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开学第五周,零和新次一开始适应了校园生活。
开始同学们都比较冷淡,因为他们是“特殊新生”,让同学们总有一种神秘感。但自从新次一主动去交流陌生感也随之消去,零也能聊上了几句。这算好的开始吧,至少一切都好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周末,银川礐来到零的宿舍,对零他们说:
“明天吉姆老师和我将按照上面的指示到两个镇子进行援助,为了节省时间我将分头行动,而且我们想带你们去体验一下这次旅程,你们明天有时间吗?”
零把写完的作业放到一边:“我有时间。”
“我也想去,不过作业明天才能写完…”新次一不好意识地说。
“没事,吉姆的行程比较短,他可以推迟一下时间。”银川礐说道
“所以,明天我跟院长了吗?”
“嗯,看来只能这样了。”
银川礐继续说:
“所以你们准备一下吧,零明天6点就要出发了,新次一你必须得在10点之前写完作业,这么简单的作业你身为一个能力者对于你来说很轻松吧。”说完后银川礐就关门离去了。
“诶诶,零,借你的作业我抄抄呗。”
“都能力者了,这么简单的作业都搞不定。”零一脸鄙视地说。
“嘛,这么简单的作业我都不想做,主要是题目好多,换题不换味真的好浪费时间啊,学习咋要这么做这么多作业的咧。”新次一望着密密麻麻的题目心里早已经失去了梦想。
“好吧好吧,作业在桌子上自己拿,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OK”
第二天凌晨,银川礐和零已经坐上面包车出发,新次一送完行后又溜回了宿舍赶作业。
“啧,堂堂能力者居然在赶作业。”吉姆老师走到新次一的宿舍里开玩笑用嘲讽的语气对新次一说。
“要么你帮我写一点?”
“诶,你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做。”吉姆又换回平时教学的腔。
“不帮就不帮呗,哪那么多话。”新次一又继续埋头赶作业。
“你今早好像没有做运动吧?”吉姆突然换了个话题。
“额…嗯…推迟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吧。”新次一的脸色逐渐暗了下来。
吉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小瓶瓶
“这里有一瓶刚研制的抑制病毒,它可以把你的副作用暂时抑制住,但同时你的能力也同样会被抑制…”
新次一的目光瞬间被那个蓝色小瓶吸引住了。
“那我的寿命……”
“很遗憾,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吉姆将病毒和另外一瓶解药放在桌子上,在离开前对新次一说:
“这是有解药的,用不用取决于你,但我不希望你会让零担心,你也不会希望的对吧”。
新次一望着两个瓶子,沉默了许久。
银川礐和零坐在面包车上,车上还有另外学校代表进行援助的三个大人,外面还有几辆车同行,也是同去援助的。
“我看别人的人数都挺多的,为什么我们孤儿院就两个人?”零指着窗外问银川礐。
“哈哈,我么好俩人就足够代表整个孤儿院了。”
“我还是个孩子,您岁数也不小了,万一出什么事情…”
“放心吧,这些你都不必担心了,休息一下吧,目的地还远着,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银川礐摸着零的头温柔地说。
“我不是很累。”零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上午10:00
新次一他们也出发了。
他的身上只剩下一瓶药水------没错,他已经把病毒喝下去了,尽管犹豫了很久,这是他做的一个选择。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人生的机会,让他在普通人和实验体之间选择,这时候的他选普通人的几率会大点吧。
新次一他们的目的地是和银川礐他们反方向的枫月镇,离他们所在的城市比较近些,而且近些年小镇的发展越来越快,估计这次去也只是做一下报告例行公事而已。
中午11:30
吉姆和新次一到达了枫月镇,镇长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就餐,顺便讨论事宜。
枫月镇受到四方援助,这几年来在各个领域都飞速提升,本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得了,但让主要的问题出来了。
这几年来,能力者的出生率越来越高,在起初,许多父母都还能勉强接受,但自从曝出了个新闻:一个孩子因为能力失控而杀死了自己的全家,新闻在各大媒体疯狂播送。
在对能力者一点都不熟悉的时代,没有人敢第一时间站出来分析案件说明原因,大家只知道,很无理却又很真实-----能力者会杀人。
对于这个问题,吉姆他们也很棘手,因为不仅有这个新闻,在几个月前的一个能力者导致整个城市瘫痪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人们认识到能力者的恐惧了。
但这瘫痪的五天里却又是孤儿院里最团结的日子,每一位能力者都正确发挥了自己的能力,能力者可以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帮助整个孤儿院度过了混乱的五天。
如果把孤儿院比作世界,能力者就是人们离不开的种族。
吉姆没有提出完全解决的方案,只是提出了几个建议:
对孤儿院之类的慈善机构加派入手,安顿好被遗弃的孩子。每一个人,不管是人还是能力者,对初期的正确思想引导很重要;安抚各位父母,灌输正确的思想,能力者也是人,有人的感情、思想,不要一个错误的决定毁了一个孩子。
新次一作为一个能力者,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整个议会的结束。
在回程的路上新次一问吉姆:
“你没有当过能力者你怎么会懂这些事。”
“世界上除了能力者,还有许多人和你们的处境一样,排挤,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而被歧视,能力者只不过是上帝给我们的惩罚。”
几个小时前,9:00
为了节省时间,零他们只是在车上草草地吃了些干粮当午餐。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埃尔普朗的小村镇,地方比较偏僻。地上虽然是平整的水泥路,但山上的小块泥石时不时就掉一些下来,而且昨晚还下了雨,雨水掺泥弄得地面烂稀稀的。
车上都载了货物,为安全起见只能尽量放慢速前行。
又不知过了多久,零叫醒正在休息的银川礐,埃尔普朗村已经到了,水泥路上的泥已经消失了,小镇门口的一块大石碑写着“埃尔普朗”。
或许不叫门,只有一个长长的阶梯,两边都是草树,还有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石碑。
村子门前只有一个人来迎接他们。银川礐和零说这就是镇长,简单寒暄几句后他们一行人跟着那人走上了大门后的一段楼梯。
阶梯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造的,小缝隙里都长满了浓密的青苔;每隔一段楼梯有一小段平台,四周都是浓密的灌木,根本没有什么风景。
银川礐和零他们跟随在后面,银川礐给零讲解这个小镇的经历来解闷:
这个镇子在以前还是有很多人的,人数几乎达到了两万,但近几年来许多人都出去城市谋生了,许多姑娘也嫁到了城市里。到现在,两万人变成了几千人,这个数目让人实在无法相信。
零像乖孩子一样默默地在旁边听着,换句话来说:即使银川礐不讲解零也无所谓,他也已经习惯安静的世界了。
零抬起头突然发现这里只有车上同行的两个人,其他两辆车的人呢?
“院长,另外两辆车的人呢?”
“他们去卸物资了,镇子南面有一根缆绳可以运送货物。”
话音刚落,楼梯已经走到尽头。
直接进入零的眼睛的景象是一条热闹的小街市,街市上很多人,一条宽阔的小路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小商铺,有买菜的,也有卖各种小商品的。
“这个小村怎么说也有几千人,就我们这几车物资够吗?”
“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今天只运一些比较贵重的医药品过来而已,之后几天都会陆续有人运其他物资过来的了。”
“医药品有这么贵重吗,要几车人看着。”
“毕竟现在医用品越来越贵了,因为配方比较稀有,医用品的价格也会随之上升,而且这里只有一两家小诊所,药物经常紧缺。”
镇长带银川礐、零和开车的那一个驾驶员到他的家里休息。
家中空无一人,虽然有桌子和椅子但房子的风格都偏向日本的房子。银川礐不见外地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我们斟茶。
“这么久了,你家里还是没多大变化啊,您的女儿呢,以前这个时间应该都能见到她的才对呀?”银川礐端着差笑眯眯地问。
“一大早就和她的同学出去了,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小孩嘛,越大就月有自己的想法。”银川礐挥一下手示意零找个位置坐下。
“不说这个了,我们聊一下正题吧…”
零在一旁坐着,银川礐他们在茶几面前讨论。
这里的环境让零感到很舒畅,没有城市的喧嚣,缭乱。如果能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多好。
不知讨论了多久,银川礐注意到了零有些无聊的样子,就对他说:
“零,如果你没什么事做的话就去镇口帮一下那些叔叔们卸下货吧,这么久还没回来可能需要帮手。”
“他能行吗?”镇长略带怀疑地问一声,看着眼前不到十四岁的孩子,感觉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没问题的。”银川礐好像对零非常自信。
零没多理会,只是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大人们继续讨论。
零按着记忆独自在陌生的街道走着。镇上每一户人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镇口前却蛮冷清的,也是,没有什么人会来这个无名小镇,谁会这么无聊守着门口啊。
穿过热闹的生活街又回到了寂静的镇口。
零看见面包车的后盖打开着但没有一个人。不会去偷懒了吧…
零走到车前的驾驶位门前,不够高的他踮起脚一看,驾驶员躺在椅子上没有了声音,脖子上有一条被锋利物割开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这一瞬间回应到他脑子里的信息是:遇害了!
他不管这么多赶紧回去告诉银川礐,突然在转身的瞬间腰间被狠狠地踹了一脚,零向玩具一样滚了一段距离。
零忍着疼拔起身子没来得及回头就栽进楼梯旁边的小树林里,尽管不知道是谁踢的,但对孩子出手的肯定不是好人。
踢零的人也跟了上去。
零在小树林里乱窜,试图用树林来掩盖自己的行踪,但后方枯叶清脆的断裂声始终紧跟其后,即使零是个能力者也很难摆脱一个成人的追杀。
跑了一段时间,零无意间跑到了一个伐木场,这里已经没有了树林的保护。
零看见一个小木屋,正想跑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寻求帮助的,可还没走过去,屋里就走出来一个中年人。
零看见有人瞬间感到了希望,但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而来的一声枪响,中年人的胸膛就开了花,随即应声倒地。而枪响来源就是后面追赶着的凶手拿着.44马格南开的枪。
接下来枪口指向了零,凶手正准备扣下扳机,树林后面突然传来电话声。
哪里来的声音?
可凶手的注意力突然就被分散了,零趁着着空隙想跑到旁边的那堆圆木当掩体,但凶手也不简单,重新瞄准迅速开枪,子弹高速击出射穿了零的手臂。
大毫径子弹从零娇小的手臂穿过,零感到巨疼无比,无力地倒在了草地上。零的双眼直望天空。凶手拔出一把短刀走向零准备补刀。
剧烈的疼痛让零不经回忆起以前和现在相同境遇的时候。
这种感觉又来了,这种无助的感觉,零望着广阔的天空,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期望,因为不会有任何会帮助他。
但尽管他很想活下去,现在不一样了,可根本使不上力,这种撕裂肌肉的疼痛让零感觉到死亡,其实一直离自己很近。
这是绝望!
凶手的刀已经抵在了零的脖子上……
[就这样结束了吗?]
[曾经为了自己活下来]
[曾经在新次一面前说过要实现他的梦想]
[还有千泽的承诺…]
[原来…]
[这些在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绝望与死亡交加的感觉吗]
突然,后面扔来一个石头,坚硬的石头重重地砸在凶手的后脑勺留下了血。
但凶手并没有理会,刀子依然无情地**零的脖子,竖直**去的刀又被凶手残忍地拔了出来,准备去解决后面的人。
但……
[为什么会有帮我?]
一个和零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后面,将手中的石头又一次狠狠地砸向凶手,但这次凶手很轻松就躲开了,他擦拭着沾满血的刀向女孩走去。
女孩见到零的样子,脸上更加慌乱了,这表情像是害怕与愤怒交加,在地上随手拿起一根棍子作为武器。
这是要和这个成年人战斗吗?这种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让人类来帮我,这剧情也太搞笑了,一个拥有高等复原能力的能力者怎么能够让区区的能力者来帮忙]
这根本说不通啊!
零抓起手旁边的石头,真正的力量从零的手上传到石头上,石头在这一瞬间粉碎化为灰烬鳞。
灰烬鳞只能通过零的能力来制成,这也是为什么世界没有记载灰烬鳞这种物质。
一颗一颗细小的灰烬鳞组成了一把和凶手手上的那把短刀一样的刀,奋力地站起来,用尽全力冲向凶手。
但凶手听到了声音迅速转过身来挡住了零的攻击,真刀与仿制刀相撞,零的刀在这一瞬间化成了灰烬,零的能力还不足以去稳定控制这种能力。
尽管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凶手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又一脚回旋踢向零,将他踢向了女孩的身边,女孩扶住了零,凶手又掏出之前收好的左轮。
零向女孩喊了一句:
“快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枪口已经对准了女孩,随着又一声枪响,.44口径的子弹从指向他们的的枪口迸发。
这一瞬间,零用力蹦一下将女孩扑下身后树林的山沟里。
“快点逃,他会下来找我的,不用管我,我是能力者没这么容易死……”
但女孩好像没有听到零说的话一样,她抽起身子用力将零拖进灌木丛里,脱下外套捂住零的伤口冒出的紫光,然后将周围的树木尽量掩盖住她和零。
她趴在零的身边,轻轻地对零说:
“别出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这枯叶被踩断的声音,“咔嚓,咔嚓”,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就感觉在旁边。
但这样如果被发现两个人都跑不掉,零还能坚持一下,他想用最后的力气掩护女孩逃跑,这样跑一个也好。
可正当零犹豫的时候,一切都像电影一般,脚步声越来越淡了,到最后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零和女孩的呼吸声,还有风掠过树叶的声音。
他们两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他还在附近看着怎么办。”
零和那个女孩好久都没有起来,就是害怕凶手还在附近徘徊着。这时候零悄悄瞄了眼那个女孩,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按着零手上的伤口,好像以为能止血似的。
伤口开始剧烈疼痛,零知道这并不是女孩按疼的,他的能力可以使伤口自动复原,但大规模肉体骨骼复原会让他疼昏过去。
零努力将手边的石头变成灰烬鳞合成一把刀递给女孩,对女孩用快断气的样子嘱咐道:
“用这把刀防身,在我昏迷的时候快去找帮手……”说完零就昏过去了。
[真舒服,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那个女孩会去找大人吗]
[怎么可能不会,按理说这是最有效的保命方式了吧]
[不过她为什么知道了我是能力者还要救我]
[真是有点困惑啊]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零从昏迷中醒来坐起来环顾四周,伤口已经复原了,但还不能使上力。
令零出乎意料的是身边只有女孩一个人坐在旁边,而自己的手却握住她的手-----他们仍在树林里。
而且女孩的眼角有明显的泪痕……
“我怕我离开后那个坏人会再绕回来看见你,而且你的状态也不太好……”
怕?为什么要怕呢?
看着现在的一切,她仍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黑色长发眼瞳微紫的女孩,眼角还有残存了点泪水。
零不敢相信这都是为了他,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陌生人会担心的他第一次让一个未曾见面的女孩担心了。
新次一啊,你曾经问过我,我们被造出来是为了什么而活着,这种感觉,我可能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活下去了。
“为了现今所有还关心我的人而活,为了这些我会献上我身体上任何一部分,正因如此这是我要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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