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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对吾主所向之剑

4/对吾主所向之剑

没有任何的预兆,少女脚下的大地就被她给踩得粉碎。以一种迅速到怪异那种程度的高速,提着出鞘的长剑冲向了后方,这个让女人没有一点事先的防备。把这个称作为突袭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怎么——!?”

没有时间给女人惊讶,她只得匆忙地作成了一个魔术屏障来抵挡这一份突然而又充满了杀意的攻击。多亏了圣杯赋予她的【高速神言】这一能力带来的无需咏唱即可作成魔术,她才能够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来减轻那原本足以将她致死的斩击。

——不过,仅仅是减轻。

凶狠的斩击一下子就把那片薄薄的魔法阵给砍开,巨大的冲力让女人直接撞断了几棵树,甚至差点让木头嵌进了她的胸腔里。用于作成魔术屏障而挥出的右手手臂也被挥出的剑击给割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流着暗红色的血液。

“咳啊……咳……咳……”

女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她在努力的时候,血就已经从她的面具边缘流了出来。

而手中持剑的少女,站在了被击飞的女人和倒下的格里芬之间。

“作为【魔术师】的Caster……果然是不适合近距离作战呢。不过刚才的那一下应激对策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啊,还以为能够一击必杀的。”

语气里满满地都是嘲讽,可是面部表情却很微妙地只变化了一点点,让人感觉她是在微笑。

“咳……啊……哈啊……Saber……可恶……身为骑士,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说上卑鄙根本就不如你啊。想要在其他Master还在召唤自己的从者Servant之时就发动攻击,不管怎么看你都是那个先放暗枪的吧?”

Saber说话的间隙,一下子就让靠在了将断树木下的Caster抓住了机会来咏唱一小段的咒文。迅速出现的大量冰矛像暴雨一般向着Saber刺去——更不如说是向着Saber身后的Master刺去,因为这些冰矛的指向并不全是针对Saber的。相反,在Caster的操纵下,那些冰矛甚至是故意绕开了Saber而直接刺向了倒地的Master。

因为是那个Master还活着,所以才让那个卑鄙的Saber有活动的能力的吧。

那就赶紧把他给解决掉……然后就像计划好的那样,在自己作成的结界边缘隐去行踪就是。

“啧……”

Saber也意识到了Caster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于是往后挪了几步,用快速的剑技来粉碎掉大多数的攻击。剩下的少数冰矛,要不是被Saber的剑给格挡开来,弹落在了地上,要么就是射偏了,直接从Saber身边呼啸而过。

……不过这样抵挡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如趁着她攻击的那一点失误,来把她给直接送回英灵座上就好了!——

随着熟悉了Caster的攻击方式,Saber开始将自己的位置往前移去。手中的挥剑已经完全交给了潜意识去解决,而她那令人感到恐惧的双眼则直视着那惨白而又带着血迹的面具——

就是……现在!

Saber在一次和冰矛的擦身而过中,凭借着一个漂亮的上挑连续砍断了两根冰冷的尖刺。

而顺着身体的扭动,Saber将手中的长剑劈砍在了大地上。

巨大的力量将大地连同周围的枯草掀起,强烈的冲击波向着Caster的方向蜿蜒而又迅速地爬去。虽然Caster进行了紧急的机动回避,但是这个正是Saber想要的。

“你已经……完了。”

感觉到危险的Caster将她手上的右手向上轻轻一挥,几根冰刺就接连地上向着Saber刺去。可是Saber像蛇一般灵巧的动作,将这些挡住了她的路线的障碍悉数躲过。

到了两人仅距离五十多米的时候,Saber看准了时机,轻盈地跳上了一根较大的冰刺上。

恐怖的腿部力量,让她瞬间的发力就将不堪重负的冰刺给粉碎掉,而反作用力则给予了她瞬间爆发的加速度。一切的动作都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完成,提着长剑的娇小少女用着和她外形不符合的暴力行为,在一瞬间就接近了不善于近战的Caster——

“请你——”

.

[……令咒——]

.

不行……

被无法逃避的危险所接近的Caster,正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姿态。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全部都成了定局。

不可以这样……

剑光已经劈向了Caster的面具。下一刻她就会被夺取掉现世的权利。

可是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想着到底有多遗憾自己得不到圣杯啊什么的,反而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的那个欠扁的Master——

“去死吧!!——”

.

[召唤她回归吾之左右——]

.

——月光反射在了黑色的长剑表面,折出了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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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Caster几乎必死的那一刻,她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只留下那些仍然插在地上还没融化的寒冷尖冰,还有在Caster原本的位置留下的一些淡蓝色粒子。

而挥空了长剑的Saber被自己巨大的力量所带动,旋转了起来。最后,她迫使自己放开了长剑,让它直直地冲向了地面,将大地再次击碎。而Saber自己则向后轻松地空翻了两周,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似乎是被令咒召唤离开了。还真是时候啊。”

Saber目无表情地说着,然而声音却带着点遗憾。

她看了看四周的战场,像是想要在这烟尘滚滚的地方寻找些什么。往前走了有几十米,接着她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金发少年。

“……这个就是我的Master么。”

Saber的表情有些呆板,像是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毕竟她本来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在这目无表情之中,似乎又潜藏着一些奇怪的情感。

她想起了自己被召唤的时候,那模糊的场景。

当初自己的某一部分概念被具现化的时候,这副身躯就已经跟他所链接在了一起。

“那你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虽然看起来蛮痛苦的。”

倒在地上的少年被蹲下来的Saber轻轻地拍了几下背,就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刚才还卡在喉咙里,能够让人窒息的血液随着咳嗽一起被吐出来。格里芬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但是他还是躺在了地上,没有站起来。似乎是刚才的疼痛感还在存留着,他正在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着。

“啊……咳咳……哈啊……啊……”

“怎么……没事了吧,现在已经活过来了。还有,那个Servant已经被我打跑了。你也不用对我有太多的疑虑,我可是你的Servant,Saber哟。”

刚刚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格里芬听到了“Servant”还有“Saber”这个词的时候,恢复了一大半的思路开始运转了起来。

Saber?……召唤出来了吗……

背部被巨力所拍打的疼痛感还没恢复过来,格里芬就忍不住要吐槽几句了。

“还好……刚才感觉到……咳咳……链接通上了。还有……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现在还疼到……咳咳……根本无法动弹……怎么会……”

“嗯……这样子啊。那看来我也只能陪你在这里先坐一坐了呢。从今天起,一直到夺得圣杯之前,我都会一直作为你的Servant,在你的身边为你而战斗哦。”

“你……咳咳……说过一次了吧……刚才我朦胧听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不敢随便乱动。”

“当然了,刚才就是你在用从者Servant和御主Master之间的心灵链接在跟我下命令呢。”

Saber碧绿色的双眼闪烁着一种奇怪的神情,但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人感到有一丝不安。格里芬的表情马上就僵硬了起来,没有多趟在地上挣扎,而是直接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Saber看到他的这个反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里的神情也一闪而过,剩下的只有空洞。

在她的神情恢复平静以后,格里芬检查了一下自己被刺穿的风衣处,里面本该是被严重撕裂的伤口却完好如初,连个疤痕都没有。

“这个是……”

“我的宝具。在和你结成契约的一瞬间,我就和你链接到了一起。在你受伤的瞬间,似乎我的“概念”和你的身体暂时干涉在了一起……而【环绕于中庭之蛇(Midgard Ouroboros)】就在这时,帮你逆转了受伤的这个事实。虽然是这样,但是受伤时脱离了身体的部分,比如说一部分血液,还有所有的疼痛感,都会完整地保留下来。所以说,你继续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我能理解。”

格里芬站了起来,有点警惕地退后了几步。虽说这个人是他的Servant,还似乎救了他一命。但当他听到了这个宝具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有点本能地远离了那个少女。

“中庭……之蛇……”

Saber也跟着站了起身,举起了手。原本还死死插在地面上的长剑就化为了魔力,接着重新在她的手中具现化。她将长剑收回了自己腰间刮着的剑鞘之中,以一种能够杀死任何人的冷酷表情还有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Master,完全没有一丝波动的面部,跟她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充满了违和感。

“噢……对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格里芬的脑子有点混乱。为什么……会召唤出这样子的英灵?

为什么……那不是一片龙鳞吗?难道说……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那一片……其实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龙鳞!

而是传说中的,毁灭了世界的——

“初次见面,吾之Master。以Saber职阶现世,吾乃对诸神宣战的魔物,带来黄昏的毁灭者——”

“……”

“——环绕于中庭的巨蟒,耶梦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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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还疼吗?”

伸出了自己右手的Caster,用左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之前还是伤口的地方。现在已经完全是完好如初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嗯……已经好了。”

“好你个头。我都跟你说了战争还没开始,你何必这样勉强自己呢?我叫你按着自己的意思来,可没有叫你把自己的命都给拼上。要不是我刚才感觉到有点不妥,悄悄地跟了过去,你可能就完蛋了知道吧?”

被自己的Master这样子训斥了一番,平时都是指着自己Master在那里发牢骚的Caster现在倒是安分了许多,低下了自己的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生一样,用左手攥紧了刚才换上的干净居家服。

而她的Master也是一脸无奈地望着她,接着将他的两只手指重叠在了一起,伸向了Caster的额头。

“给我长点记性!”

“额……呜……”

“噗”地一声,两只手指似乎是滑开了,无力地拍在了Caster的头上。

……

……好弱。

“不对……额……你前几天弹我的额头……是怎么弹的来着……”

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那样,她的Master变回了那种脱线模式。

“喂喂,问你呢,不长记性的,怎么弹的来着啊,你弹我的时候可是疼死了。”

“……这样子。”

Caster因为对被骂的事情还有点耿耿于怀,像是有着一丝报复的心理,Caster在她的Master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自己的手迅速地伸了出去,在他的额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一下。

然后酒馆里又是一声鬼哭狼嚎,在刚才才被她的Master挂上去的“营业结束”的牌子又“啪”地掉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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