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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似乎开始的日常

八.似乎开始的日常

在崔斯特林的一处陵园。

艾尔莎亲眼看着奥卡图斯和安德烈的尸体下葬,卢卡斯对外宣传的说法是这是两个得了传染病而死的仆人,不过在他们的墓碑上没有雕刻他们的名字,只有一串艾尔莎看不懂的但体态优美的文字。

卢卡斯告诉她,这是用奥德语写的祷文,在每一个圣骑士死后他们的墓碑上都会刻有这个祷文,而奥卡图斯终究还是按照圣骑士的方式安葬了。

艾尔莎看着墓碑,此时的心情复杂,离从偷盗女神像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就这短短的半个月内,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盗贼成为了一个拥有名为气的力量的圣痕修女,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教名,加入了天圣教。这一切都使得艾尔莎有种不现实感,这种不现实感充斥在艾尔莎的心中,使她终日精神恍惚,六神无主。

一阵脚步声传来,赛勒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艾尔莎,她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艾尔莎的头。艾尔莎她才只有十二岁,就经历着这么多寻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被信任的人背叛,死而复生,身份天翻地覆的转变。这一切都需要依靠艾尔莎自己去努力适应。而赛勒,只要做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想要找人倾诉时的一个对象就行了。

“赛勒,我们这是要走了吗?”艾尔莎问道,她感受着背后女孩的体温,心中的不现实感消退了不少。

“嗯,卢卡斯大人叫我来喊你,艾尔莎,我知道你很难受,但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想找个陪你聊天的人都尽管可以来找姐姐我,好吗?”赛勒继续温柔的抚摸着艾尔莎的头,亲了亲艾尔莎的头发后松开她站定。

艾尔莎回头看着赛勒,说道:“没事的,赛勒姐姐,我只是……需要花那么点时间去适应一下,我们赶紧走吧,让卢卡斯先生等急了就不好了,就算他是个萝莉控。”艾尔莎最后的萝莉控是用汉语说的。

“那我们就赶紧走吧,不过,艾尔莎,你最后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赛勒轻轻地牵起艾尔莎的手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转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盗贼的俗语,意思是随心所欲之人。”艾尔莎胡扯了一个意思给赛勒解释,并在心底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要管好自己的嘴。

“卢卡斯大人的行为上可并不随心所欲,平日里他除了待在自己书房里看书研究以外,就是在外出行医。”赛勒为自己的主人辩解道。

“这我倒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卢卡斯先生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了点东西,让我感觉怪怪的。”艾尔莎有些郁闷的说道。

“那只是卢卡斯大人视力不好而已啦,所以看谁都是凶巴巴的,其实我一直都有劝卢卡斯大人去配一副眼镜,可卢卡斯大人总是拒绝我的请求,还说什么眼镜这种东西是阻碍人类发现真理的一个错误,是一个荒谬的时代产物。”赛勒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的耳朵好像又听到有只小兔子在我的背后对我叽叽喳喳了?赛勒,你可不要在艾尔莎面前诋毁我的形象,不然我回去可得惩罚你。”卢卡斯突然在二人前面冒出,吓得赛勒一抖,站得笔直。

“主人。我已将艾尔莎带到,接下来还请您吩咐。”赛勒恭敬的说道。

“没必要这么害怕吧,赛勒,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这习惯怎么就是改不了,一紧张就变得这么毕恭毕敬的。”卢卡斯有些头疼的说着,而赛勒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艾尔莎在二人之间来回瞟了几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赶紧走吧,年轻的女孩子还是少在墓园里待着比较好。你们应该是在阳光更多的地方玩耍。”卢卡斯见二人都沉默不语,只好带着二人上路回庄园。

在马车里,艾尔莎和赛勒并排坐着,而卢卡斯子爵则盯着窗外的风景,气氛沉闷的让人害怕。

这时艾尔莎开口说道:“你跟奥卡图斯是什么关系?”卢卡斯听到这句话后,转过头来,看向艾尔莎,说:“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亲人,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可我还想知道更多一点。不仅仅是他作为你亲人这件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我想知道这个改变了我的命运的人的事情。”艾尔莎开口说道,自苏醒过来,艾尔莎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上许多的问题。

表情的消失就是其中一个。

“嗯……奥卡图斯算不上改变了你的命运的人,他顶多算得上一个影响者,改变你命运的应该是其他的什么,看到你手上的环了吗?”卢卡斯似乎没有打算谈论奥卡图斯的打算,他将话题引到了艾尔莎身上。

艾尔莎也没在意卢卡斯转移话题这件事,她把右手的袖子拉下来,露出雪白的手臂,那手臂上有着一个环,这个环艾尔莎从刚醒来时就注意道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四肢都带着这个环。

这个环上是黑色的,上面有着美丽的金色玫瑰花纹路,艾尔莎曾尝试着将环取下来,却发现这个看起来贴的不紧的环无论怎样都取不下来。再加之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的样子,艾尔莎就对此不了了之了。

“这个环有什么特别的吗?”艾尔莎问道。

“与其说是特别,倒不如说是珍贵。这个环是用黑水晶制作的,这种水晶并不是特别罕见。因为其光滑的色泽和具有防止诅咒的功效而受到一些有特殊需要的人们的喜爱。”卢卡斯说着,突然马车一阵震动,车内众人东倒西歪,然后卢卡斯对外面说:“马塔!怎么了?”

“我的主人,不过是一只松鼠跳了出来而已,请不用担心。”车夫马塔回答说。

“那就好,对了,我们说到哪来着?”于是卢卡斯就又和艾尔莎聊了起来。

“你刚刚说道我这个手坏制作材料的珍贵程度。可我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多珍贵。”艾尔莎回答了卢卡斯的问题。

“哦,对,我想说的是,黑水晶尽管并不罕见。但你这块水晶纯度十分高,可以抵御绝大多数诅咒,而且上面还有金玫瑰花纹。使得这个环具有庇护肉体永不受伤的功能,这种技艺只有『大工匠』和他的弟子们才能做到。我想,这个应该就是其中一人的作品吧。”卢卡斯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救命恩人是那个『大工匠』或者是他的弟子吗?”艾尔莎有些急切的问道,自己失去了心脏还能活下来,说不定就和这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人有关。

“怎么可能,『大工匠』早已经死了数百年了,他的弟子还活在这世上的也没几个了,再长寿的种族,也抵御不了时光的侵蚀。不过,既然能拿到『大工匠』的作品,就说明这个人拥有非凡的实力,只不过你手上这个环似乎是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失去了原本的绝大多数作用。现在也只有抵挡一些低级诅咒的能力了。”卢卡斯说道,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艾尔莎,那个救你的人绝对具有十分强大的力量,『惑者』莉嘉儿我曾在墙内听过,她的实力十分强大,是魔女『色欲』阿丽莎的从者。能够将她赶跑甚至是击杀,必然是一个拥有着强大实力的人。”

“感谢您告诉我这么多事情。”艾尔莎向卢卡斯致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卢卡斯先生,你似乎对巫师的事情相当了解的样子啊。”

“只是年轻的时候想着去当一个巫师,就去走南闯北寻找成为巫师的方法,结果最后因为天赋原因,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啊。”卢卡斯苦笑着说道。

“在我看来,主人就算身为医生,也丝毫不比那些巫师们差,您可是连国王陛下的病都曾治愈过呢。”赛勒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不过是治好了一个西方小国的国王的病症而已……能算什么厉害啊。赛勒,你懂得还是太少了啊。”卢卡斯仍然苦笑着,拍了拍赛勒的头。

而艾尔莎却是有些惊奇,她虽然知道卢卡斯是个医生,但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他本人似乎却对此并不在意的样子。

卢卡斯虽然是个萝莉控绅士,但其的本事似乎不可小瞧。光是能从自己一个小小的手镯就看出真么多东西来,就足以见其见识之广。

“好了,先休息一会儿吧,等回到了庄园,晚餐大概就好了。”卢卡斯公爵对艾尔莎和赛勒说。

这之后,艾尔莎躺在赛勒的腿上就睡着了,而赛勒也将身子靠着马车的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卢卡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熟睡中的艾尔莎,思绪万千。

“金玫瑰花纹的手环……难不成,是那个人吗?”卢卡斯这样想着,随后将头偏向窗外,看着夕阳逐渐沉入天际,而月亮静悄悄的爬上天空。远处的山脊连绵起伏,就如同一抹青色的流纱一般。

而马车内,艾尔莎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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