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由于作者是学生,偶尔会断更一天,请见谅。(如果真的有人在看的话。
ps:序章暂时与主线无关,如果看得一脸懵逼建议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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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桂月领潮湿而闷热,穿过外塞烂泥潭遍布的各个无名小镇和公墓,贝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任由两匹枣红的马沿着石板道随性地走,拖动着背后有些旧的沉木车厢咿咿呀呀地嘶叫。
三辆颜色极其晦暗的旧马车在雾雨蒙蒙的丘陵低坡上辗转。内塞的卫兵听到那揪心的车轮轰鸣,提着长矛出门查车,一看到那面古铜狮鹫旗,便慌忙叫其他几个卫兵出来,排成一排敬礼。
马车在插着沃伦家的黑色牵牛花旗的城门前停下,贝尔轻快地跳下马车,将一枚公室纹章展示给卫兵长看。
“雷德安大公……”卫兵长有些怀疑地向城楼上招手放行,他不明白为什么俄里密克顿的大人物会乘坐这么寒酸的马车前来拜访。
巨大的石闸缓缓转动,表示有贵客到来的沉闷钟声开始接踵响起。随着震耳欲聋的开门声,贝尔穿过单薄的石城墙看到与外塞完全不同的一副光景:沃伦卿的茶庄里种满的盛放的角菱、生仙和高茶灌,也有一些错落分布在蓝紫色花丛中的独眼葵,引得两匹马时时停下来伸出头去嚼食。另外两厢拉行李的马车被带到马厩去卸货,而贝尔却驾着这两匹马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中央府邸,那是一座伫立在四周黯淡的万年青园艺中、蛛网般四通八达的大理石道路汇聚到一起的象牙白建筑。
建筑外,弗德里希·沃伦,这位帝都以南浸润区地区势力最大的诸侯,已经毕恭毕敬地矗立多时了。
“大人,到了。”贝尔朝车内喊道。
深红的罗帷后露出一头耄耄白发,奥舍·琼斯努力地要从马车中挣出,贝尔连忙扶住这位花甲之人。
奥舍·琼斯是雷德安大公的庶兄,同时也是重要的亲信。
弗德里希望着这位不速之客,但并没有露出任何被欺骗的不满神情。
“奥舍卿,打着大公的旗子来私访怕是不妥。”弗德里希有些笑意,挥手示意士兵们将马车和贝尔带下去。
贝尔将手杖交给奥舍,有些不安地望着老人,但奥舍却没有理会他。
“沃伦大人应该早知道大公会联络你吧。事情有些急,大公本人有事也来不了。”
“借一步说话。”弗德里希道。
府邸内装饰极为讲究,荧石打制的穹顶,以红木烫漆的地板和蔷薇色的墙纸作为底色,长且宽的内走廊两边陈列的雕塑自然地错落排放着,墙上挂着用黑铁打制的牵牛花装饰的一幅幅画像,在所有画像中,最大的一副在走廊尽头客厅门户正对的那面墙正中,画中是一个捧着一本巨大古籍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咒兽人样式的怪物。这架势完全不像出自一个靠战争起家的大地主之手的设计。但奥舍总感觉那客厅的排布有些古怪。
“你这客厅我要走多久?”奥舍拄着拐杖,对着前方还在走马观花的弗德里希抱怨道。
“哦,抱歉,在下喜欢收集艺术品,但是城堡里太不方便啦,当兵的打烂一个砍一万次头都赔不起,就放在这里雇些人帮我看着。”弗德里希的靴子在地上踢出轻快的节奏,回头说,“确实有些不方便,不过马上就到了……”
“弗德里希,国王对你好吗?”奥舍冷不防地问了一句。弗德里希脚步停了下来。
“当然,承蒙王幸。”
“我听说你想要泰利丘陵那片异民族的土地?国王已经准了。”奥舍继续说道。弗德里希有所思索地点点头,“嗯。但是无功不受禄吧。”
“听着,你知道现在王上有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奥舍显得有些激动,用手伸进荷包努力掏出一张不起眼的黄皮纸。“有三个选帝侯都站在我们这一边,事成之后王家不会亏待你,要做选帝侯也没问题。”奥舍尔把纸递给他。弗德里希接过来看,是王家封召书,上面用漂亮的斯塔夫字体写着将某某地封与弗德里希·沃伦勋爵,下面是一个王室的十七角圣石为心脏、一只巨龙垂下双翼护住圣石的复杂纹章。
然而这王室正派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老人,恳求着一位诸侯的相助。弗德里希一边饶有兴趣地用手对着王室那只威严的巨龙比比划划,一边对不停摩擦着双手的奥舍发问。
“三家选帝侯?我猜猜,老温伦、马王和帕兰蒂那个小伙子?王上是用什么吸引他们的?三十年的选帝侯期限?我不是很感兴趣啊。”弗德里希收起了分封令,眼里笑意从未中断,他有意捉弄这个曾在宫中自认为资历深厚的老幕僚。
虽然奥舍对弗德里希掌握的情报感到有些吃惊,但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情,这让弗德里希有些失望。
“弗德里希卿,他们会给你多少好处?除掉了我们和王都里面的旧党,你以为他们会放你这个看到了诡面的外人一马?你好好想清楚。”奥舍极其平静地对弗德里希道,烛火的暗影遮住了老人的脸,使弗德里希看不清楚他脸上的得意神情。
“我当然比你明白,你以为我怎么走到今天的?”
“诶,国王万岁。”弗德里希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真不应该轻信那么多人。”
两人抵达长廊尽头,奥舍在宽大的沙发上畅快地坐下,他从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能说服这个老油条,毕竟,这确实是一桩风险极高的交易。他之所以打着狮鹫旗却驾驶极其贫寒的马车,绕经各种小道,一是因为便装出行怕在这荒蛮的浸润区遭遇匪徒打劫,二是怕被来自王都的使魔猎鹰发现了行踪。
“喝杯茶吧。”
弗德里希的女仆们端来了加冰的花茶,好像瞬间将这个闷热难耐的暖色调房间变得凉爽了许多,但让这个房间真正变冷的,是一名被两个女仆带来的少女。
少女身着米白色的单薄连衣裙,**的脚踝周围环绕着一层冰霜,精致的五官和洋娃娃一般,她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中仍然散发出惊人的白皙光泽。她看见奥舍,歪着头问道:“是谁?”
弗德里希“哦”了一声,快活地向奥舍介绍了这位少女,是他的女儿,名叫拉荠娅·沃伦。
“这是奥舍大人。”弗德里希笑嘻嘻地蹲下去摸着拉荠娅的头,“你在制冰吗?真懂事。”
“不是为了弗德里希哦。”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躲在了弗德里希的身后。
“大人,她很怕生。”弗德里希又摸了摸拉荠娅的头。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以后说不定能当个首席魔导士。”奥舍赞扬道,“那一定要当奥法系协会的首席。”
“奥法系吗?我可不想让我的闺女和那群老头子天天坐在一起研究胎记。”
这时,走廊里响起沉闷的脚步声,一个重剑士走进客厅,在弗德里希耳边耳语了几句。“哎呀,失陪一下。”弗德里希站起身,和重剑士往外走,示意一旁的拉荠娅留在客厅和奥舍一起。
拉荠娅面对陌生的老人有些羞涩,自顾自地念出一串咒语,变了几个冰雕一般的洋娃娃出来玩。
“你以后想当魔术师吗?”奥舍忍耐不住沉默的气氛,率先发问。
“我想当公主。”拉荠娅声音很小,像只可爱的小猫咪。
“只要你父亲弗德里希大人能帮爷爷一个小忙,你就能当公主啦。”奥舍明显不会哄孩子,他对他的儿子可从没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拉荠娅腼腆地笑了,继续用冰雕过家家。奥舍注意到了她手背上有一个深色的圆形符文。
“这是你的‘馈赠’吗?真是精致啊,我猜,是控制冰霜?”
“不对。”少女笑着看着他。
“那就是控制水汽。”
“还是不对,爷爷真笨。”少女带有些娇嗔道。
奥舍还想继续猜,注意到少女手上的符文颜色变成了亮蓝色。这时,少女突然开口问他。
“你猜,拉荠娅真正的馈赠是什么?”
“不知道。”
“拉荠娅真正的馈赠是抓住那些想要从拉荠娅身边逃走的小东西。”
“嗯?那真是方便啊,抓抓小猫咪啊什么的。”奥舍有些惊愕,而且还不是很懂少女到底要表达什么。
“这个符文呢,是弗德里希用来通知拉荠娅的信号。很遗憾,爷爷您是个好人,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割开你的喉咙了。”少女抱歉地说,璞玉般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红霞。
奥舍大吃一惊,瘫坐在沙发上,少女手中的冰雕霎那变为一叶细长的刀刃,精准地刺向奥舍的颈部动脉。
刀刃很流畅地划过,那个被吓坏的奥舍喉咙被刨开了,但随着如同虚幻的红雾喷薄而出,奥舍的尸体却化成无数块飞溅的玻璃,刺向拉荠娅的双眼。
“真是的,都跟爷爷说过了,拉荠娅的馈赠是抓住那些想逃跑的人!为什么要跑呢!”少女急的眼圈发红,玻璃碎片如同撞击在少女眼前一面无形的墙壁上,同飞溅的冰霜遁入虚无。
奥舍破碎的灵魂形态在象牙白的建筑中慌忙穿梭着,寻找出去的路。奥舍已经感觉到魔力透支到不行了,馈赠这种高能耗的魔法对于不是魔法师的人类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再不快点找到出路,实体化之后等待他的只有卡在墙壁中气绝身亡的下场。
奥舍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看到了建筑的边缘,这时他终于能喘一口气,心中对刚才的死里逃生欢呼雀跃。
“哈哈,不过是个小姑娘,还想杀我?”奥舍狂喜地喊道。
“我明明说过的,拉荠娅最拿手的就是抓回那些逃掉的小东西。”少女那幽灵般的耳语响起,刺痛了他的耳膜。
“不可能!怎么会!”奥舍看到的,是一个同样处于灵魂破碎形态下的拉荠娅,正紧跟在他背后气鼓鼓地盯着逃窜的他。
“不不不,别,别杀我,求你了!求你了!”
奥舍发出难堪的尖叫,然后就再没有哭喊的机会了。少女背后伸出无数根苍白的手,拉住他的手脚,封住他的口鼻,将即将失去破碎状态的奥舍飞速拉回那个闷热的客厅。
客厅内,拉荠娅正在和冰雕过家家。奥舍被拉到客厅的墙面时,终于耗尽了最后的魔力,一种重力制约的沉重感和肺部、胃带被大理石撑满的极度痛苦瞬间贯穿他的大脑。“啊!!!!”墙壁内传来最后一声哀号。
“真可惜,不能用最温柔的办法杀掉爷爷了。不过这都是爷爷的错!哼!”拉荠娅赌气一般鼓起腮帮子。
……
弗德里希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女仆们已经把整个建筑都用火灵点亮了。一到晚上,沃伦庄园的大理石建筑就散发出落日黄的安详气息。
一个女仆告诉了弗德里希一切,他站在那个浮现出人形的墙面前,吐露出一声真诚的哀悼。
“唉,奥舍卿,你死的这么惨。”弗德里希啧啧嘴,“我说过吧,不要轻信太多人了。”
“要不是那三个选帝侯都在谋反名单上,也许我们现在应该坐在一起喝皇后岭盛产的白葡萄酒呢。”弗德里希自言自语道。
“大人,拉荠娅小姐来了。”女仆毫无情感地通知弗德里希·沃伦。
“她已经弄好了国王印章了?”
“奥舍大人死后,她立即就开始复刻。”女仆声音依然平静。
“为了这点东西我费了好大劲的嘛。”弗德里希打了一个大哈欠,对着女仆埋怨,“谁会需要那种边缘山区的一座丘陵啊?国王陛下都开始急病乱投医了。他们不会以为我是想要来种田吧?或者认为我弗德里希只是个乡巴佬?喂喂,玛利亚,我是不是被小看了?”
“我不知道,大人。”
“弗德里希!这个车夫怎么办?”拉荠娅拖着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贝尔跑进客厅。
“放了他吧,拉荠娅·勃朗特小姐。”弗德里希有些沉重地垂着头,摆摆手。“我应该没说过让你折磨我的线人的。”
“可是拉荠娅看他很可疑嘛,还以为他要跑掉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少女将一双大眼委屈地向上盯,可是这种让人无地自容的可怜和可爱还是没能融化弗德里希的心。
“下次把你的惩罚游戏留给你的小白兔和小熊怎么样?别再瞎玩我的人了。”
弗德里希随即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贝尔,“您知道我是个看重恩情的人,暗鸦们隐匿行踪的魔术十分了得,马车轿厢里面全是写的反侦查魔术式。少了您我们根本不能了解那些家伙的目的和手段。给,您的报酬。”
弗德里希随手扔了一枚铸龙的金币给他。
贝尔盯着弗德里希的双眼,充满了感激之情。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表达了不杀之恩。
“把他的记忆洗了,丢到浸润带自生自灭吧。”弗德里希有些悲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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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扬·勒不梅特尔已得知的情报:
*馈赠
一种所有人在命名礼时获得的唯一一种天赋魔法。天赋魔法与被赋予者的名字有关,几乎每个人获得的馈赠能力都是不一样的。经过三大魔术师协会协同实验,也得出了同名者拥有同样能力的可能性较大,家族姓氏也会影响馈赠能力的结论。
馈赠不需要像魔术一样要经过学习才能使用,只要保持人格就能启动或者触发。
馈赠对魔力消耗巨大,魔法师之外的使用者无法连续、高强度使用,其使用频率和强度由使用者魔导能力决定。
因为某种魔术师们正在研究的未知原因,只有卡拉索纯种人类才会被赋予馈赠,混血儿则有几率获得弱化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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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润区
帝都卡拉索.瓦兰瑞以南一片广阔的低丘、以高温雨季、土匪和时令沼泽著称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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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法系协会
帝都三大魔术师协会之一,以奥法系法术最伟大的开拓者安.培林的名义创立,总部设置在潮腾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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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龙的金币
即卡泰尔币,于卡泰尔皇子和龙纪元时铸制,用龙炎封锁了其黄金含量永不改变,价值是一般塔纳金币的二十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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