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知道了。”
陆枫扶额，面对棘手的问题，他一向喜欢自己在心里琢磨。虽然这常会给人被嫌恶了的感觉。
赵明芯啜一小口杯子里的咖啡，端起手腕确认了时间。
“差不多了吧？”
印证这自语一般，搂着一摞崭新作业本的女生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报告。”
“进。”
听灯走进办公室，将作业本放在留有空白的桌面上。
“陆枫早啊。”
“早啊。”
赵明芯放下手中的咖啡，把手放在写有笔记的作业本上。
“得先占着一个，下手慢可就没了啊。”
闻言听灯苦笑。
每学期开始，发给每个学生的作业本都是一个透明塑料袋。装有四本笔记、三本数学、两本作文、两本英语，共十一本。
英语、作文自不必说，适用的科目范围并不太大。而每门科目都能用得到的笔记，作为教师，先行收齐以防陷入被其他老师占用而叫同学们自行购买的窘境。
“好了，这次叫你们俩过来时有件事要说，知道咱们班有多少人吗？”
“没错的话应该是四十个人，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走廊侧靠窗的座位只有五排，比其他都少了一排。所以除了最后一排只有五个人以外，其他都是七个人。”
听灯歪着头说着。
在这炎夏余韵尚存的季节，陆枫替这高级避暑VIP专区的弃置感到惋惜。
“嗯，上面通知合作方会来学校，要给同学们做个体检。我今天要去开会，我的课改成自习。你们回去告诉班上同学，不分男女五个人一小组。”
不分男女。
赵明芯这么刻意说了，想必是没有相差的男女的操作。
“顺便告诉同学们，因为要抽血检验肝脏功能，明早不要吃东西，嗯……记得要带些牛奶面包或者水果什么的过来。”
赵明芯又端起那个无柄双层玻璃咖啡杯。
“就这样。”
从窗户洒进来的散漫晨光通过玻璃瓶壁的折射，随意聚拢的光线好几次的被送进陆枫的双目。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个没有手柄的玻璃杯如此显眼。
*
走出办公室，陆枫琢磨着早上短短一个小时的展开。
不禁有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去渴求什么的错觉。
跟谁说着偶然遇见的不可思议，一边沐浴朝阳晨光，一边朝着相同的方向。
很可笑。
那种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东西。
只是这晨光以及学校这种存在，或许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在二楼的走廊观望，点缀在操场的几片塑料袋，排放并不整齐的自行车列，倒垃圾的男生谈着游戏跟女孩，偶尔也能听见几句坏话。
还有……身边响起的脚步声。
意识到赵明芯的作业正好有个不错的切入口。
教学楼有三道楼梯，分别位于两侧和正对大厅的位置，高二三班前门紧邻那道紧邻正对大厅的楼梯。
陆枫今天是步行上学，自然省去了到操场一旁停车场的步骤。就不用走上侧边的楼道，不用穿过长长的走廊，也不用从后门走进教室。
“你来的挺早的嘛。”
起码比起早步行的陆枫要早。
“我家就在上彩河附近的城郊地区，离这里不算太远。”
“那不是我…家的附近吗？”
“哈哈~是呢，早上还去找过你，结果出来的是个叔叔。说你已经离开了。”
陆枫松了口气，赵老师的作业剩下的就只有电话号码了。
那个家说到底自己也只是寄宿，也不好再给那家人添麻烦。听灯的行为陆枫觉得还是制止一下较好。
“那个，家里……那个，都不怎么习惯被人打扰。”
“这样……”
“嗯。”
“那就留个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也好关照关照。”
“……”
看着听灯的柔和笑脸，陆枫欲言又止。
“……好。”
……
陆枫坐在靠窗测的位子上，是太阳公公常常光顾的“高级阳光spa专区”。
学期开始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松懈，仿佛月考就像世界末日一样遥远。
不过也不尽然。看着前两排“学霸区”的同学，恨不得把一学期的内容复习个遍，那股让人敬畏狠劲可是一点也不输后面生活在休息娱乐区的同学。
“噗~哈……。”
陆枫以文字的形式将想法呈现，逗得幽灵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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