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的个子很小,但她是个合格的忍者,虽然战斗大部分都在正面对砍,但暗杀的技巧并不缺乏,趁着夜色,所有手上染有血腥的村民,都被她干净利落地执行了忍杀,化为光点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行动前按照习惯先观察熟悉村庄的地形和需要暗杀的对象分布,窃听时意外得到了一些令忍者萝莉感兴趣的小道消息:赤池国来了一群明国人,这群山贼正在考虑去半路袭击他们,抢走他们带着的大批钱财。
本事不大,野心不小,这群山贼有十几人,大部分都是这个村庄的壮年男子,因为受不了贫穷与饥饿便做了山贼,结果得手几次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身上的武装也越来越完善,村庄内的妻女老人也变得富裕起来。
领头的家伙稍微有点实力,有一整套甲胄,身材魁梧,或许还会一些剑术,但在睡梦中和那些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至于那些只是享用了赃物,包庇这些山贼的村民,忍者萝莉便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没了武力的支撑,却有着相当的财物,只要被人知道,便只有死路一条。
顺手拿走了一些属于自己执行委托的应有所得,忍者萝莉便重新回到了被毁灭的村庄,循着白狼留下的记号,在一间破庙找到了正在生活烧饭的三人。
童女抱着幼女,很有经验的如同老妈子一般熟练地哄着,而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袖红色下装的巫女服的女孩,则蹲在架着锅子的火堆全,全神贯注地举着勺子搅拌着煮着的粥。
“啊,你回来啦。”童女第一个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忍者萝莉,表情还是有些纠结,显然还是对于之前的事无法介怀。
女孩当即站起身,表情依旧清冷,郑重地朝着忍者鞠了一躬,直到对方拍了拍她的肩膀,才重新直起身子回到锅子边煮汤,映着明灭闪烁的火焰,内心的情绪显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忍者萝莉随意地坐在了干草堆上,用布擦拭刀上沾染的血迹,与杀妖怪不同,杀人是会留下血迹的,因为这是无法消除的杀孽,残杀同类总会需要承担一些必要的业果,所以身为式神的童女才会纠结,她们杀害人类产生的因果会严重影响她们的身心与之后的修行。
“白狼去外面寻找食物了,这个孩子还需要喝奶,所以会稍晚一点回来。”童女对于忍者杀掉那些山贼的事情只字不提,转而解释起了为什么白狼不在这,一边有些忧虑地看着刀刃上干涸发黑的血迹。
忍者掏出腰际的药水葫芦,含了一口喷在了的闪着寒光的刀身之上,缓缓低垂刀尖垂地,任由透明的液体顺着刀刃流过,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黑点。
穿着小号巫女服的女孩,轻轻地吹开因为烧开而弥漫的雾气,小心地撒上一些调料,再次搅拌了一会,这才用木碗盛了几勺,双手捧着脚步尽量放轻,缓缓跪坐而下举起手中的碗:“师匠,请慢用。”
忍者萝莉盯着长刀的眼睛微微瞥了她一眼,平没有直接接过,而是就这么静静地晾着对方。
直到女孩举着的双手开始有些发抖的迹象,滚烫的温度透过碗壁让手掌变得一片通红,但依旧抿着嘴唇倔强地跪坐着。
童女有些不忍地张了张嘴,但看到忍者萝莉那双冷淡的眼睛,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而抱着女婴侧过身不再去看。
最终,忍者萝莉缓缓地收起了长刀,单手接过了木碗,而另一只手则是伸出拇指,托起对方的下巴抬起了脸,看着对方眼眶中微微闪烁的泪珠以及那与稚嫩脸庞不相符的坚毅。
这时,狩猎归来的白狼扛着一只山猪,另一只手提着竹筒,看到庙内怪异的一幕先是愣了一秒,随后果断地选择装作没有看到,把山猪在火堆边放下后便把竹筒给了童女,后者开始给怀里饿了许久的女婴喂奶。
收回了有调戏嫌疑的手指,忍者萝莉在腰包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团灰蒙蒙的仿佛是雾气一般的团装物体,隐约间似乎能在雾气间见到一位穿着白衫的黑发巫女,没有给女孩反应的时间,直接按进了对方的额前。
而女孩则干脆的晕了过去,直直地朝前趴去,被忍者轻轻地伸手接住,翻过身就这么抱在了自己怀中,闭上了双眼开始帮助起了对方,对于记忆残骸的消化。
这一份战斗记忆是来自翠子的最后一战,直面战斗记忆的忍者获得了更强的攻击力,剩下的便是这团残骸,唯一的用处大概也就是给予一次传承的可能性。
尽管只是残骸,但面对着聚合体与翠子两者间那场旷世持久的战斗,女孩仍然经受着无法承受的精神压力,那种妖魔横行、遮天蔽日的绝望感,足以摧毁正常人类脆弱的心智。
或许是女孩坚强的性格,或许是经受灾难之后更加成熟的心智,也可能是本身对于灵力的出色天赋,让忍者萝莉仅仅只需要过滤掉来自聚合体的侵蚀,即便皱着眉不断痛苦地喘着气,仍然能够在记忆中混乱的战场上,获得持续的潜在成长。
等到女孩醒来,迷茫地望着破庙满是尘埃与蛛网的屋顶,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忍者并不温暖但却格外安心的怀中,有些慌张无措地想要逃开这有些让她感到羞怯的状态,但又不敢推开这个不知道有多强的“师匠的双手”,只能红着脸不吭声。
而忍者萝莉也随之睁开了闭合的双眼,彻底驱散了最后一丝残留的记忆残骸,双眼对上了女孩有些局促的眼神,后者却莫名地仿佛从那毫无波动的水蓝色瞳孔中读出了对方的意思。
“桔梗.......我叫桔梗。”
忍者萝莉轻轻用手指撩开了对方额前的黑发,自上而下俯视着对方的脸,呼出的气体让桔梗觉得有些湿热,更加专注地通过眼神传达着,进行着单方面无声的精神交流。
而逐渐沉浸在浩大磅礴的知识之中的桔梗也随之忘却了害羞,全身心投入到这种方式怪异的教学之中,不断地消化着那些传承自翠子的宝藏。
“这种令人羡慕的教学方式是怎么回事啊.......以前可没有......”童女一只手遮挡在唇边,凑到白狼身边小声地问道。
白狼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躺在主人怀中,仿佛恋人般深情对视的女孩,此刻名为羡慕的情绪在熊熊燃烧着,就连手中的烤肉微微烧焦都没有理会:“是啊......明明是我先的.......”
“果然这个叫桔梗的女孩,很受大人的青睐啊,之前神社的所有巫女,最多不过是用文字的方式传授罢了。”
“......我也好想这样被主人抱着抚摸下巴和肚子......”
“.......你是狗吗?”童女有些诡异地看着对方羡慕得仿佛要喷火的眼神,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严肃靠谱如同忠诚武士一般的白狼吗。
“主人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摸过我,这有在收服我的时候,碰过一次我的脑袋。”白狼有些沮丧地用回忆的口吻说着,身后蓬松的大尾巴直接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诶,这样的吗,不过我倒是被忍者抱过,虽然只是单方面扑到对方怀里哭.......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被冒着绿光般的眼神看得发毛,童女赶紧挪开了一些距离。
“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完了,白狼彻底坏了,童女一脸怪异地看着陷入自闭状态疯狂嘀咕着同一句话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地宽慰道:“其实只要你主动一点,忍者是不会拒绝稍微亲密一点的动作的。”
“真的吗!”
哇,真是耀眼的眼神,都觉得有些刺眼了,童女看着对方竖了起来的尾巴,突然有些后悔了,但对方这么期待地看着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瞎说下去了:“嗯,没错,真的。”
看着白狼捏着拳头满脸诡异笑容,一边喘着粗气仿佛陷入某种幻想一般的**状态,童女缩了缩脖子,默念着自己什么都没干,抱紧了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婴。
桔梗的教学一直持续到对方因为肚子饿而有些精神萎靡才结束,忍者萝莉随意地松开了双手,示意对方去白狼那边吃东西,一边拿起那碗早就凉了的汤仰头喝了下去,没有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
从那种奇妙充实的状态脱离的桔梗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那种仿佛灵魂交融一般的感觉让人生经历浅薄的她有些沉醉,数百年岁月下沉淀的浓厚积蓄,就像是陈年酒酿一般醇香醉人,深深地吸引着其他人的灵魂。
平时在忍者萝莉的收敛下,尚且不会让人感到这种异状,一旦放开,灵魂缠绵产生的过激**会如同男女**一般,深深地吸引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渴求。不为人的忍者萝莉自然无法理解这种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种说不上副作用的情况,但显然对于女孩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
有些浑浑噩噩提不起劲的女孩,抓着手里热乎乎的烤肉,这种普通人吃不起的东西,即使闻上去香喷喷的,也提不起很大的胃口,仍然沉浸在缠绵后残存的余韵之中,沮丧地回味之后,空虚的感觉愈发浓烈。
而另一边正在通过眼神与文字的交流,童女明白了忍者下一步的计划,正在对着地图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
忍者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对劲的白狼,并没有当一回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草堆上,天色已晚,已经很久没有动手的她确实感到了精神上的疲惫,闭上眼陷入了浅层的睡眠。
而其他三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困扰着。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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