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瑞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卓娅。”
“嗯?怎么做到的不可以告诉你的。”
“你今年多大岁数?”
“太直接了你!”
“嗯。”
“唉,三十七岁了。”
“这样啊。”
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怎样啦?”哪个女的都不喜欢这样被认为老了的。
“你看起来比实际年轻。”
“你这不是挺会说话么?”
“如果年轻些就好了。”
“你给我出去。”
“年轻二十岁左右就把你娶了。”
“啊?”
卓娅听到瑞如此随意地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俄罗斯式的大笑。
“你就是个小毛孩子吧!”
“相对来说是。”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
“你有点显老。”
“不知道。”
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能让我进去了?”
厨子敲门的声音又响起,很少能够见到脾气这么好的厨子。
这次瑞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卓娅没有拦,反而跟了上去。
打开门,卓娅直接揽住了厨子的右臂。
“我是他的妻子。”
“喂!卓娅!”厨子惊道:“不是过去了么?”
“嗯,即是在法律意义上离婚了,不过我还是他的妻子。”
卓娅很骄傲地抬头对着厨子一笑,这一笑,打破了厨子刚要升起的怒气。
“对吧,克洛...”
“嘘!嘘!”
卓娅止住了嘴,转头对瑞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
瑞低头答道:“明白了。”
厨子回身把敞开的大门关上,走近了火炉坐了下来。
卓娅也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看到不动声色的瑞,问道:“你也不失望?”
“失望什么?”
“我已经有了丈夫这件事?”
“你们刚刚干了什么?”厨子感觉自己错过了不得了的东西。
“她把我治好,还教我怎么笑。”
“嗯?怎么样?”
“于是我决定让她嫁给我。”
“你也太正派了!”
厨子一下子站起来,看着低头认错的瑞,加上起身了就很冷,又发不起火。
“呼———”
在瑞低头的时候,一阵很耳熟的音色在一个闭着的房门响起。
“莱瑞?”厨子第一个认出这个声音,站起来走到那扇门后面:“怎么回事?”
“呼———咦———”
从一侧拉开门,另一只手已经把火柴握在了手里,瑞也进入备战状态,卓娅从墙上摘下一把猎枪。
拉开门,伏特加的烈酒的气味冲出来,幸亏没有点火,不然都有可能发生火灾。
屋子里面地上摆着好几排酒瓶,灰光像颁发奥斯卡时的闪光灯一样频繁地闪动,一个人影也不断地上来下去。
“啥?!”
隐隐约约地看到莱瑞拿着酒瓶深绿色的长衣和头发上下翻飞,其他衣服连同屋子里本来有的火炉已经不见了。
“你在干什么?!”
“嘿———”
卓娅挤到门口,看着墙边空荡荡的酒柜。
“他不会...喝多了吧?”
“啊?”
“酒柜本来有十多瓶酒,现在就剩下...没了。”
“...他倒是有先见之明。”
“是啊,火炉不见了。”
“师傅,拦下来吧。”
“拦不住,速度太快了。”
“对,地板一直没什么声音,本来以为是一直没动,结果是一直没落地。”
“嗯,一直在这个房间里‘掉落’,在落地之前又回到空中,现在速度已经很吓人了吧。”
“哈———”
看着怪叫着的莱瑞,看看自己的右手,瑞下定决心,还是向前了一步。
厨子想上前拦,又被卓娅拉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
瑞走到已经产生残影的莱瑞前两步,又看了一眼右手。
“相信他吧。”
听到卓娅的声音,瑞又转过头,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微笑了一下。
摆出来以往战斗的架势,重心放低...
右手手指在刀柄上有节奏地律动着,轻轻地抚摸着,跟着心跳,慢慢拔出一小节。
回忆不久之前自己如何拔刀斩击,瑞绷紧全身的肌肉。
腰腹带动手臂。
大臂的力量。
手腕用力。
刀刃出鞘时,整个人的气场随之一变,右臂泛上浅红色的光泽,周身充斥着暴躁的空气,包裹着一脸专注的瑞。
暴戾的气息是从右手散发出来的。
“果然是个孩子呢。”
在卓娅说出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之后,瑞以没人看清的速度出刀,方向是竖直向上。
刀锋卷着杀气掀翻了木质屋顶,地板上可以看到几道划痕,巨大的气流从下往上产生,足以掀翻几十吨重的战车的飓风就这样从瑞的刀锋上出现。
狂风拖住了莱瑞,使他在空中短暂地停了一瞬间,不过传送还在继续,在这一瞬间,在下次闪烁之前,用刀背挑住衣领带了回来。
“啊。”
莱瑞一下子砸在了地上,脸色跟平时死气沉沉的时候完全不同,一脸发疯的醉汉的样子,又像是哭又像是笑。
“从来没见过他喝酒呐。”
厨子看着来回翻滚的莱瑞,面部有些抽搐。
“也不知道怎么会喝成这样。”
“是呀,不过你徒弟好像相容性很强啊。”
“嗯,谢谢了。”
“别光说。”
没有理会卓娅和厨子,瑞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右臂。
右臂仿佛在呼吸似的,又像有心跳,一跳一跳的,有力地震动着。
试着握紧拳头,没问题,还是听自己的话。
“嗯?”
定睛一看,肱二头肌上排着一排气孔,有节奏地一张一合。
瑞的瞳孔缩小了一下,转头问卓娅:“这是...个活的?”
“你可以起个名字。”
“你的异能?”
“嘘。”卓娅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
几株肉瘤从掌心破土而出,又自己缩了回去。
“起个名字吧。”
瑞低头看着右臂,思考了一下。
“叫你‘微笑’吧。”
右臂跳了两下。
赵朗推开厚重的木门,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打开,静静地闭上。
门后面。
一个男人的背影坐在书籍堆成的小丘上。
室内的装潢与外面又截然不同,就是很一般的样子。
那男人转过头,一张不羁的脸看着赵朗。
回头的瞬间,赵朗瞳孔缩小,洪水般的压力在脑中肆意地破坏,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身体紧张地颤抖,差点就要跪下。
右眼上戴着一片镜片,脸上满是刀疤或者是划痕,一头黑发自然地垂到脖子,乱糟糟的,但不是很脏,穿一身西式正装,倒是一丝不苟,就是没穿鞋,露出的手脚同样都是伤疤。
而这个人,就是“烈涛”的头目,万魂人,“鬼顽”们。
用手托了托镜片。
“哦?”
鬼顽巨大的压力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消失,赵朗感觉身上少了几百斤的重量,抖了一下。
“为什么要绑我来?”
“你们好像把扎尔带走了。”
赵朗吐出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是的。”
“在哪?”
满是伤痕的男人跳下来,走到赵朗背后,从他后背那里摸出藏着的手枪,本来用冰固定在后背上的枪被徒手扣下来,朝烟头打了一发。
没打中。
“不知—”
“砰!”
这一枪直接打掉了半根烟,差点打到嘴上。
“谢谢。”
赵朗抽着剩下的半根,向好心点烟的人道了声谢。
“不谢。”
把枪和眼睛上的镜片扔到地上,鬼顽站在赵朗身后,压迫感再一次袭来,如此近的情况下,赵朗终于禁不住压力,双膝着地。
本来叼着的烟也掉下去,在地上缓慢地燃烧着。
一只脚踩在赵朗背上,让他直接趴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支持地面,鬼顽俯身超过九十度,尽量把身体靠向赵朗的耳朵,慢慢地,和善地发言。
“你去请厨子帮忙,没问题。”
脚上的力道加大。
“我很乐意帮助同胞啊,非常乐意。只是,橙怎么走了?”
一脚直接踩到底,双手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
现在,赵朗脑中只有来自本能的恐惧,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最后一根弦,完全想不到反抗,反抗之后赵朗凭直觉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利用朋友啊,你。”
“罪大恶极啊,你。”
“橙可是个出色的成员啊。”
每说一句话,压迫感都徒增一倍,赵朗的手扣着地板,指甲被掀起来,却不觉得疼。
“怎么样好呢?”
压力一下子消失,赵朗脑中的恐惧感也只成了过去式,落差太大导致赵朗一时间无法自已,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鬼顽。
“嗯?你跑什么?”鬼顽有些困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喔!没事了没事了,换人了,我是布克,梁怕把你吓傻就被拉走了。”
这时的鬼顽看上去虽然面孔依旧是那样,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平和,刚才吓住赵朗的就跟不是他一样。
把地上的镜片捡起来戴上,又把双手枪递给赵朗。
赵朗哪里敢接,不过看鬼顽这时的情况,只能接下。
看着赵朗掀起的指甲,鬼顽“咦”了一声,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医疗箱,笨手笨脚地打开,想给他包扎。
赵朗毕恭毕敬地收下绷带,简单地消毒之后寥寥草草地扎上了。
等他扎好,鬼顽又发问:“休息好了吗?”
“诶?”
“要换人了,列列夫要来了。”
“不,等–”
没等话说完,一股血腥味就从鬼顽身上冒出。
“久等了嘞,准备好了吧。”
出现在赵朗脑中的,不是一开始的混沌的恶,不是后来的和善,而是纯粹的杀气,一种会致人于死地的杀气。
“不–”
“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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