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踩在石板路上,羊皮靴与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迈着非常考究的步子,就如我祈祷时那般虔诚的步伐,我来到了目的地。
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在空旷的街道老远就听得到了,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剧痛带来的痛鸣声。
“如果是那个男人——似乎不需要任何援助,它自己能够办到。”
里特神父正在苦战。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由他去对付那只烦人的老鼠,而我只需要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就行了。
“哈呀!”
将自己的身形隐蔽在阴影之下,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战斗声音,由于雾太过浓,我只能看见两团黑色的身影在其中闪烁着。
剑与匕首反射出的刀光剑影如梦幻的星辰一样闪烁着,映入我的眼中。
——有光正照着他们。
隔着浓浓的雾,似乎可以看见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里面的蜡烛正在燃烧着,那是里特挂上去的。
“就算是在战斗,这个习惯仍然改不掉啊。”
里特神父在晚上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会挂上那盏吊灯,即使房间内的灯火再敞亮,他也会将那盏灯点燃。
“果然,果然,剑圣哈莱……真是如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啊,你让我非常兴奋,兴奋的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好,想把你刨开看一看,好,想看一看你痛苦的表情!”
有些嘶哑,如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从那个名为杰克的男人嘴中传出,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在他说出的文字上面溢满而出。
“他只不过是个疯子。”
我这么告诉自己。
手持着匕首的黑影如野兽一样疯狂的向着神父攻击,而师傅也不慌不忙的用十字剑一次又一次的穿破了他攻击的弱点,用突刺的方式代替了防御。
记忆中并没有多少神父出手的片段,但似乎他的对手都会在刀光之后倒在地上。
“他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强者。”
我这么告诫自己。
我开始疑惑,我真的能够打过这个杰克吗?如果那天晚上杰克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对我进行诛杀,我真的有把握离开吗?
“受伤的野兽是会反扑的……吗?”
也许在杰克对我进行诛杀的时候,我的确能靠着夜晚的不死之身与杰克来一场不平等的消耗战。
看了看杰克那灵活而又迅猛的攻击,我不由得又开始怀疑自己。
“就算是不死之身,也能够撑住那种消耗吗?”
那种攻击和我这种粗暴的劈砍完全不是同一种战斗方式,一个是狡诈的猎手,而一个是毫无经验的莽夫,我自视为战斗本能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的攻击面前大概就如同儿戏一样。
如果我真的如莽夫一样和这个家伙对战,也许一开始就会被削成人棍,然后被剁成碎渣——而且最恐怖的是我并不会因此死亡。
虽然在受伤之后我的神经会自然的将痛觉隔离,但如果连隔离这痛觉的神经也被破坏了,那我也只有和那些可悲的吸血鬼一样等待着白天将我审判。
在神父与杰克的交手间,我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捏着切肉刀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一种无名的怒火在胸中难受,虽然唇齿间还满满的是奶油的香味,但这甜美的味道在我的舌尖也变成了干涩的苦。
“无力……废怯……”
简直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就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无力而又废怯的我选择了死亡。
“妈妈,我真的很没用呢~”
警告!警告!0273号病人的精神状态变得非常不稳定,同步率直线下降,53%26%1%强制关闭同步,对病人注射镇静剂!
“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这么死去……”
♪断章♪
来讲一个故事吧。
有一个混血的少年,住在英国,曾经拥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温柔的母亲,常年在外但是无比的爱着自己家庭的父亲。
生活在九岁之前一直很幸福。
但是在他九岁的时候,母亲被不知名的人谋杀了。
从那时起,生活便渐渐变得痛苦起来,真的很痛,只是呼吸都能穿透肺,仅仅是太阳的光都会是破皮肤。
“只想呆在阴暗的地方,不想被找到。”
少年似乎得了怪病。
少年的父亲将他从英国接回到自己的故土中国,将他送进了自己故乡的私立中学。
“艾瑞尔是个怪人,他用圆珠笔把蜥蜴钉死在树上!”
“每次上体育课他都蹲在角落里面,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们。”
同学非常排挤这个有着异样外貌的异邦人,这个家伙无论春夏秋冬都套着一件外套,围着厚厚的围巾,眼睛有着厚厚的黑眼圈,本来应该是白金色的头发,却因为很久不洗,油腻的粘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污浊的白色。
——同学们都讨厌他。
“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么恶心的家伙!”
以一个高个子男生为首的队伍围住了少年,而在少年的桌子上是一具已经被解开了腹部的麻雀。
“那个疯子……呜呜呜……他用刀子插死了只麻雀,然后……然后……呜呜呜呜……”
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女同学正指着少年控诉他的罪行。
“生下你的女人一定和你一样恶心吧?!”
大个子男生恨声嘲讽。
第一次,九岁之后的第一次,少年咧开嘴笑了,笑的非常惨,但又十分开心。
“那个女人脖子上的伤口非常好看……好看到——我不禁想要为别人画上同样美丽的妆容!”
“疯子!给我打!”
少年被毒打了一顿,但他却笑得十分开心。
第二天,教室里面的风扇叶出现了故障,连接处断裂了,风扇也旋转着飞了下来,带起了血花,迎接他的是尖叫,以及少年的不明所以的病态的笑。
昨天为啥殴打他的大个子脖子上被风扇叶卷出了巨大的伤口,只有一点皮连接着头与身体。
警察来到现场安抚在场的所有学生,并且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有人对风扇做了手脚。
但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教室里并没有监控,这个学生的死成了未解之谜,最后以事故为由结了案。
少年捧着自己的日记本,死死地捧着,把他攥进了胸口,上面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一张小小的设计图纸,一段蕴含着恶意的文字,以及被藏在文具盒里面的小小钳子。
“敢侮辱妈妈的人全都去死吧。”
……
关于少年母亲死因有了更深的进度。
少年的父亲一度因为调查母亲的死因触及到了一些社会的根源。
在少年14岁生日的晚上,少年的父亲双手捧着精心准备的蛋糕走在路上,向着黑暗的街道走去,这是捷径,能够更快的回到家……他的步子慢慢加快,加快。
他高兴得哼起了生日的小曲,脸上带起了幸福的笑……
那天晚上,少年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桌子上等待到意识模糊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又一次被带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全是柜子的地方,让人心扉彻底冰凉的地方。
0237号隔间,同样的号码,同样的动作,但是比上一次魁梧的多的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这个触及到了根源的男人到死都还带着幸福的笑,即使他的心已经被掏空。
少年崩溃了。
得到了大笔的保险金,少年却辍学了。
出门,身上揣着大把钞票,被拖到小巷里面毒打,然后被抢掉了所有东西。
第二天出门依然揣着这些没有用的纸片,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第三天出门,又被上次抢他钱的人毒打了一顿,但这一次他身上并没有带着这些人想要的东西。
“穷酸的东西,估计他的父母也和这个家伙一样穷酸。”
这些人有的没的,一边殴打着少年,一边说着,他们没有发现少年嘴角上挂起的微笑。
少年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掏出笔记本,画起的设计图纸。
一周后,一个混混的尸体被挂在屠宰场里面,被电锯分成了两半。
上一个事件后的两天,另一个混混的尸体被挂在了下水道里面,很大很大的卯钩贯穿了他的整张脸,把他吊在井盖下面,直到尸体很臭很臭很臭,让人无法忽视存在之后才会发现,上一个尸体被发现后的一周之内,不断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发现了混混的尸体,死状凄惨,没有一点反抗,就像是瞬间被夺走了意识一样。
少年看着新闻上的报道病态的笑了。
“全部去死吧,你们这些人渣。”
很久以前的笔记本被翻得有些褶皱了,批注条也多了起来。
一天晚上,少年已如既往的起身,裹上了外套和围巾,开始“工作”了。
他将一个在监控视角之外到自动贩卖机做了一点小小的改造:坏孩子可不能用踢贩卖机的方式获取饮料哦~会爆炸的。
当天晚上,原本某个帮派的最后一个混混死了,他的尸体被炸得焦糊。
少年正得意洋洋的时候,他家的门被踹开了,而这时他正在写“工作”笔记。
人赃俱获,恶性谋杀。
——死缓。
等到少年18岁的时候进行处刑。
少年被关进了监狱里面,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生活。
对于很多被关了几十年没有见过女人的罪犯们来说,少年偏长的白金色头发,纤细的身体,以及清秀的脸庞——这些都是无上的慰问。
正常的清洁身体时间。
少年被一群人围住了,然后对于少年的惩罚就开始了。
监狱真正的惩罚并不是死亡和剥夺自由,而是那种心灵乃至身体的折磨。
少年的身体和心灵以及灵魂开始腐坏了,带着剧痛,分裂,腐烂。
似乎是上天眷顾少年,在少年17岁的时候,一场前所未有的监狱暴动开始了,上千犯人暴动,推倒了电网,少年趁乱逃走了。
同时顺走了一箱镇静剂。
暴动的那天夜里,整个城市警笛声响彻了整个晚上,天空被闪光灯照亮,不时从某些房屋中传出了闪亮的火光更是使这个城市显得富有活力,就像是扑火者一样。
少年爬上了铁架桥的顶端,遥遥的观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感受着温和的风,轻轻拂过面庞,本应该是轻松与自由,但是少年内心却无比的……无力,废怯。
镇静剂其实是用来应对突发状况的,但似乎是如同有上帝眷顾一般,少年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所以说一箱都完整无缺。
他现在大可找两个路人发泄,对他们捅上几针,让他们休克而死。
但是无力和废怯让他没有胆量那么做。
“如果可以,真不想这么死去。”
少年打开了箱子,将每一支镇静剂的装填好,然后一只一只得向自己注射,直到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一样,呼吸也停止了。
第二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警察发现的少年,确定其死亡时间,然后和其他尸体拖在一起集中处理——这天夜里死的人太多了。
运送尸体的车子正在开向火葬场,突然被一辆黑色的宾利给拦住,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他笑得很温暖,穿着军装,佩戴着代表着上尉的军衔。
“如果可以,可以方便我做一件事情吗?我在找一个东西,是世界上最珍贵最珍贵最珍贵最珍贵的宝物,你们应该不会阻拦我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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