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耻?”今夕停下脚步。
“无吃?”
是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的意思吧,树点点头。
“知道。”
“会写吗?”
“中文、难,没学。”树挠挠头。
“就写在你脸上啊!”今夕扯着喉咙嘶喊,“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今夕。”树拍拍他的小脑袋,“我吃、过了,不饿。”
为什么要被这个心智比自己还幼稚的女人摸头,简直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今夕如此心想的同时,一把甩掉树的手。
“不要碰我!”小脸涨得通红。
树叹了口气,作出个十分无奈的模样说道:“孩子、叛逆。”
今夕已经完全气得抓狂了。
“上帝啊,快把这个人的性别变掉,我要揍她!”
而正是这个时候,树看见今夕的脖子上挂着个十字架。她伸手过去捏在手里,摊开,仔细翻看。
“苍木、也有。”她迟疑了会,“信教?”
难怪今夕这么小的年纪就动不动上帝啊,神啊的。但不同的是,苍木从不把这些挂在嘴上。
今夕拿回自己小巧的十字架。
仅仅在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寂寥。
“宗教,是人类在迷茫中渴求真理和解脱的产物,抱着对于众生的期望,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人类在混沌中善意的演化,仅仅建立在这个层次,我愿意相信它。因为、”
那无奈又讽刺的表情,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因为,我是人类恶意的产物。”
今夕看了看树,她的眼睛里打满了问号,想必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恐怕都没有听进去吧。
有辆三轮车过来,因为两人的个子都不高,那骑车的大叔似乎没有注意到。就快撞到他们了,虽然今夕已经察觉,但心里突然萌生出个坏主意,他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姐姐,等三轮车要碰到她的时候拉她,吓吓她。
但,当今夕正要动手拉她的时候,树却突然将他推开。而那三轮,已经把树撞到在地。
“小姑娘,你怎么样!”那大叔连忙下来查看。
今夕完全傻眼了。
树拍拍尘土站起来,似乎是刹车及时没什么大碍,只是膝盖擦破了点皮。
“不要、紧。”
树对大叔摆摆手表示没大碍之后,就过去把被自己推开的今夕拉起来。
“今夕、没事?”
“你你,干嘛把我推开。”
“要、撞到。”树顿顿地解释。
“但、但你自己不是撞到了吗......”
“苍木说过,要照顾、孩子。”
一旁肇事的大叔依然十分着急,慌张地询问树的伤势,毕竟自己碰的不是大人而是细皮嫩肉的女孩。可树已经嫌他太烦了。擦破点而已,这么吵干嘛,她果断牵起今夕的手,又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是个思想肮脏的人。”
树转过头想问问清楚肮脏是什么意思。但却看见今夕稚嫩的皮肤上流出了条红线。
“鼻血。”树用手指抹去,“今夕、受伤?对不起,我下手、重。”
今夕的眼眶开始有些红了。
“没事。”他说,“我经常会这样,不要紧的,过会就好了。”
树拿起手机瞧了瞧时间,现在中午十分。距离苍木回家的时间还早,屏幕上的苍木还在外面瞎晃。反正树在家他晚上肯定会回去,到时候再让今夕回住的地方,这样就没关系了,两人不会遇到。到了第二天,自己就可以再带着他到处跑。
树都已经盘算好了,虽然计划很幼稚。
记得再往前面走是个公园,在那儿有游乐场。
“去玩。”树依旧拽着今夕,“走!”
公园的范围很大,由于时间还充裕,俩人先在附近的假山坐了会,他们发现有很多人在喂鱼,但因为所有的钱已经花完了,买不起那五毛一包的东西。所以树就托着今夕去向在池塘边带女儿玩的阿姨要。呀,真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啊,这样说的阿姨,爽快把东西分给俩人。至于阿姨带着的那个与今夕年纪相仿的女孩,则一直盯着他看,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树在喂到一半的当儿,竟然直勾勾看向那几条花鲤鱼。
她向那几条浮起来的鱼伸手过去。
“晚饭。”
“住手!你这个凶残的女人!”
作为目标的游乐场,是俩人最后来到的地方。
“树姐姐,玩那些是要钱的吧。”
从刚才开始今夕对树已经改口了,从大姐姐变成了树姐姐。
“没事,有、我。”
“有你才危险......”
这个小型的游乐场是位大伯经营的,他的面相看上去很凶,一副黑帮大佬金盆洗手的模样。但树依然满不在乎过去。今夕忍不住替她捏把汗。
“可以、玩?没钱。”
摆明了不可以吧!今夕内心吐槽。
见到树,那老头居然立即笑开了花。
“当然当然,随便你,你要玩什么就坐上去。”
“过来。”树向今夕招手。
......太不可思议了,除了无法释怀的惊讶,今夕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但事实上,大伯这么做也并非没有原因。他曾在半年前委托过苍木,那是件让这位大伯非常头疼的麻烦,但带着树的苍木当时在一晚上就替他解决了,并且只收了三百元钱。今次再遇到树,他自然以礼相待。
树和今夕坐了旋转木马、小型过山车、用四个钩子固定的热气球。热气球虽用钩子固定,但毕竟有点高度,把有恐高症的今夕差点吓哭出来。总之,在他们视线所及的东西都几乎玩遍了,游乐场简直像是为他们开的,即使有别人想加入,那老伯都会先争得他们同意。
老伯最后还买了两杯可乐给他们喝。满脸乐滋滋的,像是在看自己的孙辈。
莫名其妙的一天,但自己却很快乐。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女孩,一定是上帝怜悯自己,在最后停留的三天里把她送来身边。
看了看手表,自己也是时候要回去了,那个女人肯定在找自己,即使自己很讨厌她,但还是回去吧。
不远处有两人在往这里迅速靠近。两名外国人,黑人和白人,都戴着墨镜,身材壮硕无比,比周围那些亚洲男性足足高了一个头都不止。
遭了,他们来了......
“快走!”
*******
那个孩子不见了,自己只不过去买了瓶水,他就消失了。这几天他都在南溪画画,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难道是他们......
莉莎像疯了一样在附近寻找,顾不上自己此时的处境,逮到人就问。但两个小时下来,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他会不会先回住的地方了,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她甩下手上的所有东西,往前几天租的屋子狂奔而去。
莉莎和他住的位置在一条街开外,一路上的狂奔,她的帽子被风吹走,凉鞋皮带断掉。可莉莎已经完全麻木,赤脚跑,即使脚底板磨破,磨出血都视若无睹。
出租屋在一个隐蔽的位置,虽然属于市心,但要拐入两条小巷,平时都是作为廉租房供外来务工人员租住的。
“今夕!”莉莎打开房门喊道。
不对,他不在。而且钥匙在自己的身上,他怎么会独自回家。该死。
已经精疲力竭的莉莎,捂着自己全都是被风吹乱发的脸,瘫坐在地上。
今夕你到底去哪里了,明明只剩下了几天,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眼泪缓缓从莉莎得到脸庞滑落。
这时,莉莎忽然听见里面的房间有声音。
他在里面!
莉莎马上起身冲过去打开房门。然而呈现在她眼前,是狼藉一片的室内,以及,四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告诉莉莎,她必须赶快逃,他们不是普通人。
可突然又有另一人,出现在她的背后。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李莉莎小姐你好,哦,不,应该是李莉莎博士。”
“你们是谁。”莉莎背靠着门框,去摸藏在后腰间的匕首。
“我们得到你回国的消息,奉命来保护。”
莉莎讽刺般看了里面一眼。
“把我住的地方翻成这样,就是来保护我的?”
其实他们想在莉莎回来之前收拾好的,但没想到她竟然先回来了。
“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是这样,十分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进来。”
摸到匕首的莉莎在观察他的视角,从左侧下手可以避开他的视线,刺他一刀以后马上逃跑。刀疤男的目光往里面的几个同伙那儿移动。机会!莉莎动手了。
但,他连看都未看就挡下她的手并紧紧抓住。
“上尉!”里面那几个男子看到之后都瞬间紧张。
“我没事。”
刀疤男示意他们别过来,接着又夺下莉莎的匕首。
“这种东西太危险,不适合我们年轻的天才医学家。”
“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上尉军衔的男人,腕力十分大,连眉头都没有皱就把她的手掐的失去血色。
“虽然博士在科学领域有显著的成就,但动刀动枪这种事情还是我们的专利。”
莉莎冷笑了一声。
“你们截获的情报里面,有提到我把资料都带回来,所以来我的住处找,对吧。但很可惜,它们都被我销毁了。”
被称为上尉的刀疤男没有回答,反而继续质问她。
“那个男孩在哪里。”
莉莎紧要嘴唇,闭口不言。
“我知道对方也在找他,他不能落在别的势力手里!快说!”
莉莎抬起头望着他,与他对视。
“你很想知道么?但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国家?为荣誉?为功劳?还是家里的妻儿?但别忘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建立在我们这种人的痛苦之上。无论事实如何,无论你有怎样的借口,都改变不了你卑劣的本性。”
刀疤男依然不为所动。
“我说过,上面是派我来保护你们的。那个男孩在哪里!”
一道黑影忽然闪现,向上尉和莉莎冲过来。上尉的手腕处血花瞬间飞溅,即刻的痛苦令他松开了莉莎。
一名戴着登山护目镜的男子出现在窄小的屋子里,他手上有把漆黑的蝴蝶刀,左手已经将莉莎拦腰怀抱着。
“上尉同志,老师没教你要对女生温柔吗。”
这轻描淡写的笑容,加上凌厉的身手。他记得这个男人,前天雨夜里自己亲自登门委托的侦探。是他!
“你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付我们么。”
上尉在滴血的手已经去摸侧腰的伯莱塔配枪。
苍木把蝴蝶刀收到袖口里,速度很快,令人的眼睛难以捕捉。
“所以我就打算撤退。”
苍木用脚勾起边上的一张凳子,猛然甩出去砸碎玻璃,再双手抱起莉莎。
“再见。”
说完,他和莉莎跳出了窗外。
上尉完全愣住了,这里可是二楼,假如一个人还勉强可以,但要承受住第二方面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他们立即到窗边去查看情况。而摆在他们眼前的现实却是,苍木已经发动他的普桑车,带着后座的莉莎,来了招二档起步,一脚重油门离开了。
好过人的身体素质......
他,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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