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魂街,土玫瑰酒吧。
东方千华引领着青璃诗画两主仆前行,一推开大门,烟酒气息与喧华嘈杂的声浪便轰然一声,扑面而来。
酒吧内部的装饰与门面一样古旧、干净,暖色调的室内风格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轻松感,里面或坐或站,酒客虽然不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少。
此时,因为刚刚的一场“大战”,酒吧内的陈设显得有些凌乱,几张桌椅甚至断成了两截,瓶杯碎片酒了满地,但客人们全都泰然自若,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他们有的淡然微笑,自斟自酌;有的摆出若有所忆的表情发呆,默默在角落里装着深沉;更多的则是与几名好友酒伴光着膀子喝酒划拳,唾沫横飞,不时拍桌架腿,赌咒发誓,把牛皮吹得震天响。
看见这副混乱粗俗的场面,诗画忍不住皱了皱眉。
东方千华目光一扫,轻声道:“两位客人,现在还准备在这里喝酒么?恕在下直言,这里的气氛恐怕会让两们感到有些不适。”
“当然要继续,从来只有人适应环境,哪有环境适应人的道理。”青璃公主微微一笑,随手用折扇在诗画的小脑袋上重重敲了一记,打得她哎哟抱头,泪眼求饶之后,才悠悠道:“而且本宫倒是觉得这副场面别有一种红尘真趣,比那些刻板虚伪的宴会有趣多了。”
“好吧,既然两位坚持……”
正谈话间,一阵张狂得意的大笑陡然响起,将东方千华的话打断:“哈哈哈哈,快快快,原赌服输,快把钱都给老子交出来!老子就说嘛,那个蠢货绝对撑不过三十秒,亏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不听我杰米言,吃亏在眼前呐!”
不远处,一群中年大叔正绕着圆桌围成一圈,除了一个身披重甲,将自己包裹得像个铁皮罐头似的络腮胡中年人坐在中央,脸泛红光,笑容满面,其他人尽皆神色沮丧,捂着自己的钱包一脸肉疼。
“该死!那个混蛋,老子看他生得人高马大,还以为是个能打能抗的猛男,没想到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竟然被女仆小姐三拳两姐就打翻在地了,真是个怂货!”
随着第一个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把钱币重重拍在桌子上,其他人也纷纷跟风行动,将赌资交了出去,很快,一大堆铜纳德与偶尔几个银纳利组成的硬币堆便晃花了杰米的眼。
他志得意满的吹了个口哨,伸手中硬币中挑出一枚银币,一脸陶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得意忘形道:“嘿嘿,别光顾着嘲笑人家,也不想你们自己是什么模样,当初还不是一样没能在女仆小姐手下撑过半分钟,但我杰米大人可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一脸自豪的挺了挺胸甲,砰的一声,将一只脚抬起,重重踏在凳子上;然后俯视众人一圈,缓缓点起一支烟,轻抽一口,吐出一个飘忽的烟圈,一脸成熟男人的沧桑表情,仿佛一名屠龙勇者回忆自己的丰功伟迹般道:“那真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啊!整整一分钟,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在女仆小姐那看似娇小,实则比泰拉尔山脉还要重的拳脚之下苦苦支撑。在这无比漫长的过程中,我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但在那一刻,我想起二十八年前,在那场席卷整个人类国度的魔物大潮中,我作为一名光荣的战士奋战在抵抗魔物的第一线,面对无数凶恶狰狞的魔物也未曾后退过一步,现在怎么能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行了行了,杰米,你就别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们的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而且这里谁不知道,你虽然是我们之中坚持时间最长的,但在一分钟之后立刻就被揍得跪地求饶,抱着女仆小姐的大腿叫妈妈,然后被一腿踢到了隔壁街区的粪坑里,真是丢死人了。”
“就是就是,粪坑杰米,你也不过是仗着那套家传的重甲罢了,就这你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吹嘘?”
“混蛋,你们胡说什么,不许叫我粪坑杰米,那次是意外!是意外!”
……
杰米装逼不成反被裱,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他嘲讽的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偏偏一舌难敌众口,辩解的言语眨眼间便被众人的声音淹没。
“各位,各位,别吵了,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呢,如果不想被女仆小姐扔出去的话就适可而止吧。”一位五大三粗,肌肉油亮纠结,全身布满伤疤,看上去就让人联想到“铁血硬汉”这四个字的中年猛男出面打圆场,待众人稍微安静下来之后,他抹了抹脸,竟冷不丁冒出一句:“说实话,你们不觉得被女仆小姐揍得时候挺舒服的么?特别是被那双修长纤细的美腿猛力踢击的时候,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卧糟!亚当斯,枉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是个鸡佬攻,没想到竟是个攻相受心的枕头受!”
哗的一下,人群远离,铁血猛男身周瞬间空出一圈。
“放肆!”他猛的一拍桌,怒道:“受也是你们能叫的?能攻吾的唯有女仆小姐一人而已,你们这群渣渣又何敢出此狂言?”
“哼,亚当斯,你别欺人太甚,女仆小姐攻得,兄弟们攻不得?”
“废话!吃某一招,天崩地裂·圣猿摘桃手!”
“呔!也接俺一式,大陆爆炸·飞龙碎膝脚!”
“还有吾,诸神黄昏·落凤脑残掌!”
“岂能让诸位专美于前,且看在下这一招,世界毁灭·双蛇掏肾击!”
“亚当斯兄弟莫怕,我来助你,嗬!万物凋零·一指千年杀!”
……
顿时,土玫瑰酒吧中的日常乱斗再开,伴随着各种猥琐的动作,却是一个个吊炸天的招式名从十几名扣脚大汉的口中传出,光听声音,还以为是古神重临,巅峰大战爆发,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了。
另一边,东方千华看着他们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飞拳踢脚,翻桌蹬椅,扔瓶砸杯,只觉额前青筋直跳,一股无名怒气自心底升起,瞬间冲上脑门。
啪!
面无表情的将一把迎面砸来的小凳子抓住,随手扔在地上,她回过头,对青璃诗画两人微微一笑,柔声道:“酒吧里稍微有些乱,让两位见笑了,我现在马上就过去收拾一下,还请两位稍待。”
说罢,不等回答,便转身离过,路上顺手拖起一张直径足有丈许的大圆桌,迈着优雅如猫的步伐走到那边,一脸亲(黑)切(化)的微笑道:“各位客人似乎玩得很开心呢?不介意的话,让咱也一起加入如何?”
下一刻……轰!咣!砰!咔嚓!嘎吱!崩!啪!哗啦!铛!轰隆……
一时间,万音齐作,万声同响,桌椅与人影齐飞,酒液共鲜血一色,间或夹杂着杀猪般的惨叫声与满是惊惧的求饶声,但很快便被淹没在重重声浪中,不见踪影。
“好可怕,那位女仆姐姐好可怕啊……主子,外面世界好可怕啊,我们还是回穹明帝国去吧……”
不知何时,诗画已经被那堪称惨烈的场面吓得紧紧抓住青璃的衣角,如同一只被猎犬逼到墙角的小兔子一般泪眼汪汪,瑟瑟发抖。
不到一分钟,一群能击杀诸神,凋零万物,毁灭世界,倾覆大陆的“嘴强王者”已经被女武神东方千华强行镇压,变成一地横七竖八,蠕动呻吟的毛毛虫。
瞬间,世界安静了。
“好了,终于打扫干净了,两位,那边还有位子,请跟我来。”
东方千华拍了拍手,缓步行来,身上的女仆装依旧一尘不染。诗画见此,忍不住后退几步,将身体缩到了主人身后。
“女仆小姐武艺不俗,而且看起来,似乎有我们穹明帝国的武道风格呢。”青璃公主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指道。
“哪里,只是些粗浅小技罢了,而且作为女仆,清理害虫和变态可是必修技能啊。”
“粗浅小技么……”
曦炎青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却是道:我穹明帝国的皇室武学什么时候成为粗浅小技了?小妹妹,虽然你已经刻意俺饰过了,但在本宫面前,还是太嫩啊。
片刻后,她姿态优雅的靠桌坐下,看着东方千华离开的背影,幽幽问道:“卡卡罗特,你还记得我们的来此的目的么?”
旁边的诗画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试探道:“来找小姐?”
啪!
一把折扇重重在她脑袋上砸了一下,“当然不是,再来。”
“呜……好疼!那么……是来喝酒的?”
啪啪!
连砸两下,曦炎青璃痛心疾首道:“弗利萨啊弗利萨,你这么能不务正业到这个地步!又是找小姐又是喝酒的,竟然连我们的根本目的都忘了吗?”
“唉,可这不都是公主殿下……”
啪啪啪!
连敲三下,某人一脸“阴冷”,鄙视道:“人,怎么能如此愚蠢,本宫说的是我们来斯塔德城的目的。”
诗画大眼含泪,抱着脑袋委屈道:“主人,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关于那个,奴婢记得是……”
话到此处,她看了看周边嘈杂喧闹的环境,欲言又止。
“放心,不会有人听见的。”
“那么,是遗落的神格,《墨菲斯托之书》?”
“笨蛋,你果然忘了,那只是次要目标,我们真正目的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
“皇帝,寻找穹明帝国的皇帝。”
“诶?皇帝陛下现在不是在白玉京中的九天禁阙吗?为什么还要找?”
“唉,竖子不足与谋啊。算了,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就好,而我这次的运气似乎依旧不错,一来便遇见了线索。”
“大祭司说公主殿下有天运在身,自然是无往不利的,对了,线索?”诗画歪头想了想,眼睛一亮,“您是说,那位可怕的女仆小姐?”
“你总算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曦炎青璃调戏着自己的侍女,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之色:呵,天运么?所有人都只看见天运,又何曾关注过人力?所谓天运,不过是那虚无飘渺的上苍眷顾罢了,人心已是难测,何况是天心……
诗画可不知道自己主子心里的想法,只是跃跃欲试道:“那么,要将那位女仆小姐请回去问话吗?”
“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要稳扎稳打,顺藤摸瓜,一步一步慢慢来。”
所以过了一会儿,当东方千华再次过来,放下酒杯之后,曦炎青璃便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她那柔软娇小的手掌,一脸灿烂的微笑道:“女仆小姐,你知道吗,其实本宫是个百合,也就是俗称的搞姬者哟?”
“所以呢?”,东方千华皱了皱眉,试着将手抽回,却发现难以成功。
啪的一声,扇面展开,露出“风华绝代”四个大字,曦炎青璃目光灼灼,语气无比强势道:“所以本宫看上你了,现在就开始正式交往,争取在一个月之内结婚生子如何?”
东方千华:“……”
公主殿下,说好的稳扎稳打呢!?您这么明目张胆的搞姬,陛下知道吗?而且……搞姬要怎么生孩子啊!?
侍立一旁的诗画面色僵硬,眼神凝滞,呆若木鸡。恍惚之间,她似乎已经看见自己被皇帝陛下以“教唆公主搞姬”的罪名斩首弃市,然后……尸体被一群长年找不到妹子的变态做了许多这样那样不堪入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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