到军队的时候,不过十级,短短的一周时间就达到了28级,只可惜……”
高个子说不下去了,他的内心实在不能承受这种另他害怕的恐怖袭击,没有任何征兆,就是那一瞬间,黑暗笼罩了整个布景市,包含公子在内的三百精锐士立刻被围困。
尽管军方之师大力营救,也还是没能将他们活着救出。
想到这,男子咬了咬牙根,还是准备说出口,他不想让老爷子也对自己儿子的死不明不白,尽管这对他的生命有巨大的威胁,甚至很有可能会立刻被隐藏在对楼的神秘人穿透身体。
对于这个,不只是简单的猜测,据他所知,就在他踏入这栋楼房的那一刻,周围的杀气便已经凝聚了起来,暗流涌动的杀气不得不让他小心翼翼的行动。
“如果你不愿说,就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你今天,也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关系才来的吧。”
听着这番话,准备把那一切都说出口的高个子男人沉默了,他无法理解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此刻是有着怎样的心情,可就算这样,这个父亲还在为自己这个外人的生命着想。
感到欣慰,高个子男人的内心不知为何放松了一些,他放缓的心态使他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
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高个子男人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伊始之力拿出,放在桌子上。
“你这是?”
对于男子的这一做法,老爷子的内心一下子多了几分不安。
看着充满疑问的老爷子,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去。
风一下子吹动了窗帘,客厅里似乎多了几分杂音。
“那,我……”
话还没说完,男子的身体忽然消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雪白的瓷板地面瞬间被染成血红色,老爷子的双眼瞪得巨大,瞳孔缩小到极致,这一刻,老爷子的精神仿佛在度受到了冲击。
他坐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信念,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在心底把一切归罪自己,如果自己当初不让儿子参军,那该多好。
想着,一滴血从头发低落,他心中带有恐惧的伸手摸去自己的头发,却发现血液到了自己的头上。
“怎么……会……”
已经接近崩溃的精神将要爆发,可就在这时,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离自己不算太远的左面,他的精神即刻以肉眼可见的变化瞬间恢复了些。
看着棕色的橡树木门前,站着一个女孩,长长的黑发,整洁的穿着已经染上了陌生人的血浆,白色的短靴边还有一只掉落的红色兔子布偶,深紫色的眼眸惊诧的望着这一切,破碎的尸体分散到四周,宽敞的客厅里已一片血腥。
“爷……爷……”
恐惧让她没有勇气行动,原本从温暖的卧室出来,可仅仅几秒钟,她却觉得自己的背后无比的荒凉,女孩想要到自己爷爷的旁边去,她试着慢慢走出第一步,却难以挪动自己的双腿,就如同被固定住了的木偶人一般。
老爷子的试着清醒过来,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力量,可自己的意志绝不能因为这样就被吓到了。
“玲……小玲!别动!”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老爷子的神情忽然激动,看着将要走出第一步的孙女,他竟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慌,孙女背后那黑暗的房间,更是加深了他恐惧的念头。
他抛开一切杂念,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扑向玲。
紧紧的抱住玲,老爷子能感受到,加快的心跳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爷爷,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景象,她稚嫩的心里一下子仿佛打开了一扇不应该打开的大门。
“玲,你没事吧!”
激动的语气已经可以说明一切,玲明白了,自己一直都被瞒着一件天大的事。
“爷爷,我没事。”
玲把手贴上爷爷的后背,想安抚一下紧张的爷爷。
他明白,战争不是儿戏,活在战争中的人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状态和处境,老爷子深知这一点,他抱起玲,拖着用尽了力气都身躯回到桌子旁,试着伸手去拿那两块已经被染成血色的伊始之力,他小心翼翼的拿起这两块石头,成功了。
立刻顶着这血腥的味道,容不得半点犹豫,将它们揣进衣服里,可就在这时,老爷子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一刻,他猛然坐下,自己的心理状况与身体状况已经完全不能达成一致。
他把玲放下,抬头向客厅的二楼方向望去。
“玲,你想活下去吗?”
“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老爷子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逃了,这个恐怖的力量已经一次次接近自己,这明显就是在戏耍自己,自己根本就无法与之对立。
“我是说,你想不想活下去啊,告诉爷爷!”
比起上一次的问话,这次老爷子加强了语气,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即便是自己的孙女,他也已经没有心态去面对了。
玲的内心一颤,她从没见过发火的爷爷,在玲的内心,爷爷一直都是和蔼的形象,哪怕自己犯了再大的错误,爷爷也不会这样吼自己,老实说,玲差点就哭了,但是她明白,这不是平时,就算是她,也已经可以独立思考了,哪怕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不明白这一幕代表的是什么了。
她咬了一下嘴唇,血汁流出,咸咸的血汁消融在嘴里,让她下定决心。
“想,爷爷!我想活下去!”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看到楼上没?”
老爷子指了指二楼客厅的方向,一个男子正站在客厅二楼的扶梯上。
“唉?”
似乎有些不解,玲似懂非懂,这个人是昨天晚上入宿的人,自称战地记者,但这个人似乎和爷爷并不熟啊,而且这个人为什么还能这么安然的站在那里,按道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离开吗?
玲不能理解,明明不是自己的家,出了这种事却还要呆在这里。
“玲,你去找他,让他带你走。”
老爷子的语气已经十分虚弱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摸着那两个伊始之力,然后从自己衣服里掏出那两个伊始之力,这一过程整整用了十几秒,玲看在眼里,心中那扇被打开的大门似乎又敞开了些,开始可以看得见一丝缝隙。
“把这个交给他当路费,让他带你走,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这,这样吗?……”
玲拿起这两块石头,很重,玲不得不承认,这不是自己的可以长时间带在身上的东西。
拿着这两个石头,她回过头去,一步一步走向二楼楼梯。
这时,老爷子深深地呼了口气,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个恐怖的家伙提前安排好的剧本一般,不管是死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还是成功脱离危险的玲,以及已经战死的儿子。
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从他视野中逐渐淡去的玲,却忽然停下脚步。
“爷爷,警备队很快就会来了吧……”
没有正视自己,十四岁的玲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很难让自己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玲猜到了自己的下场,这是连自己都不敢说出口的话。
玲,果然让你……
……活下去,是对的……
“是啊,玲,要好好活下去……”
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这座城市如果也能这么安静,那该多好。
这个自称战地记者的少年依着棕色楼梯扶手,目光透过第二层客厅的大窗。
他叫命天音逝,自己把自己叫做战地记者,但这个称号对于十六岁的他来说,自始至此也就是自称罢了。
她慢慢走过来,缓慢的抬起双手,把两块伊始之力平举,虽然这很重,但她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活下去,她必须小心翼翼。
凝固的空气让她很紧张,双手平举已经快要拿不稳,但她还是强忍着,赌上自己剩余的力气。
“那个,可以带我走吗?”
玲的声音很小,生怕对方的心情变差,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能够拯救自己的人。
直到现在,玲的勇气都不是自己的,而是是爷爷给她的,居然自己的爷爷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只要自己小心翼翼的去做,那就不会失败,这次也是如此,她照做了,但是内心的恐惧依然不能平息。
命天音逝注意到了女孩的声音,他抬着的头转向玲所在的方向。
这一刻,玲的内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担惊受怕的样子极为显眼,逝一眼就看出来这一点。
命天音逝接过这两块伊始之力,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这个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玲双臂透支乏力,因为平举时间过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的双臂已经没法做到正常的平举了,可见这两块伊始之力的重量究竟是怎样,可就算是这样,玲也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少年的问题,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玲,神,叶玲。”
慌张的样子浮现在脸庞,她极度紧张的身体不得已冒着冷汗。
“年龄。”
“十,十四岁。”
少年一颤,十四岁?十四岁居然会这么矮,但他还是选择接受这一切。
“你刚才是说,让我带你走吧?”
“嗯,是,是我爷爷说的。”
听到玲这样说话话,似乎带有一点保留,完全没有下定决心的感觉,逝不禁低下头去,一楼客厅还坐着那个老人,只是客厅外似乎已经布满了警备队队员。
他抬起头,“可以带你走,但你爷爷不行。”
“欸?”
玲懵了,她本来是计划好的,先让少年救自己,然后再拉他把自己的爷爷也救出去,可还没等她开口,少年已经将她的幻想破灭了。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救我爷爷!为什么?!”
玲的内心最后一道提防彻底崩溃了,她站在那里,内心的一切害怕和恐惧完全爆发,抱怨着就要跑回爷爷身边。
“嘁!真是麻烦啊——别乱跑,不然我会很难办的!”
说着,逝一下拉住了玲的手臂,任凭她怎样拉扯,逝也没有半点放开手的意思。
“你爷爷已经中毒了。”
终于,玲安静下来,听着这个令她觉得荒谬的答案,她却无法反驳。
“我爷爷,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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