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摇了摇头,赵朗终于苏醒了过来。
摸了摸兜,还好,烟还在。
没有火。
小出了一口气,把烟盒收回去,回想晕到前的细节。
自己在街头看小男孩卖的漫画,看了五秒左右突然失去了视觉,往左后方倒下,有个人接住了自己,男人,皮衣,身高不会太高,一米七左右,体型偏健壮。
有淡淡的酒味和火药味,应该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而戴手套,捂住嘴后两秒后失去嗅觉,被拖行了十米左右,似乎有意识地造成扶病号回房的样子,姿势很保守,可以从烟盒形状几乎没变看出来。
在一辆底盘较低的车上完全失去意识,没有任何听到的信息。
再看看周围,似乎是一家废弃的医院,窗户完全被封死,几乎看不到外面的样子,不过看漏进来光应该是晚上,那么昏迷时间至少在八小时以上。
盖着还算干净的白被单,坐在吱吱呀呀的病床上,双脚被金属制铁环连在床上。
房间内墙皮脱落,面前有几排敞开的铁柜,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哦!”
病房出口竖着个人影,看到赵朗醒过来发出了一声小女孩的惊呼声。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在床头站定,窗缝透进来的月光照到了蓝色的头发上。
“呐,叔叔你醒啦?”
“嗯,醒了,虽然不觉得你会告诉我,不过我在哪?”
“呐,叔叔有看到姐姐吗?”
“你姐姐?”
“嗯嗯!”
“她是不是跟你一样蓝色头发?”
“对的对的!”
“嗯...左眼下有一颗泪痣,头发左旋,瞳孔棕色,没有耳垂,眼角朝下?”
“嗯!叔叔你知道姐姐她在哪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姐姐应该在你左手上。”
小女孩提起左手,蓝色的发丝缠绕着修长的手指,一颗和赵朗说的一样的头颅被拎了上来。
瞳孔微微缩小,小女孩把头转向头颅,表情变得无比愉悦,愉悦得变形,几秒后终于把头转向赵朗。
“叔叔怎么能杀人呢?”
血色的眼睛紧咬着赵朗,狰狞的笑容抖了又抖。
“不出意外的话是你杀的。”
看了看女孩右手拿着的带血的斧子似乎很容易得出答案。
“是你!”
女孩提起不合体型的斧子从侧面向赵朗猛地砍去。
赵朗毕竟是原处决队队员,制服一排持刀歹徒尚不在话下,更不要提一个小女孩。
纤细的手臂直接被抓住,为了不让女孩受伤还放松了力道,另一只手推住斧柄,往下一用力,锋利的斧刃砍到了身旁的病床上。
一切行云流水,唯一令赵朗意外的就是这一斧的力道远比想象中大得多,比自己的力量只强不弱。
“是你!”
无法控制的力量再一次爆发,斧刃被抽出,这次被女孩举到头顶,朝无法闪避的脚踝砍下去。
“是———你———!”
“【冰茧】!”
厚重的冰层从脚底层层包裹而上,瞬间赵朗腿部就完全被冰包裹,成了一块坚冰。
斧头砍在冰上,竟然擦出了火花,震动从冰面传到脚上,让赵朗感到一阵酥麻。
好在女孩也被震开了,虎口撕裂,更多的血从右手流出来,女孩摸了一把脸,脸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解除包在脚上的冰块,锁链也被一起冻掉了。
甩掉冰渣,赵朗下了床,看着慢慢爬起来的女孩,终于问出了最该问的问题。
“你谁啊?”
厨子带着食物回到了休息室。
“赵朗自己先回来了?”
本疑惑地抬头答道:“没啊?说起来小钱也没回来。”
厨子像想起什么一样,一切线索在脑中悄然连接成线,骤然瞪大了眼睛,粗暴地拍醒在一旁小睡的莱瑞,冲出了休息室,转头到了隔壁橙和扎尔在的房间。
“喂!你们!”
撞开门只看到扎尔站着回头向厨子咧嘴一笑,就倒下了。
而在一边沙发上坐着闭目养神的橙,也渐渐垂下了脑袋。
厨子一记重拳打在橙垂下去的脸上,把他打得飞出了沙发,橙抬起头,以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神态慌张地打量着四周,颤颤巍巍地用自己年迈的声音说,
“你...你是谁?我在哪?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厨子又猛的一拳砸在墙上,墙体瞬间龟裂出蜘蛛网状的裂纹,地上的橙吓得往后爬了好几米。
莱瑞也出现在厨子身后,刚站直就看到厨子干的事。
“你怎么...”
这时莱瑞才看到面前扎尔的尸体和另一个“橙”。
“赵朗——–!”这吼声仿佛能传到地球的另一边。
“被天平摆了一道...”
“能追回来么?”这时厨子声音里所包含的理智已经不多了。
“没有坐标...不行...”莱瑞再一次确认,但感受不到位置,说明已经不在附近了。
莱瑞有一定空间感知能力,不过范围不大,也就十几米的半径,现在已经感知不到了。
大厅中,一个年轻的赌客突然一哆嗦,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摆了摆自己的衣领,离开老虎机信步走出了赌场。
一家很普通的商场试衣间里,钱文义兜里的几根头发一下子长成了一个紫发裸男,就是扎尔。
钱文义把成套的内衣,衣服,裤子,帽子,口罩递到扎尔手上,扎尔穿好后,两人出了试衣间。其他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出同一间试衣间也就是摇了摇头。
走到了柜台结账,刚才的年轻人把钱包交给赵朗和钱文义两人,结好账,三人出了商场,躲到了一家小旅店里等待下一步命令。
病房现在已经一片狼藉。
赵朗已经和女孩僵持了很久了,每一次斧子过来都是被结结实实地钉在地上,有时还补上一脚确保足够牢固,而女孩惊人的力量又像拔出树苗一样拔出斧柄再一次攻击。
刚才知道了她叫浅田宫上。
“我的画呢?”
赵朗突然想起画的事,问了刚要出手的女孩一句。
发狂的浅田听到后竟然停下了动作,把斧子像放下毛绒玩具一样放在了地上,笑容变得温和。
“叔叔你等等,我记得是姐姐吃掉了。”
“嗯?”
说罢少女就去扣左手上姐姐的嘴。
“啊?”
“找到了!”
扣出来一团夹带着血浆和唾液的纸,展开之后就是赵朗的画。
“来,给叔叔你。”
蹦蹦跳跳地把纸递给了赵朗。
赵朗的脸抽动了几下,收下了那张脏得几乎看不到东西的画。
湿哒哒的纸有点让人恶心。
“滴滴–”
一个什么声音响了起来,听上去就像是闹钟。
“哦!时间到了!”
浅田又把手伸到了头颅嘴里,取出了一个带血的闹钟,按掉了按钮。
“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等等,我去把东西收拾好!”
“啊?”
浅田把姐姐的嘴掰开到最大,嘴角都裂开,把斧子塞了进去,但看上去应该放不下才对,头颅的大小不足一个足球,不过斧子还是就这样被塞了进去。
“你姐姐的喉咙通往异世界么?”
“走了哦!”
伸出带血的手,扯住了赵朗的袖口,拉着他出了病房。
“不要动我啊你。”
甩掉浅田的血淋淋的手,刚刚明明还刀斧相向,跟维京狂战士一样劈砍,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怎么可能把手放心交给她。
赵朗自顾自地走。
手已经推上了锈迹斑斑的门要出去,赵朗没听见女孩的脚步声,心里一吓,暗自惊叹自己如此疏忽大意,瞬间转身准备防范女孩的奇袭。
“【冰...】咦?”
然而女孩就只是保持着手被甩开时的样子,手有些下垂,抿着嘴,楞楞地看着赵朗的方向,虎口处的伤口还在一滴一滴地滴血,地上很快又多了一摊血迹。
“...”一种奇怪的负罪感涌上心头,看着女孩刚要挪动双脚,赵朗快步走了回去,把浅田领到了自己的床边,对着已经撕裂的白床单进一步破坏。
“会,会迟到的!”
“你会嚼烟草吗?”
“不会...”小女孩好像很不好意思,不过她这么大的孩子不会也是理所当然的。
抽出三四根根烟,揪掉滤嘴递到浅田面前。
“我,我不会抽啦!”
“张嘴就好了。”
“啊...呜。”
叼住了那几根烟,赵朗把一排三四根烟一根一根推进去,说:“嚼一嚼,不要咽下去哦。”
“嗯。”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大概是以为嘴里塞满了吧。
过了两三秒。
“好了,吐出来吧。”
赵朗把白布张开,接住了女孩吐出来湿漉漉的烟草。
“呸!真难吃!”
“小孩子怎么可能懂香烟的美好!安安心心去吃开心乐园餐吧。来,把手伸出来,不不不,不是你姐姐她家,另外一只。”
赵朗像变魔术一样搞出一小块冰块,轻轻地在虎口上转了几圈,冰块被浅田温暖的血液所化开,流下了几滴掺着血液的冰水。
“疼么?”
浅田呆呆地看着赵朗的眼睛,摇了摇头。
把女孩嚼过的烟草盖上伤口,小女孩一抖,赵朗立马放松力道,轻轻缠绕了几圈,渐渐扎紧。
这个临时的绷带好好地包裹住了手上的伤口,赵朗还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还疼吗?”
握住浅田的细细的手指尖,赵朗如此发问。
“要去哪里呢?”
浅田看着被赵朗拉住的手,感觉有些凉,反而握得更紧,开心地一点头。
“嗯!跟我来啦!”
拉住赵朗的手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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