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之始，结

［咦？冷零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去当一回护花使者呢，虽然我不会介意就是了。］

店长虽然这样说，但语气却没有半分的惊讶，而是带有一丝调侃的意味。

冷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拿起一个玻璃酒杯，很认真地擦了起来。

冷零虽然说是晚上在酒吧打工，其实他一个星期只需要待一会儿就可以了。

冷零只会调一种酒，而这种酒卖到二十万一杯，并且一个星期也仅此一杯。(卖一杯冷零赚十万)

并不是他调的酒有多美味，而是他调的酒有一种魔力，不管怎样，第二天绝对会带来好运。这并不是在吹嘘，而是喝过他调的酒的二十四位客人共同验证出来的真理。

喝过那种酒的人，或者第二天中彩票，一次成为百万富翁，或者获得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的女神的青睐，或者升职加薪，从此走向人生颠覆……

因此，这杯喝起来并不怎么美味的酒会卖到二十万一杯。

当然只有冷零自己知道，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好运的事情，因为他调的酒都沾上了一点诅咒，所以有福必有祸。第二天绝对会带来好运，那么之后坏运气也会接连而来。所以，冷零称之为『潘多拉』

［冷零你为什么一个星期不多卖那种酒？］

店长知道每次冷零调『潘多拉』的时候都会在一个密室里调制，而且每次都会调制十杯，并且总是有三杯会有这样的魔力。至于店长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冷零在调制后，都会带两杯离开，而留下一杯，至于其他七杯，则被店长当作一般的酒给卖掉了。而且『潘多拉』也极其好认，虽然和普通红酒的颜色差不多，但只要看见了『潘多拉』，那么就会有一个声音诱惑你去喝掉它。

那种诱惑，就是其上所带的一丝诅咒之力所引起的。至于为什么不多卖两杯，这是婠所告诫的。因为诅咒之力是从冷零身上剥离的一丝，那么喝下『潘多拉』的人则会对冷零的命运线产生影响。当影响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冷零身上的诅咒可能会消失，但这并不代表影响越多越好，这种影响或许会适得其反。

冷零将酒杯放下，看了一眼店长，随后径直走出了酒吧。

［喂喂，我只不过是提了一句，不至于吧。］

身后传来的是店长略微有些无奈的声音。

……

医院的一间病房内，窗户被慢慢地打开，为了不吵醒病床上的少女，冷零慢慢地从窗户上下来。

将一本盲文书放在少女的床边，就在冷零打算从窗户离开时，少女轻柔的声音很突兀地打断了他正在开窗的手。

［你来了，对吗？我虽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我知道你来了，那些盲文书是你送的对吗？谢谢你，那些书应该是我以前喜欢读的，对吗？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书上的内容给我很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认识，对吗？］

冷零没有回答少女的问话，但那略微颤抖的双手却在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能……告诉我的名字吗？］

少女的声音中充满了祈求。

冷零慢慢地走进病床，轻轻拉起了少女的左手。

少女轻轻一怔，但并未抵抗。

『零落』

这是冷零在少女手上所写的字。

［你要走了，对吗？］

冷零用左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少女的脸颊，看着少女那空洞又昏暗的眼睛，冷零的右手撰得更紧了。

［你……］

少女话刚说出口便失去了知觉。

［好了，调情结束了，该忙点正事了。］

背后突然传来的婠的声音并未让冷零惊讶，因为在刚才她已感知到了婠的存在。

冷零将被子为少女盖好，同时转身看向婠。

婠没有说话，而是指向了身后一个类似虫洞的东西，冷零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婠也跟了上来。

『虫洞』里是一个白色的空间四四方方的正方体，给人一种压抑感。

［这里安全吗？］

［怎么？不像下午对我说话时的语气啊。］

婠一脸戏谑地看着冷零。

［隔墙有耳。］

［感知到了？］

［一股和你很像的气息……是同类？］

［哼！我才不可能和那只乌鸦是同类。］

婠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乌鸦？］

［好了好了，还是讨论正事吧。］

婠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时间。］

虽然下午婠说过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冷零知道那只是为了蒙骗那什么什么『乌鸦』。

［三天后。］

［三天后？］

三天后是星期五，打工的时间会从六点推迟到七点，从徐悠然今天下午的活动来看，如果三天后与今天一样，那么中间会空出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那么，最有可能与徐悠然在一起的人——黄欣。冷零依然忘不掉下午看见的黄欣那时脸上的表情。

［怎么，不信？］

看着冷零没有说话，婠有些奇怪。

［地点，人物。］

［拜托，我只是死神的使者啊，又不是万事通，怎么可能知道是在哪发生的啊。］

［算了，我该离开了，那只『乌鸦』应该在找我了。再不走应该就会起疑心了。对了，这几天你注意一点，如果有一个穿旗袍的丑女人来找你，千万别搭理她。］

冷零没有说话，一脸的淡然。

［哼，你现在这张扑克脸我真的很想将它撕烂。］

婠说完还向冷零挥舞了一下她的小拳头。

［再见了。］

冷零没有向婠道别，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周围的白色和婠一点一点地消失。

［谢谢。］

这是冷零在婠快要消失前所做的无声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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