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樊开始游历世界的第二年,魏氼出生了。
在魏氼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是个内向的孩子,其父母甚至一度认为他是有智力障碍或者是个哑巴才在三岁半叫出妈妈。
魏氼的父母不算是称职的父母。
其父,魏鸣睿是个瘾君子,并且因此患上眼疾,全家上下为此劳民伤财却没有效果,渐渐地,魏鸣睿眼睛已经完全失明。
魏氼的母亲,李夫人年轻时有一副好姿色,但是,其品行却不端正,在魏鸣睿完全失明后便更是不再顾家,每夜把刚刚出生的魏氼托付给失明的魏鸣睿抚养,自己则出去玩,往往第二天才回来。
在魏氼一岁时,异人爆发,混沌期来临。
战火很快蔓延到了魏氼所居住的城市,所以,在魏氼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有了对危险的感知,他用还没发育完善的大脑牢记住什么时候安全区外会有战火以及危险分子的相貌。
在并不安全的地下室内,魏氼逐渐成长,却没有一个该有的童年。
李夫人每日抱怨生活,迁怒于魏氼,魏氼也只能咬牙接受。
如果他不接受,他明白,母亲发泄的对象就会是他父亲。
魏氼四岁的某一天,魏氼被李夫人赶出门,逼他去危险地带领取补给,他接受了。
李夫人根本不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魏氼用四岁不该有的体力,奇迹般地到达了补给点,但是在那里,没有政府军空投的补给箱。
废墟中,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法衣,与背景红色的火焰格格不入的一个男人。
男人看着四岁的孩子,微笑凝于脸颊。
男人说,他叫雅樊。
魏氼听说过这个名字,转身就跑。
雅樊不符形象地小跑几步,轻松追上魏氼,摸了一下魏氼的头,就不再追了。
魏氼从此脱胎换骨。
一路上,魏氼吸收了不计其数的信息,多到足以把人逼疯的信息,在脑中挥之不去。
回到地下室,魏鸣睿已经死了,喉咙被塞进一块毛巾,李夫人衣冠不整地摊在床上,有些惊讶地看着回来的魏氼。
魏氼隐隐约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魏氼惊讶自己并没有感到多么难过,看着自己的双手,明白自己与常人已经不同了。
他能够记清自己任何一根指纹的纹理。
他把这个视为秘密,没告诉任何人。
魏氼再也没有与母亲说过一句话。
魏氼此时,内心如冰山一样,冷得惊人,并且藏起来了大部分。
一年后。
一个突然的清晨,李夫人消失了。
魏氼从李夫人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身上带着血的女婴。
她在哭。
魏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他知道,最稳妥的方法是—
杀了她,节约口粮。
魏氼走到床前,拉住了女婴的手臂。
摔死她。
给她个解脱。
女婴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魏氼一根手指。
在那一刻,魏氼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东西摔到地上,变成了渣。
魏氼从柜子里找出自己藏了很久的奶粉,冲了一杯,没有奶嘴,就嘴对嘴地喂给了她。
魏氼给她起名叫魏名。
魏氼渐渐敞开了心扉,在领取物资时想方设法留出妹妹的一份。
魏名甚至没有体验过战争的残酷,士兵和异人看到只是个小孩子都会放其一马。
为了了解外面的世界,魏氼依照自己曾经的记忆,搜寻零件组装了一台电脑,了解情况并且对魏名进行一定的教育。
魏名健康地,伴随着轻度营养不良长大了。
魏名十三岁时,混沌期结束,世界从无序的混乱转而成了和平世界,魏氼和魏名很快被找到并且带出。
战后的经济持续低迷了很久,魏氼和妹妹只能过上流浪者的生活。
魏氼的能力毫无迹象,而他的妹妹却有着惊人的力量呼之欲出,随时可以被处决队察觉。
魏氼凭借自己混沌期躲避战斗的经验逃开了搜捕,但也仅仅只是苟活。
他为一个毒枭工作,给毒枭打探财路,毒枭给他最低限度的食物。
魏氼害怕毒枭对他妹妹下手,没有告诉他妹妹的事情,也不肯居住在他家,领走食物就匆匆离去了。
其实毒枭是个好人,除了卖一卖毒品什么也不干,但魏氼就是不肯敞为其他人开心扉。
终于一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魏氼被一个打扮干净利落的男人发现了。
魏氼在战时网络上见过他一面,他叫让.戈丁。
天平的一个干部。
“你想干什么?”
魏氼出于本能横在他面前,像一只护食的狗。
“你的父母呢?”
“死掉了。”
魏氼如此回答。
“跟我走吧。”
这是魏氼人生中,第二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魏氼想了想,接受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接受,为了妹妹吗?还是为了自己?
他给妹妹示意留在原地等他回来,自己则跟着那个人走了。
戈丁是个绅士样貌的男人,体态标准,西装皮鞋,嘴唇上顶着八字胡,外眼角朝下,头发染成了更黑的黑色,走路带风,魏氼要费些力才能跟上。
走到不远处街角的一家商店里,直直地进入内屋,里面坐着四个人。
四个人歪歪扭扭地围坐在一张方桌旁,桌上摆着散装的熟食和纸牌,看了一眼戈丁。
“这小伙子饿了,我打算让他吃到饱。”戈丁大声地告诉他们。
一个男人放下手里厚实的书放在桌子上。
“请自便。”
剩下三个人头也没抬,接着看自己手里的牌。
戈丁就从商店里的柜台上取下了食物和饮料递给了站在身后的魏氼。
魏氼已经很久没吃过正经东西了,但他也没下嘴。
“包装还没开,下不了毒的。”
戈丁摸了摸魏氼的脏头发,安慰他。
魏氼这才开始吃。
“红色的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魏氼一跳,一旁打牌的三人把牌一扔,一个人露出了一副大胜而归的样子。
“好难啊!记你们的牌!一个个藏得比谁都深!”
“嘚瑟什么,下一把。”
冷酷的男人没理他,开始洗牌。
另外一个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
“嘁。”魏氼不屑的嘁了一声。
三个人同时把头拧到正在吃饼干的魏氼的身上。
“哈啊?!”
“嗯?”
“……”
“唔…抱歉。”
“小子?来一把?”刚才大笑的男人洗了洗牌,“规则你记住啦?”
“记住了,达芬奇密码。”
“那就来玩吧!赢了会给你钱!”
“我要回去了。”
“我们会给你落脚的地方,并且不会去打扰你。”冷酷的男人淡淡的说。
“……”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格米西斯,那个大喊大叫的人叫赵朗,看书的是谦三先生。”
“那个不说话的呢?”
“是我上司,人不在这里。”
“这样的话,你们是异人?”
“你不也是吗?”
魏氼感觉到了危险感,“你怎么知道?”
“啊啦啦啦啦。”赵朗随意地打断他,“反正我就是知道。”
不说话的人点了点头。
魏氼很不放心自己的妹妹。
她容易惹出乱子,如果不自我保护就会受伤,自我保护就会有大概率被发现。
“请。”
格米西斯一指牌桌。
魏氼决定赌这一把。
“除此之外我还要个身份,不,两个。”
“没问题,如果你赢了。”
魏氼进入了牌局,毫无惧色。
他知道他不可能输。
桌子上有两幅背面不同的扑克牌代表红色和黑色,他的目的就是猜出其他人手里按顺序摆放的牌。
初始手里有四张,如果猜错就要摸一张。
“那么?小伙子你先来?”
“好。”魏氼看了一眼手里的四张扑克,“格米西斯先生手里从小到大分别是红色的三,黑色的三,红七,十一。”
“…”
格米西斯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扑克,半张着嘴放下手里的四张牌。
“诶?!!!”
赵朗嘴张到最大,看着格米西斯放下的牌,红三,黑三,红七,红十一。
“喂,小子你…”
“赵朗先生的是红色一,红色六,黑色八,黑色十。”
“假的吧喂!”
赵朗甩下手里的牌,砸在桌子上,结果和魏氼说的一模一样。
“而上司…”
那个不说话的人还是静静地盯着手。
“黑色…一。”
那人摇了摇头。
“不对———哟。”
不说话的人突然一动,把脸伸到魏氼前面,吓得他够呛。
“啊啊啊,果然装成严肃型boss不适合我啊,好啦好啦,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呢,叫罗米,天平的头头,而且看破了你怎么猜的了,你还真了不起呀,他们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看牌面的花色数目,而你却记住了他们每张牌看了几眼,但是十一却是花牌,你应该是看准了格米西斯只看了一眼却排在最大吧,了不起了不起,幸亏我刚刚走神了,哎呀——”
“严肃型的boss一上来话就好多啊。”
格米西斯把明出的牌平摆在桌子上排好,以便于观察。
“呜,明明我算是你上司来着,你怎么这么随意地说话啊,我也不过是想给不认识的孩子留个很酷的印象啊。”
“自作多情。”
“我算是你上司来着,对吧?”
“对。”
“那就好,那就好,那么,小鬼,我要开始猜了哟——我玩这个游戏可是强到宇宙爆炸哦。”
五分钟后。
格米西斯一边往袋子里装食物一边从上衣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魏氼。
一旁罗米趴在桌子上,赵朗捧着一杯冰镇的饮料喝得开心。
“上司是个白痴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好弱。”
“是啊,你的身份卡什么的用什么名字?”
“魏氼和魏名。”
“一会把细节什么的写下来,明天早上你起床开门时它们就在门口的地毯下面了。”
“真的,非常感谢。”
“赌约而已,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魏氼低了低头,接过塑料袋。
“你们,会干什么恶事么?”
“我有时候会,他们干得比较少。”
“我能,加入天平么?”
“非法的,好好想想再说。”
“可我本身…”
格米西斯一推魏氼,魏氼就往后趔趄了一下。
“走啦,以后再说。”
魏氼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呆了一下,回到了小巷子。
“太迟啦!”
不出所料,魏名很着急。
“抱歉…”
“那么危险的事情!死掉了怎么办!”
“怎么会,呐,我有好消息来的。”
“这么可以离开那么久!”
魏氼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发火的魏名。
“我们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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