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川现在有些混乱。
原本是想要去找Assassin的,结果跟着魔力波动散发出来的地方,找到的是这里来。
然后还遇到了认识的人,发现他要被攻击了。
结果那个红发的女人将攻击的矛头对准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Dirk短刀准确地刺进了格里芬的身体里,接着再被他硬生生地**。
到底……
发生了什么?
恐惧和惊讶,让她颤抖着咏唱着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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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去死吧,Rider。”
魔力从剑身被放出,现在就连普通人都能够感觉得出来,Saber手上的这把剑已经远超于普通的兵器所能及。
Rider也退后了几步,将插在地面上的枪给重新拔了出来,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晚风那接近于冰点的寒冷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如果说,英灵之间的攻击是“一”。
那么,这次魔力放出后的一击,是“万”。
被巨量魔力聚集起来所干涉的大气,就像被歪曲的透镜一样紊乱地折射着剑身。
泛着绿光的黑色长剑,呼啸着的风声。
——但这个也只能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虽然说,周围还有许多人在暗中监视着,还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剑之骑士Saber的可怕吧——!
“……准备好接下这一击吧!”
——远处的山丘上,一点奇异的光点微微闪烁了起来。
环绕在Archer身边的风,还有他手中已经张满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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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杀百头】(Nine Li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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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飓风戛然而止,为了以最大力度去释放斩击的Saber右脚向前踏去,将坚硬如磐石的大地给踩踏出了将近十米的辐射状裂纹。
所有的魔力在此刻被剧烈地压缩,被压制在了剑身之上。在斩击之中再完全释放,就算是轻轻地挥动武器都可以将一座堡垒给粉碎掉。
而凭借着耶梦加得那可怕的巨力所全力挥出的一击,正是那“撕裂开一切的毒”。
——极高速的狙击从远处的山丘上被释放,瞄准着那股无声的风狂啸着撕裂阻挠它们前进的空气。
赫拉克勒斯以全部攻击重合起来一般的高速来放出的9连击,并且藉此来消灭掉不死身的九头蛇Hydra。
现在,在这场围绕着万能的许愿机而进行着的争夺之中,面对着同为巨蛇耶梦加得,这一传说在现代被重现出来了。
意识到了远处的攻击,Saber也将她的斩击扭向了仍在百米之外的光点。
——五秒。
沉寂的剑和被更深层次毁坏的大地。
——四秒。
破开一切阻挡的龙形射击。
——三秒。
开裂的大地开始悲鸣,被压抑的力量在此刻被解放。
——二秒。
射杀巨蛇的必杀魔箭在高速之中再次加速。
——一秒。
这个是,
从来都没有人听过的颂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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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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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梦加得之毒】(gad - unelma-myrkky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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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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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却魔蛇的射击和巨蟒的奋力一击撞击,嘶吼,粉碎,震荡,绽裂。
Saber前方的扇形掀起了飓风,而与她挥出的魔力相撞在一起的魔箭开始互相抵抗。两种不同的魔力在此刻排斥着对方,撕咬着对方。就像两头要将对方给置于死地的雄狮在互相斗争,露出了血腥的尖牙,碰撞着发出能够穿透身体的震响。
剧烈的声响已经完全不能用“声音”来形容了。现在站在了波及范围之内的Rider,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一股股冲击在抵着他的正面,而作为声响的概念,已经被这种一遍又一遍的力量所掩盖过去了。
被毫不吝啬地放出的魔力,完完全全地化为“斩击”这一种概念的攻击,将射来的攻击一齐给轰开。而溢出的魔力,则以狂风的形式来自行消散。
整个过程持续了仅仅十多秒,但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
或许对于看到这一击交锋的Master来说,这个就是圣杯战争首次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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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挡下……了么。”
站在山丘上的Archer,有点遗憾地望向了远方。
对方的身份,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听见咏唱时宝具的真名。
但是,刚才那一击的狙击,再加上Archer作为赫拉克勒斯的知名度,应该是将身份给暴露出去了。
不过。
“算了……”Archer叹了一口气,将视线放回了在山脚下拖延住Assassin的礼寻身上。
“Master,对方解放宝具的时候,将攻击转向了我的射击轨道上……所以很遗憾,并没有将其杀死。”
“哦,是吗。”Archer的脑中慢慢地又出现了模糊的声音,和Master之间的链接也在重新恢复,说明Dirk所设下的结界已经失去了作用了。“这次的行动还真是失败啊,Archer。那个Assassin也趁着你向着那边攻击的时候,逃脱掉了。现在估计是去找我的学生了吧……”
“万分抱歉,Master。作为您的Servant来说,给您蒙羞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Archer的自责,在山脚下的礼寻也只是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打空了弹夹的手枪给插回了腰间。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之前并不知道Saber有什么招数会使出来。现在既然得知了她的宝具是有那种效果的话,那么以后再进行更加万全的策略制定就好了。既然现在是失败了的话,那么也该把他们给叫回来了吧。狙杀失败了也好,任务失败了也罢,最重要的是保住我们的战力。”
“是。我会继续进行支援攻击的。”
礼寻摇了摇头,接着将刚才不小心甩在了地上的风衣给再次捡了起来。
然后他将那件风衣仔细地擦了擦,像是对待什么爱惜的东西一样。
“还真是……每次都会弄脏,对不起啊。”
这件衣服,礼寻每次进行暗杀任务的时候都会穿上。
具有着特殊意义的风衣,就像是“信物”一样,是支撑着他战斗下去的信念。
“唉……”
圣杯什么的……
正是为了送给自己这件衣服的“某人”而取得的啊。
“所以——!”
礼寻拍了拍他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要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怠惰下来了。圣杯还没到手呢。”
那个人……还等着自己的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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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失血过度的格里芬,现在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
“格里芬,不要睡着……”
是身后的人在喊吗?
他不敢把头给转回去,因为前面还站着一个魔术师杀手。
即使他已经无法快速移动来躲避攻击了,但是手上的魔术刻印依旧是一个武器。
而站在他身边的禅城希川,正在扶着双手已经冰冷了的他。
——即使刚才Saber的攻击冲击到了这里对峙着的三人,可是他们还是不敢去分身看看不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小哥……”
克莱雅再次将手枪给装填好,对着格里芬的头。
虽然她知道这样子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旁边的那个女孩,正在用魔术屏障保护着他。
不过只要这样子威胁的话,她就没有办法对自己进行攻击。而Saber的那个受了伤的Master,在她不解开屏障之前也是无法攻击到自己的。
“居然会去保护一个敌方的Master,还真是让我意外呢。”
原本想着……直接就把你们两个都给用Dirk刺伤以后用这把手枪解决掉的。
哈哈……结果太急了,对着Saber的Master射出的子弹,全部都被挡下来了呢。
“小姑娘,为什么不去把他杀掉了呢?这个可是个好机会哦。他现在受了的可是重伤,只要你再用随便一个魔术,甚至是捡起来地上的短刀刺他一下,他都可能会倒下哦。”
克莱雅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枪向着二人靠近。而两个人又相应地向后退,保持住了原先的距离。
虽然说,现在格里芬只能被希川扶着向后走。
“闭嘴,杀人犯!你以为个个人都像你这样子无耻的吗!”
“啊啦,无耻呢。身为一个Master还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希川用着她所能做到的最可怕的眼神来盯着面前的红发女子,希望这样子可以震慑一下她。
“我要怎么做,不用你管!”
……这个家伙,现在还不能死。
希川想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格里芬往上扶了一点。
听到这种类似于叛逆期的少女才会说出的话,克莱雅没有忍住,握着枪的手抖了起来。
她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那种病态的愉悦感正在以一张有点可怕的笑脸呈现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呢,哈哈哈……”
看着面前露出怪异表情的克莱雅,希川不由自主地再退后了两步,维持魔术屏障的手也再向前努力地伸了一点。
就像是,在用她最大限度的力量去赶跑那个魔术师杀手所带来的恐惧。
然而在克莱雅的眼里看来,这只不过是无助的人做的挣扎。
“哟哟,小姑娘。难道你还不是很清楚圣杯战争的规则吗?‘七组Master各自带领着他们的Servant,互相厮杀,只有一组可以活下来,获得圣杯来进行祈愿’。怎么了,难道互相厮杀这一点你不清楚么?你杀了他,那么你就少了一个对手。对于现在来说,也是少了一个负担。明明少了那个重伤的人,你的行动就可以更加自由……即使是这样子你还是想要救他?”
“格里芬……我还有事情想要去问他,他还不能死,而且我也不想去杀人。什么圣杯战争的规则我明白,但是我不想去去管……我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想要怎么威胁我也是你的自由。”
呵……太幼稚了。
克莱雅的表情慢慢收敛了起来,变成了正常的表情。高雅的姿态和有着贵妇一般的面容,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胁一下子就减低到几乎为零了。
而她凌厉的双眼,也在这时慢慢地模糊了起来。
“叫做……格里芬啊,那个魔术师。”
克莱雅还想继续说下去,然而似乎有什么在她的耳边响起了,让她刚张开的嘴巴合了起来。
这个时候希川才看清了,她的右耳塞着一个通讯器。
“……这样子啊。有点可惜了。”
表情有些变化了的克莱雅叹了口气,接着再望了望远处的Rider。
出于礼节,Rider并没有对刚刚释放出了宝具的Saber出手,而是等待着她的恢复。
三个Master还有两个Servant,都在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对方。
而这个局面,被克莱雅和Rider之间的感应所传递的信息给打破了。
“可惜了呢,禅城同学,还有格里芬。”
她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将已经上了膛的手枪给放回腰间的皮套里。
“这回的盛宴,就这样子先告一段落了吧。既然我们的目的没有达到,那么就先走一步咯。”
仍然用着凶狠的眼神盯着克莱雅,希川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
而看到这一幕的克莱雅,也只能无奈地笑一笑。
只不过,她的确是要撤退了。因为正在赶过来的Assassin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不相信的话那也没办法。”她怂了怂肩膀,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反正呢,姐姐我现在先走了哦。要是以后再能够遇见的话,我们再来好好地去品一品红酒?”
“……”
“嘛,反正呢,下次有机会再会咯……Rider,我们先撤退了。至于Saber的话,她现在应该没那个力量去追上来。”
远处的Rider点了点头,也将手中的长枪给收回了背后,面对着还在举着剑喘息的Saber,倒退着离开这里。
“……耶梦加得啊,Saber。”
“是……又如何。”
“哈哈……”Rider点了点头,接着就背了过去,对她挥了挥手。“很好,很好!……很有力量的一条巨蛇,本王值得与你一战。这次的战斗很痛快,也很精彩。不过现在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就先失陪。下次再相遇的时候,我们再来打一场吧。哈哈哈哈!”
虽然Saber想要对着背对着她的Rider进行攻击,但是由于格里芬那边还有另一个Master,她只能看着Rider远去,然后化为了金色的粒子散去,消失在了夜中。
而克莱雅看到了自己的Servant离开,也深呼吸了一下。
接着她就把手拿出来挥了挥,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咯,格里芬……”
她的声音很奇怪,似乎是在渴望着什么。然而正在渐渐散去的结界让海边晚风的声音扰散了她的后半截话。
而且,这后半句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够来拯救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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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出来吧,不用再躲起来了。”
感受到了其他Servant的气息,刚才准备放下手中的剑的Saber,又重新警戒了起来。
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因为要是Assassin想要暗杀的话,那么她再怎么努力都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难道说……那个女孩的Servant……
“剑之骑士Saber……我呼应你的要求,也不打算伤害你的Master。但请你放下手中的剑。”
“……”
“如何?”
Saber猜不出声音来自哪个方向,只能随便猜了一个,对着那边点了点头。“条件我接受了。”
“交易达成。”
就在格里芬旁边,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漆黑身影从空气中无端出现了。
Saber不禁打了一下寒战。
要是刚才没有答应Assassin的要求的话……那个奇怪的Master就可以和这个世界再见了。
但是,她之前所猜的“那个女孩的Servant”也确实没错。正是因为如此,Assassin才没有对格里芬出手,而是在后面恭恭敬敬地站着。
因为Saber看见了,那个女孩似乎对Assassin说了什么。
虽然风将那个女孩的话给吹散了,但是她将格里芬放平在地上,释放着魔力来治疗他的举动,让Saber放心了许多。
海边的场景就像凝固住了一样,在时间流逝的同时,没有一个人挪动过位置。Saber站在远处,希川在给格里芬治疗,而Assassin则在后面站着和Saber对视。
而这种微妙的平衡,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打破。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互相警戒着。
希川和Assassin无声地离开了,向着城镇之中。
而Saber也背起了还在昏迷之中的格里芬,向着安全屋的方向走去。
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海风还在吹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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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和自己的Master有什么关系。
但是。
“……总有预感,会再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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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海与天空的分界线上朦胧地泛起了白色。
疯狂的盛宴落幕,只留下了倒塌的灯塔,和被毁坏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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