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没有出一点声响,月寒笛悄悄地走进寂静的客厅。看见桌上已经做好还略有热气的米粥,房间依旧空荡,因为没有了父亲的声音。月寒笛掩饰不住眼底的落寞。沉默地坐在一个人的桌子前,清晨的阳光也似黄昏,悄悄地被叶影摇碎。
月寒笛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独自做完所有的事,伸手便去摸门把手,将要去上学。突然,浅蓝色的光芒闪过,似乎是触发了什么,一个留言跳了出来,似让月寒笛不由吃惊地一抖。男人的声音自顾自得响了起来:“小寒啊,爸爸太忙了实在没办法送你去上学,但第一天做中学生你要好好上课喔。记得要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们闹矛盾,有什么心事要和老师说,爸爸我。。。”还没说完,月寒笛已经伸出一根手指关掉了录音,她强忍住怒意,低着头着说:“知道了,爸!爸!”说完,便一声不吭的走了。梦中的对话,从来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阴冷的楼梯间,连一丝丝的微光都没有,所有的防盗门都半开半合,却没有一点人的动静。每家门前都有一个垫子,看上去新旧不一,有的垫子有被损坏的痕迹,但大都看上去很平常。在梦里,门里住着的是月寒笛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之类,和她关系可好了的邻居。但现在,月寒笛看都不看那些门一眼,也始终没有一个人来和她说话。一路上,除了寂寞的脚步声以外,只有不知来自何处的滴水声。终于,带着这份寂寞,她走到了3楼。
月寒笛的眼神变了,她原本黯淡的眼神里出现了光彩,因为3楼住着慈祥的李奶奶。敲敲门,她用甜美的声音问道:“李奶奶!李奶奶!请问您在家吗?我是小寒笛!我来看望您啦!”门内立刻传来一些响声,然后隐隐有拍打门的声音和低吼。月寒笛瞳孔一缩,表情中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又变成冷漠,她没有再发出声音,而是将耳朵贴在了冰凉的门上,仔细地倾听,听得越久,她的面孔越发地冷漠。“被反锁了吗?李奶奶您可真健忘啊,阿拉阿拉,那我来开门吧。”说着家常一般的话语,月寒笛却没有一点点的笑意,她把门前的垫子移开,露出下面一个小坑。从中拿出两样东西,月寒笛伸手把其中的钥匙插到锁芯里。“咵次”“咵次”“咵次”随着钥匙的一次次转动,门内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呐呐~别急啦,李奶奶~”带着冰冷,月寒笛转动了最后一下。
“哐当”
门刹那间被撞开,一双灰色的爪子伴着恶臭席卷而来,想要割断月寒笛的喉咙。但月寒笛早就料到了,她立刻向后一退,敏捷地躲开了攻击,然后,从背后拿出一把手枪。李奶奶化作的丧尸怒吼一声,冲出门来,但她的脚却刚好被门前移去垫子露出的浅坑绊住,狠狠地轻吻了大地母亲。“呵,每次都是这个动作,你们还真是如出一辙啊。”月寒笛眼神极度冰冷,那是除了丧尸以外,所有有感官的生物都会不寒而栗的寒意,她熟练地拉开每日保养的手枪的扳机,将枪口抵住丧尸的后脑勺。“早上好啊,李奶奶。”说着,她趁丧尸还没挣扎起来,月寒笛双手扣下了扳机:“Saygoodbye.”她的眼中,碧绿映照着血肉飞溅。
砰!巨大的声响响彻了楼梯间,少女的面前绽开了一股黄白色脑浆混着绿色脓血的腐败之花,却在还没沾到少女衣角便连同丧尸尸体一起化作银白色光点消失在空气中。李奶奶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缕痕迹,散在了风中。
将枪和钥匙放回原处,月寒笛仿佛再也无法微笑了地走下楼来,李奶奶是这栋楼除了她和父亲以外,唯一的活人了。她又一次失去了所有朋友。这种痛苦让她想要哭泣,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只有空虚和心的劳累。
楼梯的长度,取决于走的人有多么寂寞。月寒笛走着,一直没有把头抬起来。
“这是...我最糟糕的生日...”少女心中,也只能承受住这一个念头了。
静静地走过转角,一楼的大门便出现了。但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在梦中的奇怪机器。
月寒笛死水般的眼睛里蹦出了惊讶...不对,惊喜?她注视着,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机器,不但不害怕它,甚至还在隐隐期待着什么。近了,近了,那个机器和梦里一模一样。月寒笛伸出手去,眼神里,透着希望梦变成现实的狂热。
指尖,在下一刻接触到了机器表面。
月寒笛立刻缩回手,同时警觉地看着机器。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静静的,梦中的事果然不可能发生。
过了一会儿,她的希望消失殆尽,失望淹没了她的欣喜。低着头,她看也不看机器一眼,就要离开。
“喂!汝好歹看吾一眼啊!吾在这里诶!”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月寒笛背后响起,她惊讶地回头,看见机器的表面里,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女正傲慢地看着她。她立刻发现少女就是自己梦中看到的那位,于是心中又重新燃起了莫名的希望。
“请问你是?”她试探着问道。同时隐隐向机器的方向靠拢,防备着少女逃跑。
“汝不用做那种事啦,吾跑不了的,如子所见,吾完全被困到这里面了。”银发少女一眼就看破了月寒笛的心思,摊开手无奈地说。
月寒笛一愣,有点惊讶于少女的观察能力。她不由变得跟加谨慎,问道:“那么,你是让我救你出来吗?”
“没错!看来汝还是懂得一二的嘛,吾就是想让汝帮吾挣脱这牢笼....而且...”她伸出一指手指,示意正想说话的月寒笛等一会儿,“吾的报酬绝对让汝满意。”
“什么报酬?”月寒笛一挑眉毛,心中认为银发少女在说谎。但她还是想要听听银发少女想说些什么。
但是,银发少女却卖了个关子,先说:“这样,吾先不说是什么报酬,而是先介绍一下吾。毕竟,请求别人帮忙的时候可不能不自报家门呢。”
她在机器光滑如同镜面的内部鞠了一躬,月寒笛这才发现她其实是在镜面里而不是机器里。少女优雅地微笑着说:“吾的名字叫做骷髅,是一名‘恶魔’,带引号的那种哦~”
“恶魔”!月寒笛立刻惊讶地拔出抢来,指着机器里的人,颤声说:“我..我不能帮你...,公民绝对不能帮助‘恶魔’,这是法律!我..我不能因为你而丢掉爸爸辛辛苦苦给我争取的公民权!”连面对饥饿的丧尸时都没有一丝动摇的脸,此时也渗出了细微的晶莹汗珠。
“恶魔”,是指不被人类所认可的存在,他们要么是犯下滔天大罪,要么是扭曲的实验室生命体,要么是被抹除存在后却又重新出现的人类。当然,最最最恐怖的一种“恶魔”,是无视规则的怪物。
月寒笛在这样的存在面前,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她心中对爸爸的执念,让她做出了愚蠢的行为。
“哎呀呀~小寒笛~汝的一切吾都知道,难道吾拿不出能让汝心动的筹码,还会来找汝吗?吾呀,能够让汝梦里的那些事,成为事实哦~”如果说月寒笛是冰冷的死神,那么此时笑起来的骷髅,便是诱人进入地狱的魔鬼。
“梦...难道你能够操控梦境吗?”联想到之前骷髅出现在了月寒笛的梦中,她不由得出这个结论。
骷髅笑着摇摇头,说:“不,吾只是能够操控汝而已。”
月寒笛立刻扣下了扳机,同时跳向身后警惕地注视着骷髅。子弹打在机器上,让镜面像玻璃一样碎成网状。但骷髅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吾逗汝玩呢~汝竟然当真了!哈哈哈!”
突然,骷髅又一脸认真地说:“不过确实能操控一点点呢...”
看着骷髅这幅模样,月寒笛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心中想到:“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想到这里,潜滋暗长的恐惧不由像是抓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呼吸渐渐急促。
“啊,所以说汝到底放不放吾出来啊。”骷髅见月寒笛还是不吭声,不满地说。
“你说的报酬...具体是怎样?”说实话,月寒笛到现在对于骷髅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半信半疑,但她想要听一听,这个叫做骷髅的家伙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汝终于问道点子上了呢~那么,汝就洗耳恭听吾完美的计划吧!首先,汝让吾寄宿在汝的身体里——汝应该发现了吾不是人类吧——然后吾会创造出和汝梦中的自己一样性格的家伙,来操控汝的身体。同时训练汝的演技——现在的汝根本不是那种乖乖女嘛。等到时机成熟,吾会让汝的父亲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样汝就可以和他上演喜大普奔的父控剧情啦~”骷髅说着天马行空的话,却意外地有说服力。不,应该说有吸引力。可以说,骷髅的话刚好击中了月寒笛最没有理智的一点。只要能够和爸爸在一起,再渺茫的可能性,再大的危险,都阻止不了月寒笛去拼一把的决心。
她低着头,显然在思考成功的可能性,而不是自身的危险性。骷髅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在镜面里看着她。
“那么...决定了吗?”
“....嗯....”少女不顾一切的眼神里,是为了爸爸甘愿牺牲一切。
“啊哈哈哈或或~那真是太好了,那么,合作愉快,月寒笛~”骷髅邪恶地大笑起来,她伸出手去,似乎要和月寒笛握手的样子。
“合作愉快....”月寒笛也同样伸出手。再一次触摸机器表面。
这一次,机器如同梦中一般,化作银白色的液体,覆盖住了月寒笛所有的身躯。
全身各处传来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疼痛感,但少女已毫无畏惧。
哪怕与恶魔交易,少女亦毫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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