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戰後的當晚,「城塞」。
今晚不知為何,外面是一片死寂,與之前幾天忙碌到半夜依然人聲喧鬧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然而,來自東方的兩人,依舊與平日一樣正進行著有關於任務的情報討論。
地點與這幾天一樣,仍在第四研究室中。
只是,包含現場在內,與過去幾天似乎有著顯著的差異。
1.整個研究室似乎被人清掃過似的翻動。
2.為了進行OS調整而存放於電腦中的數據似乎有被人拷貝過的紀錄。
3.夏洛特.迪諾亞正失去意識的躺臥在實驗室邊緣的躺椅上,從她被繃帶包紮的狀況來看,似乎是因為外傷而失去了意識。
4.───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原本擺放在角落的銀色貨櫃,已不翼而飛!
「該怎麼說啊……。」遙夜有些無力的躺在辦公椅上,用眼角瞄著夏洛特失去意識的臉龐,對一旁的飛雪苦笑著。
「……看來,我們已經徹底參入這場混水中,不論是迪諾亞的內部紛爭,還是外來的麻煩呢。」
「啊,的確是……。」飛雪面無表情,會意似的點了點頭。
「結果下午針對模擬戰場的襲擊,同樣也是個『聲東擊西』的行動嗎?」遙夜說著將視線轉向本來擺放著銀色貨櫃的角落,有些自嘲似的說著。
對於遙夜帶著自怨的嘆息,吹雪並不答話,但是她的表情也露出了一絲鬱悶。
遙夜輕輕搖了搖頭,轉面向冷面少女詢問:「那麼,派出鯊魚吃了餌食的那個單位,電信局已經查出來了嗎?」
「是從二次大戰起就持續在世界各地縱火的那群瘋子。」
飛雪意有所指的回答,讓遙夜陷入一陣沉思。
───「亡國機業」……又是那群老不死的便當販子嗎?
「我倒想知道……那些便當販子是怎麼神通廣大到搞來這種無人IS的番外核心。」
說著,遙夜將目光轉向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一顆,上面凌亂的殘留著電源線路,很明顯是被「暴力」拆解下來的IS核心。
「於公於私,回去都得和那個任性妄為的兔子女打聲招呼了。」
遙夜說著不禁長嘆一聲。
───至於這顆核心的來源,就要從模擬戰剛結束的時候開始提起……
*
「……結束了。」
夏洛特剛從緊繃的精神下緩緩放鬆,卻突如其來聽到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敵襲?」
但是,這個警報卻不是從自己IS的系統上得知,而是整個「城塞」的監控系統正在發出警報!
此時,在夏洛特的目光下,「城塞」的IS競技場的天頂突然產生了崩解,緊接著,一個陌生的機影從崩解的破洞中飛入了競技場中。
「那是IS……嗎?」
透過〈疾風.里凡穆.Custom
II〉的高精度偵測器呈現在夏洛特眼前的,是一台整體形狀怪異的IS……不,或著該說是一台不知能否稱為IS的奇特人型機械。
機體的軀體成人形,而與身體相較四支特別修長且龐大,一對顯眼且巨大化的前肢握成了拳頭,而位於頭部的位置,紅色的眼狀感應器正不斷的閃爍著。
『警告不明機體,這裡是迪諾亞公司的私人機構,你的入侵行動已侵犯了本公司的機密利益,請即刻解除武裝並接受調查。若是拒絕合作,本公司將行使IS協定上的技術保密權限,予以攻擊行動。重複,警告……。』
廣播中響起了董事秘書她不帶情緒的警告言語,此時,在場所有人都將注意放在那台不明的黑色機體上。
然而,那台機體,在蕾雅的警告聲剛止歇的瞬間,突然對著一邊的監控區中舉起了巨大的雙臂,隨即,從手臂上的砲口所製造的一連串砲火直接造成了監控區的大爆炸。
「爸爸~~~!!」
夏洛特驚恐的大聲叫了出來,原來,那裡就是查爾斯等迪諾亞公司高層所在的監控區。
而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所在的地方被輕易的燃起奪人性命的業火,讓15歲的少女不禁駭然且悲慟的發出了沉痛的哀鳴。
「爸爸……爸爸……。」
被精神上的劇烈痛苦衝擊著,夏洛特的淚水無法克制的從雙眼中潰堤而出。
『夏洛特!現在的事態很危險,妳快點先行撤退!』
此時遙夜的緊急通訊傳入了夏洛特的耳中,但精神受創的少女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夏洛特!快回答!』
遙夜著急的聲音毫不間斷的傳入,讓少女稍回了神志,但是,這反而點燃起了她另一份熾熱的劇烈情緒。
「……竟敢,你竟敢!!」
天性溫柔的少女,因為喪失了親人,喪失了那個雖然表面上疏遠自己,但是在幾次交談的言語中卻隱藏著關心的血親。此時,竟產生了前所未有,帶著致死意義的憎恨。
「殺了你,殺了你~~~!!」
明明〈疾風.里凡穆.Custom
II〉的能量已經接近枯竭,但是夏洛特仍雙手拿出突擊步槍〈加姆〉朝著那台黑色機體開始突進。
『住手,夏洛特!妳不要命了嗎!』
遙夜從未發出的驚恐叫聲似乎仍喚不回夏洛特的神志,少女依然紅著眼,露出憤恨的神色衝上去。
『不要!夏露~~~!!』
對於耳中傳來那突然變調的驚叫聲充耳不聞,已經被仇恨籠罩住身心的少女似乎也沒發現聲音中隱含到那絲異常,只是集中注意對著那台奪走親人的黑色機體竭盡全力的開火。
「把爸爸還給我~~~!!!」
夏洛特瘋狂的將手中的彈藥傾洩在黑色機體的身上,但是,那架不像IS的黑色機體卻同樣有著跟IS同性質的絕對防禦。
彈藥打在黑色機體的身上,只是如同打入水面般產生些許波紋,卻對於其本體絲毫無損。而受到了這個攻擊,本來自攻擊了監控區後就停止動作的黑色機體,將頭部的紅眼轉向了朝自己射擊的橘色IS。
「……。」
黑色機體不發一言,對著夏洛特舉起了雙臂,緊接著先前擊毀監控區的炮火再次開始運作。
毫不間斷的火舌掃向夏洛特的位置,逼的少女在不斷閃避的同時也減少了攻擊行動,但是,受到仇恨的驅使,少女仍竭盡所能的去尋找能打中黑色機體的機會進行攻擊。
只是,在能量已經見底的情形下,IS的機能開始越來越受到限制,最終所造就的結果是……。
「可惡!」
大幅度耗能進行一次跳躍動作,閃入黑色機體的背後,少女再次舉起先前幫助自己贏得勝利的必殺武裝。
「去死吧!!」
〈盾殺〉的打樁撞針抵住了黑色機體的背部,緊接著左輪就要轉動的剎那……。
───〈疾風.里凡穆.Custom II〉的機身化成粒子消失。
「能量耗盡,為什麼偏偏這時候!!」
與夏洛特的悔恨相對的,那黑色機體迅速轉身,並揮舞巨大的拳頭將失去裝甲包覆的少女給擊飛出去。
「嗚啊!」
被打飛的夏洛特,在黑色機體的拳頭引起的強烈風壓中彷彿落葉般捲動,隨即重重摔落在地。
肉身受到了劇烈的撞擊,一抹鮮血從少女的秀麗卻帶著憤恨的面容畫過。
當她強忍著因疼痛快失去意識的身體半跪著立起身子,卻從已經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無感情而閃爍著紅光的目光已經鎖定住了自己。
「可……惡。」
黑色機體對著夏洛特平舉起雙臂。
死亡的恐懼以及無法紓解仇恨的哀慟讓少女不禁閉上雙眼,兩道淚痕劃過了沾滿血跡與髒污的臉龐。
「……對不起。」
不知是為了什麼而道歉,或是為了父親,還是為了其他幫助自己的人,甚至是一個月來的相處逐漸佔據自己心頭的那個人,像是臨終的禱告一般,少女閉上了眼睛,輕聲低喃著。
此時的夏洛特,能接受到的訊息只剩下了聲音,除了黑色機體機械般的動作聲響外,似乎還有一陣……風聲?
「小心~~~!」
由遠而近的吶喊,順著風聲傳入了少女的耳中,隨後,一聲劇烈的撞擊聲跟著響起。
「咦……?」
原已打算放棄一切的夏洛特睜開了雙眼,映入眼中的,除了正在不遠處,受到意外的撞擊而動作有些蹣跚的黑色機體外,還有就是……。
「藍黑色的……IS?」
那是台背後與〈疾風.里凡穆〉同樣有著四片可動懸浮機翼,但是外觀更加洗練,且機身各處銳利化的未知IS。
錐狀的盾形外裝在IS的背後懸浮著,與整體同樣用藍黑配色的腳後根連接著銀灰色───像是猛禽腳爪般的銳爪,從側身看過去能看到,其裝甲的左手腕裝著一個尖端刻有鋸齒的巨大剪鉗。
這時,藍黑色的IS緩緩測過身,將面容轉向了驚訝的少女。
操作者的面容,被中央連接著三角形的綠色單眼訊息接收器的面罩覆蓋住,但是從其外露的嘴角來觀察,操作者的表情相當的緊繃。
「妳是……?」
尚未回答夏洛特的疑問,藍黑色IS突然一個閃身,作出了少女自己使用了好幾次的空躍機動,閃過站穩的黑色機體對「她」掃射的炮火。
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躍在空中的藍黑色IS落下的地點,恰好就是夏洛特停留的位置。
「抓穩了。」
沉著的嗓音傳入夏洛特的耳中後,在短短2秒間,少女被藍黑色IS一把撈起,隨即迅速升空往競技場邊緣的發射口疾馳而去。
飛行途中,因受傷與內心的愴痛而有些神智不清的少女,被駕馭著藍黑色IS的操作者擁在懷中,這時,她才注意到了眼前這台IS的外觀特徵,與那位來自東方的年輕男子,在之前幾次提起過由他所設計的IS很像。
「……這是〈飛鳶〉?所以說……操作者是飛雪嗎?」
然而,藍黑色IS……不,〈飛鳶〉的操作者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將目光看準著發射平台並準備落下,此時〈飛鳶〉的系統響起了被鎖定的警報聲。
「嘖。」
〈飛鳶〉的操作者輕輕咋舌,突然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在落地的同時馬上往建築內部彈跳進去。
「人已經救到了,接著就麻煩了。」
夏洛特在失神的前一刻所聽到的,就是〈飛鳶〉的操作者替自己尋求救援的通話聲,以及……。
───安心吧,妳的父親不會有事的。
不知是精神已到了極限,還是相信了這個拯救自己的英雄,在他說完的同時,懷中的少女沉沉的昏睡過去。
〈飛鳶〉輕輕將懷中的少女轉交給了聞訊而來的夥伴,隨後轉身,一個空躍就再次飛入了競技場中。
「好了,接下來嘛……。」
透過面罩上那猶如鷹眼一般的綠色單眼,〈飛鳶〉鎖定了追在自己身後衝過來的那台未知的黑色機體。
「就是解決掉你這條膽敢傷害那孩子的鯊魚!」
說著,在半空中,〈飛鳶〉開始───變形。
懸浮於後方的盾形武裝向上移行,覆蓋住了操作者的面部,後方四片懸浮機翼連接上後背與腰部,腳部裝甲兩側的尾翼左右展開,而爪狀裝甲結構也跟著向內部大幅收縮。
此時的造型,就像是從原本的人型,轉變成了戰鬥機。
戰鬥機型態的〈飛鳶〉以超過一般IS的加速度急速升空,向舞踏一般隨意的避過了正在下方的黑色機體所掃射的火舌。接著,在半空中轉向掉頭,朝著黑色機體的方向急衝而下。
黑色機體眼中紅光閃爍,更是加大了砲火射擊的彈幕,彷彿漁網似的籠罩向從上迅速逼近的敵人。
然而,密佈的彈幕大網,仍然無法抓到藍黑色的戰鬥機的尾巴。
筆直落下的〈飛鳶〉,在原本是IS腳部裝甲的大腿位置,咖的一聲,從隱藏起來的飛彈發射口───也就是後附裝備中的複合式導彈夾艙(火葬場)中,放出了大量的子母飛彈。
而飛彈雨離身後,面對眼前的彈幕,〈飛鳶〉突然轉向朝著不遠的另一處地面,以超過飛彈雨的加速度快速落下,在快撞擊地面的同時,再次變形!
「準備變廢鐵吧!」
身分不明的操作者說完後,駕馭重新變成人形的〈飛鳶〉,靠著腳部裝甲上的四座推進器,硬是扭轉了落地所產生的速度,朝著正承受著(火葬場)的彈雨的黑色機體急衝而去。
在(火葬場)所激起的漫天的沙塵中,黑色機體雖然有著IS的絕對防禦而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卻不知為何紅眼開始不規律的閃爍起來,而其動作開始機械式的僵硬,就像內部的系統……產生錯亂一般。
「EMP彈的滋味如何啊?」
趁著它動作僵硬的時候,藍黑色的機影猛然衝進了密佈的沙塵中。
他避過了黑色機體在混亂中朝他反擊的巨大拳頭,並在閃躲過的同時,機體左手那巨大的重壓夾合剪鉗〈斷頭台〉,也「咖擦」一聲,宛如血盆大口般展開。
「鎖定。」
〈斷頭台〉在黑色機體的腰部重重地夾合,在接觸面上產生陣陣藍白色的電弧。
「……〈斷頭台〉的力量還不夠突破絕對防護嗎?那麼!」
〈飛鳶〉的後腳推進器猛然點火,並直接撞倒了正回神的黑色機體。
隨著剪鉗緊抓著開始掙扎的黑色機體,高速飛行中的〈飛鳶〉將它硬是在地板上快速拖行。接著,直撲向競技場邊的牆壁。
在快撞上的同時,連接著〈斷頭台〉的〈飛鳶〉左臂猛然前伸,推著黑色機體,直接將它撞擊競技場邊的合金護牆上。
───轟!
黑色機體的沉重撞擊,在堅硬的合金護牆上撞出一個大凹洞,其機身不斷扭動,而在這次的衝擊下,機體表面更不斷冒出劇烈的電弧。
「結束了。」
在撞擊前的最後一刻放鬆了剪鉗的〈飛鳶〉,鎖定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黑色機體,從右手裝甲前臂的夾層中彈出了隱藏的高頻震動劍〈處刑人〉,對準了彷彿「心臟」的動力源位置,直接插入了黑色機體的胸部裝甲中。
受到這次攻擊的黑色機體,紅眼劇烈的閃爍幾下後,緩緩的熄滅。
當這台已確認是無人兵器的東西沉默後,〈飛鳶〉的操作者低喃著:「接著……。」
右臂的〈處刑人〉對著宛如屍體般的黑色機體胸部裝甲畫了兩三刀,將裝甲徹底卸下後,接著左臂的〈斷頭台〉硬生生「插入」它的身體內部。
「找到了。」
透過〈飛鳶〉的系統掃瞄過後,〈斷頭台〉夾住了一顆埋藏在黑色機體中的漆黑色球體,用力的直接扯了出來。
「……IS番外編號核心,確認回收。」
〈飛鳶〉伸出了包覆機械裝甲的右手掌,握緊這作為一台IS心臟的黑色核心。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
*
「接著,有關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一處秘密的會議室中,佇立在投影螢幕前的女人邊說著,用遙控中止了正播映「今日下午」的IS戰鬥視訊紀錄。
「妳有什麼想法嗎?Miss.迪諾亞?」
螢幕前的女人轉過身,面對坐在主席位上,正沉著臉色不語的麗妲.迪諾亞。
「……對於那群自以為是的地下警察───『團結者』所派出的走狗?」
那個女人……或著該說,董事秘書=蕾雅,用有別於之前擔任秘書時那副冷淡的態度,正似笑非笑著將目光轉回螢幕上───那台黑色的無人IS〈魔像〉被藍黑色IS一劍貫穿前的定格畫面。
「雖然妳本來計劃的那齣───丈夫因IS競賽的意外重傷,所以交出公司實權的戲碼可說是熟思縝密。不只設計好了把責任推給東方的來客,更打算藉著意外發生的時機,除掉妳看不順眼的那個小女孩。」
蕾雅說著笑了出來:「只是千算萬算,妳卻低估了那群地下警察的能力呢!一旦迪諾雅的大小姐還活著,那妳可就沒辦法完全掌控整個公司呢!」
「閉嘴!軍火販子!」被提起了這件事,讓麗妲更是一臉不悅。
當前,迪諾亞公司除了日況愈下的經營危機外,更因為各勢力在利益上的交結,而讓公司內分成了兩個派閥。
一個是董事長查爾斯主持的新技術導入派,另一個是麗妲自己領導的技術保守派。
兩個派閥的公司主導權之爭,也導致公司各科層的結構產生了明顯的對立劃分。
而迪諾亞公司的股票購成,法國政府有25%的持股,15%來自有利益往來的企業與散戶,有35%股份是實際掌握在查爾斯手中,而麗妲自己握有20%。
至於剩下的5%……雖然名帳上是查爾斯管理,但其實那是準備過渡給公司繼承人的股票。
當麗妲當上副董後,經過各方面的安排,麗妲已成功與法國政府配額中5%的持有政客立下秘密協定。而另外15%的散票中,又有10%透過了技術交易被她所掌控。
此時,兩派的公司持股都接近35%,彼此影響力可說是持平狀態。即使用各種交易計畫去多方面吸收公司的散股,依然無法徹底壓倒查爾斯的持有股。要奪過迪諾亞公司的董事權,仍缺少了關鍵性的一部分。
───也就是身為公司的繼承者,夏洛特.迪諾亞所持有的那5%股票!
正因為這5%股票,所以身為繼承人的夏洛特.迪諾亞必須死!
「反正,既然控制住了查爾斯,那就已經贏了一半!」
想到這裡,麗妲不以為然的反駁蕾雅的嘲笑。
「不過Miss.迪諾亞,妳應該不知道吧?雖然除了妳所提過的5%外,法國政府中同樣持有另外5%股票的要人,是我們所安排的線人,但是這樣仍然不夠呢!因為,有整整9%股票的持有政要,可是妳先前打算設計的那群地下警察的鷹犬!」
看著因這意外的情報而愕然到面容扭曲的麗妲,蕾雅笑著繼續說:「還有請別忘了散票,有3%可是東洲集團的持股喔?所以說,就算妳成功奪走迪諾亞大小姐的所有股,仍然不夠呢!」
說著她轉過頭,朝向會議室的另一方向開口:「你說是吧?Mr.迪諾亞?」
被那玩味的視線給打量著,讓拘束在一旁的查爾斯,一臉憤恨的瞪視著蕾雅她那彷彿被槍指著仍能笑出來的笑容。
無視查爾斯怨恨的眼神,蕾雅將視線轉回臉色不斷變化的麗妲身上。
「那麼,既然已經騎虎難下了,Miss.迪諾亞……不,副董,妳……打算怎麼做?」
對於蕾雅她帶著誘惑的提問,麗妲不禁轉頭看向一旁被拘束的查爾斯,但是後者,卻用看一個「外人」……或著該說「仇人」的目光俾倪著自己,似乎完全忽略了與自己有過那夫妻的情份。
想到這裡,麗妲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似的對蕾雅說:「妳們『亡國機業』能夠給予我們多少的援助?」
「嘛,就算妳不打算讓我們介入,我們也得介入……畢竟今天位了配合妳的計畫,可是損失了一顆寶貴的IS核心呢?」
麗妲揣摩著蕾雅的意思沉思著,良久之後,咬咬牙說:「事成之後,迪諾亞所管理的7顆IS核心將以特殊管道交易給妳們『亡國機業』!」
聽到她這麼說,沒等『亡國機業』的代言人回答,迪諾亞公司實質上的董事長已又驚又怒的大吼:「麗妲!妳瘋了嗎!為了取得領導,佔公司1/3持有量的IS核心妳打算交給這群狂人!?妳會毀了迪諾亞!!」
「閉嘴!!」
麗妲用歇斯底里的吼叫回應查爾斯的怒火。
「現在的迪諾亞公司,是由我說了算!無論是拋棄我的你!還是那個狐狸精的孩子!我是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看著被自己妻子的背叛而憤怒到無法開口的查爾斯,蕾雅轉頭笑著對因吼叫而不斷喘息的麗妲說:「Miss.迪諾亞,交易───成立。」
*
「不過啊……。」
不久,當麗妲指揮著手下,將查爾斯帶出去後,會議室只剩下那名「亡國機業」派遣的間諜。
「讓我們決定介入的原因可不只是核心的損失呢……!」
邊喃喃自語著,蕾雅將目光轉向投映螢幕,調出了一張相片。
「這份情報,可是遠超過那些IS核心的價值呢!」
螢幕上的相片上所顯示的───是一名黑髮少女扶持著失去意識的金髮公主前往醫務室的畫面。
「照原有情報來看,這次『團結者』派來的IS操作者只有這位少女,但是,當那架藍黑色IS現身時,她卻出現在這個地方……那麼,從這裡就能確定了吧?」
回想起不久之前,從極東傳來的───已經可視為公開情報的,那轟動整個世界的訊息。
「是『第二人』嗎?或著說……這位操作者,才是『第一人』呢?」
想到這裡,不禁讓迪諾亞公司董事秘書───真實身分是「亡國機業」代理人的女人=蕾雅.利末安森笑了出來。
*
同一時刻,「城塞.第四會議室」。
「遙夜。」
當遙夜有氣無力的把玩著那顆黑色核心時,飛雪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亡國機業』的那些瘋子到處引發戰火,稱他們為『縱火狂』還比較合理,為什麼……。」
飛雪不禁提出之前就有的疑問:「……你要稱呼他們為『便當販子』呢?」
對於這個問題,遙夜想都不想就回答:「這是當前的網路用語,原意是指演藝圈拍戲或電影時那些能提早退場吃飯的配角,換言之就是沒有戲份。由該意義來延伸,讓人吞下『便當』就是讓他在人生舞台失去戲份,也就是所謂的沒命,而『送便當』的意義就是讓他人殞命,所以說……專門到處送便當好製造大規模傷亡的傢伙,久而久之就被引喻為『便當販子』囉?」
對於他的解釋,飛雪有些啞然的問:「你從哪學到這些的?」
「同隊的電信局的不良眼鏡女。」
「又是她嗎……。」飛雪說著有些無力的按頭。
*
同一時刻,日本,IS學園,102教室。
「哈啾!」
「怎麼了?法蒂亞同學?感冒了嗎?」
對於同桌鄰人的關切,正摘下眼鏡擦拭的雅莉.法蒂亞笑著回答:「應該是有哪個人正在討論我吧……?說笑的!」
……不,是真的,隔了一個半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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